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生-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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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凌没正面回答他，只是道：“轩哥哥，我们的身份……不要告诉大师兄好么？”
秦轩皓脸上笑意也收敛了，点头道：“好。”他从后面又握住了上官清凌的手，“清儿，你认真回答我，三生三世……你真的爱他吗？”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秦轩皓直直地凝视她的双眸，“非常重要。”
上官清凌想了想，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点头。“爱，真的爱了三世。只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许清鸢死了，阮清思死了，薛清婉也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上官清凌。”
“我明白了。”秦轩皓看着她笑了，暖如三月春阳，“我在地宫里呆了千年，起先孤独难耐，后来倒也都看开了，只独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我若是死了倒也罢了，若是哪天有命出来，却发现物是人非，我不知该如何自处。但是后来……千年之后我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你，彼时我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上官清凌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有你这份心意，就是轮回百世，我也还会认出你来。”
突然上官清凌怀里有个声音大笑起来，听得出这人憋了好久，此刻爆发出来定是笑得前俯后合，难以自持。
“流颜！你什么时候跟来了？”
流颜哧溜一声窜出来，飘荡着身子摇摆在空中，仍自笑个不停：“小姐……主人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是跟着你吧……”
看出上官清凌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终于收敛了些，落下来拉拉上官清凌衣袖：“小姐，我不出来了还不行？你放心，你们说的悄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见。”
这句不打自招的话蓦地染了上官清凌满脸的红晕。
第四卷 此情可待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净地成乌障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净地成乌障
飞剑一靠近灵山，便感觉得到与平日里的天壤之别。灵山从来人丁不旺，加之天赐一片灵秀汇聚之所在，那等清疏空灵从来都是静悄悄的，灵山弟子们行动也从来不会刻意弄出大声响。
然而今日，他们人尚在半空中，便听见脚下的灵山上一片人声鼎沸。远远望过去山坡上人来人往，服饰各异，颇有几分姹紫嫣红的意思，偶尔夹杂在这其中的一两名灵山弟子的白衣显得尤其突兀。
“出了什么事？”上官清凌蹙眉道。他们转了方向催动飞剑直接到了山顶的紫霄殿，这里是本门圣地，从来鲜有普通弟子来往，这才稍见了些安静肃穆。
紫霄殿的大门正好开了，白晋和莫梓痕从里面走出来。见秦轩皓和上官清凌站在外面，两人都是喜出望外：“秦师弟，上官师妹，你们回来了！”连忙急急赶上来：“天帝召见你们所为何事？”
上官清凌道：“九空伏仙阵之事。二师兄，我们要马上面见掌门师尊和长老们。这里出了什么事？灵山哪里来这样多的人？”
白晋苦笑摇摇头：“迦南派被围困在昆仑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再加上他们回来后一番渲染，现下四处里都是人心惶惶。迦南派、苏阳门、擎天派、空苍门，还有三十六洞天大大小小的门派几乎都聚集到了灵山，掌门们说是商量对策，”他向紫霄殿中一指，“全都在里面。”
“师妹你有所不知，”莫梓痕也道：“外面那些人来了有几天了，把灵山闹得鸡犬不宁，我们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躲得些安静。”
白晋道：“非常时候，也怪不得他们着慌。迦南派上下几乎举派迁到了灵山，掌门只得命人在山脚下安排了一块地方安置他们，如今大师兄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这一两天越发没有好脸色了。”他无奈地苦笑，这话说得大有鸠占鹊巢的意味。“对了秦师弟，掌门说让你们回来了就速去面见，你们进去吧。”
一推开紫霄殿的大门，两人便被眼前的阵势镇住了。偌大的紫霄殿中几乎是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在他们推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抬头看过来，这无数道目光中夹杂着的意味实在足够让人玩味很久。
其实这样多的人不算什么，只是这样多人突然出现在素来宁静疏落的灵山，突然挤满了素来只有掌门和长老们商议大事的紫霄殿，一前一后的反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上官清凌觉得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界中还有如此多的真人如此多的门派。
