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临时工-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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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钱够用,谢谢。二豹哥一直在抢我的电话,你和他说几句吧。
我把电话递给二豹。
二豹握着电话:“一个劲的点头,煞白的脸逐渐红润起来。
挂上电话二豹有些激动笑着说,
“来,我敬一个。
我说:“这酒太烈,我拿不住,我下午还要去五道镇齐家寨的东齐村看人,咱喝慢点。
那穿西服的年轻人,冷不丁问我:“你要去东齐村。
我瞪了他一眼,:“你吃你的,哪那么多废话。
那穿西服的年轻人说:“我家就是东齐村的呀!
我问:“你是东齐村的,你认识不认识齐北胡。
那人猛拍了一下大腿说:
“他是我爹,你说我认识不认识?
我仔细瞅了瞅那个穿西服的年年轻人,他张的有些尖嘴猴腮,树叶眼大鼻头尖下颏。我又想了想四哥胡子的长相,别说还真有些像。
我说:“你叫什么?
穿西服的年轻人说:“我叫齐富贵啊。
我惊讶的说:“你真是四哥的儿子,我听他说过你,你不是在华阳建筑集团上班吗?
齐富贵有些难为情说:“别提了,就上tm一天班;在办公室拍了一张照片就把我撵滚了。
我突然想起四哥曾经为了他儿子,出卖过我。
原来对方是演戏给胡哥看啊,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现在怎么混成这样?
齐富贵一听我是叫他爹叫四哥,显得有些底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
“我爹进去的早,我妈又瘫痪在床,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初中没上完,我就出去打工了。
从阳北市火车站坐上去广东的火车,在火车上被人骗下车,把我带到一个黑煤矿上,在那煤矿上一干就是二年,不仅一分钱没有挣到,我还倒欠了矿主两万多饭钱。
齐富贵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那一天下暴雨矿洞塌方,埋了十几口人,我被救出的后,在医院昏迷两天。
矿主被刑拘了,政府一个人给我们活着的人,发了一万多块钱回家。
我刚到阳北火车站,日tm又被骗进传销,一万多快钱全投资买产品。每天吃着萝卜炖白菜,梦想着明天就是下一个百万富翁。
后来传销头目见我拉不进人,发展不了下线就把我赶了出来,回家见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们也张着嘴要吃饭,我不能闲着啊!又出来了。
在阳北市红灯区推销,大力金刚保健品,干了半年给我发了600块钱回家过年,操tm这刚进车站一摸兜,身上的一分钱也没有了。
想想这些年我活是个啥啊!还好万金龙老爷子,每个月按时给我家送生活费,要不我一家人根本没有办法活,说着说着齐富贵又哭了。
二豹拍了拍他说:“兄弟,走一个,想那么多干什么,慢慢就会好的,要不以后跟着我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少不了你!
齐富贵端着酒杯说:
“谢谢哥,我这人直,脸皮厚,你说的话我当真了,我敬你。
酒过三巡,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出去结账,二豹拉着我指着老板说:“你敢收他的钱?这顿算我的!
我嘿嘿笑了起来说,你身上就jb100元钱,挣什么。
老板显然吃二豹那一脚,他一直不敢接我的钱。
我故作生气说:“二豹,咱不整这,今个如果你不让我请,以后咱别见面了。
二豹见我当真了笑着说:“好,等过完年,我请你,兄弟电话留个,以后再五道镇能看起我你说一声。
我把电话写给他,结了饭钱和齐富贵出了饭店。
第六十二章黑棺女人绣花鞋
五道镇是一个人口密集,隶属于阳北市西北部,阳赐县的一个人口重镇。
镇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三轮车,我和齐富贵坐了一辆摩托三轮,大约十分钟到达齐家寨路口。
雪越来越大,我跟着齐富贵进村,刚进村口,
我猛然间感觉全身,一阵刺骨的冰冷,那感觉象在殡仪馆走廊被风铃上身一样。
随后我听见鞭炮声传来过来,一队人,有男有女大约几十人,他们头裹白绫身披白麻,抬着一口黑木棺材迎面而来。
那黑棺材有十几个人抬,每走十几米停下来,往黑棺材下垫着两根长凳,换另一队人抬。
我仔细一看,那黑棺材上竟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大约有三十多来岁,穿着一件粉红色梅花小棉袄,红棉裤,一双深红色绣花鞋。
那女的长头发裹着半张脸,那半张脸,仿佛涂着一层白色膏体,嘴唇鲜红色的口红,把整个张脸衬托的红白对比,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们擦肩而过,那坐在黑棺材边上的女人,翘着腿,诡异的对着我笑。
我直直地望着她,我有些纳闷这女人怎么坐在棺上,,,,,起,,,。
一声浑厚的男声,黑棺材又一次被抬起,垫在黑棺材下的长凳迅速被人拿走,刚走十几米,,,,停,,,,
两个人拿着长凳,瞬间把长凳插在棺材下。
站在棺材前面的抬棺人,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不对啊!今个怎么了,这么邪,,大家加把劲。
,,,,起,,,,,
我扭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
我问:“富贵,你们这棺材下垫板凳是啥意思?
