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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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荒僻的地方,只怕移动通信的中转塔也未架设过来,手机自然是毫无信号,与郑老也失去了联系,只能按照以前事先说定的路线前进,佳玉偎依在张立平的身边,看着青山绿水,身边又有情郎相陪,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张华木的病情她倒并不担心,对于自己所爱的男子,佳玉倒是从头到尾都有着绝强的信心。
她看这一带的水倒影着两壁的盎然生机,绿幽幽似一块鲜活的翡翠,心里爱这水,忍不住便想伸手去捞上一捞,不料却被人从旁边拉了一拉,使力甚大,带得手臂都颇为疼痛,佳玉有些恼怒转头,却看到祝大嫂这健妇脸色严肃的站在旁边,见她抚摩着被拉的手臂,歉意的笑了一笑道:“这水里好象有些尴尬,还是拨要靠近的好。”
“尴尬?”佳玉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道。她哪里听得懂这乡下的土话,倒是张立平留上了意,只见祝大嫂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脸色竟有些发白,而眼神中也多了些畏惧难测的神色。
张立平心中大奇,祝老大倒也罢了,这祝大嫂是自小生活在打鱼船上,自小就与这长河水打交道,在自己眼中一个寻常的浪头,她的眼里就变了样儿。“顺风的旗,顶水的鱼。“鱼儿掀起的浪子还是河水自然的水浪,多是被她看得丝毫不差,这三天水路走下来,船上大半的伙食都是与鱼有关,都是由祝大嫂亲手捕上的,见了她这慎重模样,张立平心中忍不住打了个突。
渐渐的,他顺着祝大嫂的目光也看出了蹊跷,机航船是烧柴油的,那噪音自然是“突突突”的惊天动地,喜静也是鱼类明显的特征之一,鱼类听觉发达,对声响尤其是一些突如其来、生疏的高强度声响极为敏感,听到后迅速转移远离声源。可是在距离船尾十余米的水面上,却始终有一道似隐似现的凸纹随着白沫荡漾的船尾水花,似影子一样的跟随着,不肯暂离。
此时乃是救人如救火的紧要关头,张立平按耐下心中的好奇心,不去理会这东西,可是见祝大嫂的神情更是变得恐慌里带了三分惊惶,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了,跟着就向船头跑了过去,想来是去寻她的丈夫去了,张立平皱了皱眉,站到祝大嫂方才的位置向水里看去,心里也是突的一跳,从这个角度,隐隐可以见到水下仿佛有着浓重的一团阴影,仿佛墨汁一般的不住的在变幻着形体,那面积竟少说也有六,七个平米。
他本是医生,性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皱了皱眉头,见旁边有一个破掉的搪瓷缸,顺手就拿起来向那阴影掷去,搪瓷缸啪的一声在水面上打出一团水花,接着因为浮力的缘故微微晃了晃,就向深邃的水下沉去,阴影似乎一惊,形体都一缩,接着就仿佛发怒一般,膨胀了起来,紧跟着向前逼了数米,缩短了与船之间的距离!那破旧的搪瓷缸也被卷进了阴影中。
“杂(zha读二声)了啊?”
听到水响,前面的祝老大慌慌乱乱的跑到了后舱来,他的手上竟还拿了一包血淋淋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新鲜掏出的内脏,还在深冬的寒意里冒着热气。张立平略一回神,见了旁边那团乱蓬蓬的羽毛颜色,便知道是船上喂养的一只鱼鹰遭了殃。他的心下更是愕然。要知道,这深冬之时,鱼类多都深伏水下,必须要这等老年鱼鹰下水捕捉,寻常鱼民都将这东西视为饭碗,绝不肯轻易宰杀的,不想祝大嫂匆匆行去,竟是在瞬间宰掉一只渔家的饭碗!而祝老大探头向后方的水面看了看,脸色也发了白,跌足道:“遭了?”
张立平不明所以的道:
“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我只是拿个破搪瓷缸丢了丢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后,祝老大两口子的脸色一齐发了白,正张了张口想说话,船身猛然一摇,仿佛水下有一只巨力无边的大手捏住了船舷,使劲摇晃了一下!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张立平眼见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水势平缓万分,怎会突然发生这等怪事?身上立即泛出一种寒意,可撞击不断传来,以至于连立足也不稳了。看那撞击连绵不绝的传来,连柴油机的轰鸣声都变得断断续续。就在这时候,水面上猛然“哗啦”一声巨响,白浪滔天,水花四溅里,众人的目为之所眩,视力大减只隐约见到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露出了水面,接着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一样东西被直喷上天!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追避
水雾弥漫。本来平缓的江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生出了许多涡旋,虽然表面还算得上平静,但水下就好似一锅将沸而未沸的水,显然已是暗流翻涌。
祝老大呆呆的立在船头上,虽是隆冬,这汉子却不惧河风,袖子直挽到小臂上,心口敞开一大块,将虬结的肌肉露了出来,看上去好似一尊黑铁塔一般。
从他面上的迷惘之色也看得出,这个常年在这大河上讨生活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偌大一条河流忽然似有了自己生命一般的异像上看来,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并且这事情绝不简单!
