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墟无侠-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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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善柔惊讶地看着他道:“你是……”
上官礼轻推了上官衍一把,笑道:“没错呀,这就是我那个傻弟弟。衍弟,你在呆什么,还不快来拜见世叔。”
上官衍恭身一礼道:“上官衍拜见世叔。”
黄善柔手一抬,敛去文秀,将门风范大显,朗笑道:“好,好好,几年不见,阿衍身强力壮,不似当年羸弱。”
其实上官衍对以往与黄善柔的来往印象几乎全无,只是客气道:“阿衍病愈后一直不忘勤加练习,还要多谢谢当年柔叔执棒相教。”
黄善柔满意笑道:“不错,果真好。”
几人落座,黄善柔拘束的脸上难得和善满面,端详着上官衍道:“阿衍也有多年未回京都了吧?”
“前些年回过,只是那时柔叔回乡祭祖了未能碰上,现在想来仍觉心中遗憾。”
黄善柔道:“只是一错,都快要六七年了,一来便是这家内丑事,倒让阿衍见笑了。”
上官衍苦笑道:“何出此言。对了,柔叔从家中来,可有家里什么消息没有?”
黄善柔眼中带喜道:“此年与你们真是有缘,年初的时候刚好遇着阿井回来,本月中便遇上阿礼游学杭州,此刻又遇上阿衍,能在一年内遇上你们三兄弟,可真不是易事。”
上官衍眉一挑:“大哥?大哥他回来了?”
“年初回来,过完元宵便走了,子遇有了身孕,一直在府里养胎。”
上官衍一惊,上官礼蹿上来叫道:“什么?!嫂子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柔叔,我跟你走了大段路,都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件事情,若是不遇上衍弟,你得藏着掩着多久呀?真叫阿礼心寒啊!”
黄善柔笑道:“本也没有放在心上,阿衍问起才突然想起来,你游来游去,我以为你可能会知道的。”
上官礼摇头道:“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柔叔就是偏心。哼。嫂子什么时候生呀,我好回去看看。”
“上个月便生了。”
上官礼一咋舌:“什么啊,已经生拉,真是倒霉……呃,不知道生个男孩还是女孩,最好生个女孩,我们家男人够多了,再看到男的就要吐了,云娘一直就想有个女孩子作陪,可惜我们三个都不是承膝的性子,没一个成得了她的小棉袄。”
上官衍瞪了上官礼一眼,却是温和的,不带一丝严厉的。
黄善柔一笑道:“是个女孩。”
上官礼脸上却突然闪过一丝落寞,喃道:“那她便不会孤单了。”
上官衍倒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喜道:“长得像大哥还是像嫂子?孩子取了名字了没有?”
黄善柔笑笑,来回看着两人,不知道笑中带着何意:“像子遇。名字也取了,单名一个忆。”
“像嫂子就好。我有了侄女儿了,叫上官忆?不错,好名字。我当二叔了,哈哈。”上官礼摇扇大笑。
“云嫂起的名。她还正悉着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们??尤其是你,阿礼。”黄善柔看着上官衍,似乎在责备他的游而无方。
“她怎么样?还好吧?”
“挺好,有了忆儿,心情也开朗很多,忆儿满月时我去过一趟,她忙得很开心,很满足。”
“那就好。”上官衍紧眉舒缓,似乎在想像着有关新出侄女上官忆的一切。
“你们两人好久没见,柔叔曾也是官朝中人,阿衍有什么事情可以多讨教一番,我是游学之人,只关风月,不关兵政,我就先暂辞了??”上官礼起身要走。
“天近黑,你还要去哪里?”
上官礼一笑:“就是天近黑,我才想起来,这落脚的地儿还没打点,这举杯楼酒菜可口,装整文雅,我就打算暂住在此了。”
“二哥不在衙院与我一起么?”
“不了,你们衙院已是一堆男人,闹哄哄,不如呆在这儿清静,有人打扫房间,随时有可口美肴,一出门就是镇道,多好。”
“再好始终是在外,若是不愿在阿衍衙院呆着,可与我一起回祖屋,那里也是清静之地,也不比这里风光差。”
上官礼摇手推辞:“我早已习惯在外的生活,你突然让我住家常屋,吃家常饭,我倒不习惯??哎,柔叔还是不明白,阿衍可懂的多。”他对上官衍挑了挑眉,转身走向前柜。
黄善柔摇了摇头,虽然黄家与上官家有某种延续的关系,但自他这代起已减少了来往,他并不是知晓很深上官家事,但隐然也是感觉到一些的。
上官衍垂头不语,心里却有种难言的愧意。但愧在哪里,又难以言对。这时他听到上官衍在与前柜的小二小驴在商量:
“三楼的房间都没有了么?”
