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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第十三只眼-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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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出止痛符点在我肩上,道,“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走。”
    痛感没了,脑子的晕劲儿却没减轻。我把额头顶在释南胸前,小声问,“释南,我对付叔挺好奇的,你能给我讲讲吗?”
    没错,我对付叔起了疑心。可他是看着释南长大的人,怀疑他的话我不能直说。
    就像常老四,从小看着我长大,要是有谁对我说它一句不好的话,我得马上撂脸子。
    “有什么可好奇的?”
    “就是好奇。”我道,“付叔年龄明明比你师父年龄大,为什么看上去比你师父年轻?这是什么本事,你得要过来给我……还有,他也是信佛的?他没家室?没家人?”
    乱七八糟的把有的没的全都往出一例,我抱着释南的腰,合上眼等着他给我讲往事。
    释南往火灶里扔了两把干牛粪,把火烧的更旺后,对我说起付叔。
    付叔这个人,自释南拜释行为师就在释行身边了。据释南回忆,他小时候,最初身边有四个人。叉何吐亡。
    一,他师父。二,谢宏众,也就是谢金的‘叔’。三,付叔。四,庄堇。
    嗯,没错,庄堇。
    释南不仅在庄堇的家里待过一年,后来被释行收为徒弟,庄堇也一起带去了。只是两人不长见面,一个月也碰不到一次。再后,庄堇人不知不觉就没了,再没见过。
    两年后,谢宏众和释行分道扬镳后,释南最常见的人就是释行和付叔了。
    付叔没家室,不信佛,这么多年释南也没听他提过有家人。
    总之,老哥儿一个。
    至于释南知道付叔年龄比释行的大,是因为他曾亲耳听释行叫过付叔为付兄。
    “付叔对我很好。”释南轻声道,“小时被师父扔去捉鬼,几乎每次都是它把半死的我捡回去。有时被师父责罚,也是他给我求情……至于他为什么年轻,我就不知道了,等时机合适我帮你问问。”
    听起来,付叔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不然,是怎么逃过释行师父的法眼的?只是,他在天葬台上为什么要骗我?他后来又去哪里了?
    那会儿在开葬台上事太多,来不及多想。现在想想,下天葬台的石阶那么窄那么陡,情急之下下去时怎么可能会没有动静。
    我就摔到在地那么一小功夫没了意识,回地神来后,怎么什么也没听到?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我脑子里绕来绕去,意识有些沉。呼出几口热气,我抬手抱住释南的脖子,闭上眼小声道,“原来,庄堇是你小师妹。”
    “……”释南道,“苏青柠,你吃醋就直说。”
    “我才没吃醋。”我轻声笑道,“我想说的是,原来庄堇是尼姑……”
    男和尚是和尚,女和尚不就是尼姑?
    “不是。”释南笑了,“我师父没有收她为徒,那时是她家人都不在了,所以才会和我一起被带师父走……”
    不在了,庄堇的家人都死了?在释南的记忆里,庄堇的父母明明都很健硕,而且好像还不只庄堇一个孩子……
    想问清楚,倦意袭来,在释南怀里睡了过去。
    特别不踏实,梦里被那只狗大的耗子扑倒无数次。头一两次是咬胳膊咬手,后来被它一口叨在喉咙上。
    仿佛,能感觉到它的利齿刺穿气管,血液一滴一滴顺着脖子流下去。
    我用力挣扎,一抬手,握住一只手。费力挑起眼皮时,是释南在捂我的额头。他对我道,“苏青柠,起来把药吃了……你在发烧,我去打电话叫车,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对释南点头,把他手心里的药吃了。释南走后,我把眼睛合上。可能是药的作用,没一会儿,意识沉了下去。
    迷糊中,一阵寒风从外面吹来。我以为是释南,想说话,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此时,右胳膊被拿起来,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肯定道,“染上了,无救。”
    
    第412章 我考虑下是宰了马开心还是啃了女王大人。
    
    染上了,还无救?
    说的,是我?
    两秒钟后,我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因为那个尖着嗓子的人。用手指在我右胳膊上的鼠齿印上按了两按。
    可能是用了止痛符的原因,没感觉到痛,感觉那里木木的。
    戳了几下,胳膊被放回原处。
    我费尽全身力气想把眼睛睁开,去看看这个说话的人是谁。
    挑开一条小缝,除了红膛膛的火灶外什么也看不到。
    再闭上眼。意识又沉了下去。
    迷糊中,释南的声音传来,“柠,你中的是鼠毒。进了医院会被诊断为鼠疫隔离,那些药,对你都没用……”
    鼠疫。
    咬我那只老鼠,是吃人尸的天鼠,它的毒性肯定要大于一般家鼠。也就是说,我真的没救了?
