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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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觉心油然而生,他不喜欢这种转变。
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在男女情爱中找寄托的心情和准备。
正如他向施明秀所说:“他这种在江湖玩命的刀客,从不沾惹正当的女人。
正当这两个字,本身就具有争议性,因为每个人对正当与否的看法不尽相同,甚至观念上就南辕北辙。所以,对象的评量也有甚大的差距。以杜英来说,谁能认定这位爱管闲事,身份加谜的小姑娘,是不是正当女人?是行为正当呢,抑或是为人或出身正当?
“你还小。”他汉了一口气,再拍拍杜英的肩膀:“等你在外游荡了一段时日,看多了世间的众生像,知道自己所选择的方向,便可以了解你今天的想法,是如何错误与反常了。哦!也许你应该独自进行你的游程,天暴星那些人,不会再对你追缠不休了,我要在这里彻底清除他们,不让他们再在大江这段江水为非作歹。”
“你……你要我自己走?”杜英吃惊地问。
“是呀!我邀你游黄山,用意是怕你在大江左近行走时,遭到天暴星那些人大举寻仇报复。目下天暴星的重要爪牙快死光了,日后他还得面对大江之豪,尚义小筑林大爷的雷霆清除厄运,对你已毫无威胁。他躲得比任何人都隐秘,很可能躲到海角天涯藏身,你可以放心大胆往来,四海社瓦解势所必然。
杜英,我本来反对你小小年纪便在外游荡,但我无法阻止你,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宿命。如果你停止游荡,我非常高兴。”
“这个……”
“像你这种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在外独自仗剑游荡,存活率是非常低的,你承担不了失败的可怕后果。听我的劝告,回家吧!不管你出外游荡的目的什么,这目的一定不怎么切合实际。”
“高兄……”
“不必说了。”他抢着说:“我在江湖玩命的目的,与你完全不同。所以,萍水相逢助你一臂之力,见义勇为我义不容辞,陪伴你长期帮助你,那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事,我要尽快作一了断,再安排你的去向。好好歇息,养精蓄锐,出去可能有一场决定性的大搏杀,你最好能保持袖手旁观的地位。”
杜英正想分辨,施明秀已端着粗制的托盘,送来三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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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雨楼扫描,anxious man校对云中岳《魔女情潮》第二十三章
“你们在说悄悄话,我能听吗?”施明秀将盘放在床上,脸上的笑容不自然,那一抹怯怯的愧笑却明显,恐惧感似已消失了:“不久就要出去,不然我可以煮些食物充饥。放置的食物也不多,不能当膳食,仅供填肚子而已。茶叶倒还过得去,请用茶。”
“喀!看你不出,扮小主妇倒还称职,并非只会歌舞媚神操剑争利呢!”高大元笑容可掬打趣施明秀,毫无敌意流露:“我听你的同伴叫你老七,你们到底有多少地位相当的姐妹?”
“不能告诉你。”施明秀递给他一碗茶,自己也低头喝茶回避他的目光:“反正不少就是啦!而且按职务的不同,有不同的称呼。在某一职务我排名第七,在另一处又排名第三,总之,只有自己人才能弄清楚。”
“相当复杂呢!”
“是的,毕竟本教发展将近一甲子,两度兴兵打天下反明复唐,曾拥众十万,组织庞大,可想而知。目下败没之余,各地香坛大多数瓦解,一时难复,所以我们极为重视现有的香坛,不容崩解。芜湖香坛便是湖广以下,仅存的少数香坛之一。高兄,你很可能导致芜湖香坛暴露而崩溃,我们决不容许这种情势发生,只要你肯点头加入,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算我求你吧!我这点要求不算过份呀!”
“没有谈的必要,施姑娘。”高大元郑重地说:“挑起事故的人是贵方,我有权以牙还牙报复。冲今天你我共患难的情谊,我放弃劫持你执行报复的计划。今后,贵方如果再有任何侵害行动,休怪我采取强烈的手段加倍报复,而且一定要把你从他们的控制下弄到手。你务必把我的要求转达贵方的主事人,我说得够明白吗?”
“高兄……”施明秀脸色苍白。
这是不可能获得认同的要求,施明秀也没有左右主事人处断的权势。
“出了这座地窟,便是我承诺的开始。”高大元脸色冷森,不怒而威:“所以你必须尽快与你们的人会合,转达我的要求,至于你把讯息是否传到,那不关我的事。当然,我宁可相信你们讲道理明利害,带了所有的爪牙,向后转早离疆界。”
“你的刀……实在太可怕,你杀起人来……”施明秀的声音在发抖。
“我并不想杀人,甚至不想动刀。”高大元眼中的冷森杀气徐徐消逝:“但在生死关头,或者情势急迫,非用刀我生他死不可,我会毫无选择地挥刀;因为我怕死,不想死。像今天的情势,我有不挥刀的选择吗?回去告诉江右三仙,不要再驱使一些可怜爪牙作孤注一掷,你们这次追来的元老级高手,绝对禁不起我的刀切割。他们挨过刀,应该替那些次级爪牙留一条活路。该准备出去啦!是时候了。”
能减少一半强敌,应付另一半强敌就轻松多了。弥勒教的实力,的确比苍天教雄厚些,如果弥勒教明时势撤走,压力便减少一半以上。在他的想法中,弥勒教实在没有倾巢而至追杀不休的必要。弥勒教所要对付的目标,是苍天教而不是他。
雷霆万钧的袭击失败,损失惨重,陆大仙那些爪牙,胆都快要吓破了,怎肯仍在此地逗留?
