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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凤城奇历-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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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座黄尚书府,便不得不说到凤城历史上一位名人——黄锦黄尚书。
  黄锦,明熹宗朱由校天启二年的进士,初同翰林院庶常任检讨,参加修制《神宗实录》。当时魏忠贤奸党专权,他因不肯与其同流合污而没受重用,而明思宗朱由检也即是崇祯登基后很器重他。先是奉命祭南海,后又分别任侍讲、分魈、礼闱、司业等职,修校《十三经》和《二十一史》。
  崇祯十二年,黄锦任制造诰副总裁时,因谏请处治太监邓希诏、孙茂林为首的阉党,朝野称快,而升礼部侍郎,两年后因退清兵有功又升任礼部尚书。在黄锦七十二岁时,因病告假回潮州建“尚书府”以休养。崇祯十七年甲申,闻清兵已攻陷北京,崇祯自缢煤山,黄锦悲恸欲绝,但仍支持南明政权等反清政权。后来,鉴于他在士林和百姓中的声望,朝廷对他赦免,他才得以在凤城城西自己的尚书府安享晚年。
  据老一代的凤城人所传,尚书府府前正中原来有一座牌坊,清廷赐建,坊额面书“三达尊”,背镌“累朝元老”。“三达尊”,表示黄尚书的位尊、学尊和齿尊。黄锦为官二十余年,廉正清明,为朝野所敬重。可惜此牌坊早圮,不复存在,唯有这“三达尊”的名字,变成此地地名。也因此,尚书府被老一代人俗称“三达尊”,这也是刚才三轮车夫吆喝“八达尊到了!”的缘由。
  顶着寒风,我站在尚书府大门前的枯黄路灯下,不住朝里头打量。尚书府座北朝南,主体建筑为三进院落,估算了一下,占地约为四千多平方米,比之前去过的许驸马府大上不少。整体上由于缺乏修缮,颓敝之意尽显无疑,但仍能由若干细节窥见其历史的厚重感和曾经的辉煌。
  只见朱红大门前有石鼓一对,透过斑驳门漆,便可见天井一方。天井北面正中是府第中门,凭借府内居民的灯火隐约能瞧见府内正座为三进厅堂,东西两侧似乎还各有火巷,正座后面似乎还有后包厝,构成类似四合院纵向的连接式布局。
  左顾右盼却不见有人,我习惯性地低头看了看表,可这时候才记得那块新买不久的卡西欧手表已经给三轮车夫掳了去,只好在肆虐的西北风中无奈地干着急。
  就这么傻傻地等了半个小时,我心都给凛冽的寒风吹凉了:这前前后后的半个小时,虽然不敢说人来人往,但是稀稀拉拉的也有不少行人路过,可任凭我两眼望穿,也见不到渡边云子半点影子。
  “看来又是给这狡猾的岛国女人摆了一道!”我内心怒骂了一句,正抽身准备离去,才发现自个已身无分文。
  “阿二哥哥!”
  当我还在为不得不步行回家里而发愁时,背后一声宛如夜莺啼叫的话语传来,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那时候,也是这么一声脆生生的呼唤,犹如春风,温暖了我渐欲冰封的内心。
  可这时候,我却决定自己先把内心冰冻起来。
  我机械地抬起头,映入眼幕的是一个娇媚动人的身影,却消融在稀疏的灯光中,如梦如幻。
  “还挺准时的嘛!等了我很久么?”渡边云子边朝我走来我边笑着说道,那摇曳生姿的时髦卷发、不可方物的美艳俏脸、窈窕过人的苗条身材,还是那样盛气凌人地震魂摄魄,逼得我两眼都不敢直视。
  我定了定神,冷冷地说道:“哼,你可来了。”
  渡边云子媚笑一声:“呵,阿二哥哥,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么?”
  我尽量把自己的声线压得冷酷些再冷酷些:“我何止生气,你怎么对待老猪奇的?”
  “嗯~阿二哥哥,我也不想的么,谁叫他屁颠屁颠地跟着人家哪?”渡边云子又发起嗲来,明艳的身子忽地凑过来,有意无意地蹭到我的身体,我不禁感到一阵燥热。
  我咬了咬牙,猛地后撤一步,差点把兀自耍着媚功的渡边云子坑倒。我清了清嗓子,突然高声喝道:“渡边云子,请你自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的那个纸团,而是为了为我的兄弟讨回公道!老猪奇一心帮你,你却几乎累他送命,如此卑劣的行径,岂有人性可言?”
  渡边云子愣了愣,然后不服气地犹如连珠炮说道:“他是成年人,自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我又没绑着他,他自愿要跟着的!还有你不是把他拖了出来么,就算你不去,我也会派人施救的!”
  没料到渡边云子的国语水平竟能娴熟至此,而且字字珠玑,刹那间辩得我哑口无言。正在我张口结舌一阵语塞时,渡边云子忽然向前踏出一步,一把扯着我胸口的衣裳,杏眼圆睁地质问道:“阿二,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今晚你能来,就说明你心中还有我,不是么?”
