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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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似被李彩凤吓了一跳,没有了大家长的威严,没有了作父亲的声势,低声喃喃道:“凤儿”。
李彩凤吩咐李万行去送大夫,只听李伟小声说道:“凤儿,让大夫也给那个公子看看。”
李彩凤皱了皱漂亮的眉毛:“爹,你怎么?”
李伟的声音都快没有了,李彩凤非常认真地听,才听清他说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彩凤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就是她的家人,善良得一塌糊涂,叫她如何不用心守护。
送走大夫后,李伟说起了那个男人的由来。李伟当时正在追捕一只野鸡,发现树丛里躺着一个人,胸口一直在往外淌血,把前身的绫罗锦缎都染成红色。李伟想着这定是哪家的公子遭遇了劫匪,便找了些草药涂在他的胸口,做了个拉车把他拉回了家。
李彩凤想咆哮,非常大声地咆哮:您老在这住了多少年,见过劫匪没?还有那伤口的位置,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爹爹啊爹爹,别人没救成,搭上了我们全家性命!
不过,她是个孝女,也是个淑女,所以她只能在心里呐喊。服侍李伟吃过晚饭,李彩凤悻悻地去睡觉。至于隔壁屋的那个男人,她没心思,也根本不想搭理他,只嘱咐了李万行几句。
迷糊的时候,她在想,那个男人是尊大佛,得尽快送走才是。?
☆、名字
? 隔三天午饭后,李彩凤来到了李万行的屋中,李万行哧溜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妹妹你怎么来啦?”
看着略微窘迫的李万行,李彩凤抿嘴笑了:“哥哥先出去一下,我与这位公子谈些事情。”
李万行颇为踌躇,他拽着自己的上衣下摆,低声嘟囔:“可是,妹妹,我怕——”
李彩凤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的亲哥哥哎,他要是想对我怎样,你在这也没用。他如果不想对我怎样,你不在也不会如何。”一边说一边把李万行推出了屋子。
床上的男人可能是觉得这兄妹俩有趣,也可能是觉得李彩凤的话蛮有意思,嘴角向上翘了一下,那双震慑人心的冷眸没有了昔日的冷冽,不过并没有人发现。
李彩凤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组织着语言、堆叠着词汇:“那个,公子——”
“我姓杜,单名一个康字。”床上的男人截断了李彩凤的话,强势、霸道又冷清。
“杜康?”李彩凤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她使劲把水咽到它该去的地方。她想到了曹操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想到了21世纪的杜康酒,她先是惊讶居然有人起了这么个名,难不成是希望自己成为造酒名匠?或者是忧愁太多无以解忧,又或者是太过崇拜曹操?继而哂笑了一下杜康那金灿灿气势如虹的广告,最后叹了口气,缅怀了下那再也无法回到的过去。
杜康见这小姑娘一瞬间生出了这么多表情,觉得颇为有趣,就想逗一逗她。他冷下本来就不温和的声音,让人生生在炎夏生出一股寒意:“姑娘觉得在下的名字有问题?”
李彩凤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名字很拉风。”开玩笑,她要是说这个名字好玩,这个男人不劈了她才怪。虽然说好男不与女斗,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男人。
“拉风?”杜康显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本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他开口询道:“这拉风二字怎解?”
李彩凤听到问话,才省得自己无意中说了现代词汇。她刚想解释拉风的意思,又觉得若是解释,会有更多问题出现,只好言简意赅地说道:“拉风就是特别的意思。”
杜康看着李彩凤的表情就知道事实不是如此,不过他也没打算拆穿,本能地他不想破坏掉这融洽的气氛。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姑娘芳名?”
李彩凤本想随便扯个名字糊弄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这种人家的公子哥,离开之后,肯定与自己不会再有任何牵扯,告诉他真名又如何?“我是李彩凤。”
“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姑娘好名字。”杜康夸道,他那冰冷的脸似乎有所缓和。
“爹爹随便起的,哪有那么多讲究?”李彩凤不以为意。
杜康摇摇头:“父母在为子女起名字时,都是有所希冀的,就像我——”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像你什么?那敢问公子,这杜康二字是何缘由?”李彩凤随口问道。她真不是想探人隐私,更不是想取笑人家,她向菩萨上帝各路神佛发誓。
杜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不需要你知道,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李彩凤听到这逐客令,很不高兴:“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装什么酷,本姑娘才不鸟你。”她啪地把杯子拍在桌上,转身出了屋。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想说的根本什么都没说。她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该不是被摆了一道吧?我什么时候变这么笨了。”
杜康听到李彩凤的自言自语,苦笑了一下,他怎能不明白这小姑娘的意思,所以他转移了话题,又借故遣走了小姑娘。他只是不想走罢了,他多想一直这样下去,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希望自己的伤不要好,但还是很快结了痂一样。“拖一天是一天吧”他对自己说道。?