“抱歉,全订满了。”
“能不能与哪个房客商量下,我喜欢住楼上,视野好,能看到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上官礼的声音似乎都带着永恒的微笑 。
“这个,真对不起,这个我做不了主。”
“那我自己上楼随便敲家住客,你别怪我叨扰你们客人就成。”
“这??三楼没有客人,是事先预订的。预订的人来信说这两天就到了。不然,客官先在二楼住下,我尽安排临街的房间,到时候三楼客人来了,你再与他们商量下能否调一下房间。”
“那只能这样了。那小哥你帮我安排间视线好点的,村口火树叶子飘得欢,能飘到我房间窗台上就更好??还有,白天我经过的时候,看到这一行道上有很多特色的小吃,明天一早应该也要出来了吧……”上官礼还是显得很欢快,絮絮与小驴说着风花雪月的事情。
上官衍笑了。
第十七章 第十节 来客非客(五)生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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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刚进院子,就看到宋令箭这个女人躺坐在他唯一一张干净的木椅上,闭目朝天,似乎正在等着他。
“哟哈,稀客,宋大姑娘亲自来我这圈儿。”韩三笑也不理他,顾自进屋多披了一件衣服,时已转冬,他刚披好衣服出来,发现宋令箭也穿着去年燕飞一并做的这件冬衣,黑色的兔毛领,温柔地围在她尖锐的下巴周围,显得柔和妩媚。
“黑俊回来了。”宋令箭睁开眼静静道。
“在哪?”韩三笑一惊。
“在家。”
“什么时候的事?”
“应是有几天了,我今天才见到。”
“黑俊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出镇了,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就是黑俊?”
宋令箭转头盯着韩三笑,似乎在笑他杯弓蛇影。
“不过,前几天曹南向我打听过一个人,他说镇上有没有出现过一个疯疯癫癫的酒鬼。难道他收到了什么风声,故而打听黑俊?”
“他一心想找曹良,通过打听在生的人去摸捉已亡人的线索,一点也不奇怪。”
“曹良凶多吉少,曹南又不是傻子,又岂会没有知觉。他现在还热衷于找寻这些线索,是还想寄希望于曹嫣而已。”
宋令箭微微笑了,笑意中带着一股狠意:“曹良若死,曹嫣焉能存活?”
韩三笑正色道:“那你错了,如果曹嫣死了,那么曹良有九成也死了。但如果曹良死了,那曹嫣有五成是还活着的。”
“曹良善匿,而曹嫣却只会摸骨,可见曹良面对的敌人素来都是狡而凶残的,而曹嫣摸的却都是死人的骨头。面对凶杀之人,我实在推不出你这样的结果。”宋令箭胸有成竹。
韩三笑微笑:“但你别忘了,他们是父女。就算他们平时如何交恶,但我相信,大是大非之下,曹良仍旧还是个父亲,就算曹嫣再错,他仍旧会保护他,最先藏好的也是曹嫣这个独女,甚至会不惜以命换命。”
宋令箭将下巴埋在毛领之中 ,不知是深思,还是在暗笑韩三笑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以曹家父女生死为题。如果他们都活着或都死了,那就算平局。如果父生女死,那便是我赢了。反之你赢。”
韩三笑盯着宋令箭:“这是人命,又是曹南的兄长与侄,你怎么以此为赌?你实在无情又心冷。”
“不赌拉倒,不用你来教训。”宋令箭起身要走。
“咦,别走嘛。”韩三笑拉了一把宋令箭,却发现她身子格外轻,一拉就拉回到椅上来,她也只是轻轻地跌坐了下去而已,几乎没有重量。韩三笑皱了个眉,总觉得宋令箭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他隐约知道了什么,问道:“燕飞的眼睛还没好么?你又施针救病去了?”
“只要她好好休养,很快会好。”
“海漂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贫血呀,那么大个一人一天到晚犯头疼。”
宋令箭冷笑:”只要他好好休养,也很快会好的。”
韩三笑奇怪道:“同样的话,你干嘛用两种表情?既然你接受了他留住在这里的事实,就不要老是爱理还理的。”
“我就是不爱理,你爱理你理去。”
“我一大老爷们,又不住一个院子,往哪门子理去?他出现的地方跟时候的确不恰当,但谁也没办法躲避伤害的。毕竟,谁也不想受到伤害。”
宋令箭继续冷笑:“有时候伤害自己,就是伤害别人。”
“这方面燕错做得很成功,不过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包括他很适当地这样去伤害自己。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但他知道之所以能成功地通过这种方法伤害到燕飞,是因为燕飞在乎他。那么,假设海漂在我们认识他之前设计了一连串的事情,包括让自己身受重伤,顽痛连连,他想达到伤害谁的目的?而又有谁在乎他呢?”
韩三笑绕得自己头晕,但他知道,聪明如宋令箭会懂。
“明天我会上山,你照看一下他们,燕错现在双耳失聪,郑珠宝也离开了绣庄,庄里只有一个夏夏。”
“那你妈的还要上山?你呆着陪下他们会死吗?”韩三笑暴跳如雷。
宋令箭起身,拉平衣角道:“时已近冬,已是收猎时节。不多猎些冷冬前的猎物,你让我整冬奢账为生么?”
也是。往年这个时候,宋令箭几乎都住在山上,猎些快要入冬长眠的猎物,之后存大笔银子,安安舒舒地过个年。韩三笑停止了暴跳,哼哼道:“关键时刻,你就不能先向燕飞奢点儿么?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