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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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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会儿,才觉察到窗外起风,越来越大。
    赵氏见自己低声下气道个歉,却不见她回话,一抬头只见文箐起身要关窗,忙站起来去帮忙,不想走得急了些,靠近时便撞了文箐一下。文箐受力,踮起的脚尖免不得落下来,只得松了扶着窗扇的左手好维持平衡。可是同时,二人都伸手去撤那个支架,自是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支架,谁也没扶稳上方的窗扇,结果那个支架一撤,窗扇便砸将下来,正砸在文箐放开支架落在窗沿的右手上。
    窗扇突然坠下,震得窗户都动了。这下,只怕伤得不轻。
    赵氏吓得,急着去察看伤情,伸手就去摸文箐受伤的手,文箐疼得一下子抽回手,甩开了去。
    赵氏被这一甩,面色发僵,脸上抽搐了一下。好一会儿,见文箐被窗户击得手背上发黑,可能是窗扇上的震下来的脏东西染的,手指头却似乎在滴血,紧张得哆嗦着道:“都怨我,我要不多事,你这手……”
    文箐右手除拇指外,四个指头关节疼得厉害,用左手才抹掉一些血水,又冒出来。眼看着伤处红色高涨,只怕一待血停,便会青肿起来。病未愈,又添新伤——真正是流年不利得很。
    此时左手托了右手掌,便往旁边水盆里放,一边注意洗净血,一边柔声哄道:“嫂子莫要如此自责,你是好心帮我,谁也不晓得会这般……还是我自己行事不稳妥,没扶好窗扇……”
    赵氏见她往冷水里放,盆里便扩散出一丝丝血水来,忙大叫道:“你怎么的把伤口往水里放啊?我就是不懂医,也晓得这受伤的手不要下水才是……你都懂得,怎么还这般啊……我去让小二给你提些热水过来那水凉着,你可还伤寒着呢……”
    文箐是苦于没有冰块进行冷敷,才用冷水来取代。看看文简好似翻了个身,生怕他惊醒过来,见得这血,别吓坏了。忙强笑着,打断赵氏大呼小叫,道:“多谢嫂子关切,只是这伤还是不能用热水。一旦用热水一激,只怕肿得更厉害。我且试着将伤处的灰尘去净。因脏物在,且这血正流着,此时也不便敷药。再者,也只有冷水才能让伤处好受些……也听有人说用盐清洗伤口的,那才叫疼……”
    赵氏听得这般话,更恨自己甚么也不懂,懊恼地道:“唉呀,我真是甚么都不晓得。老给你添事……想上次,寺里也多亏你,要不然……”
    赵氏打从庙里回来,便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愧疚的样子,好似自己便是讨债鬼一般,也实在是不想充当这个角色,颇有些烦她这样子,却又不能说将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得很。有心躲她,避着她,可毕竟除了他们夫妇自己也举目无亲,真正是逃不过这种煎熬。赵氏这没完没、不顾他人情绪的这样宣泄她自己的烦恼,也太折磨人。
    文箐天天被她提这事,听得耳朵起茧,心也累,忙阻道:“嫂子,不是说那事不提了么?那也是我自作主张非走甚么小道去找裘大哥,我要不说,也自不会碰到那惊险的事。再者,也没出事,咱们都平平安安的……”
    赵氏说不出话来,只一句来回轱辘着:“都怨我,都怨我……我太没用了……适才我要是没碰着你就好了……我要是也会你这些,也能照料好你……我生来胆小又怕事,不敢……我太没用了……你大哥亦说我……”
    文箐累得厉害,将手从盆里提出来,看着手被打破了好些油皮,风一吹,就疼得紧。正在想着什么药敷一敷才好得快些,却听得赵氏在耳边不停说,实在嫌聒噪得紧,更不想接下来听他夫妻之间的闲话,如今这只言片语的听起来,自己似乎是他们这次争嘴的导火线,不免皱起眉头来,冷冷地叫了声:“嫂子……”
    赵氏十分会察颜观色,自己讨人嫌了,便住了嘴。心里却有几分不平:好心没好报。不过好人仍做到底,道:“可要请医生来瞧瞧?”
