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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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箮年长,想得自然多些,便安慰文箐道:“也不见得世间男子个个都小心眼呢,来年他中得进士出仕,只怕品衔比小姑姑的还高呢。”
姐妹们聊了些话题,文笒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兴致勃勃地问道:“对了,端午节,二哥说预备去游太湖,你也去么?”
文箮瞧文箐眉间微皱了一下,便替她道:“四妹只怕是要等沈家表哥呢。”
文笒一脸兴致,最终还是没取笑文箐,只道:“要不,邀你表哥一道去游湖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游过太湖呢。”她长在京城,长年陪伴着周魏氏,如今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想着好好出去玩玩。
文箐道:“我家另有客人,怕是不合适呢。”于是提到了席韧兄妹在自适居,她邀请人过来过节,结果自己却撇下客人游湖去,很是不合适。
文笒立时好奇地问道:“谁啊谁啊?除了你表哥,还有谁?”
文筜见文笒八卦不下自己,也忘了以前的“仇”,立时抢话道:“你肯定猜不着!还记得嘛,咱们在京城遇到的那个席二郎,竟是四姐以前在岳州识得的席家兄妹,先时四姐做绒衣差点儿出事,还是席家二哥帮着解决的呢。”
“啊呀,是他啊。那也不是外人,我姆妈也识得他的,要不是他,五妹就丢了呢。我方才听二哥说,他要叫上两位少先生,我还好呢。再请上席二哥,人多,热闹得很呢。”文笒一心记挂龙舟,生怕文箐不去,文箮也不去,自己没了助力,姆妈那边说不通,于是一个劲儿地煽动着姐妹们。“二姐,你说好不好?”
文箮听得她说得这么激昂,也有些心动。“可是,大伯母与我姆妈就算许了咱们,只祖母那儿……”
“二姐,四妹五妹,你们只需说去与不去?要去的话,我自有法子让祖母许可便是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她对周魏氏的喜好了如指掌,说什么话能哄得祖母开心,在她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文筜第一个赞成,文箮也轻声说好,文箐没办法,只得点了个头。
结果,文简回到屋里时,一脸喜气地对姐姐道:“姐,二哥说了,端午节咱们去看龙舟!太好了!”他先时还满脸不高兴进城来立规矩,因为原先打算在自适居过节的事儿给耽误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递给文箐一封信:“姐,黑子哥哥又来信了。去年我回家,他陪着皇帝,哦,是先帝去了北地巡边,结果没碰到敌人,也没立下战功来,好可惜哦……”
信是孙豪偷偷地请文笴带回来的。文简年幼,作为一个孩子,只会根据字面意思想到战功与荣耀,却不知道一开战,便是白骨垒垒,打仗,就意味赋税要增加,生意就难做,日子会过得艰难。
文箐没接弟弟手中的信,有些发呆。文简愣了一下,将信塞在姐姐手上,道:“黑子哥哥这次可是专门给姐姐写满满几页纸呢。”见姐姐盯着自己,忙摇手晃脑地道,“我可没瞧,只瞧得给姐姐的这信很厚呢……”
正文348 太湖烟水绿沉沉
文箮走到两房院墙边,听得弟弟在假山后的说话声,咳了一嗓子,若无其事的大声对香儿道:“你也去知会一下六*****。”
文签那边收了声,从假山后转过来,尽力掩饰着不安,故做镇定地道:“姐,四妹那边都知会了?”
文箮瞧了瞧走远的嘉禾背影,暗叹一口气,道:“便是我不知会,你不也找到了合适的人说么?”
文签知姐姐听到了自己方才的话,脸上红云顿起,最后也只说得一句来:“姐,你可莫要说与姆妈听……”
文箮戳弟弟一下,半真半假的怒道:“你也晓得此事不当?!别以为你心里的算盘没人晓得了,姆妈如今不过是管着小弟没功夫盯着你,她若闻得风声,到时不让爹狠罚你板子才怪呢!”
文签于是满脸哀求:“姐,真的无事。我晓得错了……她都没应允,你,你就莫再说与姆妈听了,要不然……”想到这里,便又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后悔不迭。
文箮恼弟弟不争气,哪有向下人,而且还是原来出名的丑女期期艾艾地表露心迹的?同时又怨起嘉禾来,最后是想不通,怎么弟弟就对她有点意思了?“你把这心思给我绝了才好,要不然,到时……”
文签被姐姐一吓,早有些六神无主了,此时再听得姐姐这番话,自是吓得不行。文箮见弟弟怕了,便也没再数落他,只道:“幸好是我与香儿打从这里过,香儿不懂诗书,否则你方才吟出来的那些,岂不是传出去了笑话!”
到得下午,文箮又去找文箐,打听嘉禾的亲事。“四妹,她是个好的,可是毕竟年龄大了,老留在你身边,旁人不知情的,便以为你是不放人,误了她呢……要不然,我让姆妈也帮着打听打听,庄上也不少过得去的人家,亏不了她。”
文箐见她满腔热忱地为嘉禾张罗,拒绝不得,便点了个头。“二伯母要照顾小弟,只怕忙不过来。陈妈已经给她物色了一个了,兴许年底就办事呢。”
文箮松了口气,转而道:“徐家表妹也来了,大哥婚事过后,只怕徐家与江家也要正在结亲了。”
徐娇来,文箐有些意外,但细想一下,周魏氏归家,周玫自然是会立即来探望的,带了徐娇过来,也是情理之中。“那她也同咱们一起去?”
