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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殡仪馆的临时工-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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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了一眼齐浪说:

“齐浪你今天跟我睡。

齐浪点了点头。

狗头笑着说:“别啊!今天富贵又不回来,我们三个挤挤睡吧!

你明天还要值班24小时班,齐浪这小子睡觉打呼噜,正好我晚上好好和他叙叙。

我望着狗头问:

“富贵晚上不回来?

狗头靠着副驾驶上,把腿翘的老高说:

“那厮,跟没有见过娘们似的,你随口说了一句,让他送果果回家,他倒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厮晚上干什么,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他晚上不会回来的,这刚点的柴火,火焰大,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哎,,,还是年轻,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狗头调侃的话一出,我们几个笑了起来。

到家后,因为太晚了,我们也没有再聊,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我洗过澡躺在床上,本想给邢睿发短信,又怕影响她休息,便搂着陈妮娜最喜欢的龙猫抱枕缓缓入睡。

一股袭人的香味迎面而来,迷迷糊糊中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坐在我的身边。

我此时,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那女孩留着一头柔顺的秀饭,那双如玉的手抚摸在我脸上,我惊奇的望着她脱口而出:“风铃。

那女孩优雅的按住,我张开的唇,抱着我吻了上去。

它的唇很软,象水一样轻柔,然而我清楚的感知到,她竟然有温度,那真实的感觉,让我感觉她确实回到了我身边。

我知道这也许是梦境,一旦醒过来,这所有的一切就会消失。

我躺在床上,象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我害怕自己梦醒,这个伴随着我童年的梦,在出狱后,就一直没有在做过。

我视乎又看见,自己躺在监狱的床上,眼睁睁的望着,万爷把风铃从我身上逼走,风铃伸手紧抓住我的手不愿意松开,那留着泪的而无助的脸,一直在我面前像电影片段似的,挥之不去。

一滴泪水顺着我眼角,缓缓而落,那滚烫的热度,视乎在告诉我,我有一颗狂热的心,一直在等待她回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巾湿乎乎的,象水洗未晒干似的。

我仔细回忆昨天那一幕,心酸酸的。

早上我没有开车,因为今天狗头要带着齐浪去拿工资,随便修汽车的驾驶室门。

我和丁玲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却被司机狠宰了一笔,虽然钱不多,但是大清早的特别窝心。

五分钟的路程,那司机竟索要我们二十块钱,说大清早的去殡仪馆晦气,不给二十块不去。

我也没有和他废话,就拉着丁玲上了车,几次丁玲在车上发脾气,我都拦住她,劝她没有必要生这份气。

其实,我劝丁玲的同时,也是在劝我自己。

如果换成以前的脾气,到殡仪馆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但是现在我不会,因为没有必要和他制气,因为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人勤劳,都能挣到。

我和丁玲经过停车场,进走廊后。

整个百十米的走廊竟然停满了,摆放遗体的小推车,足足有五十六具。丁玲一见这么多遗体,加上早上被出租车宰了二十快钱那事。

她嘟囔着说:

“今天咋了?难道是好日子吗?都急着去投胎吗?

我瞪了一丁玲说:

“咋说话呢?咱妈平时教育咱的话,你全当放屁了是吧?进馆说话要用敬语客气点不懂?不想干,滚回家去。

丁玲见我绷着脸,象小猫似的搀着我的胳膊说:

“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不是心里烦,随口说的吗?你发哪门子火呀!

我也没有和丁玲再废话,经过走廊进了值班室。(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和王飞翔出车

值班室内,老蔡戴着老花镜,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核对登记簿。

他见只有我和丁玲进来,扫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说:

“富贵,狗子,和郭浩呢?

我笑着说:“狗头和郭浩家里有事,委托我给他们向你请个假。

富贵,一会就到。

老蔡,随手把签到本递给我说:“恩,,,那你和玲先签到,把他们两个的名字也签上吧!

这年关将至,老刘刚才过来特意交代,坐办公室的那孙子可能来查岗,到时候我会替他打掩护。

我沉重的握着笔,我知道狗头,和郭浩也许不会再来上班了。我是该直接和组里的人挑明呢,还是先瞒一段时间?

老蔡见我发呆问:

“不会写他们的名字?

我快速把狗头和郭浩的名字写上,把笔递给丁玲后,转身走到柜子旁换外套,等把白大褂换上后,王飞翔从内室帘子里,刚换完衣服出来。

他凑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呢子大衣说:

“这衣服不错啊!多少钱买的?

我抚平发皱的工作服说:

“不贵才120元,买一件还送袜子?

王飞翔愣愣的望着我问:“多少?在哪买的,还有吗?

