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帝国之基地-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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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听过这个词,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某种工作吗?”
芮奇觉得很失望。
他说:“那说来话可就长了。”
这话听来像是要打发她走。迟疑一下之后,玛妮拉便起身飘然离去,这回没再露出笑容。她竟然待了那么久,芮奇不禁有点惊讶。
(虽然,谢顿始终坚持芮奇有讨人喜欢的本事,但他指的当然不是这一类上班女郎!对她们而言,酬劳才是一切。)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跟着玛妮拉,看到她停在另一张桌旁。一名中年男子独坐在那里,一头乳黄色头发平滑地向后梳,脸刮得非常干净。但芮奇觉得那人应该留一把络腮胡子,因为他的下巴太突出,而且有点不对称。
显然玛妮拉也没能在那名男子身上捞到什么。他们交谈几句,她便走开了。运气真差,但她绝不可能常常失败,她无疑是那种引人遐思的女子。
芮奇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想着,假使他能和她搭讪,会有什么样的结局?然后,芮奇察觉又有人来到身边,这回是个男的——就是玛妮拉刚才攀谈的那个人。芮奇十分震惊,自已竟然想得出神,让人不知不觉挨近,还冷不防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实在担不起这种闪失。
那名男子望着他,眼中露出好奇的光芒。“你刚刚在跟我的朋友聊天。”
芮奇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她挺友善的。”
“是啊,而旦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忍不住偷听了你们说的话。”
“没啥不对劲吧。”
“一点也没有,但我听到你自称是个九九派。”
芮奇的心几乎跳出来。他对玛妮拉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正中红心。那些话对她毫无意义,但对她的“朋友”似乎不然。
这表示他找到了门路吗?或者只是找到麻烦?
12
芮奇一面仔细打量这位新朋友,一面尽可能维持自己满脸的纯真。此人有一对锐利的淡绿色眼睛,右手握拳放在桌上,几乎令人感到威胁。
芮奇睁大眼睛望着对方,默默等待。
那人又说:“我听到你自称是九九派。”
芮奇尽量显得坐立不安,这倒不难,他说:“你为何这么说,先生?”
“我觉得你年纪不够。”
“我够大了,我以前常在全息电视上看九九·久瑞南的演讲。”
“你能引述几句吗?”
芮奇耸了耸肩。“不能,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你真是个勇敢的年轻人,竟然敢公然宣称是九九派,有些人不喜欢听到这种事。”
“我听说卫荷有许多九九派。”
“有可能。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吗?”
“我在找一份差事,也许其他九九派可以帮我。”
“达尔也有些九九派。你是从哪里来的?”
毫无疑问,他听出了芮奇的口音,这是无法伪装的。
芮奇说:“我生在千丸,但十几岁的时候几乎都住在达尔。”
“做些什么?”
“没做什么,上上学什么的。”
“你为什么是九九派?”
芮奇让自己变得激动些。他既然住在饱受压迫与歧视的达尔,不可能没有成为九九派的明显理由。他说:“因为我认为帝国该有个更能代表民意的政府,开放给更多的民众参与,而区与区、世界与世界间应该更平等。任何有头脑、有良心的人不都该这么想吗?”
“你赞成废除皇帝制度吗?”
芮奇顿了顿。发表再多颠覆性言论或许都能没事,但任何公然反帝的言论则不在此列。于是他说:“我可没那么讲。我信任皇上,可是整个帝国不是一个人治理得了的。”
“不是他一个人在治理,还有整个帝国官僚体系。你对首相哈里·谢顿有什么看法?”
“没啥看法,我对他并不清楚。”
“你只知道政府事务应该更反映民意,对不对?”
芮奇让自己露出一副困惑的模样。“那是九九·久瑞南以前常说的。我不知道你管它叫什么,我听过有人管它叫‘民主’,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民主是某些世界尝试过的一种制度,有些世界仍在尝试,但我没听说那些世界治理得比其他世界好。这样说来,你是民主人士喽?”
“这是你用的称呼吗?”芮奇故意垂下头来,仿佛陷入沉思,“我觉得称九九派自在多了。”
“当然,身为达尔人——”
“我只不过在那里住过一阵子。”
“但你完全赞成人人平等这类的事。达尔人身为被压迫的一群,自然会有这种想法。”
“我听说卫荷人对九九思想也十分热衷,他们可没受到压迫。”
“理由不同。历任卫荷区长总是想当皇帝,你知道这件事吗?”
