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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邪之左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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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平却神色凝重的粗鲁将她拨开,只说了一个字:“让!”
看他此时的小心翼翼严肃表情,仿佛手里捏着并不是一支细细银针针尾,却是关系到人生死性命的导火索一般!
这时候张雪才发现,原来张立平的手已经在将那支细长的银针缓缓向外拔,只是他手的动作既稳定,又缓慢,若不仔细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那位林阿姨忽然开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拖得长长的,叫声却也很是单调,不是痛楚,也不是兴奋,只是仿佛是单纯的本能。
随着银针那长长针体的慢慢拔出,旁边人都很有些惊奇的瞪大了眼,只见已带出缕缕微黑的血液,针拔得越长,血液就涌得越猛,后来在林阿姨的腮边慢慢汇成了一线,一粘一粘的淌落到衣服上。
最后在针要出体的刹那,张立平却寻了一只打火机,在针尾上燎烤了半晌,直到患者有了轻微呻吟后,这才将之起了出来,旁边围观的人这时才惊奇的发觉了一件事,那林阿姨竟已甜美的酣睡了过去,还发出了匀细的鼻息声。想来是因为一直受这剧痛的影响,以至于从来都没安心睡眠过一番,如今沉疾既去,精神上一松懈,立即就沉沉睡去。
张立平长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家属淡淡道:“她这一觉至少也会睡上十二个小时,多的整整一天也难说,但醒来以后,一定很想吃东西,你们先准备好,以容易消化的清淡食物为主,但必须是要烫一点例如热粥之类,同时戒吃海鲜鱼虾。”
家属一齐呆呆的如鸡啄米一般点头,显然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已经非常成功的在他们心里将权威的印象建立了起来。这种情形张立平却早已在跟随父亲的时候见得多了,他笑了笑,趁机就拉着伟杰李海两人溜了出去。等到旁人如梦初醒,想问一问他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才发觉这群年青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行人至少步行了五六公里,才绕开了连环追尾的事故现场,看那一片狼籍的事故现场。相信这条出城主干线还得继续瘫痪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交通。最后不得已之下,叫了一辆野租儿面包车,十个人对付着挤了上去,佳玉却面色羞红的被张立平直接抱着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张雪却似没看见一般的思考着先前的治疗过程道:“立平,你开始就将林阿姨治好了?”
“当然………………………不可能。”张立平笑了笑道:“三叉神经痛要是这么好治,那还叫什么世界顽疾?我只是借着先前那中年人造成的壅塞之势,一气呵成的将她这几个月积累下来的症状消除掉,若说根治谈何容易,不过至少能管个把月吧。”
“哦。”张雪黯然道,其他人对张立平表现出来的医术倒是觉得顺理成章的模样,毕竟他是柳院士破格招收的学生,若没有几分过人之处那才怪了。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来自于张立平家学渊源,与柳老却是毫不相干。
……
接下来的考试张立平倒真还没放在心上,他每日里一下课,就直接往青石桥那边去。
前些日子的掘墓分红里,老烟杆分得了十五万,就在青石桥那边的地下文物“倒货”市场赁了个旧铺面,开了个茶馆,因为他在这行里浸淫大半辈子,人面广,路子多的缘故,生意着实兴隆,暗地里还成了个小型的交易场所了,憨娃也就没回老家,在茶馆里住了下来,以便接受张立平的治疗。
因为憨娃这病是后天落下的病根,在中医上就得用“补,泻”的法子,意思则是指一面尽量的给他以营养,另外一方面则是努力排毒。这是一个非常繁难复杂的过程,于张立平而言,也是第一次运用这种方法来治疗患者,实在算得上是殚精聚智。
不过这么治疗了一周以后,效果却也是非常明显的。这一天张立平照例过去,却见老烟杆无精打采的蹲在茶馆门口,苦着脸捧了个保温杯,垂头丧气的模样,那只从不离身的烟杆却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了。
张立平见了不禁好奇道:
“何叔,站这里喝西北风?还不进去招呼声音。”
老烟杆面容哀戚的望了望他,嘴皮颞颥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实在没话可说。眼里却似有浑浊的老泪闪动。
张立平见了这等模样,又是好奇又是想笑,这老头子看起来颓废衰败,却绝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主儿,什么人能将他欺压到这份上?忍不住道:“怎么了,你老的那只祖上传下来的海柳木烟斗呢?”
看样子这句话说到了老头子的痛处,站了起来愤愤的瞪了里面一眼,痛心疾首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钻回铺子里去了:“败家子啊败家子!”

第七十九章 谜石

张立平自然跟了进去,却迎面撞见了憨娃,这家伙脸上却是青肿宛然,显然是给狠狠的打了一顿,见了张立平,立即欢喜的抽着风大着舌头道:“平哥……”
张立平每次听到这称呼就直纳闷,憨娃三十好几的人了,自己刚二十,这个哥字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憨娃无论如何都不改口,他也无可奈何。
“平哥平哥,我心里头正恼火哟,猫抓了两个样,都想给你打电话的落!”
