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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首辅沈栗-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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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古逸芝一甩马鞭,加速前行。于舒忘一言不发,默然跟上。

曹山长呆了半晌,忽然回过神来。古逸芝在书院中倍受排挤,他说的话多半被当耳旁风,少半被阴奉阳违。如今他吩咐人看住凶徒……

曹山长扭头盯向莫掌礼,厉声问:“可嘱咐人好生看守没有?”

莫掌礼脸色苍白,嗫嚅道:“关……关起来了,跑不掉。”

“我问你有没有人看着!”曹山长面露狞色:“有没有人看着他防着自尽,防着有人灭口!”

莫掌礼慌道:“谁能想到啊,只是学生互相殴斗,就算是提举公子,也不需惊动官府,怎么就自尽?灭口?”

“前脚有人去市舶司闹事,后脚提举公子就被人殴打?”曹山长差点自马上蹦起来:“你这杀才,还不与我回去看看!”

“唉唉。”莫掌礼连声应是,立时转马往回赶。

曹山长急的心头冒火。唯恨自己听说学生跑去市舶司,又有于公子受袭,连翻恶事接踵而来,立时慌了手脚。因于舒忘执意要回城里,自己只忙着前后奉承赔礼,竟没顾上这个茬。

莫掌礼不堪大用,古逸芝他就没安好心!你等着,就算你立时解职,这监管不力的罪名也要你担上大半才是。

赶到市舶司时,见衙前虽人山人海地围着,书院的学生却没有几个,也没有跳脚大闹的,只静静地坐着等待,颇有些垂头丧气之势。曹山长轻舒一口气。随即就见有几个眼熟的学生被人用刀指着!

虽则平日里作为书院山长他在官员面前颇有些身份超然之意,但此时,在自家书院学生惹事之时,便是几个持刀侍卫,也足够让他忌惮了。

“这位官爷,”曹山长声音有些发虚:“请问这些人犯了什么罪名?”

飞白上下打量一番:“你是他们一路的?”

“是,哦不不,不是!”曹山长赔笑道:“在下忝为文彦书院的山长,这几个是院中的学生,哦,若他们有什么不妥,在下也需打听一番。”

“幸亏不是一路的。”飞白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曼声道:“这几个人现下有叛逆细作的嫌疑,在洗脱嫌疑之前……”

“在下与之确无半点关系!还请官爷秉公论断,若他们确有不妥,我文彦书院绝不袒护。”曹山长忙道。他原是认出那几人中有家世富裕的,想卖个人情而已,不料这几人竟扯上细作嫌疑!

无论这嫌疑能不能洗清,看这架势,如今分明是市舶司占了上风。这人情卖不得也。

见自家山长来到后竟也低声下气,还滞留在此的书生们郁家气短,一时之间又溜了两个。剩下的几个虽未动地方,却也颜色讪讪。百姓们瞧得有趣,竟哄笑起来。

躲着糊满衙前的臭鸡蛋,曹山长小心翼翼叩起大门。不一时,有人来放他进去。

此时市舶司正堂上已聚起了不少人,布政使司、州府大半官员济济一堂,俱是面色黑沉。学政刘大人也在其中,见是曹山长来,眼里都要冒火。曹山长缩着脖子轻轻施礼。古逸芝比他先到一步,正站在一边两眼望天。

堂下还站着不少书吏,个个垂头丧气。

第二百九十三章倒霉催的

大人们在堂上唇枪舌剑,正在议论书生们围攻市舶司之事。

他人俱都神情激动,布政使姜寒却显得萎靡不振。望着茶盏,双目无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口中刻板地问着:“本官听说是市舶司盘苛海商才至文人义愤,筹谋上书?”

于枕黑着脸道:“商人尚未向市舶司缴一分税,哪来盘苛之说?”

“话不能这么说嘛,”有人道:“市舶司若无错处,怎会有人不满?如今闹得半城沸沸扬扬,实在不成体统。下官看,于大人需自纠自查,万不可一意孤行。不然,在下只好上奏朝廷,弹劾大人,以安龄州民心。”

于枕简直要气笑:“无理取闹!”有人找麻烦,就是市舶司有问题?

“这位是?”沈栗笑问。

“在下承宣布政使司参政左议道。”那人道。

“久仰。”沈栗不甚在意道:“听闻左参政昨日受贿八千余两,本官正想着参您那,您怎么还有资格坐在这里?提刑按察使竟没找您吗?”

“你血口喷人!”左议道跳脚道:“本官从来不曾见过什么贿银!你……你无根无据,凭什么无赖好人?”

“欸,”沈栗笑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左大人未曾受贿,怎么会被人议论呢?定是您收了银子。本官看,您还是老实招了吧。”

“呸!下官怎么就受贿了?”左议道怒喊:“你倒说说详情,若无证据,本官定要参你,参你!”

“市舶司怎么犯的错,左大人就怎么收的贿银。”沈栗笑道:“左大人参市舶司的依据在哪,本官参左大人受贿的证据就在哪。”

“你!”

“好了,”姜寒疲乏道:“不要彼此浪费口舌。无论如何,既是书生们有义愤,市舶司总要考虑下百姓的意见。”

“百姓的意见市舶司自是重视的。”沈栗道:“可惜,门外那几个是不是出于义愤还在两说!”