  我怔了一怔,此时此刻竟不知如何应答。
  

第一百一十章 倒挂女童

  寒风萧萧,天雷低吼,黄尚书府大门前的昏暗路灯下,面对渡边云子尖声质问和凌厉眼神,我犹如给硬生生扯落最后一块遮羞布,一丝不挂地站立在她跟前。
  我只好强自嘴硬地狡辩:“哼,我心里只有小烦,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
  “那个小妞?呵呵,要不是我送她去香港,用上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物最好的医师,你以为她能活到今天,和你打情骂俏?”渡边云子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这……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辩论高手,再加之心里有鬼,此时此刻竟然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阿二,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渡边云子忽然收敛起一直挂在脸上的媚容,神色严峻地问出这么一句,那表情的凌厉,宛如那时金山日军地下秘密仓库里的渡边真吾。
  我愣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当然记得,我答应为你做三件事……”
  “很好,”渡边云子甩甩手打断我,接着又逼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否?”
  我又是一怔,半响后才惘然点头道:“是……”
  “我要你和小烦断绝一切联系!”
  渡边云子忽然从嘴中嘣出这句让我大为震惊的话语,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入黄尚书府,很快便淹没在那片愁苦的暮色中!
  听到这么一句,我浑身如给电击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渡边云子早已消失在我的眼帘。我只好摇了摇头,口中叫苦不迭地快步追了上去。
  我追着渡边云子的后脚跟进入了八达尊内,却不见人影。我只得环顾一下四周,只见此刻摆在面前的这座大宅子,格局依旧气势犹存,但历经岁月的沧桑和战火的洗礼,虽然坚挺至今,却早已久年失修。除了外埕的大石板,那些门窗雕栏画柱早已破旧不堪,梁架倾斜,后厅基本倒塌,估计仍住在这里头的居民只能是凤城里面的下层人士了。
  眼前这景象,让我有些怀疑这座到处堆放废旧杂物的老宅,到底是不是南明时期潮州府最为权势官员的府第——如果不是中门的匾额和对联为证,谁想得到这里曾有的辉煌——黄尚书府,一座曾经辉煌荣耀的府第,已经成为亟需抢救修葺的危房。
  我望了望最靠近我的左厢房,里边似乎有一盏油黄的灯泡正发出惨淡的微光,心里正猜测渡边云子会不会在那,忽然不知道何处刮来一阵怪风,卷起一地枯枝烂叶和沙粒尘土,霎那间迷得我眼睛直流眼泪,一时半会竟睁不开。
  再等我揉出眼里的沙子时,那阵怪风已过,可浑身一阵不自在,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心里发毛,总之一种寒彻骨髓的异样感遍布了全身每一个角落,整个人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我感到莫名的古怪,可一时间却讲不出到底蹊跷在哪,正在思前虑后中,眼睛忽然发现原先左厢房里边那盏油黄的灯泡此刻已经熄灭。
  “会不会渡边云子在里边,看到我跟了进来,赌气地把灯灭了?”我心里突然想到这,便慢慢地走近那房间的门口,轻轻用手一推,发现房门是虚掩的。
  推开门后,房间里黑洞洞地什么都看不清,我用手在门框边上的墙上摸索了许久,才试探到屋顶那盏灯的开关。我轻轻地“啪”一声合上去,整个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眼睛从黑暗中慢慢适应了光明后,却为眼前的一幕吓得大惊失色:
  有一个上身**、下身只穿红色男人裤衩的女童,骇然地以头下脚上的诡异姿势出现在我面前!
  此刻女童不知被谁倒挂在这狭窄小屋的房梁上,最上边的双脚给拇指粗的麻绳绑结结实实,左手极为古怪地从背后绕过后脑抓住自己的右耳,右手以相应的姿势抓住自己的左耳,而最下边的小脸表情却极为安详,挂着似乎只是悄然入睡的恬静,只是透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紫色,看上去极为不妥!
  我呆若木鸡地凝望着眼前这番叫人既匪夷所思又心惊胆颤的景象,只觉得一时间脑子里头空白一片,甚至连自己进来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当自己终于回过神来后,才鼓起十二分勇气,有些畏缩地凑近这女童身旁,用手试了试呼吸,又咬咬牙探了探她**的胸口,才惊觉这小女童全身冰凉,毫无生命迹象,早已气绝多时!
  在这个冬夜的三达尊厢房里,我可以说已经惊惧到极点。不是我没见过死人,更不是因为我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坚强,而是眼前这副画面实在太离奇太吊诡,让我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去思考。
  这只是一个不超过十岁的女童啊,怎么会在这样子严寒的冬夜全身**,只穿着一条大男人的红裤衩?
  而女童为何会被人倒挂在梁上,是她自己的意愿,还是亲戚所为?
  而且这女童双手为什么摆出这样的奇怪姿势,是无意的摆弄,还是祭祀的仪式?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女童如果非自愿的话,面部表情怎么会如此安静,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
  反正这一大串疑问杂乱无章地一股脑涌现在我的脑海,我感到剪不断理还乱,内心“嘭嘭”狂跳不止之余,怕单靠自己是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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