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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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筠亦是长出一口气,得意地看着四姐,算后帐:“四姐,这下子晓得我姆妈同三婶是好人了吧。瞧你冤枉我姆妈,太气人了”
文箐一脸愧色地道:“是,六妹说得极是,都是四姐不该,四姐大错特错。”咐咐丑女背自己去前院认错去。
小西却发愁,想到方才听到的一些话,还有几个婆子说的,那般顶撞三奶奶她们,四小姐定是要受重罚的。虽与四小姐相处时短,不过一天多,可是见她对阿静那真正是有如亲人,为着她竟敢冲撞三奶奶四奶奶,这般体恤下人的,比之三奶奶同三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内很是震撼。因此,寻思着等长房大*奶二奶奶劝好了三奶奶之后,四小姐再去请罪认错不迟。于是安慰着她此时莫要去,不如先听候一下动静。
文箐听得她这话里有话,也不敢再冲动行事了。依言在屋里,拉着弟弟,哄着他兴许改日里可以去瞧一瞧阿静母子。
文笒却见这事终于善了,有心去找姆妈与二婶。文箮亦点头让她去,自己陪着文箐姐弟。文笒本没想听壁角,却没料到听得自家姆妈同婶子在争论对文箐的惩罚,一时便在外头偷听起来。她没见过姆妈同自家两个婶子争过吲,脸红过,此时见得这般情景,自是认为是吵架了。自己若是与文箮争嘴,自有姆妈与二婶来定夺,那姆妈与婶子们吵架,自是要祖母来评判了。于是,在门外一跺脚,便飞奔回自家院里来搬救兵。
文筜听得姆妈竟然同大伯母吵起来,不明其故,不过直接反应就是怨怪都是四姐惹的事,要不然家里不出这般。
文笒比她年长一点,知事多些,认为婶子同姆妈争嘴,便是不敬。文箐不敬她三婶,文筜埋怨;可是她姆妈现下也是不敬自家姆妈,亦是可恨。故而在言语上亦没好气,讽道:“你骂你四姐,我瞧你姆妈要论起来,也是半斤八两。都是没规矩的很,你们家一个个都这般”
这话涉及面广了,说得二房每个人都是没规矩的。文筜很受伤,当下更是不服,她也不个傻的,反而是历来与文筠没少争长短,在口头上绝不愿吃亏。道:“你这般背后说我姆妈,亦是不敬。亏你姆妈方才还训我你也是没规矩的”
于是这般,规矩来规矩去,二人谁也说不过谁,越说越恼怒之下,几句话过后,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推搡起来,扭作一团。院里终于有人出来,见得这番景况,忙拉开。小姐们闹架,两个都嚷着要见(伯)祖母,奶奶们不在,自是报到了周魏氏面前。周魏氏听得二房竟发生这等事,自是火了,这太没规矩了
正文176 燎原2
文筼在一旁给自己妹妹作眼色,奈何文箮同文筜较上劲了,非要将自己听到的文筜姆**话转述了一些出来,于是,周魏氏发炎。文筼年长,早就开始料理些家务了,此时便委婉地劝着祖母息怒。周魏氏三角眼一立,道:“二房没规矩,闹出去了,还不是咱们一家没脸面?”
文筜与文箮都被周魏氏一顿怒斥,两人都不敢多言,先时文筜还狠盯三姐两眼,后来听得文箮被罚禁足到寿诞前才能出屋,又听得魏氏哼了一声,扔下一句:“你么,我也不罚你。”她心里一喜,误以为伯祖母都认为自己占理,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伯祖母下一句:“我将你交由你姆妈,且看她如何责罚。”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虽然有雪光映射得比往常似乎早一些,可按时辰,也快到掌灯时分了。只是,停了一个白天的雪花,又纷纷扬扬飘落着,风亦吹得紧。这若是放在往年,兴许众人此时是围着火炉,烤着糍粑,颂雪辞旧岁迎新春的和乐景象。谁晓得,打从去岁起,这一落雪,在周家人眼里,倒好似天怒,人怨。
文筜听了,闷闷不乐,再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再告状说四姐如何了,只有时想起来恨不过就狠狠跺一下脚。她这时想想三姐的话,若是姆妈真与大伯母在吵架的话,伯祖母这一过去,岂不是姆妈也不一定得好?这时有些后悔,不该来找伯冢母告状,恨不得现下飞奔回去同姆妈通个消息,可是却不敢越过了伯祖母,只是心焦地跟在后头。
同样忐忑不安的是文筼,她作为大姐,主动去拉五妹的手,结果被文筜一甩,没牵着,脚下一僵,紧走几步,赶到前面同崔婆子一起扶了祖母周魏氏,倒是把文筜一个人晾在了后面。
文筜提心吊胆地随着周魏氏赶到自家院子里。没想到在门口,就听得姆妈同大伯母果然争起来了,在说甚么“二房的事,长房要插手,那也只能请伯母来理论才是……”她抬头见得周魏氏脸色越发铁青,有种感觉就是伯祖母面上温度便同室外一般,冷。
周魏氏再也听不下去了,当下就让崔氏去踹门。崔氏谨慎地去推开门,周魏氏厉声喝道:“哦?腾儿媳妇是说你大嫂不公道,那我若是说你半点儿不是,我亦是十分不公道了?”
