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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首辅沈栗-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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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所有人心里都很兴奋。虽然屡屡遭逢意外,但此番回去,不但可以与亲人们团聚,还能论功行赏。

但有些人却着实高兴不起来,比如说丁柯。

他的名字在那需要押回景阳的六人之列,如今被装入囚车,跟在队伍之后。

此时丁柯虽然狼狈,但仍然理直气壮地要求见太子。自从他被羁押,原还以为太子等人怎么也要审问审问,不想直到被押入囚车,也没有半个人理他,竟好似将他这个“祸首”忘了一般。此前他还绷着,如今眼看要回景阳,到底是绷不住了。

沈栗奉令去见他。

丁柯冷笑道:“怎么,太子殿下竟然畏惧老臣么?”

沈栗叹息:“大人还没想通吗?殿下这是厌恶于你。”

先前迫于形势,太子不得不与丁柯虚与委蛇,还得接受丁柯送来的女人,在太子看来,这就是黑历史啊,别说再见到丁柯,就是提起他的名字,太子都犯恶心。

丁柯一直奇怪太子为何不肯见他,猜来猜去,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原因,不禁有些怔愣。

沈栗催道:“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丁柯回神,哼道:“那不孝之子呢?”

沈栗笑道:“大人寻同方兄做什么?”

“忤逆老夫,他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丁柯道:“老夫知他必然被你保着,你告诉他,叫他照顾好他继母腹中孩子,老夫便不计较他忤逆之罪,不然,老夫将来绝不会饶他!”

沈栗摇头:“如今同方兄已经不是您的儿子了,大人却是命令不着他。”

丁柯怒道:“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你只管告诉他便是。”

沈栗叹了口气,道:“实话与大人说吧,令妻并没有身孕,不过是用错了药。”

丁柯愣了愣,到底是老经历,转瞬便明白过来其中蹊跷。

“果然好计策。”丁柯阴森道。

沈栗道:“是大人自己下狠心诛杀亲子,怨不得别人。”

“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何杀不得?”丁柯大怒道:“我生的他,我养的他!”

沈栗道:“大人把儿子当仇人养,如今真正养出了仇人,又有什么不甘心的?”

丁柯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栗不耐道:“大人若只是为了此事,如今得到答案,学生便告退了。”

“慢着!”丁柯顿了顿,道:“如今圣上令太子押解我等去景阳,太子可有何话说?”

沈栗奇道:“什么话?”

丁柯冷笑道:“别忘了,太子可是收过我等的钱财,当初也曾与老夫推杯换盏,哼,待老夫到了景阳,绝不会为太子隐瞒的,太子就不担心自己的声誉吗?”

当初丁柯那么笃定太子不会反悔,就是因为朝廷对东宫德行的要求太高,在丁柯看来,太子是绝不能承受“与贪官妥协的名声”的,为了让丁柯不出去乱说,也不会轻易对他动手。哪知太子真就翻脸了!

沈栗笑嘻嘻道:“这却不劳大人费心。”

丁柯盯着沈栗道:“老夫想来想去,太子也只能在途中下手,叫老夫到不了景阳。”

那浩勒等人保着太子入晋,祸一起闯,功一起立,回去自然会对此事守口如瓶。如今唯一知道交易详情,又可能泄露消息的,唯有丁柯了。

沈栗似笑非笑道:“大人想是被关的久了,有些胡言乱语。”

丁柯冷笑道:“可惜,老夫要是在途中出了意外,只怕仍会叫人怀疑其中蹊跷。”

三晋窝案的两个头领,安守道已经死了,丁柯若是也莫名其妙没有熬到景阳,只怕还是会有人以此攻击东宫。

沈栗笑道:“大人如今已经去官,太子殿下如何,却不劳您费心了。”

郁辰负责看守囚车,见沈栗过来,拉他到一边悄悄道:“邢大人刚刚来过。”

沈栗皱眉问:“可曾与丁柯他们交谈?”

郁辰摇头道:“只转了一圈,说是看看布防如何。”顿了顿,郁辰有些焦躁道:“怎么办?若是邢大人知道了……”

太子竟收了丁柯银子的事邢秋却是不知道的。郁辰怕邢秋总来转,早晚会露馅。

沈栗安慰道:“无妨,邢大人是万岁的人,太子……的事,只不叫朝臣知道,却不需瞒着皇上的。”

无论如何,这件事总要向皇上交代的。

郁辰嘟囔道:“那也不能教丁柯回景阳乱说,败坏东宫声誉。”

作为辅佐太子入晋的人,自然不能容忍此行有半点瑕疵。

沈栗微笑不语。

那浩勒也有些发愁。大家都心知肚明,无论如何,丁柯必须早死,以他的罪行,什么时候死都不冤,但究竟怎么下手才不会教人质疑呢?

沈栗道:“教他光明正大地去吧。”

才经武奇道:“何谓‘光明正大’地去?我等要怎生准备?”