齐富贵说:“不是垫板凳,是棺材不能挨地,棺材进墓穴之前是不能挨地,一旦挨地就要下葬。
要不下葬就克家人。
我说还有这规矩。
齐富贵一副说教的口气,我们农村讲究多,不象你们城市,你刚才注意吗?那棺材是黑棺材,不是传统红棺材,这说明死的这人,一定是年轻,而且还是凶死的?
我说“这你都能看出来”。
齐富贵笑着说:
“我哪能看出来,这是村里的规矩。
一般老人下葬,正常疾病去世,用红棺木俗称喜葬。
用红漆刷棺木,大红为亮色能驱邪去阴。
用黑漆刷的棺材,为悲葬。黑色为深色一般能镇除邪物,只有年轻人,而且意外死亡的人,才能用黑色棺材。
这红棺材和黑棺材下葬时间也有讲究,红棺材一般赶早下葬,不能过了中午12点,12点为阳气最盛,不利于死者升天。
但是黑棺材就不同了,必须过了中午12点以后才能下葬,最好是12以后点下葬,因为过了中午12点阳气重,能镇的住黑棺材,让邪物不敢轻易出来。行话叫红吉黑福双十二,黑祥红煞过二四。
我听的头头是道;说:“你小子怎么懂那么多。
齐富贵挠了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在农村干过一年司仪。
我问:司仪是什么?
齐富贵说:“你见过乡村结婚典礼吗?就是那样种,一上台拿着话筒忽悠人说,大家好,我齐富贵,阳北市最有名主持人,很高兴大家来捧场,见证某某某于某某某婚礼。
此刻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什么什么的。
如果主持葬礼,就这样说:“今天,是一个,无比悲痛的,日子,我怀着,一种,痛不欲生的心情,缅怀,我们最挚爱的亲人。我看着齐富贵搞笑的说话方式,配合夸张的动作,笑着说:“你是个奇葩啊!你脸皮这么厚,一定是做乡野司仪练就的吧!
齐富贵撇了嘴,我脸皮厚吗?,比起和我一起做乡野司仪,跳脱衣舞姑娘我这不算什么!
我说你家怎么还没有到!还有多远?
“前面那棵槐树望右拐,五百米。
我点燃一根烟塞嘴里说:
“那刚才一个女的,坐在黑棺材上又是什么规矩?
齐富贵停住脚步问:
“你说啥?
我吐了一口烟雾说:
“刚才你没看见吗?那女的妆画得跟鬼似的,坐在那口黑棺材上。
齐富贵半天没有反应来。
我说:“走啊,你愣着干什么?
齐富贵瞪着奇大的眼珠说:
“冰哥,别开玩笑,这种玩笑开不得!
我说:“我开个jb玩笑,你没看见吗?
那女孩穿着粉红色棉袄,棉裤,翘着腿坐在棺材上,颠着脚,那双深红色绣花鞋,在空中来回晃。
齐富贵惊愕地张大嘴巴哆嗦地说:
“冰哥,那黑棺材上没有人啊!咱俩一起从棺材旁边过的,我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女人啊!你见的肯定不是人。
我捏在烟的手悬在半空中,我突然想起,刚进村口,那全身冰冷的感觉,我在心里问自己;这尼玛难道又碰见不干净的东了。
齐富贵说:“冰哥,先到家在说?
随后我和齐富贵加快脚步望他家走。
一进他家大院,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孩,正坐在坐在院子屋檐下剥玉米,那男孩一见齐富贵进院,兴奋地冲过去喊:
“哥,你回来了。
齐富贵搂住男孩说:“咱奶呢?
男孩说;咱奶去北村的齐四叔家了。
一个女性声音从内屋里传了出来,说:“是富贵回来吗?
齐富贵喊:“妈是我。
随后两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喊:
“哥,你终于回来了!过年给我带什么好吃的,见齐富贵两手空空,有些失望说:“哥,你说话不算话,说好给我带好吃的,你骗人!
齐富贵有些难为情刚想解释,我一把握着他的胳膊,对两个女孩说:
“你哥虽然没有给带好吃的,但是给你们两个带了钱,有钱什么都可以买。
我随手掏出三百元给每人一百。
齐富贵说:“冰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不干什么!过年了让小孩买吃的,。
那两个小女孩显然很懂事,她们把钱又塞进我的手里。
我说:“富贵,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切不说我和你父亲是拜把的。论辈分你应该叫我叔,我给两个孩子钱,难道不行吗?
齐富贵点了点头,那两个女孩说:
“谢谢叔叔。
我笑着对富贵说:
“看见没,叫我韩叔,你父亲胡子是我四哥!这辈分不能乱,听见没。
齐富贵摇头苦笑,他随后进堂屋喊:
“妈,我父亲的兄弟来看你了!
我跟着富贵进屋,那屋子有些昏暗,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
一位面容憔悴的妇女躺在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药瓶,房间简陋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地上的热水瓶还是锈迹斑斑的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