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小圣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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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一瞠,镇定地维持面无表情,她厌恶失控。
“你令我不得不佩服,我在你这个年纪做不到绝对无动於衷,你比我想像中深沉。”而且可怕。
他是麻烦。“先生,我们很熟吗?我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和陌生叔叔走,因为我们家很有钱。”
“我是陌生叔叔?”一股莫名的气在酝酿中。
他计较的不是她梦中无他,而是那两个字——叔叔,像根刺横在两人之间。
长年在道上打混,虽未惹上世俗的江湖味道,但是随年轮转动,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散发出自然的沉练气味。
反观她,如同一朵清新小白雏菊开在老旧的石瓮旁,轻易地分别出两人年龄的差异。
“你的眼角有两只梭鱼在徘徊,根据我妈妈的美容师那本美容小百科,你一定常常皮笑肉不笑,所以日积月累堆成一个老字。”
龙翼有种想冒火的冲动,她那小女孩的口气叫人想扁一顿,保持多年的笑面具几近崩裂。
“龙翼,我的名字。”
手指卷著发丝,鸢虹恋一脸无知的偏著头,“龙叔叔,你要载我去卖吗?”
“嘎吱”一声,车轮一个打偏,千万跑车在无人街道回转一百八十度停住。
“看过圣人发火吗?”他两只手紧抓方向盘,以免失手掐死她。
“圣火吗?我在电视上看过,是奥运对不对?”她张著手比划著。
眉毛浮跳著,显示他正在压抑怒气。“小恋儿,见识过喷火龙?”
“呃!应该绝种了,在恐龙目录,它的存在仍是一种未知数,在浩瀚宇宙里……唔……”
鸢虹恋终於体会到男人不是理性动物,用她最真切的初吻当成代价,唇舌交缠际会。
她不做挣扎地任由他将厚舌探入口中,被动地接受不太舒坦的吮吸,心中有抹痛浮上她沉静平淡的脸,两行泪不自主地滑落。
咸咸的味道流入他的口。
“为什麽哭?”
“我不知道。”她连摇头都觉得苦。
“因为我吻了你,受委屈?”看她泪流不上,龙翼的眼中只有疼惜。
沾起陌生的温热液体,她茫然,不了解泪为何落下。“痛。”
“痛?”一个吻?
“心痛。”她捂著胸口。
“恋儿,你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吗?”资料不一定齐全,他冷静一问。
她眨眨纯净的眼一笑。“头一回有人叫我恋儿,挺新鲜的。”
龙翼自嘲地拭去她令人心疼的泪,这丫头把心藏得相当深,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历尽沧桑的碎心人,连他都几乎要当她是坠尘天使。
一个拥有黑暗心灵的天使。
“败给你了,老婆。你的无我太高深,我需要再改造。”唉!小女孩心思似海,变幻莫测,岂能不服输。
“龙叔叔,占小孩子便宜是不道德的事,诱拐未成年少女更是一项不名誉的罪。”
“叫我翼哥或是阿翼,不然……”他笑得十分阴险。“我会摊开你的黑色羽翼,在太阳底下。”
“威胁人非大男人应为之事,你非常不君子喔!”简直是卑鄙。
他笑笑地耸耸肩,发动车子。“你用不著防我,我是唯一你可以坦白的镜子。”
“镜子?”她怔忡了一会。“我不认为你是我失踪多年的孪生兄弟。”
“我是笑脸掩心,你是冷眼藏心,我们是同一类人。”真好,她是真实存在的。感谢老天的厚爱。
二十年前,他在龙门总部接受严厉训练时,某日突然间头痛不已而昏迷三天,整个人陷入深层的迷雾中走不出来。
倏然,他看到一道明亮的光,年仅十岁的他提起轻飘飘的身子跟随著,直到甬道尽头。
那是一间产房,有位面容苍白的美丽妇人正在分娩,两腿间的血液混著哀号声震撼他的灵魂,忍不住在一旁为她加油。
他看见墙上的钟由凌晨一点转到次日的午夜,她的血不止,腹中胎儿的脚卡在大敞的双腿间,医师拚命的抢救产台上的两条生命。
黎明来时,剖腹而出的皱皮血娃停了呼吸,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彻心肺。
医师不放弃希望地为小血娃急救,朝她沾著污血的小嘴巴呼气,按摩浑身胎衣未褪的平静胸口。
当第一声嘹亮的婴啼声响起,他哭了,欣慰的哭了,像寻回千年的爱人。
从此,他在睡梦中常不时儿到小娃娃的成长过程,由学走路、长牙、开口咿咿呀呀讲第一句话,上幼稚园、小学、中学,到负笈离家远游。
梦中的她几乎全是静态地浅笑,鲜少有活泼、好动的一面。
“你走错路了,这条不是通往寄宿之家。”
龙翼看了看她。“怕我卖了你?”
