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入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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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谁稀罕和你成亲,还不都是被逼无奈,况且思然都说了他早已心有所属了,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着?!”心中没来由的一团怒火,我厉声说着,直说得那姑娘的脸黑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
“子卿……”思然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当是他害怕了,转过身去回已一笑道了句没事。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那姑娘冷哼一身,举剑相向,我嗤笑一声,几般回挡刀手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祀珃哥哥!”凤吟被慕容幸拉着手臂,睁大了眼,眼含担忧的看着我的身后,我一惊,转过头去,瞳孔不由自主的一缩。
“放开我家主子,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剑不长眼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厮装扮的人,将剑举在思然脖子上,用着女声说着威胁,好不怪异,不过这威胁,异常有效。
我暗道一声卑鄙,沉下脸来,“你放了思然,我就放了你家主子。”
……
意境外,炉顶青烟袅袅,丝丝侵骨。
“师父不可啊!你若这样做会丢了性命的!”难以置信,平素对着凡事皆是云淡风清一笑过之,对她更是关爱有佳的师父会为了一个男人失了往昔笑容,置自身生死于不顾,更置她于不顾。
“下去,莫要吵着他。”床畔的他启了唇,满目的怜爱却不是对着她。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他心里没你你还要喜欢他,我是爱师父的,莲儿的心里只有师父没有旁人,为什么还要救他,他根本不值得师父你这么做!师父你清醒清醒,只有我才配得上师父啊!”她眼眶的泪打着转,一双杏眼狠狠的盯着床上躺着的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第二十章 出境
“放肆!你出去。”一声低斥,她眼里的泪终是落了下来,摔门而出。
少顷,屋内又恢复了清静,丝丝白烟缓缓侵骨,面色也随之越发苍白,眸里的情绪莫名,他执起他的手轻触面颊,牵起他所喜的文雅笑容,虽夹着苦涩,却多是满足。
既是心之所向,情之所钟,又怎能割舍,不管不顾?
况且——
我,从未后悔。
微敛的眸低诉着不悔,当是自初时四目相对下便已得知他的心里只有凤祀珃再无旁人,而他却已然沉沦,无悔无怨。
“该醒来了,为何仍然执着着过去,”慵懒披散在脑后的发垂在眼前,遮住了眸里所有,他头轻靠在他的胸前,笑是那般的苦涩,也夹着茫然,“该是你傻还是我痴……”
闭目,青烟更盛。
……
我同那小厮装扮的女子就这般僵持着,许是怕被骗了,各方手上的人若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可怎好。
该死的,我怎么能大意!
“王爷,你还不肯抛却过往么?”来人一袭白衣曳地,眉如远山发似墨,朱唇轻启间声音清雅,同他人那般,不过——
“你谁啊?”怎么看着有点像思然,不过思然没他这么高……呃,这人都比我还高了,而且啊,思然就在我眼前啊。
“顾清衡。”他道。
顾清衡……清衡,好熟悉的名儿,可我一点也不认识他啊。
自称是顾清衡的人一双眉微皱着,伸手按了按胸口,似乎在竭力抑制着什么,末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而我本想挣脱,却是怎样都挣脱不开,只得任由他将我拉出……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
再观思然他们,好似没有看见这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又或者,眼里也没有我的存在,只有那反手执剑,紧皱着一双眉的少年。
“王爷,故人已故,旧事难追,你又何必执着如此。”清衡说道,就好似我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烦人的紧。
“够了!”我截住他的话头,皱着眉低吼着,将心里的不满尽数吐出,“顾清衡,你是本王的什么人?有资格教训本王么!”
周遭的事仍然继续着,他张张嘴,终是垂了眸,哑口以对。
“你是顾清衡啊,清莲的未来夫婿呵,你的事儿我管不着,反之,我的事你也无权过问!什么故人已故旧事难追,什么道德伦理通通与我无关,执着又怎样?我只是想见见思然罢了……就算是虚幻也无所谓!只是想天天都看着他,只是这样……我何错之有!”我寒着声,诉着压抑已久的心绪,“倒是你,竟让我忘了这一生都不该忘却的人!”
“子卿……”他抿着唇,带着些许的欲言又止,半晌方才又道,“臣奉皇上之命务必将您带出虚境,还请王爷随臣出去,莫要为难臣。”
“你还是这般执拗,一点未变……”我看着他,消了这过份冲动的性子,再看看那旁已然被救下的思然,随即一叹,“我凤子卿这辈子没有求过谁,算我求你了,让我留下来,行么?”
