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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首辅沈栗-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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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栗将银票推了推道:“桂兄收起来吧,证据到手后,另有重谢。”

丁同方忙道:“这份钱财该有为兄来出。”

沈栗摇手道:“这事情揭出来,世兄要花银子的地方多了,且留着吧。愚弟的手中富余些,与世兄当年又有结拜之义,该为世兄打点些。”

丁同方愈加感动。他虽然脱口要散银子,只是平时在家里被继母克扣,连月银都捞不到手几回,囊中又哪有那么多钱?银票——他倒是常见,可自己没有!

桂丰瞄了一眼银票的数额,一百两!顿时心下大喜。对他们这些平民来说,十两二十两就算横财了,三四十两说不定就值得当街犯罪了。一百两,足够买上几块好田,在乡下做个小财主,过上体面的日子了。

何况沈栗还说事成后另有重谢!

把银票小心翼翼藏进怀里,桂丰笑嘻嘻道:“小人这就去取东西。”

沈栗忙道:“且慢,你如今说不定会被人盯上,不能就这样出去,等我安排人和你一起去。”

桂丰这几天被丁府的人追的东跑西颠,恨不得上天,如今沈栗说要派人跟着他,他倒乐不得。忙道:“听您的吩咐。”

沈栗想了想,不放心单独留丁同方与这桂丰在一起,招手道:“你跟我来。”

带着桂丰来到另一个包间外,令桂丰藏好,把竹衣叫出来:“你领着他找地方换了衣服,再去禁军领几个靠得住的人同他一起去取些东西来,要小心隐人耳目。”

见竹衣领命带着人走了,沈栗方转身回去。

丁同方此时彻底露出焦急表情,不安道:“贤弟,你且帮我拿个主意。”

沈栗为他斟酒,道:“世兄且莫慌张,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轻易解决的。”

丁同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呛咳起来。

沈栗为他拍背顺气道:“首先,咱们得看见证据,辨别真假。桂丰此人虽表现的实在,可谁也不能保证他说的就是真的。没准他是故意来挑唆你们父子不和,毕竟,他继母死在丁府。与自己继母不和是他自己说的,这件事愚弟会派人去打听。”

丁同方苦笑道:“说实话,为兄也不想相信。但平心而论,如果是家父……恐怕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

沈栗叹息,接着道:“就当年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能保证桂丰拿出的证据是真的。也可能是他知道有这样的事,然后伪造证据来卖钱。”

这点却是丁同方没有想过的,不禁楞道:“还会有这样的事?”

沈栗道:“世上事千奇百怪,桂丰此人一看便是在市井中混迹的久了,学了些机巧手段也未可知。”

丁同方皱眉道:“这却如何辨别。”

沈栗低声道:“辨别证据真假倒是容易,我拿去找个熟悉侦缉的人看看就知。但是否要去找人辨别,却要先看世兄的想法了。毕竟,东西一旦拿出去,别人自然会知道,消息一经泄露,就不能回头了。所以世兄要先想清楚,如果令父真的做出了杀妻灭子之事,世兄到底要不要追究下去?”

丁同方不觉呆呆发愣。

第一百五十三章生父不及新友

先前丁同方热血上头只想着搞清楚当年母兄之死,心里奎怒于父亲无情无义,倒没思考过事情到底要怎生解决为好。

这对丁同方却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决定的事。

父权社会,妻子杀夫罪不容恕,丈夫杀妻却不一定判死。何况丁柯先妻的原是与他同甘共苦,起于微末之时,娘家门第并不高。丁同方这么委屈的长大,他外家压根都没敢替外孙言语一声,甚至两家早已没了来往。

此事就算揭出来,他外家也未必会为一个死去多年的女儿和外孙喊冤。他们不出头,就得丁同方自己去告他老子。这样一来,又触犯了亲亲相隐的规则,状子还没递上去,丁同方就已经背上了不孝,忤逆的名声。

沈栗道:“此时非同小可,世兄还是要仔细思量才是。”他虽然想要丁柯后方着火,却没想着挑唆丁同方去以子告父。丁柯贪腐谋权危害百姓,丁同方身为其子,却没有享受到什么利益,甚至还称得上是受害者。沈栗做事的风格在一些老大人眼里虽有些过于机巧,不太符合君子之道,倒也有自己的底线。

证据既然已经显露,太子一系想追究丁柯还不容易?何苦非逼着丁同方这倒霉蛋为难。

丁同方人是单纯些,却也不是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的蒙头小子。别说他如今还没什么主意,就是下定决心要为生母伸冤,丁柯在三晋的势力也不是白给的,贸然行事,下场要参考他那夭折的二哥。

丁同方郁郁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见到证据才是。”

眼见着天色见暗,竹衣等人还未回来,丁同方无心吃酒,只呆坐在喝茶。沈栗知他心里难过,也出言不打扰,由着他静思。怕丁府的奴仆们耐不住来催,索性关照伙计给他们再上酒菜,还请了酒娘唱曲,这些人只觉三爷这回交的朋友比之以前阔气多了,又肯撒钱与他们喝酒耍子,都没有不应的,满口道:“少爷们尽管玩去,奴才们等得的,只不要耽搁了宵禁。”

沈栗再回来时,正好碰到竹衣悄悄带着桂丰溜进来。

桂丰怀中揣的鼓鼓囊囊,一件件向外倒腾:“这一封是当年丁大人与丁府夫人写的书信,那老虔婆抽空私藏的,那时先夫人还在,这位夫人还待字闺中呢,喏,这里还有日期。”

丁同方抖着手抢过来细看,半晌抬头望向沈栗,颤声道:“这确实是家父的笔迹!”

