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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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中的男人听到了这样的呼喊:“春哥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春了吗?他为什么不问?
他大声的喊着:“少月……”声音被风吹散,少月没有回应。
男人急了,拔腿向外追去。
又一头狼扑了上来,他挥刀砍去,再一头还有一头……他没能去追少月,只是机械的砍着扑上来的狼……
和他一样,驼队里的汉子一样的在砍杀。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一夜。
大雪已经停了,明晃晃的太阳照在雪山耀的人睁不开眼。山谷里一片狼藉,白雪和鲜血被混在一起踩成泥又冻成了冰。被砍死的狼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鲜血溅在山上的白雪上,红的鲜艳,白的刺目。
春和手下人打扫战场,有两个人受了伤,不是太重,但是却需要医治,驼队带的药不足以治疗他们,暂时先让他们坐在太阳晒的着的地方歇息。
找回来的骆驼在山脚下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显然还没在昨夜的惊吓中醒转过来,货物洒了满地,践踏的不成样子。
彪悍的蒙古汉子把死狼扔在一起,拿着尖刀,三下五除二就剥下一个狼皮筒子,一边剥,一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春听的出来,他们是在咒骂。
把头清点着货物和骆驼以及伤了的人,看着春紧皱的眉头道:“已经派了人出去找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也别太心急了。”
春点头,顺手拉过一头没装上货物的骆驼说道:“我也出谷转转,你们先收拾着,待人齐了就先走,我随后去追。”
把头点点头:“大爷当心,这片地界咱们不熟,狼是最记仇的,还是早点离开这的好,人齐后我先带着走,你要尽快赶上。”
少春上了骆驼离开,他心急如焚,那个小子也不知道被那头发疯的骆驼驮去了哪里,可千万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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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月眯着眼睛任那骆驼自己走,他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样的天地是他没见过的。前世加今生,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塞北的雪了,敢情就这么苍茫,就这么寒冷,就这么让自己找不到了方向。
眼看着日头就要向西坠去,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少月又累又饿,嘴唇干的裂出口子,流了血,跟着呼出的气冻成了冰,少月伸着舌头舔化了,过了一会儿再冻上,他的脸已经冻出了水泡,冻的麻木。
昨夜出来的匆忙,他的帽子也没来得及戴上。还好羊皮袍子的领子很大,而且这个也不知是谁的,他穿着明显的大,所以他把领子竖起来勉强能挡住些寒风,可也管不了多大用。
手搭着凉棚,眯着眼看向远方,那里有一个好像与别处不一样的地方,他使劲踢打着骆驼,向那边走去。
看山跑死马,这话在雪地里一样适用,少月看着太阳没在了山那边,他才把那个看着黑乎乎的小点看到脸盆大。
到了近前少月才发现,那个远处看着不一样的地方其实就是块黑黝黝的石头,光秃秃孤零零立在那里,一丝积雪也无。少月紫红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无力的瘫坐在驼背上,这里没有人家,可是天已经黑了,该怎么办?
连日来的奔波,加上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少月紧绷的精神在看到这块大石后完全崩溃了,他眼前一黑,便趴在了驼背上。
少月是幸运的,他跳上的这头骆驼驮的是布匹,相对于粮食来说轻的多,所以纵使在狂奔的时候也没被甩下去。少月就坐在布匹中间,他晕过去后也没掉下去。
待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屋子里黑乎乎的,看着窗户纸上的光亮判断,这应该是白天,他微微转着头,屋子里并没有人,静悄悄的。
一只猫在他的头上跳过,尾巴扫在了他的脸上,少月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少月的喷嚏打完,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醒了?”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过来。
少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有人撩开厚重的门帘进了屋,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摸说道:“不烧了,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那人伸手将少月扶了起来,给他披了他那皮袍子,让他靠在了墙上。
少月这才看清扶他起来的是什么人,那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方脸膛,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嘴唇略厚,看着很憨厚。
那少年出去端了一碗粥进来,笑着说道:“师父说你受了风寒,你都已经躺了一天了,饿了吧,来,先喝点粥。”
少月顺着他的后背看过去,他所在的屋子锅台连着炕,只在锅台和炕中间砌了堵矮墙,他就靠在矮墙上。
那少年在锅里拿出来的粥,看来是提前做好了的。
少月伸手要拿那碗粥,可他觉得手臂似乎又万斤重,他抬不起来,浑身酸痛的难受。
少年见他模样笑了笑:“你病了,没有力气,我来喂你吧。”
少月有气无力的笑笑,脸上热了起来,他还没让人喂过,还是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他想说不用了,可是咕咕叫的肚子让他的脸热的厉害。
那少年笑着将碗里的调羹搅了搅说道:“你是病人,喝吧,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张嘴!”