堂上众官面面相觑。

“大人,”沈栗抖了抖手中留下的几份文章:“这是门外读书人进呈的书文,具体内容下官就不浪费时间诵读了,无外乎言市舶司课税之事。下官想请各位大人注意的,是这些人的跟脚!正好文彦书院的山长并监院在此——”

沈栗转头唤道:“曹山长,姑父,请过来认认名字。”

曹山长脖子一点点扭过来,望着古逸芝,轻轻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沈大人是你的……”

“内侄。”古逸芝板着脸道。

“你怎么!”正堂上忽然传出曹山长一声尖叫,众官吓了一跳,这山长什么毛病?

曹山长猛然觉察大人们面露不满,连忙压低声音:“你怎么不早说?”

古逸芝冷笑一声,也不理他,自顾自上前答话。

曹山长心中大恨。他久居书院消息闭塞些,沈栗与于枕虽是来过的,那时却未表现出与古逸芝有亲。若早知道这点关系,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得罪人啊——他还不知沈栗如今就住在古家呢。

如今与沈栗有亲,又救了于舒忘的古逸芝自请离职,还有谁能为书院转圜?古逸芝,你是故意的!

于大人和沈大人也是故意的?为什么?诚心跟书院过不去?

曹山长魂不守舍,待他回过神了,古逸芝正翻着文章历数道:“开宏正是海商开立之子,由良是海商由九儿的侄子,重文、向明、蒲飞声俱是海商之子,至于柳玄之,唔,他家正欠着蒲飞声的钱,整整十八贯,早在书院中闹出来。翟米行,这原是因赌钱被书院开革出去的,如今正在做屠户,他也算文人?”

古逸芝一张张向下数,那些名字的背景愈发不堪,连屠户也冒出来。

沈栗轻声笑道:“不是海商之子便是与海商有瓜葛,连市井泼皮都有,还真是义愤哪。”

布政使司半晌没人言语。

其实上书的人不少,可惜,被沈栗宣称要将名单上呈内阁一吓,又都将书文要回去了,只剩这几个铁了心,或者说不得不坚持到底的。

一腔义愤成了一场荒唐。

“罢了。”姜寒兴味索然道:“市舶司确系无辜,此事到此为止。”

于枕心下疑惑,不知姜寒为何表现的如此消极。他不是选择站在海商一边吗?他不该气势汹汹,急于给市舶司泼污水吗?如今是怎么了?

姜寒早就心灰意冷了,如今不过是按照早前安排好的规程照本宣科而已,半点争取的奢望都没有。

他与麻高义打交道多年,自是知道对方斤两,打从失去对海商的控制,被麻高义威胁着要与市舶司顽抗到底,姜寒就预料到他们必将走向末路。

市舶司胜了,他们是死路一条,就是侥幸压制了市舶司,自己也不过是沦为海商手中走狗,凭麻高义那点眼界,早晚要出事。

原是打算扶植个浑人的好控制,却没想到一旦浑人没了约束,专做些没脑子的事,更不肯听人劝说。姜寒漠然想。

麻高义原在龄州顺风顺水惯了,近来拿捏住姜寒,又有尤行志时时鼓励,早就得意忘形。

他是吃了对付廖乐言的甜头,便打算依葫芦画瓢。鼓动读书人上书言事也好,收买书吏撂挑子也好,令人在书院中袭击于舒忘也好,都是当年对付廖乐言的手段。

如今怎么样?姜寒暗自失望道,尽数失败!

廖乐言当初会被轻易压制,他那颇令读书人鄙视的身份起了很大作用。于枕和沈栗又是什么名声?一个累迁户部的能臣,一个皇帝亲口夸耀的显贵!海商们与内监相斗和海商们与文官相争在世人眼中能一样吗?

何况沈栗又及时点醒闹事的读书人,市舶司与原运转司也不一样,规则律令都是朝廷新拟定的,质疑市舶司,就是质疑皇上与大半个朝廷的大臣。

谁还敢跟着海商们胡闹?被迷惑发热的脑袋立时清醒,纷纷要回书文离去,到了众官眼前,只剩下来源不堪的几张,能成什么事?

再拖无益,趁早了结吧。

沈栗点点头,笑问学政刘大人道:“门外那些学生……”

刘学政铁青着脸:“如此狂悖之徒,冒犯官府,不堪读圣人书也,凡有功名的一概革除,无功名的不许继续科考。至于他们的罪责,该由官府追查。姜大人,您看呢?”

姜寒颓然道:“就按学政的意思办吧。”眼见学政怒气冲冲,确是不好驳斥的。

曹山长心中一抽。这些学生一旦论罪,书院难免名声扫地。哀求地看向刘学政,不料刘学政正盯着他,目露凶光。

要说座中最觉委屈,最为倒霉的就是这位刘学政。历来读书人闹事都是朝廷最忌讳的,偏他的任上就出了两次!这场风波甭管最后哪方胜利,他都得不着好。刘学政几乎可以想象自己任满后的考评上会怎么写了。

辛辛苦苦半辈子,前程落空。

就是文彦书院,就是这个姓曹的。

刘学政与沈栗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接连两次学生闹事,文彦书院学风不正,确实已经没有存续下去的必要了。

堂内告一段落,堂下还站着一堆书吏。

沈栗与于枕早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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