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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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好像是有点难,哎可我觉得,难住我正常,难住你不可能啊?你知道我们来这儿见你有多难?省厅保密处备案、省厅办公室出函、要不是我认识你,他们来了都不告诉我……啥也别说了,你要说不行,那就是阎王爷摆手,没治了,我立马打道回府。”党爱民斩钉截铁道。
太绝对了吧?樊赛丽还没明白,小木却笑了,笑斥着:“你个文盲,是药王爷摆手,才叫没治了。”
“我文化就这么高,要不是半路遇上你,怕是都没有今天……你是我命里贵人啊。”党爱民道。
小木斜着眼瞥着他,笑了,笑着道着:“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你还是有长进的,最起码拍马屁功夫长进了,把老子捧得这么有成就感……哈哈。”
“那你说……真没治了?”党爱民期待地问。
“你来找我,也是病急乱投医,那我这个半吊子医生不给你点诊断,说不过去啊,我说说我的想法啊……”
“等等……”
党爱民拦住话头,樊赛丽赶紧地拿出录音,生怕漏掉,准备好小木笑笑道着:“首先,初始动机、诱因必须找到,按犯罪的时间计算,他第一次犯罪是在24岁的时候,侵害的对象是女人,在拐卖时并没有使用暴力、亦没有性侵描述,那应该是这个女人被心甘情愿骗走了……初始的作案行为,和他的成长、习性、行为习惯关联最紧……我觉得这是这一个这样的人:甜言蜜语是肯定的,有女人缘是肯定的,可恰恰他的侵害对象也是女人,这种矛盾能反映出,可能他受到过女人的伤害,或者他在乎的女人被伤害过,而他无能为力……比如:父母离异,被抛弃;情场失意,被抛弃;不要用疑惑的眼光看我,他和单纯为钱拐卖妇女的人有本质区别,这也是他第一次入狱量刑很轻的原因所在……如果不单纯为钱,那动机和诱因,就显得尤为重要。”
两人一头雾水,不过没敢打断。
“……你们从接下来的事也可以看得出,监狱服刑的后果是,他的道德水平急剧拉低,而作案水平却很快提高,开始以种种手段勾引有家少妇,并以旅游名义出境,然后把他们卖给色情团伙……这同样能反证刚才的论断,仍然是他受到过女人的伤害,或者他在乎的女人被伤害过……他对这些女人很好,但是这些女人弥补不了他心里的缺憾,这是一种纠结,也是他不断作案的诱因……”
两人似乎听明白了点,但是越来越不敢相信。
“第二步,你们应该查找,他出狱后,到第二次犯案之间的时间段,在什么地方,这个时间段可能和后面的案情应该有关系,要一直窝在北方,可未必有渠道知道南方的用工荒,而且有机会去给那些私企老板做这种按人头收介绍费的交易……他做的这么大,这么巧妙,那我觉得他应该在这个圈子挣扎过,而且属于那种挣扎不出来的人,才转而重操旧业……所以这个时间段里发生的事,遇见到的人,就很关键了,他一个普通农民,在南方几年都会和境外卖春团伙交易,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这个很合理,但缺乏可查性,那个百万民工南下潮的年代,难道还有谁会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悲欢离合故事?
“……之后的案子就不要看了,犯罪升级以后,他会下意识地把反侦察意识放到第一位,犯罪的手法会和他原本的心态相差越来越远,所以关键是前几桩案子……初始诱因、动机、初始犯罪行为的形成,找到这些关键的时间点、人物,再对症下药,那就有可能猜测到他经常去什么地方,喜欢什么样的环境,心里放不下什么人等等,那样的话,就有机会找到他了……”
说完了,小木手一挥,很有成就感地看着党爱民。不过好像对牛弹琴了,党爱民还在傻看着,明显理解能力比樊赛丽还低,樊赛丽吁了口气道着:“似是而非啊,有点玄。”
“恰恰相反,我告诉你的是一个人的犯罪形成过程,回溯也就是了解他的性格,这总比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守在他家门口强吧?他都做这么大案了,难道还会傻到大过年跑回去让你们抓个正着……”小木问。
对,想得太简单太容易了,可小木讲得又太难了,党爱民为难地一直在啃着手指甲,半晌又来一句:“案情这么急,你让我们从头查诱因和动机?这来得及么?”
“快办法,我没有啊,一个离乡背井超过二十年的,又是个在逃人员,他能去什么地方,用什么身份,变成了什么样子,鬼才知道啊。你要实在没办法,又必须往下办,那就试试这种方式,你能把这些简单的事查清楚,才有机会找到真相。”小木道,阔别两三年,依旧那幅看不懂的神棍表情,你不敢不信,又不敢相信那种。
樊赛丽没主意了,看党爱民,偏偏党爱民在用脑的事上,更没主意,他不确定地问着小木道:“你确定管用?”
