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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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想他们不会贪得无厌,锲而不舍跟来。”
“对,他们不会踉来。”高大元冷笑,虎目中闪烁着从食兽的狂猛光芒:“他们用不着跟在后面。我们放慢脚程,按站投宿食住才有着落。”
“不赶到泾县?”
“用不着赶,往上走的路十分费劲,欲速则不达,我们不需要赶时间。”
“也好,攀山越岭不能操之过急。哦!那个引你去救朋友的人,到底是何来路?”
“不知道,只知是途经此地的江湖大豪与官府通了声气,见义勇为出头管闲事。他们初来乍到不明情势,张冠李戴搞错了对象,把一个来势不明的人,误以为是我的朋友,错把冯京当马凉。胡搞哦!怒我冒昧,你这次南下西上游玩,准备走多远?盘缠够吗?”
“打算上抵夷陵州,必要时人川看看三峡天下险。”杜英情绪恢复活泼,不再无精打采:“我带了些金叶子,一些金银首饰,换成三四百两银子不会有问题,省用些可望支持一年半载,留返的旅费就打道回家。你到黄山,真是访友?”
“不错,的确想把仙书秘笈,送给朋友参研,有几部书确是手抄的秘学心法。比方说,混元仙派玄秘录,就是考证混元仙派的一些有证可稽的神仙,有关他们的家世师传及传世的修行心诀。”
混元仙派这部玄门秘笈中,所记载的上千名金仙地仙,十之八九是世人杜撰的。有些则是愚夫俗子妄编的传妆或传说。仅有一些神仙,是实有其事,但已由传说神化的仙人。比方说,近代内丹派的陈博老祖;符录派的张道陵;隐仙派陈傅老祖的第三代传人。
武当的祖师张三丰;全真教龙门派的丘处机。
这些神仙都是苦修而成的,是传说中的地仙,他们所传的心法。确是修玄的宝典,可惜后代的弟子们,故意把最重要的秘法另行存录,非正系弟子不传。直系弟不一定有领会的智慧,这些秘法便失传或被束之高阁。
这次上一个皇帝大索天下搜求仙书科笈,的确恩威并施获得不少珍藏的秘典。我不懂,所以找朋友参研。如果不是不想多造杀孽,我才不肯把仙书秘笈给苍天教息事宁人呢!”他的确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真有点忍痛割舍的感觉。
以内丹大师紫阳真人张伯端的悟其篇来说,篇后附有禅宗诗揭(紫阳真人曾另拜祥宗云门宗的雪窦禅师为师)。如果能找到识货的买主,卖五百一千两银子不会有问题。而悟其篇并非绝版秘藏的丹书,在某些古老大宫观的藏经阁内,仍可找到踪迹,至于是不是膺品就难以保证了。
“可惜我不懂这些仙书秘笈,不然我会阻止你送给他们。”杜英信口说。她小小年纪,那会参研涉猎这种秘法心块?
“我感到奇怪。”
“什么奇怪?”
“真书与伪书,都是我亲手藏匿,不时调包,连你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真伪的?他们的人中,可能真有几个具有神通的人。”
“他们能突然崛起成为赫赫大教,成功不是偶然的幸运,应该有些非常杰出的人才,也该有几个人得道成为仙佛呀!”
“说得也是。”高大元不再追究:“他们轻而易举取代了弥勒教,当然不同凡响人才济济。我们歇息片刻,喝口茶,留意后面那三个可疑的人。”
路旁有座歇脚亭,有茶桶供应茶水,可知附近必定有村落负责照料。
放下包裹,杜英非常勤快,扮尽职的女伴,男人优先,首先便替高大元舀了一碗茶奉上。
“好象没跟来。”她将茶碗送到高大元手中,目光落在来路远处:“也许你料错了,他们是那一带村落的村民,走小路回家啦!”
来路将近一里,是一座松林,也是官道转弯处,因此看不见林后的景物,可以看到两名挑了箩担的乡民行走,先前所看到的三个可疑的人不见了。
“我并不敢肯定是他们的人。”高大元的目光向来路搜视;一面喝茶:“但愿不是。希望我的猜测正确,以免打乱我的行动计划。”
“哦!你有什么行动计划?杜英也舀了一碗茶解渴:“对付苍天教的的计划?”
“趋吉避凶,这是自保的金科玉律,也就是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保护法则,所以带你走前往黄山道的险途,我必须有好几种应付情势变化的行动计划,随机应变因势利导。比方说,现在我们仅走了十几里,他们预先前来埋伏的人就发起猛烈攻击,我就有三种选择,看情势允许使用那一种方法应付。连如何撤走往何处撤,也有三种方法可资选择。”
“告诉我吧!”