☆、夜谈
? 夜里,物静人已寐,只听到蟋蟀的叫声。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一草一木,都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
李彩凤坐在院子里,看着这所有的一切,仍然感觉这就是一场梦。但她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在她的身边一直有爱着她的爹爹和哥哥,所以杜康,不要怪她无情。所有带着巨大影响力的东西,她必须斩除掉。
她拿出李万行送她的箫,这只是一支很廉价的竹管,系了一条红色的丝带。
想起李万行送她时的情景,她发自内心地开怀:在她睁开眼睛的第三天,李万行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箫来,又用袖子擦了好几遍才递给她,说是害她受伤的赔罪礼。李万行局促不安地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收下后,李万行高兴地蹦了起来,又冲到院子里跑了好几圈,一直在喊“妹妹原谅我了,妹妹原谅我了。”真是个傻哥哥,她几曾怪过他,不过这可是哥哥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呢,她当然好好收藏着。
李彩凤抚了几遍,缓缓吹了起来,是一曲许巍的《家》。她反反复复,只吹着前几拍。
“不要伤心,不要感叹,你如花般的年纪,应该像花一样绚烂。”不知何时,杜康已来到她的身后。
李彩凤把箫收起来,看着神情柔和的杜康。这时的他,剥去了那层冰冷冷的外衣,显得温情而又恬淡,但是那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使李彩凤知道,这只是表象。老虎偶尔不发威并不是变成了猫。不过无论如何,她必须得把逐客令下出来。她清清嗓子,脆生生地说道:“杜公子——”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杜康打断了李彩凤的话,一如既往的强势,“等有人来接我时,我就会离开。”
李彩凤拧了拧眉,真是无节操的男人,连个下限都不给,那要是无人来接他,他就不走了呗。她这样想,也就说了出来:“那要是没人来接你呢?”
“那我就呆在这里,陪着你们,可好?”杜康明知道答案会不如他意,还是满怀希望开了口,用自以为温和的声音问道。
果然,李彩凤想也不用想,急忙否定说:“不行!”看着杜康不带一丝表情的脸,她觉得有必要措一下词,“我是说,你有你的家人,他们会担心你的。”
“会吗?”杜康在问李彩凤,却似在问自己。
看着神情落寞的杜康,李彩凤很想安慰安慰他,却不能开这个口。杜康希望她挽留他,可是她不能,原谅她的自私。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杜康幽幽地问道。
“不想。”李彩凤果断地拒绝道,“我又不是垃圾桶,你想倒什么就倒什么。”这种有故事人的故事是肯定不能听的,听了,绝对会倒大霉。她一点都不想和这种人交心,她只希望自己的日子可以长久这样下去。
就在李彩凤转身要回屋时,杜康拽住了她的胳膊:“可是我非常想讲给你听。”不由分说,硬拉着李彩凤坐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多年的孤独和寂寞,自己一个人都扛了过来,可是今天他却想对这个小姑娘说说心里的苦。
李彩凤就像被填食的鸭子,生生被喂了一本家族斗争史:听听这妻妾争斗,听听这兄弟敌对,听听这父不慈子不孝,听听这母不爱女不亲,真是步步惊心、招招动魄。
杜康说完自己的经历后,死死地盯住李彩凤,希望她能说些安慰的话,最好出言挽留。
但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李彩凤回望着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十日之内,你离开吧,你不走我们走。”
“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杜康脸色更加阴沉,随时都能下一场暴风雨。
李彩凤站起身,背对着杜康,缓缓说道:“同情是对弱者的,你不是弱者;再有,你的故事的确精彩,我却不想牵涉其中。”真是郁闷呐,被倒了一晚上的垃圾,回屋补个眠。?
☆、媒婆
? 由于把该说的说了,李彩凤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下来。她不担心杜康不走,她相信,杜康的自尊心会使他一定会走。所以这几天,李彩凤对杜康还算好,一起吃饭时,会给他添个饭什么的,但是也仅限于此。她与杜康,几乎说不上什么话。
一日,杜康与李伟去集市上采买东西,李彩凤与李万行坐在院里的石凳上闲聊,忽然外面来了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老妇人:一身红绿相间的布衣,一双粉色的鞋,头上插了朵大红花。李彩凤一看:“得,媒婆上门了,看来哥哥留不住了,快要成别人家的了。”她的心里有些泛酸。
媒婆也不客气,自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径自拿着桌上的杯子喝起了水。喝完后,媒婆又示意李万行倒了一杯。
李万行把水递给媒婆,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