沈栗接过来打量,他入晋后也在太子那里见过丁柯手书,倒也认得出。思索道:“此信可证明丁大人的确在先夫人在世时就开始与现夫人来往,只是他们如今早已成婚,一婚遮百丑,此时再翻出来,至多可影响丁大人声名,要治罪却不容易。”

这封书信中只有甜言蜜语,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提到,传出去也不过让人茶余饭后说一句丁大人年轻时风流了些,现夫人闺里不规矩。朝中御史倒是可能参丁柯一句人品不恭,但丁柯如今已经算得上封疆大吏,小小花边新闻还动摇不了他。

桂丰忙不迭道:“还有!这是当年二公子的头发!”

沈栗奇道:“什么?令母保留人家公子的头发做什么?”

丁同方双目圆睁,死者为大,他二哥人都没了,那嬷嬷怎么还下手破坏他人尸身!

桂丰道:“二位少爷不知,丁二少爷是被小人那继母灌……灌了砒霜死的!”看着丁同方扭曲的脸,桂丰嗫嚅道:“听说死于砒霜的人可以由头发检查出来,当年丁二少爷死的不明白,为防叫人看出蹊跷,收敛尸体都由小人继母动手,于是那老虔婆趁机割了些头发留下。”

沈栗皱眉道:“还是不够,如今又如何证明这头发是从丁二少爷的身上取下来的?”

桂丰忙道:“那……对了,我那继母还知道当年丁二少爷被埋葬的地方,还有买砒霜的药房。”

丁二少爷亡故是还未成年,少年夭折不入祖坟,丁柯下令,在途中随意找个地方简薄地埋了,这么多年无人打理。但只要坟墓还在,总是可以发棺验尸的。

沈栗问道:“当年是你继母亲自去买的砒霜?”

桂丰回道:“正是,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她动的手。”

沈栗微微点头:“医馆里出售砒霜都是有记录的,如果那家医馆还在,必然可以查到。事情又是在景阳发生的,丁大人在景阳没什么势力,想来那医馆不至于为他隐瞒。”

丁同方低着头,看见自己的手指微微颤抖,哑声问:“还有吗?”

“还有,”桂丰又掏出了一团绳子:“先夫人……是被那老虔婆和丁大人合力勒……勒死的,这是……”

丁同方一把抢过,禁不住落泪。他对生母最后的记忆就是棺材里因二哥去世一张红肿憔悴的脸,还有抱着他嘱咐丫头的话:“最近乱糟糟的,照顾好三小爷,他年纪小,莫要叫他乱跑伤了自己。”再后来,就是冷冰冰的棺木,连一体都未曾捞到看上一眼。

沈栗仍道:“不过是一截绳子,这东西到处都是。”

桂丰道:“还有还有,那老虔婆说当时先夫人挣扎的厉害,在丁大人上臂抓了几道口子,丁大人气急之下把先夫人两条手臂都打折了。后来丁大人手臂上的抓伤留了疤痕……”

桂丰向后缩了缩,小心看着双目通红的丁同方道:“后来下葬时,丁大人怕先夫人死的太冤,日后成了恶鬼来索命,在先夫人头顶和手脚上都钉了镇尸的铁钉。”

丁同方顿时嚎啕起来。

沈栗忙捂着他的嘴道:“世兄且冷静冷静,千万不要高声。”

丁同方在椅子上缩作一团。最痛心不过亲人相仇,丁同方难以想象生母在得悉二子被人害死后,又被丈夫背叛时的心情。父亲害死二哥,虐杀母亲,竟然还毁坏母亲尸体,钉下镇魂钉,意图叫母亲不得转世,天下怎会有此狠心之人!

沈栗叹了口气,也不禁心生怜悯。

“还有,当年三少爷落马之事,老虔婆也经过手,当时还有个马夫一起动手,现如今,那马夫如今全家都没了!”桂丰神秘道:“蹊跷吧?那老虔婆心眼倒是不少,早就对那马夫说,不如留下个口供什么的,要是夫人翻脸,便替他喊冤。”桂丰得意道:“那马夫果然签字画押,您看!”

沈栗接过,桂丰又道:“还有,这老虔婆怕把柄太少,这么多年来东偷一张纸,西留一块纱,从丁大人的废纸里攒下了不少东西,厚厚一本,也不知有没有用,一起都交给二位少爷。”

沈栗细细翻阅,忍不住暗自激动。丁柯平时倒也小心,但再小心仔细也禁不住那嬷嬷几十年如一日暗中收集。这个本子里有往来文书的草稿,各种计划的框架,甚至是丁柯安排下属在账册中作假的指令,虽然都是三言两语,绝大多数都没有用处,但只凭其中的几张也足够叫丁柯喝一壶的。

轻轻深吸一口气,沈栗面上不露声色,对桂丰道:“好,不过,这些东西都需要时间核实,你现下可有落脚的地方?罢了,你不要自己乱走,小心被人捉到,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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