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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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虎蓦然又是一个旋身,他庞大魁梧的身躯竟然能做出如此灵巧的动作,当真是给人以一种讶异的感觉。只是他侧身虽快,一件直捅入车门的锐利物事却还是在他的腰畔挂开一条口,显然那血槽被特制过,只是一刹那,他就感觉到内里穿的棉裤完全湿了。
……………………被鲜血给浸湿的。
然而外面也传来了一声闷哼。陈华虎在受创地同时,也刺出了他手中的军刺,并且手上的感觉清晰的告诉他,命中了人体。
那种锐器撕扯血肉的熟悉感觉,早已在他的潜意识里生了根。
外面忽传来轻微地口哨声,紧接着一切奇怪响动都消失了。可在这寂静里,给张立平的感觉却是仿佛置身于坟墓中,四下里远远的有流行音乐的奏响,一个人闲适的打着口哨,一只猫在哀怨的叫,甚至再仔细听,还能隐约与闻到密实的嗡嗡声………………那是自远处的候车室中发出来的。
可是无论是张立平,还是陈华虎,许万龙,都知道。危机就清晰的潜伏在自己地身边。外面地那些人也同三人一样,默不作声的在近在咫尺地地方窥伏着。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怕还不到三米。
陈华虎望了望许万龙,先比起两根手指摇了摇,示意自己没事,接着一个疑惑的眼神丢了过去,显然是在询问一个问题:“他们在等什么?”
而张立平眉毛一扬,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待他说出来,远处已有火车的汽笛声由远而近,从依稀到清晰,再由清晰到震耳欲聋。就在响声最大的一刹那,四把黑糊糊的物事迅捷无论的顺着车门刺了进来,紧接着“轰”的一声,这列货车车厢的门被强行拉开,三个黑影默不作声的登车而上,动作矫健敏捷似三匹桀骜的狼!
本来就躲在车厢末端的布匹空隙里的张立平,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禁把身体再往里缩了缩!率先登车的人面目绝不陌生,赫然是紧随在梅震雄身边那个时刻与之不离的阴冷中年男人!此人叫什么名字张立平也不清楚,只听过梅凯叫他做“黑叔。”
这三个人敢率先登车,那么无论是胆识,还是身手,都是一等一的了,可饶是他们预想过无数情况,也万万也没有想到,车门一拉开,眼前赫然是一片茫茫的白!
一踌躇惊疑间,耳朵里听得一声刺耳的“撕拉“响声,龙哥和陈华虎两把军刺,已经搅破了他们悬在车门口的白布上,斜斜的刺向上车三人的下部。这两名惯犯选的位置极其阴损,所刺的部分全是脐下,于男人而言,为了钱缺胳膊断腿也就罢了,可做太监却是万万不能。所以刚跃上车的两人竟是被一下逼落,只剩下中间那个黑叔不退反进,面无表情的冲了进来!
龙哥此时却是当机立断的弃下手中的军刺,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可是那黑叔默不作声的吃了这一脚,前冲之势不减,看起来竟似没事人一样,一抬头,见对手面白如纸,嘴角旁还有一丝血痕,只有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的深陷在眼眶里,竟似厉鬼一般,心中一凛,手上却丝毫不肯放松,已经拿住了龙哥的左手手腕,正待发力,却觉得耳中嗡的一声,接着脑后剧痛传来,只是一恍惚,见另外的一个壮实矮个子已经面色狰狞的拔出刀子向自己的手臂削了下来,这才醒悟自己已经着了道儿,忙松手狼狈的逃下车来。
局面再次陷入了僵持,两边都不敢轻举妄动,梅家这边固然惊讶于车上人的心狠手辣…………………单单是陈华虎贴着龙哥手臂的那一削,就足已震慑全场,要知道,不是合作已久的两个人,那么一刀削下去,无论是持刀的还是被制的,都不能有着一点儿误差,否则就是未伤敌,先害己的可笑举动了。而自己被伤的弟兄,伤口无不在大量出血,若不是随身携有急救的药物,只怕连送医院都赶不及了!
而龙哥他们则是有苦自知,首先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其次敌暗我明,还有刚刚虎子那一击直中那人的后脑勺,却不过令他晕了一晕而已,这等本事实在是平生所仅见。
要知道陈华虎出身贫穷,父亲在生产大队专门管理牲口,恰好有母牛产犊。当时对农人来说,牛就好比是现在的住房,可以拿来衡量家庭状态的,所以生产队就对小牛犊珍惜非常,白天放出去吃草,晚上为了预防偷儿,就由当时十来岁的陈华虎将它抱到破旧的阁楼上去睡。就这么下去,牛犊日复一日的长大,陈华虎也日复一日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等到牛犊长大了,又陆续有新的小牛犊产下来,就这么着,他的力气就给熬练出来了,哪怕是在以前的特种分队里,力量上也根本没有人能胜过他。
对于许万龙而言,此时所能考虑到的信息无一不坏,无一不糟,唯一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确定了:对方不是警察!