文箮点了点头,然后装作一脸神秘状地道:“琼瑛还记得吗?她也来了,大伯母喜她,邀请她来家中作客呢。”
怎会不记得?文箐由琼瑛立时想到沈颛。
文箐不得不佩服文笒,周魏氏那边听说端午节要游湖,自然不高兴了,说女儿家的当着那么多人抛头露面招闲话,以前年纪小轧过神仙,那次还差点儿出豆子,现下说什么也不许;结果文笒也不坚持,却是暗里与姆妈说大哥要乡试了,当年鸿叔乡试还是文箐先母去灵岩山报国永祚禅寺烧香,便一试即中,自己也有心想替哥哥去拜一拜,烧个香。这话说得雷氏心动不已,自是替她在周魏氏面求求了个情,母女两人加上文箮三人,哄得周魏氏高兴不已,竟然许了家中孙辈们去灵岩山进得的事来。
灵岩山,坐落在木渎镇,有古刹,朱元璋时期改名为报国永祚禅寺,永乐十七年重修,听说这里比城中的各寺庙灵验很多,当然,其路途也比城中远艰辛。文箐是被李氏说了小半年,要去进香参拜除晦气,年前拜了下玄观庙,生意上果然有好转,方氏替周珑忧心,便让文箐带着文简来这里求一求;席韧是替妹妹烧拜,而商辂与陆础,纯粹是被文签拉过来的。
后来,文箐才知晓,这事明面上虽然是文笒主持,却不料竟是文箮暗中与文笒提起,才有了这遭出行游山玩水的机会。
文箐好几年没见琼瑛了,一见之下,也是吃了一惊,真正是出落得如花似玉,行路如弱柳迎风袅袅娜娜却不失端庄,着的水蓝裙子淡粉高领褙子,衫得面色如海棠般娇艳。端的是一个美人儿。
琼瑛与文箮走在一处,还不忘了与文箐打招呼:“上回在北京,还以为见得箐妹,哪想到,你没去,枉姐姐空盼长了脖子……”周忱与周叙周复为同时中的进士,不过后二者为榜眼探花,周忱为进士出身,同姓周,且昔年同为修撰,现下虽周忱品衔较周叙要高,琼瑛也是知世事,没以祖父官职压人,与周家女子之间同称姐妹。
她已被许了婚,年底要出嫁了,未婚夫亦是江西某俊秀。文箐听得这话时,心里还有些失落。眼下她回应着琼瑛的话道:“劳琼姐姐挂念,先时家中有事,脱不得身。如今姐姐从京城南返,到得苏州,我这厢定好生与姐姐赔礼道歉,过两请姐姐到宅中作客,姐姐可肯赏脸?”
琼瑛笑道:“可是‘染指’的大厨的菜?箐妹可真了得,如今苏州竟是满城人皆知,闻得染指楼菜香,便是食指大动。连我家祖母才到苏州,也听得那道软红清莲甚妙,只怕不输于宫中之酪呢。方才听二姐讲来,还是你做出来的?可真是了得啊……”
软红清莲这道酪,确实是给染指楼的招牌菜,多有人慕名而来,杨婆子说杭州人尽也听得,有货商竟也来瞧个热闹,一尝快之。为此,文箐毫不担心染指楼的生意。
“姐姐盛赞,小妹我这里惭愧不亦,不过是粗茶淡饭加之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若入得姐姐眼,那是再好不过了。”文箐一边说,一边打量四下。瞧得前边周家男孩子们缓步而行,间中又停下来等自己这一干女子,后面是嘉禾香儿她们紧跟,再有两个婆子提物断后。远远地,只见得前面的人频频回首,其中一人,说不得鹤立鸡群,却也有一种木秀于林之感,望其背,如苍竹笔立,端的是好身姿。那人亦回过头来瞧,然后又瞥过眼去,与文签说起话来。
不一会儿,文简跑过来问道:“二哥说,姐姐们可要叫几辆山轿,离寺尚远呢。”
女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琼瑛道:“求神拜佛,贵在心诚,若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得,何谈真意?”
文箐瞧得华嫣,走走停停,她脚小平日里活动可比自己少得太多,自己还经常到地里浇浇水,早上坚持练瑜伽,而华嫣也不过是每日走到宅外的地头再走回去,所以她爬得一半阶后,便气喘不已,停下来捶着腿,一脸歉意地道:“连累各位姐妹与我一起龟速前行了。箐妹,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
她未说破,文箐却已明白过来。华嫣的脚缠得小小的,虽然平日里行路不成问题,但爬山路登阶台,也真正是难为她了。
嘉禾上来,弓身要背表*****,华嫣满脸推红,瞧得琼瑛行走虽是气喘,却是半点儿没说脚疼,于是生怕自己被人笑话,坚持不肯上背。
琼瑛是真正会做人,过了不久,就叫自己的丫环搀着自己,冲一人姐妹笑道:“果然是行一步路,犹如跪一步,九九八十一步,也不知咱们行得多少步了。”
于是一个两个皆让丫环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