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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天炼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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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咱们以十招分胜负,如果你败了,如何交待?”

“太爷不要你的十万金珠。”

柏青山一声轻笑,点出一剑叫道:“第一招‘笑指天南’。”

青面兽略向左闪,闪电似的抢进,剑出“飞星逐月”,凶猛地抢攻。

柏青山不离原位,身躯跟着对方转动,“嘎”一声错剑鸣声刺耳,他接下一招,剑尖已抢得中宫,吐出一朵剑花,攻向对方的咽喉要害,叫道:“第二招!”

青面兽吃了一惊,飞退八尺,一声怒啸,再次向前冲刺。

只在片刻间,青面兽换了八九次方位,攻了七招,但每一招皆在招发一半时,便被柏青山神奥绝伦的招术所破解,而且乘机反击了五招,有点招架不住,无法迫柏青山离开原位。

柏青山的长剑上下翻飞,夭矫如龙,吞吐迅捷如电,双脚仅在三尺方圆的原位转动,每一招皆将青面兽撤招自救,毫无近身的机会。

“第六招!”是柏青山的叫声,剑势一变,紧守密封的剑网突向外张,风雷骤发,剑虹疾吐出。

“嗤”一声啸风声传出,青面兽暴退出丈外,脸色如厉鬼。

山羊胡子下端断了两寸,像掉剪刀所剪平一般。这一剑如果再进一两分,咽喉难保,青面兽本能地伸手摸摸喉部,手在发抖。

“你八招,我六招,你还有两招的机会。”柏青山沉静地说,屹立如山,呼吸平静,点尘不惊,持剑的手如同铁铸。

青面兽心胆俱寒,突然一声怒啸,身剑合一来一招“月落星沉”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前冲刺像要拼命了。

“叮”一声脆响,剑被搭住了。

“撒手!”柏青山冷叱。

“铮!”剑突然震鸣着向外飞抛。

青面兽刹不住脚步,疯子般从侧方冲过。

“你还有一招。”柏青山沉喝。

可是,青面兽不但不拾剑,而且不停步,向南面林深草茂处狂奔,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亡命飞逃。

八名小贼也一哄而散,溜之大吉。

柏青山一怔,叫道:“好啊!你走得了?”

半里外竹林满野,视线受阻。柏青山追入林中,已不见了青面兽的踪迹。正悄然搜入,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小茅屋。

茅屋前有一座空坪四周,居然长了五六株苍松。

屋前的松树下,共有两个人。

一人坐在一张摇椅上,白发苍苍,老眼朦胧。摇椅缓慢地前后摇摆,老人神态木然,老眼无神地向前张望,似乎无视于世间的存在。

另一人是个小男孩,坐在树下在编织松针,十分入神,并未发现有人接近。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惊扰,老人似无所觉,小男孩仅用含有敌意的目光向他注视,目光中也涌起着一些好奇的表情。

他向屋前走去,想向一老一少打听消息。

他到了老人身侧丈余,老人仍未发现他,原来是个入土大半又聋又哑的老人。他的目光落在小童身上,含笑道:“小弟弟,你住在此地么?”

小童长得倒还清秀,仍用含有故意的目光向他注视。

“小弟弟,我姓柏,想请问你一件事……”

小童指指嘴巴,摇摇手。

“哦!你不会说话?”

小童点点头。

“这位是你爷爷?”

小童又点点头。

“刚才有一个穿黑衣的人经过,你看到了吗?”

小童摇摇头,然后用手向老人一指。

他会意地一笑,向老人走近,叫道:“老伯,你好。”

老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在徐徐摇动着摇椅,身子徐徐依椅前后摇动。

他大感困惑,一老一少都是残废,孤零零地住在此地,怎能照顾自己?看老人的一双老眼,似乎又不像盲人,一时好奇,他伸手在老人眼前徐徐晃动,想看老人的视力是否已完全消失。

糟了,老人右手一抄,如同电光一闪,便扣住了他的脉门,左时从扶手上撞出,“噗”一声恰好奇准地撞中他的丹田要害。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他毫无戒心,便着了道儿,只觉浑身一软,身不由己跌入老人怀中。

茅屋中纵出三名穿劲装,头戴笠帽的人,笠帽戴得低低地,看不清面貌。

老人不聋不哑不瞎了,将柏青山一推,沉静地说道:“人给你们带走,下次不许来打扰我。”

一个戴笠帽的人上前将柏青山捆上手脚,抗上肩。另一人向老人行礼道:“谢谢你老人家,小侄感激不尽。”

三人告辞向南行,不久便找到一条小径。

柏青山在默运真气,许久方打通丹田穴,不由心中大恨,叫道:“什么人把在下……”

“啪”一声响,扛他的人在他的臀部重重地击了一掌,骂道:“死囚,不许说话。”

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定是姓徐的人,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兰溪姓徐的人甚多,本地自古以来,有一首民谣表示当地的人口与姓氏,这首民谣是:赵老爷坐厅堂,郑小猪满弄巷,徐笠帽全城乡,姓诸葛开药房。

赵姓是铁面宰相赵牺的后人,名门大族书香世家,当官的人多,住的是高楼大厦,有厅有堂声望显赫。

郑姓人数最多,城中的小街小巷几乎全是做小本营生的郑家人。

诸葛一姓据说是诸葛亮的子孙,大多开药房。

徐姓是南渡的士族,分为十八宗,徐姓的的人不论晴雨出门,皆戴上一顶笠帽,一看便知,所以称徐笠帽。

柏青山见这三位仁兄都戴了笠帽,所以猜想他们姓徐。

扛着他的仁兄又打了他一掌,怒叫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强嘴?不闭嘴打死你这小畜牲。”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闭上了嘴。

不久,到了一座大庄院,庄内外戒备森严,杀气腾腾。

领先的大汉向守门的人打手式,走近道:“庄主回来了么?”

