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入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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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子卿……忘了他吧……”
他说:“皇叔……”
头痛欲裂,我拼命摇晃着脑袋,试图将脑内的声音给晃出去。
什么皇叔子卿,我不认识不认识!!
我闭了闭眼,被压下的往事拼命溢出,充斥我整个大脑,乃至四肢百颌。
明明,都快忘了的,为什么……要提醒我,凤吟。
再睁开双眼时,是满目无处宣泄的恨,死死的瞪上那双丹凤的眼,我扑上前去,一把掐住他的脖颈,脑内愤恨的声音在回响——若非是他的阻拦,思然便不会……是他,一切都是他!
他并未闪躲,由我将双手越收越紧,本该是快要脱力了的,他却还是勾起了我异常熟悉的温文笑容,勉强的抬起了手,抚上了我微蹙的眉,那双眉眼里,没有该有的惊恐,也没有不甘,有的只是平静。
似乎,只要我解了恨,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便是性命,也不甚紧要。
我彷徨了,轻颤着收回了手,凤吟他为何,要做到如此?
看着一旁抚着脖颈猛咳的凤吟,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我失了分寸,我一把推开他,拖着步子,携着不甘,落荒而逃。
第二十五章 婚宴(上)
不知跑了多久,我累了,缩在一处街市角落,闭上了眼,慢慢回想着思然的好,一瞥一笑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自己在王府里的床上躺着,深秋的天气有些凉,我的身上盖着一条厚实的棉被,许是怕我染上了风寒吧,外露的脚也被雪白的布料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风也渗不进去。
一直守在床畔的人转过了头,温文一笑:“王爷,你醒了,脚上的伤口可还疼?”
看着他的面颊,熟悉中掺着陌生,我楞了楞,眨眨眼,有些受宠若惊:“思然!”
对,便是该如此,忘却,慢慢的忘却伤心往事,等有能力承受了,再一点点想起,不迟。
他笑了笑,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碗:“王爷,要想身上的伤快些好,就喝了它。”
盯着他那严肃的眸子看了好半晌后,我方才扭扭捏捏的点了点头,若是伤不快些好,不能下得床,那能憋坏我。
我接过他手中的碗,闭着气将内里黑乎乎的汤药几口饮尽,在他那算得上是宠溺的目光下,扯着被子,倒头沉沉睡去。
依稀听得,他在一旁松了口气般的叹着气:“现下,只要王爷接连几日喝下这药,皇上所交付的任务,也该完成了,到时,便回府同莲儿成婚。”一声低笑。
成婚么……我不许!我的思然怎可同别人成婚,思然只属于我一个人,谁都别想动。
就这样,每天除了吃饭上药,便是睡觉,说来也怪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虽是舒畅,可我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不知不觉间,心境又沉重了许多。
这期间,夜里无梦,天明十分,总能看见一身着明黄衣料的姑娘坐在我床边,说与思然一听,这才晓得那姑娘并非姑娘,而是当今圣上,是我的皇侄,名唤凤吟。
有时候白天也能见着凤吟,他告诉我他叫凤吟,我叫凤子卿,他是皇上,我是湘王,他是我的皇侄,我是他的皇叔,诸如此类言辞。
这些个话一出口,倒是让我哭笑不得了,合着这当今圣上,我的皇侄,他是将我当做了痴儿还是怎的?
……
回忆外,我抿了口酒,勾起的唇角笑着自己以往的呆傻,逃避,又怎能解决得了问题?
可想来,我还是选择了忘却,心内想着只记得思然便好,其他旁物,无须再忆,似乎事实,真就是如此,我忘记了所以,只是单单记得思然这个名儿,人,却还是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可喜的是,我还记得他一贯所喜的文雅笑容。
嗤笑一声,再抿了口酒,又忆起了清衡,榻上时,脸颊微红的清衡,动人的清衡,害羞的清衡,情动的清衡和平常时,温润如玉的清衡,雅笑的清衡,执拗的清衡,对我关怀备至的清衡,种种清衡尽是一人,只是那人愿独为我展现所有。
现今思来,往后的清衡怕是再不会对我展现所有,会只会,对着那红颜丽人,将所有尽展。
他的温柔,我再触碰不得,说来可笑,这般自私的自己,还妄想着得到什么温柔,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啊,倒也是合该,合该我此身无人与共。
窗外明月正圆,望月独酌,倒是愁绪万千,杯酒尽饮,也不见得能忘却几多。
明日,便是清衡的大喜之日了,我该怎生是好?
翌日醒来,已然日出了东方,差那么一点,我就能将这大喜之日睡过去,揉了揉惺忪的人睡眼,唤来了早已候在屋外的杏仁,打理起自己,待到吃过饭食,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府外笑眯眯的凤吟,也不带上宠妃,带只带了名随手,手上拿着贺礼。
果然吧,这国师大人的喜帖送去了皇宫。
说来奇怪,这些年来,凤吟一直是纳妃并未封后,当真服了他了,他后宫中的妃子们为了后坐都争得头破血流了,也不见他烦心烦心,倒是很得空,瞧他每每都喜去楚阁秦楼便知他根本未将后宫中的事放在心上,倒感觉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我冲着他行了一礼,有些疑惑:“皇上既然来了,怎也不进去?”而是等在屋外,这还真不像凤吟平素的作风,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凤吟勾起唇角扬了扬眉:“朕也是方才过来的,估摸着子卿也该出来,便就不进去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皇上英明!”