弥勒教的人也在赶到时,恰好看到陆大仙那些人,背了死尸狼狈撤走,猜想高大元必定已经远走高飞,因此也从另一方向退走,这处三家村,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
躲进地窟里的高大元,还以为仍有大批爪牙穷搜他的下落,白白浪费了半个时辰,失去与对方紧密接触的机会。
当然不可能全部撤走,仍留有监视动静的眼线。
山坡上的树林中,一名村夫打扮的大汉,一直就躲在树下向小村监视,不时站起向右面的树丛打手式,可知那一边必定另有同伴,监视另一方向的动静。
这位大汉藏身的位置非常理想,不但人与草树浑然合一,而且居高临下视界良好,可看清三家农舍的动静,相距远在百步外,撤走报信可以完全保持稳秘。
溪对岸的山坡灌木丛有枝叶摇动,灌木丛高约近丈,枝浓草茂,有人藏匿移动,远隔丈外只能看到枝叶拨动的形影而已,看不到人难分人兽。
有经验的行家,一看便知是人在内潜行,而且不止一个人,可从枝叶的摇动看出是两个人。
大汉远眺良久,目送进行的人远去,这才长身而起闪至树林外,用手打出一串手式。
重回潜伏处,刚在树旁用下,背脊突然一震,浑身发僵,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脑顶已按上了一只大手,立即两眼发直,像个活死人。
“你向右面山顶的同伴,打什么手式呀?”身后制住他的人,用怪怪的低沉语音问。
“告诉他弥勒教的眼线,已从北面撤走了。”大汉也用死板板的腔调回答。
“你是苍天教的眼线?”
“不是,我是林家大院林大爷的田庄管事。”
“原来是芜湖皇甫家的好友林如虹林大爷的人,难怪苍天教有充足的人手四出活动。你为何不走,仍在此地监视下面的三家农舍?”
那姓高的人并没离开,苍天教的人死伤惨重撤走了,可知他仍在农舍,所以我利用奉命留下监视的机会,希望能找到机会见他一面。“
“哦!为什么?你敢见他?”
“我负责替皇甫家大小姐,把信息传给他。他知道皇甫小姐的手式,见面不会下杀手对付我。”
“哦!有意思。”身后人啼啼自语,换了另一种嗓音:“我早该知道这小子躲在皇甫家一夜,其中定有古怪。难怪他的消息相当灵通,那小丫头冒了很大的风险。这小子怎能利用一个小丫头作内应?荒唐!”
其实,高大元极少与皇甫淑玉会面,他并不需要皇甫淑玉供给消息,也无此必要。而且有杜英在身边,这种凶险的事,不能让第三者参予,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到达府城落店被逐出之前,他曾经与一位扮店伙的人接触,那是皇甫淑玉派来通消息的人,杜英完全不知道他与店伙接触的事。
皇甫淑玉并非真的可以自由活动,想会面也相当困难。
制住大汉用秘术套口供的人是大衍散人,那禁受得起地行仙级的高手摇弄?
林家大院在敬亭乡敬亭村西面。林如虹林大爷是本乡的大地主,也是府城的乡绅,与芜湖皇甫家主人皇甫俊是知交,帮助莅境的皇甫俊天经地义。
敬亭村有百十户人家,大半是农户。
但由于是游山客的落脚处,自然而然形成小市集,不但有一条小街,而且有两家旅舍,招待外地远来的游山客。
在这里公然闹事打打杀杀,后果是颇为严重的,不仅会激起民壮的强力干预,而且府城的治安人员会很快赶到,警锣一响,全乡的民壮都会抄兵刃四面合围。
所有的外地莅境强龙,都知道不能在市镇耀武扬威。在城市,更不便公然当街行凶撒野,即使是生死对头碰了面,也不可抄家伙行凶杀搏。
苍天教的有身份首脑人物,通过皇甫家的引介,成为林家大院的上宾,建了灵活的指挥站。苍天教裹胁皇甫俊穷追高大元,真派上了用场;林家大院的人,无条件地替皇甫俊助拳协力。“
高大元没有时间踩探,怎知道两教一社的指挥首脑在何处落脚?他是被动反击的,无法找到首脑直捣黄龙。
当他偕同杜英出现在敬亭村时,引起的紧张是可想而知的。
这是说,他已经毫无所惧地直捣中心了。
街口左侧的古迹敬亭,亭高两层颇为壮观,飞檐高挑风铃悦耳,基高近丈气象恢宏,是游山客游观的目标之一。亭内设有连栏的石雕条凳,中间也有石墩石桌,携有食物的游客,可在亭中进食歇息。
已经是申牌本,日影西斜。
这两天游山客几乎绝迹,府城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