    “……我去把那只天鼠捉回来给你解毒,你等我回来,坚持下,很快……”
    释南的声音由近及远。慢慢消失不见。
    随着他的声音不见,周围安静下来。意识越来越远,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忽然,一阵凉风扑面,意识稍稍往回拉了拉。
    耳侧有人说话,似远非近,听的不是很清。
    “……没有特殊之处,阴刀能砍下去……”
    “……能控鬼,仁南为她藏了话……”
    “无碍,不重要了……这毒没解。”
    控鬼?说的是我吗?
    我想动动头,把压住的耳朵解放出来往清楚了听。可没力气,在心里较了半天劲儿,硬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挪动地方。
    较的劲儿一松,脑子里一浑。本来就听的不真的声音更不真切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耳侧叫嚷道,“小柠,你醒醒。还有救,有办法……你听我和你说……三碗水煎成一碗,空腹,只喝汤,别吃肉……”
    我精神一震。这声音,是常老四!
    我往起挑眼皮,想看它在什么地方。
    费了很大的力气,很久才睁开。一个人逆着火灶的光映在眼前,他小声道,“……记住了吗?天黑后……”
    这是常老四?常老四不是应该只有一个蓝色的影子吗?为什么会是一个人?
    什么天黑后,记住什么?
    我努力往大睁眼睛,想把它看清楚了把话听明白了。没用,火灶里的光太亮,眼前人的身影像是映在水面上一样,模糊不清。
    一声‘记住了吗’再次飘来时,一股寒风迎面扑来。
    眼前人站起身,向帐篷门口走过去。
    我递眼过去。见那个人对站在帐篷外挑起门帘的人摇了下头,“……狠了点。”
    “有些能耐,形式所迫……”
    帘子一放下,帐篷里再次闷热下来。我的意识,也跟着再次沉了下去。
    却没有沉到底,耳侧,一直在人在说话,几个声音来回交替。
    “小柠你快醒醒,一定要离开,越快越好……”
    “快攻心了……比预想的快。”
    “……我带你走……”
    阵阵佛音,从远到近。其中,还夹杂着转经筒的嗡嗡声响声。
    这我太熟悉了,前几天,那个被天葬的人在往生的第二天,就请了喇嘛前来诵经超度。
    这是不是说,我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按着当地民俗请人来超度诵经。
    迷糊中,我被几个藏民抬着,顶着刮脸的寒风,一步一步往半山腰的天葬台走。
    身体随着他们的步伐而晃,雪花落在脸上,冰凉。
    只是,不应该是白天天葬吗?现在的天,是黑的。
    不是,我还有意识,我还没死!我还能感觉到雪落在脸上,能感觉到风吹在耳侧,为什么要抬我上天葬台?
    我想喊,喊不出,只能任这些藏民把我放到满地的人骨上。
    下意识的躲,怕咯到后背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是命门,万一人骨扎进去……
    动不动,利刃在眼前闪现,直接割入我右臂的皮肉。
    一片又一片,肉被割下来,扔给了守在一旁,狗大的红眼耗子吃。
    我痛的连声闷哼,不由得在心中大骂,妈的,这他妈的哪是天葬,这分明是活剐!
    感觉到那刀刮在骨头上难忍的痛疼,我怒吼出声,“妈的,有完没完了!割肉就割肉,哪有刮骨的?!”
    话一说出口,我猛的睁开眼来。声音很弱有些哑,却在嗡嗡鸣响的耳侧徘徊了很久才慢慢消退。叉页役亡。
    头顶不是帐篷上的天窗,反而是正常民居的屋顶。身边也不是火灶,而是一个像是小桌子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带着浓郁西藏风情的民居愣住,我这是在哪儿呢?直到右臂再次传来刺痛,我倒吸一口凉气,撑着身子坐起来。
    眼睛往痛感传来的地方一看,我头皮刷的一下就麻了,后背渗出一层凉汗!一边甩胳膊一边放声大叫,“释南,释南!你快来!”
    虫子!我伤口上是密密麻麻一堆小虫子。那些虫子翻涌滚动,带着血色,一个劲儿的往皮肉里面钻。
    我仿佛能看到它们在皮肤下窜动,在血管里游行。
    回想到当年谢金死时被万千虫子反噬的场景,我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一阵风从门口刮来,屋子里的光线短暂变亮。门一关,风被阻拦在外,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我抬头看过去,诧异的道,“是你?”吐出的声音沙哑难听。
    谢金的‘叔’谢宏众看着我笑了,“不是我还是谁?我带你走时,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知道大爷个腿腿啊?我从发烧开始耳边就一直唱大戏,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哪些话是哪些人说的。
    警惕的看了两眼谢宏众,我擦擦嘴角,对他问道,“释南呢?”
    记得他和我说他去抓天鼠给我鼠毒……
    “仁南,他应该还在找那只咬了你的天鼠精。”谢宏众走到我身边,道,“没用,别说他找不到,就是找到了,你这毒那只老耗子也解不了。”
    昏沉中,好像是听到有人说,我这毒解不了。可……
    “为什么解不了?”
    “你见到过有人被蛇咬了再用蛇毒去解毒的吗?”谢宏众反问道。
    的确是没有,那得用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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