她觉得自己无论从哪里走进去，好像都对这些各派掌门以及各式各样的佼佼者们有些不敬。
“轩皓，你们回来了。”还是天玄真人先开了口，“过来。”
上官清凌走在秦轩皓身后，小心地提着裙裾，不要太过靠近两旁坐着的长辈们。在天元掌门等人的面前，终于有了一小块空地足以让他们见礼，天元掌门道：“坐吧。”待他们俩也坐下来，连这一小块可怜的空余也都捉襟见肘了。
秦轩皓将那副九空伏仙阵的图画交给天元掌门，将天帝的话也复述了一遍，至于他们两人的身份当然略去没有提起。
天元掌门陷入了沉思，原本就不轻松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个声音冒出来：“掌门，这两名年轻弟子是何人？这样的机密就凭他们又从何处弄来？”随即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好容易安静下来的大殿中又顿时喧闹起来。
“这两个孩子是灵山派创派以来用最短时日修炼到炼虚合道级别的弟子，”天玄真人冷冷的声音顿时压住了四下里潮涌的窃窃私语，“至今入门不过一年而已。”
四周的目光再一次汇集过来，夹杂着许多的艳羡和怀疑。从他们两人出现，的确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非同一般的灵息，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名年轻弟子会有如此成就。短短一年内炼虚合道，这非但是灵山派创派以来从未有过的，只怕也是整个修真界都寥寥一二的。
其实修真界就是如此，只有强者是最令人信服的，至于秦轩皓在一日百年的三思地宫中几次九死一生，又一个人修炼了多久，至于上官清凌虽然灵力了得，但其实还尚未渡劫，这些都是不必要提起的题外话。天玄真人很睿智地把握到这一点，所以他一句话便镇压住了所有的怀疑和不信任。
“各位，”天元掌门朗声道，“承蒙大家不弃，就委屈大家暂时在灵山安顿。一切行事就照我们商量的做，如果魔门还有新动向，我们可以再行商议。”
大部分人起身离去，但仍有许多人朝这边挤过来，或是围住天元掌门，或是想向秦轩皓和上官清凌问更多的细节。
上官清凌敷衍了两句，朝天汇长老使了个眼色。天汇长老会意，与身旁天枢长老低语了几句，也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转下石阶，只见上官清凌躲在一处山石之后，探出身来向他招手。天汇长老走过去，配合着她压低声音：“丫头，你玩什么新花样？”
“轩哥哥，委屈你替我们望一会风。”秦轩皓一笑，自己转到了外面去。
天汇长老看见上官清凌手中握了一只海螺，正要相问，只见她将那海螺轻轻一扔，海螺在地上翻了翻，暴涨到了数倍大小，足以容得人进去。“师父，请。”上官清凌笑着做了个手势。
“丫头，什么事这样秘密？”天汇长老恢复了中年的样貌，身材也比原先高大了不少，这海螺之大，却仍是容得下他昂首挺胸地走进去。“这是……”
“这是空明子前辈送给我的。”
“空明子？”看到面前偌大的院落和豪宅，天汇长老忍不住赞叹地点头：“空明子的手笔果然是名不虚传。丫头，他为何要送这样的大礼给你？”
“因为我耍赖偷了他的东西。”上官清凌掩嘴笑道。“师父请进来，徒儿有要事相告。”
“何事？”这样郑重其事，不用她说也能想得到的确是有“要事”。
“师父可还记得当日徒儿说灵山派早有内奸？”
天汇长老点头。“可是为师相信你，不代表为师能说得动掌门和其他师伯们都相信你。这些日子里商讨要事，我已尽可能说服大家，参与的人少之又少。莫非我们这边的消息仍是走漏？”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上官清凌点点头。“一年前我偷偷下山，还害得大师兄受伤的那次，我们在山下遇到的左右护法，恐怕就是来与这内奸作联络的。这个内奸看来已经在了很久，只是这样长的时间我们竟从未发现。”
“丫头，这样的事非同小可，你能有几分确定？”天汇长老怎样想也想不出来几位长老座下这些弟子会有谁有这等嫌疑。
“九分。”上官清凌肯定地点头，“当日魔门门主擅闯灵山，九空伏仙阵的消息被我和轩哥哥偷听到，原本只是告知了师父和几位长老，但后来这个消息还是被魔门门主知晓。”
“丫头，”天汇长老眉头一蹙，“五位长老中不可能有内奸。”
“师父……”
“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要再提起这件事，否则恐怕引来杀身之祸。”天汇长老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我不怕。”上官清凌倔强地道。“师父，”她凑近了些，“当初你给我的那本《隐思集》我已经全看过了，上面的法术也修炼得八九不离十，可是这册子的最后有一句话，‘谓水性之力，海纳百川，千流归宗，任其所用’，我起先一直不明。”
“这正是要你思的地方，”天汇长老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现在思明了吗？”
上官清凌轻轻点点头：“五行归属，其实只是无形之性。化而为有形之力，其实山川草木，风尘雨露，万物皆可为形，皆可为攻。水性之力非火非金，不能主攻也不可主防御，但水性之力最强大之处在于海纳百川，只要自身灵力足够强，修为足够高，便可以将加诸自身之攻击清洁而为自己的力量。”她眨眨眼，看着天汇长老，“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天汇长老那易喜易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