芮奇摇了揺头。
“十八年前,”那人继续说,“芮喜尔区长差点发动一场成功的政变。所以与其说卫荷人是九九派,不如说他们是反克里昂派。”
芮奇说:“我对这种事啥也不了解,我可不反对皇上。”
“但你赞成伸张民意,对不对?你是否认为某种民选的议会能治理银河帝国,而不至于陷入政党冲突?甚至瘫痪帝国?”
芮奇说:“啥?我听不懂。”
“你是否认为在紧要关头,一大群人能很快做出决定?或是他们只会坐在一块,争论不休?”
“我不知道。可是只有少数人有决定权,似乎不太合理。”
“你愿意为你的信仰而战吗?或者你只是喜欢随口说说?”
“没人要我去跟谁战斗。”芮奇答道。
“假设有人要你这么做,你认为自己对民主——或是对九九哲学的信仰有多坚定?”
“我会为它而战,只要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好个勇敢的小伙子。所以说,你来卫荷是准备为信仰而战。”
“不,”芮奇不自在地说,“不能这么讲。我是来找一份差事,先生。这年头,找份差事可不容易。而且我没啥信用点,人总得活下去。”
“我同意。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个毫无预警的问题,芮奇早有准备。“普朗什,先生。”
“是名还是姓?”
“我就只知道这么个名字。”
“你没有信用点,而且我猜,受的教育也很少吧。”
“只怕就是这样。”
“没有任何专业工作经验?”
“我没做过啥事,但我愿意做。”
“好。我告诉你怎么办,普朗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三角形的白色物件,按了几下,上面便出现一行字。然后他用拇指擦了擦,将那行字固定住。“我会告诉你该到哪里去,这东西能帮你得到一份工作。”
芮奇接过卡片,瞄了一眼。那行字迹似乎会发出荧光,但芮奇读不懂。他机警地望向对方,问道:“万一他们以为是我偷来的呢?”
“这东西是没法偷的。上面有我的标志,现在又有你的名字。”
“万一他们问我你是谁呢?”
“不会的。你就说你要找工作。这是一个机会,我不能保证什么,但这是你的机会。”他又递出一张卡片,“这是你该去的地方。”这回芮奇看懂了上面的字。
“谢谢你。”他咕哝道。
那人轻松做了一个打发他走的手势。
芮奇起身离去,不知道自己将碰到什么。
13
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葛列布·安多闰望着坎伯尔·丁恩·纳马提步伐沉重地走来走去,在狂烈情绪的驱使下,纳马提显然无法安坐。
安多闰心想:纳马提不是帝国中、甚至不是这个运动中最聪明的人。他既不是最机灵的也绝非最理智的人,必须时时有人抓住他——但他的自我驱策是组织里其他人比不上的。我们会放弃,会罢手,而他不会,推、拉、刺、踢都无法阻止他。嗯,也许我们需要一个像这样的人。我们一定得有个像这样的人,否则终将一事无成。
纳马提停下脚步,仿佛感到安多闰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他转过身来。“如果你是要为卡斯帕洛夫的事教训我,那就省省吧。”
安多闰微微耸了耸肩。“教训你有什么用?事情做都做了,如果有什么伤害,也无法挽回了。”
“伤害?安多闰,什么伤害?假使我没那样做,我们才会受到伤害。那人眼看就要成为叛徒,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跑去——”
“我知道。当时我在场,我听到他说的话。”
“那么你更该了解我别无选择,你总不会认为我喜欢杀害老同志吧?我别无选择。”
“很好,你别无选择。”
纳马提再度迈开沉重的步伐,旋又转身道:“安多闰,你相信神吗?”
安多闰双眼圆睁:“相信什么?”
“神!”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字眼,那是什么?”
纳马提说:“那不是银河标准语。它的意思是超自然影响力,懂了吗?”
“噢,超自然影响力,你干吗不直接说呢?呃,我不相信那种事。顾名思义,所谓超自然指的是存在于自然律之外的事物,但没有任何事物是存在于自然律之外的。怎么,你变成神秘论者啦?”安多闰问得像在开玩笑,但他的眼睛却眯了起来,透出一丝令人意外的关切。
纳马提将他的目光逼退回去,他那对冒火的眼睛一向令人无法直视。“别傻了,我一直在读这方面的资料,好几兆人都相信超自然影响力。”
“我知道,”安多闰说,“人们总是这样。”
“早在人类有历史之前,这种信仰就已经存在了。‘神’这个字出处不详,显然源自某种原始语言,除了这个字,那种语言早已失传了。你知道对于各种神的各式信仰有多少吗?”
“我敢说,大约和银河人口中各式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