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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十一根手指(恐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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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别冲动,你过去也认不出来。”大宝也帮着劝说。
  “我儿子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妇女一脸泪痕,“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他才十一岁,十一年了,我们都没给他吃过好的穿过好的,天天打他骂他逼他学习,我悔啊,我悔死啦。”
  一番话把身边的汉子说得号啕大哭。
  “我去看看吧。”汉子强忍抽泣,“这孩子隐睾,只有一侧蛋蛋,好认。”
  “还是别去了。”我朝正在发愣的殡仪馆工作人员招手,让他们赶紧把尸体运走。
  “老天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啊,有什么仇冲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汉子看着殡仪馆的人运走尸体,忍不住面朝天空,凄声吼道。
  “哎呀。”林涛被刚刚从蛇皮袋里拉出来的尸体吓了一跳。
  “怎么会腐败成这个样子?”江法医也皱了皱眉头。
  眼前的尸体确实出乎了大家的预料,谁都没有想到,在尸体被包裹的状态下,五天就腐败成了这个样子。因为鲍光敏身材孱弱,皮下组织薄,所以经过腐败,很快就暴露出了白骨。整个面部有一半已经白骨化,剩下的半个头皮软塌塌地覆盖在头部。尸体的右侧肋部也暴露出了肋骨,透过肋骨间隙,还能看见红森森的内脏。
  四肢腐败得也很严重,几乎都已经呈现出墨绿色的改变。双手及右足的表皮已经将近脱落,露出白绿相间的皮下组织。
  尸体腐败严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苍蝇和蛆的啃食。整个尸体几乎都被蛆覆盖了,所有的蛆都在有规律地蠕动,远远看去,仿佛是尸体在动,这个情景犹如在空中俯视地面上的万马奔腾。
  “奇了怪了,”大宝说,“为什么只有左脚没有腐败?”
  尸体的左脚从踝部上方五厘米的位置开始,腐败程度出现了明显的偏差。踝上腐败严重,和尸体其余部位的腐败程度相符;踝下则是一只新鲜尸体的脚。这个腐败程度的偏差之间,形成了一道笔直的分界线,就像是穿了袜子的袜口勒痕一样。
  “会不会是因为足部的皮下组织少?”江法医说完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不对,他的右脚腐败得也很厉害。”
  “那就是之前尸体穿了袜子?”大宝说。
  我摇摇头,说:“不会,即使是穿袜子,也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腐败程度差异。”
  “是啊。”林涛插话道,“我都知道,腐败程度即便在身体不同部位有差异,也应该呈现出一种渐变式的改变,但是这个尸体好奇怪啊,居然有这么明显的分界线。这说明了什么呢?”
  我想了会儿,说:“我觉得这应该和尸体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蛆联系起来看。”
  “从蛆的长度来看,死者确实是死了五天左右,这和他的失踪时间不矛盾啊。”大宝说,“不过我确实没见过野外尸体上有这么多蛆。”
  “这不仅仅是野外尸体的问题。”我说,“尸体被床单包裹,然后又被蛇皮袋包裹,然后又被丝巾缠绕袋口,这么严密的包裹下,苍蝇是怎么进去的呢?既然苍蝇进不去,为什么会下这么多蛆卵呢?既然没有蛆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蛆呢?”
  “是啊。”大宝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既然不会有这么多的蛆,为什么我们能看到这么多的蛆呢?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我用肘部戳了大宝一下,说:“严肃点儿好不好。你没看到死者家长刚才哭成什么样了?这孩子多可怜啊,我们一定要把凶手抓到。”
  “你刚才说,要把腐败分界线和蛆联系起来看,怎么看呢?”还是林涛容易抓住重点。
  “是啊。”大宝吐了口酸水,说,“别卖关子。”
  我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明白了再说。”
  “各位老师,”江法医咽了口唾沫,还是说出了难言之隐,“我们能不能去外面解剖?局里没有雇用专门打扫解剖室的人,所以完事儿了,还得我们打扫。这么多蛆,如果全弄到解剖台上,我们打扫不干净。”
  “那怎么行?”大宝说,“外面没水,蛆也弄不掉啊,再说了,即便有水,冲得满地都是,殡仪馆的管理人员还不得和你拼命?”
  “去外面再说吧。”我说,“解剖室里的排风也不行,解剖个把小时,我们都得晕。”
  我们四个人围着放在殡仪馆火化间外的运尸车愣了五分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清理尸体上的蛆。这么多蛆的干扰,肯定会影响我们的解剖工作。还是韩亮比较聪明,从背后递给我们一个勺子和一个碗。
  “我去,哪儿来的碗?”我说,“你真是在哪儿都能找得到碗啊,殡仪馆都不例外。”
  韩亮笑了笑,说:“碗与挽同音,所以我们国家有在家人去世后,用碗来回礼的习惯。既然这样,殡仪馆的门口怎么可能没有卖碗的?”
