不落星芒-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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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胸骨断了四根,右大腿骨折,度玛对自己的伤势一清二楚,他一咬后槽牙,说了一句“拼了!”。
他就地结跏跌坐,双手环结怨灵印,以上古遗留的旷世邪功《怨灵经》中的秘术,自毁式的激发着潜能,疯狂的提高着修为。
“臭小子,你受死吧!”
看着他宛如魔神临世一般的气势,还有那似乌云盖顶般的神识,我才发现这个人远不是我想的那样的简单,他竟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不可思议啊!
既然要拼,我北星又有何惧,来吧!
默念:“如山。”
我祭出六成以上的神识,无畏的迎击。
一声炸响,两股世所无敌的精神力量轰然对碰,我们二人迸射而飞,各退十几丈,草场一片狼藉,二十几堆蓬草化为碎屑,漫天飞舞。
我的头脑如爆裂般疼痛,而他一口鲜血喷出,半跪于地,恶毒的看着我。
度玛心中此时震惊异常,这小子才多大,神识就如此的强大,如果自己不是凭秘术燃烧生命潜能来提高修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什么狗屁“梵尼”,只要吞了眼前的这个小子的元神,自己一定可以立即跨入魔灵的境界。
好!自以为是的小子,杂家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绝对的强横,什么是怨灵的力量。
“啊嘛哄。”
随着中年僧伽度玛嘴里一串邪恶的密语,他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并缓缓升起,周身黑气环绕,双目赤红,他已经丝毫没有人的味道。
乌云再次压顶,我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妥,可现实容不得我多做思考,我不敢怠慢,以八成神识的力量击出,期待以硬碰硬,一决雌雄。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的神识仿佛击在了一张粘性无比,弹性无比的巨网之中,而且还有一种邪恶吞噬的力量,在疯狂的撕咬着,咀嚼着我的精神力量,让我立时陷入了奇危绝险之境,毫无办法可想。
远远望去,破败的草场之上,一片墨黑的乌云包裹着一股庞大的银团,双方纠葛在一起,乌云步步紧逼,银团节节败退,并有虚飘的怨灵倏忽穿梭,不时发出一阵阵悲惨,凄厉的嘶鸣,宛如这里已经不是人间,反而是阴风凄雨的九幽冥地。
身在无数怨灵、怨力的包围之中,我感受到一种绝大的灰暗、绝望、暴躁、恶毒的负面情绪侵染着自己,不停的在瓦解着我的斗志、意志、信念和生机。
“绝不能放弃,绝不可以放弃”,我以一种大毅力在警醒着自己,生死面前我不曾低头,神佛面前我不曾服输,天道命数面前我不曾退缩,区区怨灵又能奈我何!
我艰难的驾驭着神识左冲右突,可惜,除了不停的耗损之外,却无法窥见光明。
“嘿嘿嘿,‘天地玄黄,唯怨难挡’,放弃吧!小子,你是逃不出我这怨灵天网的,与其这样的痛苦,不如随怨灵同舞,身化虚空,自由自在。”
他的话语低沉而诡异,似乎充满着一种诱惑的魔音,在引我走向无边的黑暗,无边的深渊。
我直接摒弃了他的音诱,深深的想着破解危局的办法。在怒海我曾经以精神力量注入灵力的循环,吞虚蹈实,滋润了枯败的金丹,使它重生。
那今天我能不能以灵力反哺精神力量,使之瞬间强大,把我陷入怨灵天网中的神识收回,重新组织进攻。
想到做到,我心分二用,把奇经八脉的灵力聚集于髓窍,冲关而入。
咦!为何灵力逡巡不动,它与我的精神力量在髓窍中丝丝相连,却无法寸进。
难道真的无办法可想,吞虚蹈实可以,吞实蹈虚却行不通,没想到趟过千山万水,历经无数生死磨难,竟然魂灭于此,这怪不得任何人,更与天道命数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野路子出身,对道魔邪的功法知之甚少,加之大意轻敌,才窘困临危啊!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我发现了一些诡异的状况在自己体内发生,我金丹下方一直在缓缓流淌的云层,骤然飞速的旋转不止,丝丝黑线被抽离出来。
那黑线瞬间抵达髓窍,奔出体外,融入我被困的神识之中,我惊愕的感知,那黑线鲸吞牛饮一般在吞噬着怨灵结成的乌云,搞得悲惨的凄鸣声不绝于耳。
“混蛋,混蛋,你你在干什么?”
度玛惊恐万分,气急败坏,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却又在疯狂的回收着怨灵。
满天的乌云散尽,草场恢复了艳阳高照,清风徐徐。
“你也是个噬灵者?”僧伽度玛面色铁青,恶毒的说道。他的怨灵神识损失五成以上,令他的修为锐减,再也对我构不成任何的伤害。
我根本不搭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重回体内的黑线,它再次隐匿于我金丹下方的云层,不过粗壮了不少,黑芒闪烁的,与我的金丹相互辉映,瑰丽无比。
第二卷命定第十三章道魔莫辩
“邪恶的僧伽,你我本无冤无仇,我也根本不是为了正义才出手制你,世人谁生谁死,神佛都漠然视之,我更不会过问。放下‘神牌’,你走吧!”