彭氏与雷氏都惊呆了,看向文筼,满脸疑问:“这是哪个去请来的?”待瞧见跟在后头鬼鬼祟祟的文筜,立时认定是她。雷氏心里格外恼火,先时自己说她一两句,她便叫嚷着要到李氏面前告状,没想到,径直告到家姑面前了。这下好了,就算自己同李氏有些小口角,那也是妯娌间的不痛快,没有长辈干涉,日后也好寻个借口缓和一下便是了。如今请来了家姑,这长房二房的事儿,今儿个,怕是要因文箐的事儿都闹大了。
雷氏现下十分后悔,不该来这管闲事,结果管出自己的不是来,家姑定然也要训诫自己一番。她同彭氏下意识里就是赶紧上前,去扶魏氏。文筼立时要撒手,魏氏轻哼了一声,却抓紧文筼的胳膊,不让她后退。文筼担心地看向姆妈,没奈何,只好扶着祖母进屋。
李氏先是吃惊魏氏从何处闻风赶来,还被她听到自己的那番话。听得邓氏已开始给魏氏请安,亦下意识里屈身行礼,抬头的时候,又吃惊地发现女儿竟然跟在后头,张嘴欲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却见她低着头只往角落里躲。
魏氏已行至厅里上座前,却是没坐下,只转身对着要偷溜地文筜道:“筜儿,进来”文筜慌张地看一眼姆妈,不安地上前,最后选择站到姆妈身边,一时只觉委屈得很,此时似乎有了依靠,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李氏到现在仍是不明状况,不知她又遇到了甚么事。当着魏氏的面,却是问不得。
魏氏却没在首座上坐下来,只在次位上坐下。方才对厅里各女人道:“莫说我不通情理,都各自找座坐下”见李氏要给文筜抹泪,便冷冷地道:“侄媳妇不是要甚么公道么?还非要我主持,如今老身也不用你登门了,这便亲自走一遭。不妨说来听一听。”
李氏一听大伯母这语气,心下一寒。大伯母又哪里里来主持公道的?必定是自己最后讲的话,落在她耳里,似冲撞了大嫂。如今大伯母这般气势,目的只怕是要给大嫂来讨公道……打从去年长房归家省亲,二房这边,尤其是姨娘同自己,受气受够了。
雷氏侍候魏氏这几十年,心知肚明她是何样人物。当下先是毕恭毕敬地低头认错、服软,只道是自己说话不中听,得罪了二房弟妹。
魏氏瞧她一眼道:“究竟是何事,竟至于你看不入眼,管起这边的闲事来了?”这话就是十分偏袒了,李氏听得咬碎牙,只想着文箐是顶撞自己,恶言相向,如今自己却是半点儿不能在魏氏面前辩解、顶撞的,于是双目有些喷火地看向雷氏。
雷氏仍是态度十分恭谨地将原委简略说出来,她说得倒也没甚么添油加醋的,不过却是把李氏的一些不满地话大多转述了一遍,对于文箐屋里发生的事只轻描淡写,说得几句耳闻的话……
魏氏看到二儿媳竟然也在,家里活计岂不没人管了?皱了一下眉,道:“你怎么也来了?难道咱们家夜饭不管了?算了,你既在此,你说说,你大嫂可是有半点儿虚言?”
彭氏听了,大窘。自己同周赓常年留在苏州,打理家业,这几年确实与同样在家的李氏交情颇深,可她实是个实在人,随着时日加深,来往增多,感情自然深厚一些。说来,她同李氏相处的时日,自是比自己亲嫂还要多,要某种了解程度上,亦是如此。如今,家姑这一问,倒是逼得自己不得不倾向于长嫂了。她为难地表态,道:“大嫂所言非虚。”
魏氏这才转向李氏与邓氏,面上神情十分严肃,她嘴角越发向下拉,道:“你们大嫂随我身边二十来年,是个实在人,从无妄言。你们二嫂同你们向来交厚,也定无偏颇的。你们两个,且说说,你大嫂所言,有所冤枉你们?”
邓氏想着这事本来与己无关,只不过自己好心地想着阿静生产一事才又到了前院,只恨方才闹起来时,自己没早一步走脱。暗自后悔不已,此时更想着摆脱这事,亦屈着身子小心地道:“大嫂之言,并无不妥。”
李氏听得邓氏这话,好嘛,邓氏这软骨头再次反水,偏自己同长房在抗争,到头来自己一个被文箐出言不逊的人,却要面临着大伯母的训斥了。她想着雷氏十足可恨,竟将事情起因文箐之事轻描淡写,如今偏自己方才的一些话落在大伯母耳晨,辩不得。于是死抠着文箐之事,回道:“回伯母,大嫂之话,侄媳自是不敢辩驳,只是这事起之源,大嫂却是说得简了些。大嫂当时不在场,不如侄媳再为大伯母说一说。”
魏氏哼一声,道:“也好,我倒要听听你们二房闹出甚么事来,连带着你大嫂竟失却了‘公道’?”
李氏听得直皱眉,她现下奈何不得长房的人,又没法抓着邓氏同自己一道,只好狠狠地揪着文箐这事。于是大肆渲染,将文箐自从昨日归家,为陈氏在饭厅大闹之事说起,再到下午选丫环文箐执拗不听话,仍然想用赶出去的人,留了阿静母子在家,以致于阿静突然临盆自己施救文箐恶语相向,这些事一一道来。
魏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