“不曾。怎么?捉了一个人?”

“姓柏的被老钓叟捉住了。”

“咦!老钓叟居然还能打斗他会将人交给你?姓柏的怎么来到此地了?”

“咱们遇上了鱼鹰,因此请老家伙助咱们一臂之力,老家伙如果不帮忙,我警告他下次休想喝得到咱们的五加皮好酒。”

“快进去吧,庄主可能快回来了。”

不久,“嘭”一声响,他被丢入了一间似牢的小房,门即被反锁。

没有人看守,妙极了。

他的双手一软,变得柔若无骨,捆绳正徐徐褪出,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名少女冲入,后面也跟入先前擒他回来的三个人。

他的手恢复原状,坐在壁间向来人打量。

少女年约十五六,正是花一般的金色年华,有一双钻石般明亮的大眼睛。

“就是这人。”为首的大汉欠身答。

少女仔细打量他,黛眉深锁,脸一沉,向大汉不悦地说:“你说吧,他会是江洋大盗?”

“庄主说他携有十万金珠,如不是江洋大盗……”

“住口!”

“是,小姐。”

“你怎能凭人家带有十万金珠,便认为人家是强盗?”

“这……庄主交待小的,要缉拿这人……”

“把他放了。”

“小姐,这……”

“你放不放?”

“庄主回来,小的担待不起。”

“谁要你担待?哼!还不将他放开?”

大汉似乎惧怕庄主,不怕小姐,迟疑地说:“小姐,可否等庄主回来再……”

小姐哼了一声,举步上前道:“你不放我放,等爹回来再找你算帐。”

她走近柏青山,歉然地道:“柏爷,对不起,下人们不识大体,委屈柏爷了,我替你解绑。”

柏青山哼了一声问道:“小姐贵姓?”

“我姓徐……”

“这里是竹林湾徐家?”

“正是。”

“你是徐八的女儿?”

“正是家父……”

柏青山突然站起,将捆索向地下一抛,微笑道:“徐八有一个好女儿。竹林湾徐家免了一场横祸飞灾,皆是姑娘的福泽。”

三大汉闻言大惊,为首的人急叫道:“小姐快退!”

叫声中,急冲而上,拦在小姐身前。

“噗噗”两声,柏青山右掌急挥,两劈掌全落在大汉的左右肩颈上,冷笑道:“给你两掌,免得你以后替主人招灾。”

大汉摇摇晃晃地坐倒,哎唷唷怪叫,站不起来了。

徐姑娘大骇,急向外退。

柏青山举步向外走,说:“徐姑娘,不必怕我,冲姑娘这份慈心,在下不与尊府的人计较。本来昨天在下要来拜望令尊,请令尊设法打听禹家三老少落在何人之手,不想遇上意外,未能如愿。正好,在下且等令尊回来一谈。”

徐姑娘总算福至心灵,不再害怕,行礼道:“柏爷请至客厅待茶,家父不久便可回返,请。”

“姑娘请,打扰了。”

众人从东面的院落疾趋客厅,庄中已人声鼎沸,皆知道姓柏的人已到了庄中。

姑娘在前领路,刚跨出院门,两侧闪出两名中年人,两把钢刀伸出,点向柏青山的两肋,其中一人大叫道:“小姐快离开。”

声落刀已近身,小姐惊叫:“不可慢客……”

“嘭”一声响,左面的人右颊挨了一记重拳,迎面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右面的人一刀走空,刀身便被柏青山一手挟住,喝声震耳:“撒手!”

这位仁兄舍不得丢刀,人连刀被带得向前冲出,掌影一闪。“噗”一声右肩便挨了一掌,“哎”一声惊叫,向下挫倒,刀已易主。

左面倒地的人十分悍勇,猛地奋身急滚,刀光霍霍,用上了地趟刀法,凶猛地卷向柏青山的下盘。

柏青山刀出“金锁坠地”,“铮”一声挡住拂来的一刀,伸左脚闪电似的踏住了对方的肘弯沉喝道:“要命的就不必挣扎,不然肘骨碎裂。”

蓦地,前面传来中气充沛的沉喝:“住手!谁在撒野?”

柏青山听到喝声,但不加理会,夺了第二把刀,将双方交叉插在中年人的颈上方,入地八尺刃口恰好交叉压在那人的咽喉上,方向喝声传来处注视。

徐姑娘像燕子般向前飞,急叫道:“爹,快制止他们发横得罪客人。”

来人共是三位,领先的人年约半百,红光满脸,相貌堂堂,一双虎目神光炯炯。

他就是徐八爷,一手架住爱女讶然问:“女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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