    文箐苦笑道:“不过小擦伤而已。嫂子勿要担心。我且让小二找一点草药敷了就成,拿布条一绑,两三天而已。”
    赵氏点点头,这点小伤在村里一般人自是不当回事,自己之所以重视,其实也是想着她年纪小,官家小姐出身没受过苦。如今她既然说了无事,便放宽了心。不过嘴上仍说:“你裘大哥要是晓得这事,只怕又要怪我了……”
    文箐越来越气闷,没找着一块自己觉得能作包扎用的洁净的布,缠不了手,看来只能让小二去布店扯一块新纱回来。虽耐着性子,也免不了有些急切,不大注意措辞,劝道:“这事不怪你,嫂子不要动不动就往自个身上揽责任,你这般,我亦不好受,难受得紧。再说,大哥亦不会问这事。便是真问起来,我自有理由。嫂子,你身子最近不也闹乏嘛,怕是那天风吹得有些多,或者染了我们的病气,不如还是回房好好歇息吧。最近几天,我与文简也让你操碎心了,真正过意不去……”
    赵氏被文箐推着出了门,进到自己房间,也躺下来,在床上思量着打从自己在武昌碰到周家姐弟开始的一系列事,越发觉得好似事情不断,而自己也越来越不晓得如何才能与他们二人相处,总觉得近了不好,远了亦不好,自家男人还老怨自己没多照顾好。越想越觉得自己够傻,可怜得很,不免自怜自艾起来。过一会儿,又想到前几天因章三一事,文箐冲自己怒喊的事,一时又觉得自己好心陪着她,人家可能并不领情……
    她翻来覆去,也没想到甚么好法子,反而觉得身体发沉,乏得厉害。索性关了门,脱了衫子,再补个觉。

正文44 分道扬镳前
    赵氏这一睡却真睡过头了。
    到了日暮时分,裘讼师回来,推不开门,敲了会儿,也没动静。大惊,想着自己生气只怕赵氏亦会气堵,万一……不想还好,一想便急得要砸门进去。
    文箐闻得响动,牵了文简出来,见裘讼师急得脸红脖子粗,问道:“裘大哥,这是怎的了?何事这般……”
    裘讼师一脸紧张地道:“我今日一时脾气不好,冲你嫂子……现下叫她不应,便一时急了……”说着说着,想到自己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块儿,这要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当初为她而惩治赖家婆子那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文箐先时以为他是疼妻心切,觉得他也真是妻奴一个,差点儿失笑。可是再一琢磨,亦吓了一跳,后悔自己适才可能对赵氏冷淡了些,要是她真有个想不开,自己岂不又是多加一条人命了。急得差点儿找店小二去。“嫂子是不是累得太厉害了,睡过去了?”
    裘讼师神情十分颓丧,道:“她睡得向来惊醒,这般动静居然也没醒过来,我实在是……”想着临走前,那通吵架,也颇有些无奈。看着文箐跟着一起着急,一脸关心,也想不通自家娘子为何对她不满。
    房内,赵氏终于惊醒过来,以为外面出甚么乱子了,也顾不得整理散乱的头发,只套了一件外衫,趿拉着鞋,就急急忙忙来开门。瞧见外面三人一脸急色,便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何事这般着急?你们……”
    文箐见她安然无恙,只是自己想得太过于凶险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吊在嗓子眼里的心也落回原处,只应付着笑了两声,忙牵了文简去找店小二煎药与吃食。
    “我……你……”裘讼师本来想责怪赵氏几句,却见她衣冠不整,一脸担心,不禁又想到自己适才的忤悔,于是再有什么不满,也不说了。只关上门,抱了赵氏道:“适才可吓坏我了。敲门你也不应,我以为你……”
    赵氏闻言不明所以,过一会儿则满心欢喜,亦紧紧地贴在自家男人身上,柔声道:“我晓得了……”
    二人的恩爱暂此翻过。
    文箐因此事,想想后怕,见裘讼师那般紧张,不知是不是赵氏有过想不开的先例,才会令他作那般设想。只是,自此,她对赵氏的言语越发拘谨,着意小心,唯恐一时言语不慎,行为上有所疏忽,便刺伤人家。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最好的法子是:敬而远之。只不过,这是不得已的。
    那个连环官司终于在几天后结案了。
    汪氏果真如文箐当初所想,无罪,只是黄家多花了钱财免了一应事宜,黄家儿子当街纵马疾弛,要挨的板子也被大笔钱给免掉了;而汪家亦查无证据纵狗 行凶,不过秦氏被咬伤属实,终于赔了秦家一笔钱打发过去。章三家的几个小孩也得了些钱财。
    至于章母,那个瞎老婆子,裘讼师曾在文箐大病稍好后,问是不是要告官。
    文箐实在无精力顾及,想着章三命没了,他本不该死,不过是当年知情不报掩盖事实——却是律法规定子不能告父母;诈死骗钱也不是他的本意;典卖 妻子不过是挨板子的罪……却被自己给逼得走投无路,活活淹死。
    章母呢?本来只是为了一些钱财,虽有卖 人之心,却也无害人之意。只有章大,救人一命,倒真是搭了性命。
    论起前因后果,如今章三再一死,最后,反而是周家欠了人家命
    说到最后,好似只能怨徐氏命苦。真正的罪魁祸首呢?徐家么?
    文箐觉得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不知将来还能洗刷得干净么?只怕会背负一生了。生病的时候,想了许多,人亦很脆弱,当时只觉除了痛哭以外,实在没有办法减轻心里的压力——为何穿越到这个世界,要受这么多苦楚呢?
    赵氏喋喋不休地同裘讼师道:“章母要是被流罪,那章家几个孩子可就……”
    裘讼师对于章三死了,他认为那是活该,想着周家姐弟可怜——自己早先并不曾晓得内里种种事,如今既知缘由,又深觉帮不上忙,免不得亦是懊恼。此时亦不免烦躁地道:“孩子,孩子,你就晓得说这个?文箐不也小吗?不也是个孩子?你怎的尽想着那一家子,难不成忘了谁才同你最亲近?……”
    赵氏被他一顿数落,气弱,只是更觉委屈,哭哭啼啼地道:“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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