“不能预先告诉你,因为情势不是我们单方面可以主宰的。”高大元放回茶碗,在栏凳坐下:“幸好没有任何变故发生,我们再等片刻。好好歇息,不会有凶险。”
杜英傍着他坐下,亲呢在靠着他肩膀。他靠着亭栏半躺半坐神态悠闲,泰然自若干脆伸手挽住杜英的肩膀,让杜英紧偎在助胸下。
“大哥。”杜英愈叫愈亲热,在他胸前抬起笑容动人的面庞:“我觉得你仍然喜欢龙紫霄,我感觉出你无法太过忘情。”
“废话,你这小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用手轻拍杜英的肩膀笑问:“一开始就结下几乎难解之仇,她们三姐妹几乎把我整得半死,如果这也能生情,你未免把无价的情看得一文不值了。你也许不知道,喜欢与生情是两码子事。你喜欢一切美好事物,甚至可爱的小猫小狗,这不是情,是另一种感情的移情作用,或者寄托作用。世间让人喜欢的女人成千上万,怎能向每一个喜欢的女人动情?明白了吧?”
“哗!你不会把我当成小猫小狗般喜欢吧?”杜英在他胸前轻擂了一粉拳,红云上颊。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他大笑:“我对交朋友是颇为挑剔谨慎的。我把你看成萍水相逢的好朋友,好朋友互相关切,在关切中逐渐增加了解。成为深交之后,那就会生死与之。等你长大之后,对人生多些历练,就会了解这种友情可贵了。”
“你怎么老是说我长不大?你……你能等我长大吗?”杜英突然神色凝重:“我不要单纯的友情。”
“你说过,你要让我了解你。”他笑不出来了,也神情严肃的注视着发窘的可爱面庞:“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相互了解。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人生的遇合冥冥中有密切地关连,有许多注定或偶发的事情,影响人的所谓命运。这次的事故,很难说是注定或偶发,等尘埃落定之后,才能知道吉凶祸福。或许,我会陪你在天下各地进游一段时日。你被他们掳走,我心急如焚,祸福难料的候变心情,难以言喻。所以短期间,我不希望再发生不幸的事故,今后的行止,要等这次事故结束之后再说,好吗?”
“我明白。”杜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面庞偎在他健壮的胸膛上:“这里的事,一定会很快结束的;以后的事,由上苍安排吧!”
“是的,这里的事,一定会很快的结束的。”他轻拍杜英的背心,语气中信心十足:“俗语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不信天,但不信心,做任何事也要全力以赴,能否挽回人事天心不必计较,只问是否已经尽了全心力。信任我,杜英。”
“我信任你,大哥。”杜英握住他手,语调有点变异,似乎流露出一丝伤感,也象宿命无可奈何。”
叹息久久,仍不见跟踪的三个可疑旅客出现。
杜英又替送来一碗茶,自己也喝了一碗。
“不必再等,大哥,天色不早。”杜英提起包裹:“这样疑神疑鬼走走停停,今晚就得露宿啦!”
“露宿也是常事呀!在我身边,你最好宽心,不会让你吃苦。
在江湖熬游,餐风宿露必须挺得住。”他站起背起包裹:“有人希望我们披星戴月赶,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你说什么?”杜英没听清他最后两句话,他是一面说一面出亭的。
“呵呵!没有什么。”他大踏步动身。
如果他俩以比普通旅客稍快些的脚程赶路,应该可以赶到青杨铺投宿,那是普通旅客大半日程或一程的宿站。
假使加快些,足以到达径阳县城落店。
半天走一百里,轻而易举。
沿途翠岭如黛,山势逐渐上升,官道已经进人丛山,风景绮丽,村落渐稀。有些路段已没有官道的规模,成为偶或铺了石级的古道,名义上仍称官道,其实只是丈来宽的古道山径。
长亭并短亭的观景已不成规矩,偶或搭了一座茅亭已经不错了,古径穿越茂密的树林,随处皆可歇脚,用不着长亭短亭聊避风雨或歇息养力。
高大元走得特别慢,不时离开道路,走小径向不远处的小村落打听路上旅客的消息,想得到必定白费工夫。离开道路和小村平时就很少有人在家,怎会有人留意道上往来旅客的动静?
杜英却颇为焦急,不时催促他快走。
他的慢走意念颇为坚决,借口要等候后面可疑的人赶上来,要弄清情势才放心。但他也信心十足的表示,跟来的人应该不是苍天教的人。苍天教当已收到龙紫霄带去的仙书秘笈。应该见好即收北行返回芜湖。
应该,但并不代表一定。
但他又表示,苍天教不会罢手,灵光佛母和三菩萨,不是易于满足的人,实力仍在,怎肯轻易撒手?
这些不曾衔尾紧追不舍,何时发起袭击就无法估料了,反正小心撑着万年船,沿途小心留意防范有其必要。
他不想把可能发生变故的真象告诉杠英,以免杜英紧张担心。
申牌末,红日已吻上了西山岭。
算行程,走不了三十里,真够慢的了。他们简直就是在游山玩水,那象逃避灾祸的江湖健者?
前面路右出现一座小小山村,四周小山围绕,一条小溪如带水光测辎,不足三十户人家。至村落的岔路口,树立一座小木碑坊,横额上刻了村名:细柳湾村。
其实,村旁流入青弋江的小溪,两岸的柳树皆粗如牛腰,那能算细柳?仅柳枝的确细柔如丝而已。
“这座村距路很近。”高大元打听消息的毛病又来了,举步进入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