沈栗笑道:“无需准备,不关咱们的事。我等只做壁上观就好。”

丁柯果然没能活到景阳,事实上,他甚至都没能活着离开大同府境内。

然而即使是最挑剔的言官,也没能对丁柯的死提出半点质疑。

甚至就是太子一行中,也有人稀里糊涂,搞不清楚自己这边到底有没有对丁柯出手。

第一百八十二章须得防民之口

丁柯果然死的正大光明。

太子启程这日,大同府百姓跪在道路两旁相送。

见百姓沿途叩拜,甚至有哭号挽留者,太子不禁热泪盈眶。这几个月来的如履薄冰,辛苦周旋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太子转头对沈栗等人道:“可见百姓所求者不过衣食温饱,安稳度日。身为上位者但稍能满足这些,百姓便感恩戴德。与之相比,更见贪官污吏之可恨。”

那浩勒恭敬道:“殿下说的是,我等当引以为戒。”

太子仪仗在前,押着丁柯等六人的囚车远远跟在后面。

沈栗骑着马来回巡视,到了后面,给郁辰使了个眼色,旋即离开。

郁辰微微点头,不一会儿,丁柯的囚车便稍稍与前面几辆拉开些距离。

丁柯正在车上冻得瑟瑟发抖,忽听不知是谁大声喊道:“哎,快点,叫丁柯的囚车跟上!”

这一嗓子喊出来,周围的气氛顿时变了。

沿途目送的百姓稍微有些骚动,似乎有些怪异的情绪在悄悄蔓延。

丁柯一直处于监禁之中,自是不知道,自从太子下令缉拿罪官开始,就在大同府衙外设立了一个告示牌,抓了哪个官吏,这人犯了什么罪,害了多少人,一桩桩一件件都贴在上面。

作为三晋窝案的罪魁祸首,安守道已经死了,百姓对仍在人世的丁柯的看法,可不仅仅用“恨之入骨”可以形容。在百姓心中,丁柯已经成了某种象征,是自己和亲人们积年来经历的所有不幸的根源。

先前在法场上没能看见丁柯授首,尽管知道此人是要被押往景阳去千刀万剐的,但人没死在眼前,百姓们心底多少都有些不甘。若非去景阳路途太远,说不定还会有人特意跟去,就为了看丁柯怎么死。

六个犯官押在囚车中,大家都蓬头垢面,百姓们本来认得丁柯这样“大官”的就少,如今更是分辨不出谁是谁,于是便也能勉强压抑着情绪。

方才这一声催促,叫众人立时意识到,落在最后面那辆囚车中的犯官就是丁柯无疑。

骚动渐渐热烈起来,丁柯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心下却不知为何感到一丝不妙。

还未等他想个清楚明白,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叫:“打死他!”

“对!打死这个狗官!”

立时如山洪暴发一般,百姓们忽然失控。

起先还是远远向丁柯的囚车投掷杂物、雪团——托雪灾的福,如今大同府仍能见到积雪,投掷物品就地取材,十分易得,渐渐地,百姓们纷纷向前,距离囚车越来越近。

先时丁柯还能惨叫两声,没一会儿,叫声便低沉下去。

押解的兵卒都有些傻眼,问郁辰道:“大人,咱们可要上去拦着?”

郁辰打了个冷战,深吸一口气道:“拦还是得拦一下的。”

兵卒们面现苦色。

押解囚车,不单要防止囚犯逃跑,还要防止有人来劫囚车。但百姓们居然热血上头,冲上来对囚犯大打出手,这情况却少之又少。

百姓们跟疯了似的,谁能拦住,谁敢拦着?

郁辰低声道:“兄弟们注意安全,不要伤着。”

他这样一说,兵卒们心里更没底了,互相看了看,暗暗发愁,嘿,怎么就倒霉负责押解丁柯了呢?

郁辰随即回头嘱咐其他人:“快把那几辆囚车感远些,防着那边打红了眼,把那几个也围住。”

见郁辰急匆匆赶到前面去找人调兵过来,兵卒们面面相觑,迟疑着上前象征性地喊了几声声,见百姓们仍然不管不顾地往上冲,便顺着人群的推搡灰溜溜退下来。

等邢秋和才经武带着人过来……丁柯连尸骨都不全了!

看守的兵卒带着惊慌失措和死里逃生的神情仓皇道:“他们……这些……吃人啊!天爷爷!把丁柯的肉都咬掉,说回去祭拜冤魂……呕!”

邢秋怔了怔,叹道:“只听闻古时有罪大恶极者死后百姓割其肉啖之,没想到本朝竟出了丁柯。”

才经武厉声道:“为何不上前拦阻?”

士卒们叫苦道:“人都疯了,谁拦着咬谁!小的们又不能为着罪犯向百姓们动刀子……”

才经武哑然无语。

士卒们说的也有理,总不能为了保护丁柯的安全,反而镇压百姓吧?就是才经武自己在这里,照样没辙。

此时那浩勒与沈栗才赶过来,见到丁柯尸骨,那浩勒一阵不适,转过头不去看。

沈栗叹道:“弄副棺材,把丁柯的尸骨运回景阳交差吧。”

几人面面相觑,也只得如此。

邢秋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圈,最后盯着沈栗不语。

沈栗仿若未见,微笑道:“邢大人与才将军还是赶快回太子殿下那边去吧,太子殿下的安危为重。”

邢秋与才经武点点头,丁柯已经死了,还能怎么着?把咬死他的百姓们抓到景阳交差?

邢秋和才经武白跑了一趟,回到前面保护太子去了。

沈栗嘱咐道:“将尸身保存好,不要叫它腐坏了,好歹也得给景阳那边看看。”

郁辰一咧嘴。看什么,看丁柯确实是被人生啖其肉的?

赶回太子仪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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