少月感激的看他一眼,张了嘴。
一碗粥下肚,少月觉得力气回来了几分,少年又盛一碗进来,少月伸手道:“我自己来吧。”他觉的自己可以吃了。
少年依言递给他,少月颤巍巍的端着,眼看着就要洒了,少年一把扶住他的手说:“你才好点,力气不足,还是我喂你吧。”
“不,放在这,我自己吃。”
少年出去搬了个小方桌进来,放在少月跟前,把碗端到了桌上,递给少月一个调羹,少月这才笑着接了,说了声:“谢谢。”
少年挠着头发憨憨的笑:“谢啥。”
少月吃饭的时候,少年跟他说了他是怎么过来的。
“那天晚上听见狼嚎,就知道要闹事,我师父早早的就起来了,带着我去看,我们到的时候,哎呀,满地是血,躺着许多剥了皮的狼,还有些散落的货物……”
“你们见到人了吗?”
“没有”
“你就是遭遇狼群的人吧?真可惜,我没有碰上。”言下颇为遗憾。
少月垂首,他们走了?没找到自己还是没找?春不可能不找,是没找到吧。
少年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我师父说狼最记仇,杀了他们的同伙他们会报复的,你的同伴应该是先离开了,你别担心,既然你们是驼队,就还会来的。哎……”少年想是想起了什么问“你们以前不是走喜峰口吗?怎么走古北口了,官兵没拦着你们?听说现在进出关口可严了,普通百姓根本就不让进。”
少月没说话,嘴角上挂着苦笑,他们先走了,那我怎么办?
少年大概是寂寞的久了,好不容易有个活人听他说话,他不停的说着:“我师父去拉狼肉了,虽然不怎么好吃,可是那也是肉不是?再说那肉还是温补的,这个年好过喽!”
少月看着少年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他们走了没事,我可以去追。
听着外头有声音,少年笑道:“我师父回来了。”
少月看着少年一步跨出门口,笑着摇头,这还是个急性子的。
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问话:“他醒啦?”
“醒啦,还吃了两碗粥,师父,这是多少狼啊?”
“三十四头,这些人真彪悍,这么多狼打围,居然能全身而退,啧啧,不简单啊。”
少月心里想着那夜的狼是很多,应该不止那么多,总会有漏网之鱼,所以春他们先走了吧。
外头扑通扑通的响了一阵子,有人撩开帘子进了屋,少月抬眼看去,进门之人穿了一身看不出本色的道袍,头上只简单的绾了道髻,帽子也没戴一顶,消瘦的脸庞上一对小眼睛闪着精光,颌下一抹山羊胡子。
他心里暗道:这个老道真禁冻。
老道笑呵呵的问:“醒啦?如何了?”
少月抱拳道“好多了,多谢真人救命之恩。”
“哎,无须多礼”老道摆手“你是让这骆驼驮来的,我们不过是把你在驼背上移到了屋里。”
少月惊讶:“骆驼驮我过来的?”他以为自己晕倒以后掉在了地上,被老道师徒救了。
老道捋着胡子呵呵笑:“是啊,那骆驼通人性,他救了你一命,不然这冰天雪地,非冻死不至。”
少年已经扛了一条狼肉进来,拿着斧子邦邦剁成了大块,开始烧水炖肉了。
少月在老道的口中知道这里距热河还有七十余里,只是全是山路,非常难走,若是没有雨雪,一日尚可到达。
“你是那夜走镖的人?”
“嗯,我初次与驼队出来,就遇上了这事。”
“哦?听你的口音可不像蒙古人。”
“真人说的没错,我不是蒙古人,我是京城人氏,家里得罪了人,怕我被牵连,因跟着驼队的把头相熟,便托他带我走,哪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老道点头:“人有旦夕祸福,这不是人力所能为,唉,你这也是劫数,以后就否极泰来了。”
“多谢真人宽慰。”
“我没宽慰你,你这面相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是也不是命运多舛之人,放心吧,遇上我呢好日子就来了。”
少月点头说道:“谢谢真人。”
待老道把那晚的事打听清楚了,那少年已经把肉炖出了香味。
老道吸着鼻子道:“都道这狼肉不好吃,蒙古人不吃,正好给老道留下,让我打打牙祭。”
少月看着老道撸着袖子就去了灶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道人什么的不是修行之人吗?
老道仿若知道他的心思,头也不回的说道:“和尚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是一样的道理。老道我就爱这大荤之物。”
少月看着老道那双鸡爪子的手在锅里挑挑拣拣的最后抓起起一块肉,也不怕烫,伸手就去抓,抓起来后直接放在嘴边啃,烫的嘶嘶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