“秃蛋,你干的事多少能确定?大部分还不是往坏处想,往好处做,真确定了,那干得还有什么意思?”小木反问,电话响了,他向两位示了个歉去接,一接,不像表面上这么蛋定了,电话里说着:“乐子又怎么了?什么,如花在哭……那不正常么,炒股后遗症,睡会儿就得哭醒,他哭一会儿就睡了……什么?不哭赔的钱,哭老婆?这大半夜的我到哪儿给他找老婆……啧,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去……”
估计那位跳楼的又发神经了,小木不好意思地耸耸肩道着:“对不起啊……一摊子事,剪不断,理还乱啊,你们两位要暂时不走,明天我坐东,聚聚,再带你们逛逛滨海……”
“没事,没事,你先忙吧。”党爱民心事重重地道。
小木歉意的告辞先行一步,党爱民和樊赛丽相视作难,这并不出乎意料的谈话,一点问题也没解决,反而让他们忧虑更深了,两人开始返回来重新梳理小木给出的思路,捋清了才发现,小木给出的要求,是要找初始动机、初始诱因,以及那位拐王曾经接触到的人和环境。
尼玛,这不是解决问题,是又给了一个难题,党爱民愁得直挠秃脑袋,比他当年卧底遇上一群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还犯愁啊……
第139章 时移事迁
又是一天上班的时间,驾车到单位门口的林其钊,远远看到了党爱民站在单位门口,这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太显眼了,而且颜值凶恶,长相简直是为卧底天然打造的。
见过两面之后,对这位外表凶恶,实则憨厚的同行观感不错,他泊在门口摇下车窗问着:“党教官,您在等我?”
“哎……对对,我找您说点事。”党爱民笑着道,让着上车,泊回院子里,下车时,林其钊耳朵上已经挂上了录音,是倾听昨晚小木对这个嫌疑人的分析,一路回到了办公室,坐下时,林其钊若有所思地摘下了耳机,还给党爱民,党爱民期待地看着问:“林处,您觉得呢?”
“咝,有点匪夷所思啊,就凭这个猜出嫌疑人受过女人伤害、或者看重的女人被伤害过……这种犯罪诱因?你信么?”林其钊严肃地看着党爱民。
党爱民挠挠脑瓜,不确定地道着:“要别人说,我觉得是扯蛋,可要小木说,我不敢下定义啊。”
“所以就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咱们共同的这个朋友,有点邪。”林其钊笑道。
“可不教您说了,一顶绿帽就把个要跳楼的给吓回来了,也就他能想出这种损招来……林处,就刚才说的这些,以您看,可能性大不?我专程咨询一下,抓捕我还成,要用脑子,我基本是不上档次的水平。”党爱民很不谦虚地道。
这么实诚,林其钊乐了,很负责地告诉他道着:“心理学上没有确定这个词,以心理学方式判断,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准的吓人,一种是错的离谱,您问的这个,我还真不擅长……但同样是因为,这是小木说的,我觉得还是慎重为好,试试看。但就我本人的意思,你们追捕这个拐王可以放一放,没有目标的时候,大多数是白费力气。”
“也是啊,我都快被这个事给逼疯了,省厅期限三周抓到人,都三个月了,人毛都没找着。”党爱民欲哭无泪地道。
超期这么长倒把林其钊吓了一跳,他却是不敢嗤笑,转着话题问着:“樊科长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她昨天乘夜班航班回去了,要重新制订一个排查方案,我们商量一下,再试一次,就以小木说的这个初始动机什么的为主,方案我不在行,我顶多能带队抓捕去……哎那个,林处,能不能那个……”党爱民欲言又止。
“有什么需求,尽管讲。”林其钊道,看得出党爱民的为难了,恐怕是未建寸功,无颜归队。
“就是昨天和樊赛丽商量了一下,您这个特训处,技侦和大数据研判水平在行内是知名,能不能……”
“给你搞点有关伪钞犯罪的资料,嫌疑人信息,以及电版识别等相关数据。”
“对,您太善解人意了。”
“跟我来,大忙我帮不上,这点小事,我给你介绍个专业人员,天下警察是一家,打击犯罪上可不分你我。”
林其钊起身了,带着党爱民出了门,他看得出这位来自落后省份同行的为难,这个时候他倒不介意拉人一把,那怕是看在小木面子上,而且他有点奇怪,那个非常难说话的小木,怎么会和这样的猛人,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这些他都没有问,把党爱民带到了技侦的办公室,介绍一下对口专业的属下,看着党爱民认认真真听着,他的心里其实是持否定态度了。
很简单,没有准确线索、没有活动范围、没有嫌疑目标的追捕,别说线人,就神人也办不到这事啊。
……
关毅青是请假出来的,早八时的时候匆匆奔进医院,在见到小木时,一夜未眠,而她一个女孩家又不好意思问小木的联系方式以及住处,于是大上午,鬼使神差地跑医院来了,她期待在这里遇到,就像在高铁站初见他一样,那么坏坏地一笑,就猜出了她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