  我点头赞许。
  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容我们再这样磨蹭下去。于是我拿起勺子和碗,一勺勺地把蛆舀进碗里。等一碗蛆装满了,再拿去焚烧堆里烧掉。
  我的表情看上去可能很淡定,其实我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抑制住从胃里翻涌而出的酸水。我微微一笑,说:“我从来不杀生的,今天还真是杀了不少。”
  而大宝则是愣愣地看着我端着碗往返于运尸车和焚化炉之间,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吃米饭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看了看手中端着的一碗蛆,说:“我也不吃米饭了。”
  尸体的表皮已经腐败殆尽,而皮下组织又非常滑腻。戴着橡胶手套的我们甚至无法牢牢抓住尸体的胳膊,这给我们的解剖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死者是全身赤裸的,我们首先检查了他的生殖器。
  “确实只有一侧睾丸。”大宝说,“看来死者就是鲍光敏无疑了。”
  “是啊。”我说,“现场有他的手机,死者年龄相符,加之这个特征,基本可以确定尸源了。林涛,你电话通知一下侦查部门吧。”
  “看到全身赤裸的尸体,我就没法不往性侵害上想。”大宝又吐了口酸水。
  我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不过死者的生殖器没有损伤。”
  “他可是个男孩子!”林涛叫道。
  我没有理睬林涛,把尸体翻了个身。本来就是个小孩尸体,加之腐败,很轻,我一个人就可以轻易地为尸体翻身。
  我和大宝一人拿着一把止血钳,夹起了死者的肛门附近的皮肤。这里是苍蝇们最喜欢的地方,所以从肛门附近的括约肌开始,一直到直肠,已经腐败殆尽,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皮肤松垮垮地组成一个肛门的形状。
  我用止血钳拉开肛门皱襞,说:“一般鸡奸后的肛门,都呈现出漏斗状,那是因为肛门括约肌松弛而导致的,但是这具尸体的括约肌已经腐败了,所以即便呈现出漏斗状,依旧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鸡奸。”
  “哦,”林涛恍然大悟,“你们说的是这个。”
  “哎?”大宝说,“你看!”
  大宝的止血钳指向肛门皮肤十二点和三点的位置,这两处似乎有一些破损,而且周围组织的颜色仿佛有些加深。
  我让林涛拿起电筒,用侧光照射了这块皮肤,确实,这是一处出血。
  软组织有破裂就会有出血浸润,即便是尸体腐败,全尸呈现出墨绿色的改变,國法医依旧可以利用光的不同角度来发现这些颜色较深的部位,从而判断有无外力作用。
  我们既然在死者的肛门处发现了软组织的破裂出血,就可以判断他的肛门受到过侵犯,而且是生前受到过侵犯。
  “这是一起猥亵、杀害男童的案件。”我说。
  刑法对于强奸罪犯罪客体的规定是“妇女”,所以我们不能说这个男孩子被强奸,只能说被猥亵。
  “这可真是关键的发现啊。”林涛说,“他们还在对和死者父母有矛盾的人开展调查呢。既然是猥亵,就不是来寻仇的了,我们是不是要赶紧通知他们调整侦查方案?”
  我摇摇头,说:“不着急。寻仇和猥亵不矛盾,可以是来寻仇顺便猥亵的。”
  尸体检验工作并不顺利,我们不停地发现新的损伤,这让我们很意外。
  “死者的小腿上有多处砍痕,骨质上的砍痕没有生活反应,是人死了以后再砍的。”大宝说,“砍击的位置是胫骨中段,长骨最硬的部位。他为什么要砍这里呢?肯定是泄愤。”
  这处损伤让我不禁想起还是一桩悬案的“六三专案”,专案里的死者,也都是在长骨中段有砍痕。这些砍痕应该不是泄愤,因为泄愤可以用划伤脸部、多次刺击来进行。
  “我觉得,这应该是想分尸,但不知道从哪里分比较好。”我说,“‘六三专案’也是这样。”
  “我同意秦科长的说法。”江法医说,“你们看这里。”
  死者右侧的肋骨暴露了几根,原本我们以为这是腐败所致,而仔细观察后发现,肋骨暴露位置周围的皮肤有明显炭化、卷曲的征象,这是死后被火烧的迹象。
  “根据凶手有焚尸的企图,”江法医说,“我觉得那些砍痕是他有分尸的企图。”
  “只是他学艺不精,两种办法都没有实现罢了。”我补充道。
  除此之外,死者的大腿内侧也有被火烧的痕迹,但是由于尸体腐败,只能看到皮下组织的大裂口,而看不到皮肤的炭化痕迹。所以,我们开始一直认为这是腐败导致的裂口,或者是死后的刀伤。但用放大镜观察了皮下组织的形态才发现,皮下组织有卷曲、挛缩的征象,这是烧灼形成的特征。
  “这些裂口,应该就是火焰经过的痕迹。”我说,“我见过很多焚尸,但一般都是浇上汽油,或者用一些易燃物引燃的。根据这具尸体上的损伤,可以判断凶手是用打火机或者蜡烛直接对着尸体烧。这怎么可能烧得起来?幼稚!”
  “幼稚这个词用得好,”林涛诡秘一笑,“你已经有了一条犯罪分子刻画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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