因着我的话,凤吟唇角的笑加深了些,慢悠悠摇着手中折扇,先迈出步子往国师府的方向行去,我则不急不缓的跟着。
快到国师府了吧,心就似小鹿一般,砰砰然直跳也不见得消停片刻,这到了国师府了吧,心便跳得更欢了,一下一下的直达嗓子眼,说不出的阵阵难受。
今日的国师府,热闹非凡,一眼望去,府内或站或坐着一些客人,话语嘻笑声不绝于耳,大红的薄纱锦布高挂在国师府内外,很是惹眼,不过太红了些,于我来说倒有些刺眼了。
守在门口的小厮接过了我同凤吟的喜帖和贺礼,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凤吟悠然的一摇折扇走在前处,勾起的嘴角能知他现下的心情是不错的,他刚迈入府,国师府里的欢笑耳语声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的安静,我自然而然的走在凤吟身后,看着一个个拿眼睛死盯着凤吟看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心内止不住的一阵好笑。
果然啊,凤吟这相貌实在是过了,瞧瞧这一个个的表情,都是一副恨不得将凤吟拆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愿吐出的模样。
再瞧着凤吟,根本就未曾理会众人,兀自行在前处,摇晃着折扇好不惬意。
合该是受万人瞩目的主啊。
想是有人在朝堂上为官,一眼就识出了凤吟的身份,跪倒在地上直呼着万岁,众人见状,也都学着那人,跪下身去直呼着万岁。
刚从一入府门起,杏仁和凤吟的随身小侍似乎熟络的紧,早不知跑哪玩耍去了,于是现下这只有我同凤吟战着,其他人都跪着的场景,着实让人尴尬,恨不得也随了众人的动作,跪下去高呼万岁。
第二十六章 婚宴(下)
凤吟看了看我,一合折扇,竟然不说话了。
这……是要如何?
解了这囧境的,是清衡,清衡不知先前在屋内做什么,一直没出来,现下出来了,正巧就遇上了这般境况,左右看了两眼,一躬身,跪了——
双唇一启,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如是说道:“臣恭迎皇上圣驾,未曾远迎,还忘皇上恕罪。”
这……清衡都跪了,我还站在这儿,是不是太不像话了啊?
于是乎,我也跪了,跪得理所当然。
凤吟蹙了蹙眉梢:“无碍,都平身吧,今日是国师大喜之日,这些繁文缛节且先搁置一边,切莫扰了各位的雅兴。”
起了身,我止不住的在心内一阵嘀咕,和皇上在一起委实不妥,这一天下来就不知得跪多少次。
今日的清衡很是俊俏,着了身大红的喜服,白皙的面庞上那双墨黑的眼幽幽深深,单看那高束的发就比以往英气了不少。
许是错觉,我竟觉得他那双幽幽深深,看我就闪躲的眼里含着不舍。
清衡自幼父母早亡,儿时是被老国师收养的,现下老国师早已暴毙,自然,上坐的位置是属于凤吟的,此刻,凤吟倚着靠坐,漫不经心的拿茶杯盖拨着茶上浮叶,有些慵懒,而我则坐在一旁的副坐上,看着清衡似含着期待的身形。
本来还抱有侥幸,觉着清衡的心里还是有我的,不过在同样一身大红的新娘子来了的时候,他那远远迎去的身形让我幻想落了空。
再看他身披着的大红喜花,夺目耀眼,手上同新娘子一块执着大红锦布,走在一处是那般的般配,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刺眼得紧。
突然觉得,早前我就不该来,合着,我来了就是来自找没趣自讨难受的。
再看时,我撇开了头,不自在的咳了咳,悄悄然起了身,想快些逃开,但没想到专注的看新郎新娘的凤吟竟然察觉到了,拉了我衣角,墨黑的丹凤眼里含着笑意,低声说:“皇叔,身体不适么?还是……”顿了顿,声音微挑,“舍不得?”
我一口气憋在心头,险些见了祖宗去,这凤吟,说的什么话啊,哪里有什么舍不得的……
咳,似乎还确有其事啊……
我轻声的干笑两声,不着痕迹的拿开他擎着我衣角的手:“皇上说笑了,臣只是……只是内急而已,想着去行个方便……”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所以,我说了这么句失颜面的话。
凤吟闻后,面上恍然大悟,喝上了茶,继续专注的看着开始拜天地的新郎新娘,不说话了,我擦了擦额角的汗,快步从后堂跑了出去。
信步走在国师府的后院里,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花,心中感慨良多——
如若我从一开始就坦然直视自己的心思,会不会便不会闹得现下模样,会不会他会接受我,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又或许,还是现在这个模样,毕竟从一开始,他心仪的便是清莲,婚事也早就定下了的,若非皇命,那般清雅的人又怎会容我放肆。
又在后园里闲逛了一圈,想了些有的没的,方才一步步慢慢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