“啥子事哦?”张立平也回了一句四川话。
憨娃无视周围客人要求倒水掺茶的大呼小叫,神神秘秘的将张立平拉到角落里道:“你以前说我老汉儿只能活不到十年了,是不是豁人的?”
张立平立即想起了那时候为了要挟老烟杆带自己入墓时候,自己加重语气所说的话:“……若是你从此戒烟戒酒,安心在家享上几年清福,大概还能活十年,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说,也就是顶多十年后,你儿子就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世上了……”
那时候他不知道老烟杆一身好功夫,这话倒说得颇有几分根据,但现在看起来,这个推论成立的可能性比较小,只是为了面子,张立平还是点头道:“是。”
憨娃又急问:
“要是我老汉戒烟戒酒的话,能不能多拖几年?”
张立平点了点头。
“对。”
憨娃咧嘴笑了起来:
“那我今天没白挨打,为了平哥你的话,我把老汉的烟杆都弄断丢求了,他泡的酒也倒到阴沟里头,这哈子他抽个铲铲的烟,喝个铲铲的酒。我决定了,不管他杂个打我,我见到他抽一回烟就丢一回,喝一回酒就倒一回。”
“……”无语中的张立平翻着白眼,终于明白了老烟杆之所以露出那副痛不欲生,哀大莫过于心死表情的原因,他忍住笑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你老汉英雄一世,还是要栽在你的手上。”
这句话刚一说完,却见老烟杆已从里面大踏步出来,将手中刚泡的茶向张立平面前重重一放,闷声道:“喝茶!”
张立平立即噤若寒蝉,这老头子在荒山上连杀数人面不改色,自己可别成下一个牺牲品。却见老烟杆凝视着儿子半晌,终于沉痛的哀叹道:“我这几十年,每天都在盼你变机灵,没想到现在脑壳好用了一点点,就马上晓得拿来和我作对!我的命杂个这么苦哦,作了啥子的孽哦!”
“这个杂个叫作对呢?这个是为了你好撒!”憨娃看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居然趁着去烧水走掉的工夫,还能大着胆子回过头俩还了一句嘴。这句话又将老烟杆噎得吹胡子瞪眼的说不出话来。
这对父子争吵了好一会儿方才步入正轨,老烟杆说到昨天有个比较熟悉的叫二娃的“棒棒”,看样子混得十分落魄,跑到他这里来想出售一样东西,要价五万,那东西的模样很是古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最特别的就是那东西竟然从中间被一条天生的花纹一分为二,左面红右面白,甚是好看。而据卖的人说还有一定的药物价值,于是老烟杆为了稳妥起见,想今天治疗完后,留张立平在这里多等等,给这东西定定性。
听说了这等事,张立平也很感兴趣的留了下来,他当然不认为自己能博学到什么东西都能认识,但学中医的有个很重要的要素就是得见多识广阔,能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总是好的。
谁知道在这里左等右等,过了约定的时候还是不见人,深沉如老烟杆,也不禁有些着急,下意识的伸手去拿陪了他几十年的烟锅子想烧烟,却抓了个空,这时候才想起这陪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已经被那败家子丢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当下狠狠的瞪了憨娃一眼,端起面前的浓茶喝了一口道:“我看,是那个崽儿晓得东西有些烫手(值钱),知道财不露白,故意拖到没人的时候来。”
只是话虽这样说,但左等右等,那人依然迟迟不至,老烟杆正有些心焦之余,忽然见到一个眼熟的老茶客过来了,忙叫道:“老刘老刘,看到二娃没得?”
“二娃,哪个二娃哦?”
“就是水碾河那边住的那个嘛!”
“哦,他啊,我中午吃了饭出来,见到他慌慌张张的往外头跑,手里头还拿了个皮箱,问了下,他说是要出去旅游。这娃娃平时就在外面晃惯了,这一下走了,又是十天半月见不到人。”
老烟杆和张立平面面相觑,眼里的失望之色越发浓郁,说到这里,显然一切都非常明了,二娃这小子平时就手脚不干净,到处偷鸡摸狗的以至于三十好几了还没女人肯嫁,他手上拿的那东西显然有些来路不正,因此等不得这边慢慢的磨蹭,就随便寻了个卖家把货出了,趁早跑路。
虽然说得平淡,但老烟杆神色里还是有些悻悻的模样,显然二娃带来的东西给他印象极深,以至于有些懊悔没有当场拍板将之买下。不过现在也于事无补了,张立平带着好奇心宽慰了两句,便起身离去。
……
随着考试的结束,寒假就来临了,两个女孩子离校的时候,张立平都送她们到了车站,分别的时候张雪还好,淡淡的笑着挥了手,虽然掩饰不住眉角的微愁,却也没有失态,而佳玉却哭得和个泪人儿似的,什么电话要随时开机,什么要记得按时吃饭,一条条注意事项给张立平念叨了好久,一直到开车铃响了才依依不舍的登车。以至于张立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都很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因为张立平常常给父亲寄身的敬老院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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