“不行。”未经思索,他严声说着。
语未落,我沉下脸去,既然文的不行那便武的,刚想着怎样摆脱束缚便被清衡一个咒束了身形,禁了话语,心下气急,我狠狠瞪着他,有口不能言且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由着他将自己抱出幻境,我万分不舍的盯着那一袭淡影,浅笑依稀,直至在我眼中消失。
思然……
一睁眼,入目的是头上如雪纱帐,朱红的木窗门框,青烟袅袅间散发着淡淡檀香,按了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正准备起身才发觉胸口有人压着,抬眸看去,竟是清衡在我胸口睡着了,我的老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心中万绪百转。
清衡执着我的手枕着我的胸,唇角挂着淡笑,很是满足,不过这睡姿可是难为了我,想起身又起身不得,生怕扰了他的清梦,只好等着他醒过来,不知不觉间我看着他的脸发起了呆,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不该忘的东西。
许是太过清静或者有些累,在那片刻功夫我竟睡了过去,待我醒来时刚好看见了从门外进来的清衡,手上端着一碗,翩然一袭白衣,微薄的唇紧抿着哪有什么笑意,眼眸半睁,好像在想着什么事儿,很是出神,抬眸看见我时也只是一楞不见喜色,一楞过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模样。
“清衡。”我一笑,唤着他的名字,应我的也只是淡淡一嗯。
“王爷,喝了这药你便可以回府了。”说着,他递出手中的那碗药。
我一楞,苦着张脸看着这乌漆墨黑的药汁,吞了口唾沫将药往一旁推了推:“清衡,你看,我好着呢,哪有什么病,这药嘛……呵呵……就不必了吧?”
想我湘王,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苦,特别是这药。
清衡微一思忖,将药放在一旁桌上:“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便请回吧。”
“啊?”我一楞,少有的扭捏了起来,“那我若喝了那药是否可以留下?”
“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便回府吧,清衡这处太小,容不下王爷。”清衡说着,语中带刺。
奇怪,我是何时又把清衡给惹到了?这同刚刚枕在我胸前的判若两人啊,莫不是一开始那就是个梦,这才是现实?
唉,梦同现实落差过大,一时之间,我还接受不来啊……
“好绝情呐……”我由衷一叹,满心失望。
却不想清衡一声嗤笑:“王爷过奖。”
清衡,我没在夸你——
我起身,披上搭在床头的那件外衫,一笑,拱手告辞。
“清衡,若是有空便到我府上来,你不是甚喜清净么?我那地儿比你这儿清净多了。”
毕竟那么大的湘王府只有我同杏仁住,想不清净都难。
“王爷,”清衡叫住我,从袖口抽出一张喜帖递来,那般纯粹的红,很是刺眼,虽然知道这事迟早都会来,我却还是忍不住颤了颤,唇角勾出的笑有些难以支持,“后日是难得的良辰吉日,我同莲儿成亲,还望到时王爷能赏脸前来。”
第二十一章 心闷
压抑着心头的思绪,我接过那烫得让人忍不住想松手的喜帖,放进袖口,“一定。”
言罢,方才艰难的离开,独留下清衡站在屋内,褪去了面上的喜色,眼中莫名心绪回转交织。
“你没问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是记起来了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未能忘却……”清衡微勾着唇挂着自嘲的笑,即使抬手掩了唇也抑制不住的溢出了一丝红,“想我这没几日好活的人,咒法也失了效用么……”
……
现下什么都明了了,该忆起的忆起了,不该忆起的也忆起了,自然,这怕吵闹的毛病也不治而愈了,?我信步走在繁华且热闹的京都街市上,淡闻着众人的欢声细语,少了往常过份吵闹时脑袋的刺疼,人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许是因为习惯了,还是不太喜欢这些个热闹的地儿,?为此,我当是该感激那昆仑宝镜呢,还是如何?
一思过程,有些气恼,做的这许多,皆成了一纸荒唐,贻笑大方。
唉,思然……我该怎样才好?
行至王府门前,前脚刚迈进府门后脚就被人扑了个正着,伴着熟悉的一声王爷和低呜,我忍住扶额的冲动,扳正抱着我的杏仁,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和在眼眶内打转的泪,万般无奈溢于言表。
“本王都回来了,你还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主子我归了西。”我看着杏仁,不忘打趣。
杏仁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破涕为笑反而哭得越发大声了,我终是忍不住扶了扶额,本就心绪不佳,被杏仁这么一闹腾,更差了,我撇下杏仁,进了府门,许是杏仁察觉到我的心情不妥,方才收了声静静跟在我的身后。
刚一入府,我便顿住了,这府内闲晃的仆人,皆是熟悉面孔,和着于堂上正坐的母亲我才明了了。
这是父亲的案子审完了啊,怕是大理寺的官员已得知王府上下尽是无辜,所以这才放了母亲和仆人等回府,不过不知道是哪时回来的。
可笑,又是哪个人这么倒霉,做了替罪羔羊。
我慢悠悠迈步上前,很是恭敬的同母亲行了一礼道声安好,上座的母亲只是端着茶杯淡然拨着浮叶,轻嗯一声算是回了话,看也不愿看我一眼,就同父亲还在人世那般,那般高傲。
说恼也不恼,烦愁一笑过,我挑着唇,正了身形,回了房。
又是月圆之夜,苍白的月光撒在地面,泛着些许清寂,本是从厨房那儿提了壶好酒来的内院,方才忆起他不喜酒味又不胜酒力,惺惺然又将那壶好酒搁回原处,改换做一壶好茶,有些傻傻的一笑,我将茶提着来了后院。
这些许时日,树上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