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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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离开我了,现在连我的孩子也要带走吗?”
一句话,动摇了蔻雪。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让墨儿留下吧,让他为我送终,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
蔻雪再一次妥协,她终究是心软,却不想渥丹狠心至此,用无水入药,以血为药引,制成了所谓的解药。她的心软,终究是遭到了报应。
“孩子,我是生了你的母亲,你,大概是不记得了吧,也罢,忘了,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薛南安与夏城狂痴缠了十年,已经分不清是爱还是恨,终了,一同离开了这世界,都是痴啊。”蔻雪感慨,活着,她毕生的心愿便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着,这辈子,她贪心的时候太多了,所以都报应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而今,她已经不再奢望她的孩子能在叫她一声母亲。
“她知道?”薛以墨无言许久,才问道。
“她是帝王血脉,我自是有法子将这些记忆直接送到她的脑海里,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所以,她不应该被蒙在鼓里。”蔻雪顿了顿,“她会放下的,我,终究是属于帝师府。”
“往后,你要如何?”
“或是找个聪明的弟子接任帝师之位,或是一把火烧了这帝师府,图个逍遥。”
“离锦,帝师大人累了,送她去院子里休息罢。”
“诺。帝师大人请。”离锦躬身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郁结
皆道往事随风度,那年血溅心智蒙,但言轻放,难,难于蜀道,难于青天。
怎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个人在睡梦中都在哭泣?夏亦寒只知道她的梦境一片血红,母亲的血,童年的回忆,艳绝天下的萧渥丹,淡薄却又深深疼爱着她的父皇,还有薛南安,他与父亲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凉薄的倾君哥哥。她不知道这一切竟然是被人刻意封印,她所向往的,只是一个谎言,她是药人从来不是蔻雪的偶然,谋划十年,只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儿子,与她血脉相融的唯一的亲人,而她,从来只是一个外人。
蔻雪,凭什么,你妹妹犯下的错,要我一家来承担,凭什么,你的懦弱,你的不争,你所谓的博爱,要我承担,要我的父母承担。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得到解脱,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痛苦。
古籍记载到,药人之血可解无水,药人者,自为药人起,便当洗去记忆,以药为食,日夜受药性碰撞之苦,自此百毒不侵。若是不用心头血解去无水,那么,被抹去的记忆永远不会复苏。这一切都是局,可她,心甘情愿的跳了下来,她曾以为,她甘之如饴,可当知晓一切的时候,她痛入骨髓。
倾君哥哥,我错了,原来这一切做起来那么难。
倾君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
眼眶一阵濡湿,泪水划过,在口中扬起阵阵苦涩,心口阵阵绞痛。
昏昏沉沉的,夏亦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梦中的温暖,是她所眷恋的,现实中的百转千回是她所不愿面对的。
人总是对于未知的东西感到害怕,现实中的一切变幻莫测,前一刻你愿意拼上性命去救的人,后一刻竟成了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的孩子。夏亦寒说不心乱那是不可能的,不管他是否是蓄意而为之,这一切都是因他的母亲而起。
那日,萧渥丹用最后的无水为自己和薛南安准备了饭菜,她是怎样的痴狂,以至于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薛南安无疑是自信的,萧渥丹的所作所为他并非不知,但从她杀害流霜,薛南安却是存了一份私心的,他这般谋略深厚的人自然是能发现这些年来夏城狂的转变,虽然抗拒,但他始终相信,自己在这个强大的男人心中是有一席之位的,甚至不低于他的结发之妻。只是,他还是不舍,夏城狂是先代的贵族,身份不比寻常人,自幼受的也是礼义廉耻伦理纲常之道,有些思维,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骨血之中,而流霜,便是扯断这根绳索的最后一个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薛南安都是不能自己动手处理掉流霜的,而萧渥丹,便是最好用的一枚棋子,她早已被嫉妒逼疯,丧失了该有的冷静与睿智。
薛南安,作为一名旁观者,亲眼目睹了这份惨剧的发生,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虽然表现出一副愤恨的样子,但只是作壁上观,悲剧又如何?对他有利的,就不应该阻止,成王之道如此,得人之道也是如此。只是他没有料到,萧渥丹竟然对年幼的薛以墨也下了毒手,薛以墨继承了他母亲蔻雪的美貌,蔻雪与渥丹本就是双生子,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会怀疑薛以墨不是摄政王妃的亲生儿子,萧渥丹对薛以墨也只是冷淡了些,从未对他透露出恶意。