那僧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历,脱口问道:“你是谁?我度玛还从没有吃过如此大亏,有必要异日亲近亲近。”
“北星。”
我洒脱一笑,话说的干净利落,迸发出强大的自信,直接漠视了他略带威胁的挑衅。
度玛又是一窘,他忽然感到自己不论在哪一方面,都不是这个青头小子的对手,处处落于下风,这更激起了他的凶性,身为上古万恶之源《怨灵经》的传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践踏和侮辱他的魔心邪性的,否则就是个不死不休,痴缠纠葛的局面。
度玛抖手撇过“神牌”,我接住后,便假装全心全意的观察起来。
他转身迈步离开,佯作有伤,走的十分缓慢,我却感知他在聚集神识,欲暴起偷袭,行雷霆一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没有调动一丝力量,静等他的出手。
“嘿!”
一个由怨灵汇成的锥形黑芒,朝我疾刺而来,度玛躲在黑芒之中,锥尖是一个赤目的怨灵,张着血盆大口,吞吐着黑气,骇人无比。
“鄙性不改,不可饶恕,一击过后,有命无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右手一番灵动的幻化,饱含光芒的握住左手食指,契机相合,智拳印出,我的双手仿佛变成了光明之源,一波一波最净洁的光能,以圆弧形向外扩散,大有横扫一切阴霾、黑暗之势,锐不可当。
光能与那赤目怨灵虚空相逢,一时间,双方居然相持不下,可随着光能一波波的增厚,赤目怨灵败下阵来,并且一败如水,锥形的黑芒也土崩瓦解。
度玛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撇下他苦修了近甲子的怨灵之力,远遁而去。
“北星,你也是个噬灵者,魔的种子已经根植在你的心中,邪恶才是你的本性。十几年后,我度玛一定回来找你,不死不休。”
看着满草场的怨灵,我用神识牢牢的锁困着它们,一旦它们逃逸到凡间,不知会有多少凡人遭殃,被其附体索命,泯灭魂灵,尽失轮回的机会。
看来只有焚毁它们了。哎!能不能让那东西再出来,我这儿心念刚起,体内金丹下方云层中的黑线便再次窜出,不到一刻就吞噬了所有的怨灵、怨气、怨力,又快速的返还我的丹田,潜伏无踪。
我曾经试图切断与它的联系,曾经试图阻止它的回归,可一切努力均告失败,它仿佛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既阻挡不住,也无法剥离。
“难道我真是一个噬灵者,一个邪魔!”
草场上的我,呆呆的伫立,问着自己的心,问着这荒野的空旷。
此时的北星是迷茫的,他不知道那丝丝的黑芒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一个噬灵者的真正含义。
每一个人都要为成长付出代价,就像人永远无法抗拒时间的流逝一样。
对于像北星这样的修真者而言,他要付出的代价已经突破了生死的界线,所连带的东西很多,包括亲人、情感、恩仇,还有善恶的定位,道魔的划分,大义伦理,天道命数,一步一个关口,一步一道天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稍有差池,境遇便是冰火两重天。
要么屈从于强权,站到虚伪假面的正义一方,为神者歌功,为佛陀颂德,打生打死,维护的不过是华丽躯壳下一堆肮脏的体制;要么你离经叛道,站到纵欲凶残的邪魔一方,艰难存活,不择手段,阴邪歹毒,为达目的不惜屠戮无辜的生命,吞噬怨戾的亡灵。
而像北星这样的,既不愿意叩拜强权,又不想违背良心,企图在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挣扎前行的,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个不慎,就可能成为两方面的公敌,人人喊打,直接导致的是,一个人,一把剑,面对整个世道。
噬灵者,又称阴魔,阴邪,阴魅。是一些修炼至邪至恶功法的妖人,他们见不得光,只能躲在黑暗阴冷的角落,攫取生人的魂灵,吞噬死者的亡灵,卑微的生存着。
噬灵者是修真,佛陀,甚至包括魔门,全部修者共同的敌人,不管他们有多强大,却从不敢站在山之阳,直面世人,曝光身份。否则下场只有一个,疲于奔命,人人喊打,成为大陆公敌,难逃命陨魂离,幽冥路近的命运。
几千年来,噬灵者只有“独雨孤云”,两个强大的邪人曾经震惊大陆,造成了万千血案,流毒无穷。
一个是三千年前青岚大陆的大阴邪独雨,他乱世出生,凭《怨灵经》修得一身邪功,吸魂噬魄,纵横无敌。三大神殿曾组成大师级的诛邪小队,转战万里追杀于他,历经大小战阵几百场,独雨不但全然无恙,而且越战越勇,便更加的骄横无忌,居然胆大妄为的跑到大梵天神殿撒野,吞噬了两位大师,十余名师者僧伽的元神,终于惹怒了当代圣师,一掌毁了他的不世邪功,身化飞灰,烟消云散。
另一个是二千年前龙翼大陆的大阴魔孤云,号称亡灵鼻祖,所修《阴魅经》至邪至恶。他的为人低调的多,也善于保护自己,一直在有“断神魂”恶名的迷图深腹苦修,很少出世。千年前,孤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