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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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杜衡说中了软肋,赵石南更是胸中愤懑难平,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赵石南掐上了杜衡的肩膀:“那又怎么样?我的决定,谁有资格说三道四?”赵石南阴冷的面孔让杜衡心寒,也让杜衡明白和他讲道理是不可能让他回头的。
杜衡咬牙低声说着:“那我求你,行吗?”杜衡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赵石南,她求他?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求他?这是什么事?
赵石南的火从脚底窜起,直烧到了头,烧的没了理智,杜衡还在那里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水汽,嘴还拼命要做个微笑的样子,赵石南的心被堵的要发疯,一把扯开杜衡的衣服,咬牙道:“那你干脆舍身求我好了。”
杜衡咬了咬嘴唇闭上眼,别过了头,没有挣扎,一副任他予夺的情态。杜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已经被要过一次,两次三次有分别吗?既然非要舍身求他才答应,随他。杜衡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赌气。
可是这个行为在赵石南的眼里,就变成了杜衡为了赵凌泉,连身体也豁的出去,无形放大了太多。赵石南用力将杜衡上身的短褂扯了下来,露出了白瓷般的肩膀,杜衡的睫毛都在由于害怕扑朔着,还非犟着不松口。
赵石南心里的火烧的旺极,从没一个人,这么让他拱火,他的手碰到杜衡白皙的肌肤,杜衡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如果是倚红馆的女人,赵石南早就毫不留情的要了她,可是,偏偏是她。赵石南的手用力揉上杜衡,心里却纠结不堪,看着杜衡害怕不情愿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赵石南需要祈求,强要吗?半晌,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扔下杜衡大步走了出去。
那晚他去了倚红馆,在苏小茴的房里喝着闷酒。苏小茴抚上他,用无所不极的手法从头挑逗至脚,赵石南却没有一点兴致。从未有的挫败,不甘,愤怒,心疼,把这个男人绞的憋屈不堪。
苏小茴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赵石南成亲后的变化太大,她感觉到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在风月情场自如的人了。
苏小茴试探着对赵石南说道:“前几天,红姑说有位徐师长来这里,恰好我那天去城外的庙里烧香了,就找了别的姑娘给他。但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名字,还问红姑我在不在。”
赵石南没听进去,只是随后哼了一声。苏小茴只好接着问道:“要是过两天他还来找我怎么办?”
赵石南这才反应过来,斜睨看着苏小茴道:“你自己觉的呢?想接就接。”
赵石南的话让苏小茴的心狠狠撕扯的疼,不禁眼圈红红看着赵石南道:“我想不想接你还问?人家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
苏小茴说的是实话,不论红姑给她介绍了多大的恩客,她始终咬牙不见。好在也没碰到格外势力难缠的。如今赵石南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心里着实难过。
赵石南的手在酒杯上旋着,问着苏小茴:“你若是不想做这个,我可以赎你出去。”
苏小茴的心像山上坡底般的起伏着,听到这句话又喜极而泣:“真的吗?我当然愿意啊。”
赵石南缓缓啜着杯里的酒,辣心,扬唇问着:“那你想好去哪儿了吗?靠什么生计?”
苏小茴的笑凝在了脸上,她一心以为赵石南赎她出去就是要她的意思,就算不肯收进赵家深宅,外头另置办处宅院养着也是极好的。但偏偏赵石南似乎只有帮她却没有要她的打算。
看着苏小茴的神色,赵石南敛了笑意,第一次很认真的对她说着:“你跟了我时日也不短,若是你有好去处,或是自己有什么打算,需要多少银子,只管向我开口。”
“我只想和你厮守在一处,别的去处,我又能去哪儿呢?”苏小茴的心一点点的凉去。
“那不可能。”赵石南拒绝的干脆彻底。一个杜衡已经让他心烦意乱,那个宅子里再添个苏小茴,他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景。
“绝不可能?”苏小茴的眼泪出来。
“不可能。”赵石南答的顺口,脑海里依旧是杜衡梗着脖子雾气腾腾的眼睛。
“为什么?”苏小茴的心凉的彻底,颤抖着问,“是你的夫人不许?”
赵石南之前答应杜衡不准备纳妾时是句戏言,但现在被苏小茴问起来,倒让他想起自己那句承诺了。便也随口说着:“我答应她不纳妾。”
赵石南这句话只想尽快结束这个烦乱的话题,杜衡还没搞定,说什么纳妾,他烦乱的继续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却不知道苏小茴的心彻底碎成了残片。
过了没几天徐师长又来倚红馆,又提起苏小茴,红姑忙不迭的说着:“今天在呢。”徐师长瞬间来了兴致,想一睹闻名遐迩的绝色姿容。
那晚苏小茴一身桃红的绸衫短袄,玲珑玉嗓,一段段小曲听的徐师长魂不守舍。
☆、深院静:脸色
徐师长小曲听的痴迷,看着一身桃红妖娆的苏小茴,早已七魂丢了三魄,听完了曲子也不废话,就急不可耐的进了苏小茴的卧房。
行伍出身的徐师长没有文人公子的雅兴情调,不会喝酒谈情,急吼吼的就要扒了苏小茴的衣裳:“美人儿,可真是我在江南难得一见的尤物啊。”
苏小茴本已下定了决心,既然赵石南靠不住,索性再接了其它客人多抱着摇钱树好生意,也没准还能遇到个能给自己出路的。谁也不想一辈子混在风月场。但看着徐师长的粗鲁,想想赵石南的情致,骤然天差地别的反差,让苏小茴有些适应不了。
苏小茴忙娇柔的推开徐师长,倒了一盅酒,媚笑道:“头一回服侍大爷,不如先摸个品性。嗯?”