幸运的是,蔻雪当时也在帝都,有薛南安世代相传的内力续命,蔻雪的换血之术,薛以墨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但薛家世代相传的内力却被锁在丹田牵制余毒,骄傲如薛南安,内力褪尽,便只是个柔弱的中年书生,没有内力的他,再也无法牵制萧渥丹,于是,他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军中,接受最残酷的训练,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保护他的孩子,虽然过程残忍,但成果是极为可观的。与此同时,目睹了母亲死亡的夏亦寒被封印记忆带到了帝师阁。蔻雪以损伤自己为代价将萧渥丹重创,换来了将近十年的太平时光。
流霜性命已失,夏亦寒被送到帝师阁保护起来,薛以墨在军中历练,夏城狂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内力尽失的薛南安。薛南安以退为进,给了夏城狂一个很好的台阶,这段不伦之恋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局。
薛南安从来都没有想过取他性命的是萧渥丹,这个十几年来深深爱着她的女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薛南安算计一生,却还是没有算透萧渥丹的心思,以至于失去了性命。夏城狂闻讯赶来的时候,薛南安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而此时归来的薛以墨恰好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加上多年来与萧渥丹的书信往来所受的挑拨,不疑有他。夏城狂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看见薛南安死去,心无所念,便一心求死,根本没有听薛以墨的质问,便拔剑自刎。这样的表现落到了薛以墨的眼里,便是他夏城狂心虚,更加坐实了薛以墨的猜测。
夏城狂在出宫之前便有所不安,有先见之明的下了遗诏,一道是封薛以墨为新帝,但要求宝夏亦寒一世安好无忧,另一道是封夏亦寒为帝,薛以墨摄政辅佐。这等于是说把选择的权利交到了薛以墨的手上,十成十像极了心虚的表现,薛以墨虽是多疑,但夏城狂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心虚,以至于薛以墨打消了对萧渥丹的最后一丝怀疑,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的事情。
薛以墨以雷霆般的手段稳定了朝堂,然后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便有了我们所知道的一切。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错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人活于世,不就是因缘际会,奈何生不逢时,诸般苦果。
夏亦寒睁眼的时候不意外的看到了薛以墨疲惫的双眼,只能在心中苦笑。睡得久了,她几乎在怀疑自己对于薛以墨的感情是爱情还是愧疚,薛以墨对自己的感情是爱情还是感激。她的心加速衰老,以至于对这一切都充满了怀疑,曾几何时,她不复那个自信的少女。
她该庆幸吗,作为女帝,她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更有任性的权力,不管她能否放下,至少,他们彼此都需要冷静。
“殿下辛苦了。”夏亦寒的嗓子还是有些沙哑,许久不曾说话喉咙有些抗议。
薛以墨见状,忙去倒了水送来,喂女孩服下,他知道,有些改变有些隔阂已经横更在了他们中间。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只是,没有她的日子,他简直无法想象,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或者是屠杀,以无尽的鲜血祭奠心中的悲伤与空洞。
他能理解女孩的感受,就如曾经的他一样,不愿放下,不能放下?而是根本放不下。午夜梦回,那一张张鲜血淋漓的脸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那一声声悲切的呼唤就会在你的耳边响起。
“殿下,孤累了,莫多言,孤的及笄大礼还要有劳殿下和帝师大人费心。”夏亦寒到底还是下了逐客令,“倾君,你知道的,我也许会放不下,总是要时间的,我也不知道会多久,也许,我已经变了,不是那个活在你心中的阿夏了。”
“陛下,好好休息。”薛以墨顿了顿,轻叹。“阿夏,我总是等着你的,你看,无水也解了,我总是等得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及笄
青丝上云髻,飞簪穿流云,一步一莲摇,钟鸣起,笄礼成。
夏亦寒的心中始终是隔了一道裂痕的,人总是这样,得到了,便不会珍惜了。分开吧,将这段回忆深藏,再也没有开启的一天,安然度日,得一世安好无忧。相守吧,在没有人值得他这般倾尽所有,你爱他的,不是吗?有多少爱而不得的人,怎能将此机会凭空浪费掉?
夏亦寒一袭黑色的大袖礼衣,长发柔顺的散下,直至腰际,在浅浅的搀扶下走向祭台。
祭台上,蔻雪一袭重紫的华服,更衬得她美艳而不可方物,褪下人皮面具的蔻雪竟是这般的美丽,怪不得能让薛南安倾心以对,只可惜,有善始,却没有善终,这也许是身为双生子的悲哀吧。
司仪尖细的声音在祭台上回荡,夏亦寒跪坐在中间的礼席上,任由蔻雪在她的长发中穿梭,带来酥酥的触感,似乎是一种记忆中的温暖。可理智在叫嚣,这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懦弱,才有了你们一家的悲剧,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无私背后的自私,才有了纠缠你数十年的梦魇,才使得你家破人亡。这个懦夫,这个自以为是的懦夫,是一切悲剧的根源,怎么能,怎么能拿他与母亲相比,她怎么配啊!
可是感情上她又不得不屈服,整整十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对这个处处照顾自己的女人有了母女之情,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