张立平正想问问祝大嫂,从她的反应上来看,似乎应该知道什么情由,但是回头一看,心里立即一紧!
祝大嫂这可以称得上剽悍的妇女竟然晕倒了!
“啪”的一声,开始被喷到空中的那东西摔落在水面上,半浮半沉的随着水波的推漾动着,奇怪的是,本来满布江面的暗涌密浪,都似是有意无意的避过了这东西两丈之内。
这不过是一个半破的搪瓷缸子而已。
张立平盯着这东西,似若有所思。
这个搪瓷缸子在八个小时以前,还盛了满满的水,一点也不会漏出来。似祝老大这等船民的东西,讲究的就是耐用,至于美观与否,那已经不在购买的考虑范围之中了。事实上这个缸子之所以会突然破掉。同质量问题扯不上半点关系,却是张立平一路行来心忧父亲病情不停实验七大恨地药效所造成的。
这个杯子,已是上船后破掉的第十四个。
水之精,龙之脑,墨之角,尸之魄,土之心。木之子这六味药物,加上雷之魂这等匪夷所思的炮制方法。便构成了千古第一异方七大恨,而这六味药物的药性或阴或阳,亦正亦邪,似补似毒,混合在一起的话,后果殊异,连盛药的器皿也会付出一些代价。
方才那个被张立平好奇掷向江中用来试探地破搪瓷缸。就是在盛放了尸之魄与木之心的混合物十分钟后地代价。
尸之魄的原身乃是以桫香椤树制成的珠子,这种奇异的树木能分泌出一种激素,有效的杀掉附近的细菌,简单的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防腐。只是能够防腐地东西通常也带有剧毒,要想有效的使用它,充分的发挥出此物的药效,就只能将这珠子浸水使用。
而用来浸泡尸之魄的液体。张立平选取了煮水石所煮出过的药液。煮水石(土之心)乃是由罕见矿物被流水长期冲激后方能成药,其煮出的药液药性中正平和,擅于调理,按照张立平的推断,应该与尸之魄有相互克制地作用,所以他就将两种药物的溶解液混合在一起。
于是代价就是这只被腐蚀破掉的搪瓷缸。
而这只搪瓷缸。先前再次发挥出了余热,被张立平用作投石问路的工具抛进了水里。此时它正从船的侧舷飘沉而过,可以依稀分辨出,其上被包裹了大团大团粘稠的透明液体,若不是有几丝鲜红地血丝挂在上面,还真的难以分辨得出来。
“这东西是被强行呕吐出来的!“张立平的心中闪电一般的掠过这么一个念头。对于这个破掉的搪瓷缸上残存药物的药性,他自认为还是基本了解了。煮水石所煮出的药液,乃是上好的催化剂,但这种催化作用却是全面的,也就是说。在催化药物正面作用地同时。副作用也同样被放大,桫香椤珠尸之魄本身就含有剧毒。又被含在死人口中千年,其中地阴毒之气自然不必多说,加上这催化万物的煮石水,哪怕是残余地一丁点儿药渣,毒性亦是剧烈。水中那物不明所以,将之一口吞下,此时自然是毒行全身,纵然是将搪瓷缸及时呕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随着船徐徐前行,江面又恢复了平静,后面的那段江水依然暗流翻涌,回头望去,已似沸腾的江水一般,看着这诡秘的情形,连张立平身上也起了冷汗,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事物。民间有一句古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路行来,这深山湍流中打渔船少得本来就非同寻常,加上靠近河流两岸竟然没个码头和人家,只留下残峦废墟在长草中凄凉而立,这等情形,实在叫人身上有些不寒而栗。
船渐渐前行,祝大嫂依然没有醒来,祝老大夫妻情深,早已唉声叹气,若不是张立平已经确定乃是惊疑过度引起的晕厥,相信这汉子早已六神无主,哪怕是此时,也是心乱如麻的模样。这时候河面变窄,水流加快,两岸山势也渐渐险峻,阳光只有一线透入,两边壁立千韧,山中云雾升腾,恢弘壮丽,气象万千。
“该走哪里?”祝老大看到前面出现了分岔的支流,不禁皱着眉头询问张立平道。
“拐进去。”张立平回忆了一下电话中郑老的指引,断然道。
拐进支流以后,渐渐的就能感觉到了人活动的踪迹:水面开始泛出泄露的柴油痕迹,两岸的水草上挂着零落的塑料袋子,远方山坳中一线淡青色的炊烟散而不聚。张立平负手于身后,看着船头切割开玻璃一般的淡绿色的水面,划出长长的波纹,再看看依然昏迷不醒的祝大嫂,若有所思。
“她……她该不是被摄了魂吧?”祝老大虽然忠厚,却并不笨,见了张立平的模样,心里更是慌乱,粗糙的厚嘴唇颞颥着说出这么一句话。
张立平皱眉道:
“胡说,这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祝老大依照张立平的吩咐,寻了个平缓的地方将船靠岸,在水上呆了这么久,佳玉与张立平下船时候脚下都不稳,一落实地,纷纷歪倒,面对面苦笑了一会儿才能重新站立,祝老大娴熟的拿几块鹅卵石垒了块灶便开始生火烧水,张立平歇息了一下,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