徐师长端起酒杯倒进嘴里,把酒杯一扔哈哈笑着:“摸什么品性,先摸上身子自然就都摸到了。”
苏小茴又塞了颗葡萄进徐师长嘴里:“瞧你,急什么。”说着游到桌子另一头,食指抚着唇嗤嗤笑道,“可别家里还有个母老虎,仔细回家没得交待。”
“欸。”徐师长跑到苏小茴身边,“我家的婆娘还在老家沟里呢,你要是跟了我,可不都是你做主嘛。”说着把苏小茴压到了梳妆台上,手脚并用,就要进入。
风月场上没几句真话,当面心肝宝贝的叫,穿上裤子就不认人,苏小茴还想再探问探问,徐师长已经急不可耐的扑了上来,苏小茴忙用力推开又一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下不了决心给这个恩客,赵石南的脸庞在她的脸前飘着,苏小茴发觉自己完全做不了自己的主。
徐师长看出了苏小茴的不情愿,他可没耐心,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苏小茴只觉得头都要肿了,耳朵嗡嗡响,徐师长从腰里掏出枪,一下顶上了苏小茴的脑袋:“别忘了你只是个婊子,我肯要你,是你的造化,还在这磨磨唧唧。”
苏小茴只觉得嘴里甜腥冲口,头晕脑胀,她是习惯在客人间游走自由的,不屑呵斥受到过,这么重的巴掌还是头一回挨,不免也上了气,冷冷看了一眼徐师长笑道:“师长的枪真威武,我这个弱女子消受的起吗?”
徐师长被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收了枪冷笑着:“没看出来,还有点辣味儿,有意思。”说着正要继续去扒苏小茴的衣裳,忽然外面急报,徐师长出去,是上面的紧急命令,连夜撤军。徐师长不敢耽误,扭头指着冲苏小茴说道:“我记着你!”说完带人离开。
苏小茴仿佛全身过了水似的,又怕又惊,瘫在了地上。
赵石南这两日正在布局着一着大棋。赵家的生意在扬州城是大的,但时局动荡,出口生丝的生意日行艰难,而近几年小户的蚕农丝农渐渐兴起,生意对手日渐增多,有些滑坡的趋势。这次的新机器,缫出的丝是极致,机器的效率又高,但是蚕茧的收购量远远供应不了机器的需要。
而赵家能活动的钱投在了机器上,一时没有更多的银钱再去大量囤茧。扬州城的钱庄不少,但赵石南的野心太大,小打小闹根本没兴趣,他要囤,就要囤足了扬州一带的茧,才能做到一方霸主。否则被人分羹蚕食,他赵石南没那个雅量。
数额那么巨大的银钱,任哪家钱庄也无力独自贷出去,只得通过扬州城里的钱庄同业会,联合去贷。若是往年,依着赵家的实力,这事也不算太难,偏今年格外的动荡,四处都是网罗逮捕的消息。钱庄的生意也格外谨慎。纵然已经有了两个现任官员做保人,但身逢乱世,官员如流水走马灯似的换,大家依然踌躇着,开了几次会,商量着是不是同业会里也该有个保人。
按理这个保人,身为副会长的杜仲于情于理应该在所不辞,但杜仲的钱庄才刚刚喘了活气,他的性格又谨慎至极,纵然需要钱的是他妹夫,还是始终犹豫着不开口。
赵老太太看赵石南连着两天都眉头紧锁,问了两次也问不出究竟,赵石南是遇事自己一身扛的性格,但赵老太太也不是等闲之辈,喊来豺羽冬桑探问了几句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
赵老太太当初选择杜衡除了照片看着顺眼,便是杜衡的家庭。杜仲的钱庄生意是赵老太太最看重的地方,赵石南做生意难免有个银钱周转不济的时候,彼时赵家帮了他,就指着有朝一日他反过来助赵家一臂之力。如今杜仲的钱庄刚翻了盘就犹豫起来,赵老太太不禁蹙眉思索了一番,吩咐慈姑道:“去给杜夫人下个帖子,请来吃顿饭。”
吃饭的借口,赵老太太恰好就着杜衡前几天的梦到爹娘的事。一身浅桃色的佩兰带着服侍的丫头婆子来了赵家,杜衡见到嫂子自然分外欢喜,眉开眼笑起来。
赵老太太却是心中自有乾坤,先将佩兰迎到了客堂,上了茶闲聊片刻,接着到后院吃饭,摆上了长方形的桌子,却不是江南一带常用的圆桌。
而长方形的桌子,一头是赵老太太为尊,另一头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