“开得起莲花跑车非富即贵,卖了我恐怕还不够塞牙缝。”她不无知。
“那可难讲,鸢家的财势不若寻写人家,一个女儿价值千金以上。”他开玩笑地捏捏她的颊肉。
这人太轻佻。“我不是任人狎玩的情趣娃娃,再捏我就让你见血。”
“有勇气,很久没人敢要我的血,你拿去用吧!”这次他直接将手往她唇边一掐。
鸢虹恋当真是十足的嗜血份子,抓住他的手使劲一咬,沁沁鲜红入了她的口,两眼直视著他不动如山的沉静,乾脆当起吸血魔女。
一口一口地吮吸甜腥的血液,她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一心要击破他的无形墙。
这是一场意气之争。
过了良久,她松开了口。
“我,讨厌你。”
“哈哈……口是心非,没人会讨厌自己。”龙翼放声大笑,未凝结的血滴在排档杆上。
“我就是讨厌你。”
“那可抱歉得很,我很喜欢你,想把你收藏在我的娃娃屋里,玩玩换衣服的游戏。”
“变态。”
他吮吮她啃咬的伤痕。“也许玩些更高级、有趣的运动。”
“譬如呢?亲爱的叔、叔。”她磨著牙道。
“不想我把你当成衣服穿上身,最好记住不要让我听见那两个字。”他恨透了那个词汇。
“什麽字?是叔叔吗?”她故意挑衅。
是因为她找到流浪的缺口,阴影在逐渐远离?
鸢虹恋仍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她却放心地信任他,这是个令人害怕的赌注,她竟有些期待。
走太久了,总该倦怠。
“恋儿,我决定要锁你一生,直到你的面具不再单纯。”他要拥有面具下的她。
“不容易呀!叔叔,我担心你老得要人搀扶,而我不是有爱心的小护士。”
叔叔?!
她的胆子倒是不小,他越来越欣赏她的黑色面纱,掀或不抓都是一样耐人寻味。
“那就当我妻子吧!”
等了二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早在她呼出生命的第一口气时,他已告诉自己这将是他的妻。
只因他爱她。
第三章
随遇而安?
风一般的旅者是最佳的注解,但是此刻却是鸢虹恋最大的讽刺。
一句笑话式的梦魇。
说好听点是作客,但他的行径形同海盗,不顾个人意愿对她加以“囚禁”——自由的囚禁,只是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外。
“能不能请问一下,你数完我脸上的雀斑吗?睫毛共有几根?”
龙翼突著起身,撩开落地窗旁的紫纱轻帘,目光望著三楼底的室内温水游泳池。
“如果说这二十年来,你一直活在我的梦里,你会不会觉得很荒谬?”该命人清清池底了。
鸢虹恋拍拍皱掉的裙褶。“我会说最近心理医师很缺钱,而你刚好钱很多,可以中和中和。”
她很难去相信一个不友善的“绑匪”,世界事虽然无奇不有,但没那麽多的巧合。
越接近他,那抹黑影越淡,她的心起了莫名骚动,似有不寻常的电波在两人之间流窜,一些模糊的片段断断续续打扰她无波的宁静。
她不喜欢这种心乱的状态,尤其是片段中出现的深情女子竟穿著一身蓝缎的曳足式宋代服饰。
通常这类款式是足不出户的闺阁千金所穿,而她不愿当笼中鸟。
渴望自由是她的心愿。
可惜她找不到自由在何方,所以心一直流浪。
“不要一直强调我的身价,容易让我虚荣心变得无限大,这不是好品行。”他侧著头说。
“你做人的原则倒很有伸缩空间,宁当谦虚的绑匪。”心中有股滞闷的气流在胸口凝结,她微微蹙眉。
眼尖的龙翼察觉她的不适,大步地上前抚上她的颈动脉一侧,强行解开她上衣的头两颗钮扣。
“吸气,你在折磨自己。”她并无病却长期积郁,导致气不顺。
“我……我需要空气。”她的意思指自由。
“我就是你的空气。””俯身,他将身体内的空气渡入她微紫的口。
我就是你的空气,这句话如雷贯耳地敲开远古的记忆——一股强大的人间啧痴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泪,再次崩堤。
“你又哭了,我的小恋儿。”无声的泪珠最是动人,他一一舔去珍珠般光灿的咸味。
鸢虹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哭泣,抽抽噎噎地抖动纤细的肩头。
“为什麽是你,为什麽?”
“因为我就是我,你通往自由的唯一道路。”他知她,因为心告诉他。
自由?“理智要我远离,为什麽双脚不听使唤地走不了,你不该在我的生命出现,我怕摆脱不掉人间情链。”
“来不及了,恋儿,你我如同水中泥,注定要纠缠至水乾泥裂。”他温柔地抚抚她的唇。
银月仙子,你是历劫下凡,千万勿再动凡心,否则无法回转广寒月宫呀!
一道清冷的甜细低音传入鸢虹恋脑中,她为之一愕的眨动如扇的长睫毛,有些困惑、有些迷惘,有些理不清头绪。
她推推龙翼的胸膛,眼角仍挂著一滴清泪。
“你听到没?”
“听到什麽?”他竖直耳朵聆听过往细音。
“有人对著我脑子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很奇怪,我能感受她急切的善意。”她按著脑门轻摇著。
他心一惊,故作洒脱地点点她的鼻头。“外星人叩应鸢虹恋,听到传呼请回答。”
“少逗我。”她眼一睇,暂时抛开脑中突兀的声音。“没个正经。”
“喔!你在嫌我没正正经经地吻你,这点是可以补救,我一向乐善好施。”吻她是种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