无论是特警,武警,还是铁路警察,都完全没有必要在行迹暴露后还搞得这么消声匿迹,更没有必要还在一味的想用人手冲击进来,要知道,这个列车车厢乃是用来运输货物的,四周上栓后,就这么唯一一个进出的小门,他们大可以搞一个包围圈,然后拿催泪弹消磨掉自己的抵抗力!
忽然,车厢里的三人浑身一震……………………这并非是发生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而是确确实实的震动了一下,汽笛一声长鸣,这列火车即将出站!
此时已经容不得梅家的人再多加思考,又是三人飞身跃上车来,只是此时回过气来的陈华虎与许万龙对望一眼,已经各自抄起了趁手的军刺,两把锐器在空气里撕裂出锐利的尖啸,在空气里溅出两股暗红,这里的空间本来就是腾挤了些布匹才挪出来的,很是狭小,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因此一交手就见了红。
而这许,陈两人使用的还是从军队中携带出来的四菱刺刀,这种刺刀不仅在打斗中容易刺进,伤口不易缝合,创面大,而且刺刀不易折断,为了伤口更不易愈合。军工厂还在刺刀刀深镀了一层重金属。因此这刺刀的颜色,即不像不锈钢,也不像工具钢,而是一种比铝合金稍微黯淡一点的颜色。能在这种刺刀下活命的人根本不多。不用刺中心脏,随便刺一个地方,挨上动脉就是大出血,肚子会内出血,肺部直接死翘,而且连头盖骨都照穿不误。
梅家这次来的人虽然都是精英,却万万没有想到张立平身边有这么两个扎手的硬点子,一时间被伤到的人都失去了战斗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车远远驶去。
而张立平刚脱大难,心中却还是凛然,没想到梅家的势力和消息如此灵通,自己和这两名连警察也抓不到的逃犯在一起,竟还是被他们寻了个正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谋划
第二天,下起了雪。
雪很小很轻,可是携来的那股凛冽的寒意,却是沁入肌骨。这样的天气里,就是普通人也难免伤风感冒,何况是许万龙这个身体已经几乎被疾病掏空了的绝症患者。倘若没有张立平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动用了节气金樽里面的金针,只怕他在刚刚摆脱梅家中人追袭的时候,就已经呕血身亡了。
三人此时已经换扒上了另外一列火车,这趟火车的目的地也是南京。经过这两天的共处,陈,许二人对张立平的态度也好上了许多。对张立平先前提出的交换条件也似有些意动。不过这两人都是经历过许多背叛,追杀的人,算得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没有亲眼见上一见张立平所说的东西,那是决不可能轻易答应的,好在虽然换了火车,不过到南京也不过是一两天的工夫,两人这点时间自然也等得起。
这一次张立平帮许万龙再次针灸以后,心中也颇为啧啧称奇,他纵然是天资卓越,可毕竟接触这大周天针法时间太短,竭尽全力也不过刺到第四针而已。大周天针法暗合阴阳天地的至理,细分起来,每一针都对应着一个节气,因此也是以节气为名,第四针名为春分,张立平为许万龙灸下这一针后,竟当真感觉到他的脉向,心跳竟是一振,若春回大地一般。按理说他这等晚期癌症患者,体内生机绝灭。器官衰竭,是达不到这样的疗效地,可是想来是因为此人精神求生意志异常强烈的关系,在张立平半生不熟的针法激活下,竟真的又萌发了一线生机。
想通了此点的张立平心中不禁一阵振奋,这家传的大周天针法如此神奇,那么救治父亲又多了几分把握。忽然又想起对七大恨念念不忘的梅家,忍不住心中又是如一块大石头压了下来。沉甸甸地令他对前途不容乐观,长叹了一口气。
“你发什么愁?”
张立平闻声转头,恰好对上了许万龙那两只鬼火一般的眼睛,此人想来本就并不魁梧,患上癌症后更显瘦削,一双眼睛深凹入眼眶了,定定地看人。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深邃的感觉,仿佛连心思想法都尽数看穿了去。
张立平也不想隐瞒,沉闷的道:
“你们两个乃是在公安部挂上了号的,警察却丝毫寻找不到你们的行踪。可我与你们在一起,却被梅家的人轻易找到,这样说起来,难道梅家地人比国家都还要强?”
陈华虎正在车厢里拿刀子叉了块香肠在炭炉上烤着…………………这东西却是他们换车的时候,从铁道旁边的一处民居偷来的……………………他听了张立平的话。呸了一口,粗鲁轻蔑的道:“放屁,那些兔崽子能和咱们遇到的特警比?小子,我告诉你,之所以那些人找得到你,是因为公安打探消息。是拿嘴问,他们寻人,是拿钱开路!公安来问咱们的行迹,一般人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规矩,不过太放在心上,而那些家伙找人,只怕是直接拿钱出来撬人的嘴!”
陈华虎这话却是说得分毫不差,不过他也低估了梅震雄寻求七大恨的决心…………………这老头子此时已经确定了七大恨必然是在张立平的身上,加上忽然又失去了对张华木的监控(这是梅旋暗中捣鬼所至),因此得知道了张立平是经由火车南站逃离成都以后。竟是找人将当天离站的火车全部罗列出来。他料定张立平这文弱小子未必有跳车地胆量,就每一辆火车都派上了四五个人在最近的停靠的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