我笑着说:“马屯批发市场,地摊货,买一件还送两双全棉袜子。

王飞翔把我刚买的外套,从柜子里取出来,套在身上试了试说:

“不错啊!这版型!穿上身上挺舒服!冰冰。算我便宜你,给你150块。你把这衣服卖给我。

王飞翔此话一出,我再也没有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王飞翔视乎意识到我在耍他,伸手就揪我耳朵把我暴扁一顿。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父亲竟进了值班室,他见我和王飞翔正在闹腾,绷着脸说:

“飞翔?冰冰,你们干什么呢?

富贵,老张,田峰他们忙的焦头烂额,你们倒好。还有时间猫在值班室打闹?

老蔡抬头望着我父亲,一副指桑骂槐的口气说:

“建国,你理他干什么,王飞翔人家是司机,干的是技术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除了开车,还能干什么?

王飞翔松开我,他不敢对我父亲还嘴,但是对老蔡就不一样了。

王飞翔刚想还嘴。我父亲走进来,把一张蓝色单子递给王飞翔说:“你去老橡胶厂一趟,拉具遗体回来。

我父亲说完,便离开的值班室。

等我把鞋子换上后。王飞翔搂着我说:

“走跟我出去一趟。

老蔡撇了王飞翔一眼说:“你自己去不就得了,你喊冰冰什么?

王飞翔哼了一声说:“你管得着吗?

随后我跟着王飞翔,出了值班室。

在值班室门口。人山人海的送葬队伍哭声连天。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父亲总一直绷着脸。人有时候整天面对这些悲痛之事,难免情绪受到影响。

而且殡仪馆还有明文规定禁止。工作人员在馆内嬉闹,大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屁规定,但是王飞翔却解释说,这是殡仪馆的人性化的管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王飞翔前往停车场。

来到殡车前,王飞翔把车钥匙递给我,让我开。

他自个拉开副驾驶门,一屁股坐了上去,跟大爷似的望着我启动汽车。我问王飞翔去哪,王飞翔掏出口袋里单子说:

“去阳东橡胶厂老宿舍205。他说完,仔细瞅着单子上的具体地址问:

“这到底是西区,还是东区啊?也不写清楚?

我望着倒车镜,一边倒车,一边说:

“管它东区,还是西区,先过去再说。

王飞翔撇了我一眼说:

“你懂个屁,橡胶厂以前是国营大企业,光家属区就有两个,虽然橡胶厂倒闭了,现在住在里面的,都是难缠的老年人。

你大清早的开着殡车,一旦走错了区,那些老头,老太太非把你骂祖坟冒烟,人家忌讳这。你别给我,找事了行吗?

你等一下,我先前受理大厅问问去。

王飞翔说完,拉开车门下车,跑向受理大厅。

大约几分钟后,王飞翔屁颠屁颠的出来了,他手里竟然还拿着一个包子。

上车的时候,他那油腻腻的手,对着白大褂抹了抹说:

“走,橡胶厂西区205户,死者是一个老太太,正常死亡。

路上,王飞翔一直和我说殡仪馆仓库,新来的女大学生的事。

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一定是来替我母亲充当说客的?

丁玲前段时间和我说过了,我妈看上那女孩了,还说什么?

那女孩家庭条件还不错,而且又是大学生,人温柔还贤惠,特别懂事,又是殡仪专业毕业的,和我也算是门当户对。

我妈对我比较自信,在殡仪馆里她逢人便说,我继承了她的所以优点,其实呢?我父亲是殡仪馆公认的老帅哥,但凡见过我父亲当兵年轻时的照片的,没一个不夸他的。

我一直敷衍着王飞翔说那女孩的事。

王飞翔一看我这鸟样子,喷头就骂我装。

其实他哪里知道,我和邢睿的关系,在经历这么多的事后,我不会再向以前那样毛糙,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我绝对不会和他们表明,我和邢睿的关系。

到橡胶厂的后,太阳已经挂的老高,积雪慢慢融化,寒风象刀子似的在空中凌迟。

殡车一进西区大院,死者的家属就开始放鞭炮。

一位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五六个男人迎了过来。

那人头戴白绫孝帽。腰系麻绳,一看就知道是死者的直系亲属。

那男人客气的。往王飞翔口袋里塞了一个白事说:

“师傅老娘一辈当领导,没有受过什么罪。麻烦你对老娘手轻些。

王飞翔心照不宣的说:

“没事,老哥你放心,我会的。

王飞翔说完。

那中年男人就领着王飞翔和我上楼。

橡胶厂的西区是老楼,差不多都是**十年代建设的。

户室面积不大,不过就六七十个平方左右。

但是在九十年代,这楼房可不是一般工人能住的上。

房间里站满了死者家属,一位穿着绿色寿衣,戴着繁体东字帽的老太婆,昂面躺西侧卧室内的床上。

那床头放着一个燃烧着火纸的火盆。那烟味有些刺鼻。

整个屋子看起来,雾蒙蒙的。

遗体的卧室,不大也就十几个平方左右。

我和王飞翔提着担架车,一进卧室,死者的家属立刻从别的屋子,客厅围在床边开始嚎啕大哭。

王飞翔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挡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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