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帝国之基地-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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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被开除了,爸。”
“还没有,伹这不是度假喔。”
“假如你真那么想,我才觉得奇怪呢。我认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度假,爸,你知道这两个字真让我惊讶。”
“别没大没小的。到那里之后,我要你去找拉斯金·久瑞南。”
芮奇吃了一惊。“怎么找?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正准备到达尔去。达尔区议会选出的几个九九派新议员,准备邀请他去发表演说。我们会查出确切日期,你可以提早几天出发。”
〃我怎样才能见到他呢,爸?我不认为他会随时候教。”
“我想也不会,但这个问题留给你解决。你十二岁时就已经知道如何做这种事,我希望你的机灵这几年没给磨得太钝。”
芮奇微微一笑。“我希望没有。可是假定我真见到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尽可能打探各种情报。他真正的计划是什么,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你真以为他会告诉我吗?”
“如果他那样做,我也不会惊讶。你这个机灵的小鬼,自有办法博取他的信任。来吧,我们讨论一下细节。”
此后,两人陆续商议了好几次。
谢顿内心相当痛苦。他不确定这一切会导致什么结果,但他不敢找雨果·阿马瑞尔、丹莫茨尔,或(尤其是)铎丝交换意见。他们可能会阻止他,可能会证明他出的是个馊主意,而他不想要那种证明。他的计划似乎是拯救帝国的唯一途径,他不希望有任何阻挠。
但这个途径果真存在吗?在谢顿看来,似乎只有芮奇可能赢得久瑞南的信任。但芮奇是适当的工具吗?他出身达尔,而且赞同久瑞南。谢顿能够信任他几分?
——真可怕!芮奇是他儿子,谢顿以前从来没怀疑过芮奇。
13
就算谢顿怀疑自己的计划,害怕这样会让事件过早引爆,使对方狗急跳墙;就算他心中充满痛苦的疑虑,不知可否百分之百信任芮奇能圆满达成任务——但他从未怀疑,当他将这个既成事实告知铎丝,她的反应会是怎样。
而他没有失望,若是这两个字能用来形容他此刻的情绪。
然而,就某方面而言,他还是失望了。他早已准备承受铎丝的反应,但铎丝并未像他预期中那样,惊骇地提高嗓门。
可是他又怎么能知道呢?铎丝与其他女子不同,他从未见过她真正生气。说不定她根本没法真正生气,或是发不出她眼中真正的怒气。
她只是透着冰冷的目光,严苛地低声责备道:“你送他到达尔去?一个人?”声音非常轻柔,带着诧异的口气。
一时之间,这平静的语调令谢顿语塞,然后他坚定地说:“我必须如此,这样做是必要的。”
“让我弄明白点。你把他送到那个贼窝,那个刺客的巢穴,那个一切罪恶的大本营?”
“铎丝!你怎么那样说?我以为只有偏执狂才有这种刻板观念。”
“难道你否认达尔不是我描述的那样?”
“当然,达尔是有罪犯和贫民窟。这点我清楚,我们俩都很清楚。但并非整个达尔是如此——每一区都有罪犯和贫民窟,就连皇区和川陀也不例外。”
“总有程度上的差别吧?一不等于十。即使每个世界都充斥着罪恶,即使每一区都充斥着罪恶,达尔也是名列前茅,不是吗?你有计算机,查查统计数据。”
“我不需要査数据。达尔是川陀上最贫穷的一区,而贫穷、不幸和犯罪有明显的关联,这点我承认。”
“这点你承认!而你还是让他单独去?你可以跟他一起去,或是由我或五六个他的同学与他同行。他们会喜欢暂时搁下课业喘口气,我确定。”
“他必须单独前往。”
“你到底需要他做什么?”
但谢顿坚决地不肯说。
铎丝问:“已经到了这地步吗?你连我都不相信了?”
“这是一场赌博。我只敢一个人冒这个险,我不能把你或其他人牵扯进来。”
“但冒险的不是你,而是可怜的芮奇。”
“我没让他冒什么险,”谢顿不耐烦地说。“他今年二十岁,年轻、有活力,还壮得像棵树——我不是指川陀玻璃温室里的树苗,我说的是赫利肯森林里那种高大结实的树木。再说他还是个角力士,而没有一个达尔人会角力。”
“你的角力真了不起。”铎丝的冰冷一点也没有解冻,“你以为那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达尔人个个身上带着刀,而且还有手铳,我确定。”
“我不知道有没有手铳,法律对手铳的管制是相当严的。至于刀嘛,我肯定芮奇也带着一把。他甚至在这儿的校园里都带着刀,那可是违法的。你以为他到达尔去会不带着吗?”
铎丝沉默不语。
谢顿也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判断该是安抚她的时候了。“听我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我希望他见到即将访问达尔的久瑞南。”
“哦?你指望芮奇做些什么?使久瑞南对自己邪恶的政治手段悔恨不已,然后送他回麦曲生去?”
〃够了,真是的。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尖酸刻薄,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窗外穹顶下的青灰色天空。“我指望他做的——”他支吾了一下,“是拯救帝国。”
“那还容易得多呢。”
谢顿以坚定的声音说:”我正是如此指望。你没有解决之道,丹莫茨尔也没有,他甚至说如何解决全看我了。而这就是我努力的目标,就是我要芮奇到达尔去的目的。毕竟,你也知道他很擅长博取别人的好感,我们就体验过,我相信这在久瑞南身上也同样有效。如果我是对的,一切可能圆满解决。”
铎丝稍稍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你开始运用心理史学了。”
“不,我不准备对你说谎。我尚未达到那一步,还无法真正运用心理史学。可是雨果不断谈论直觉,而我也有我的直觉。”
“直觉!那是什么?定义一下!”
“很简单,直觉是人类心灵特有的能力。能根据不完整,甚至可能造成误导的资料,归结出正确的答案,这种艺术就是直觉。”
“而你做到了。”
谢顿坚定地说:“是的,我做到了。”
但他心头却盘桓着不敢与铎丝分享的话。万一芮奇的魅力消失了怎么办?或者更糟——万一芮奇的达尔意识窜升得太强,那又该怎么办?
14
脐眼就是脐眼。肮脏、杂乱、阴暗、弯弯曲曲的脐眼,散发着腐朽的气味,却又有着生命力。芮奇深信,川陀其他地方绝对找不到这种生命力,说不定帝国其他各处也找不到。不过除了川陀,芮奇对其他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直接认识。
当初离开脐眼,他才刚满十二岁。但现在再回到这里,似乎连居民也没什么改变,仍然一样的低贱粗野,充满着强装出来的骄傲与不平的怨恨。男性的标志是深浓的八字胡,女性则是有如布袋的服装,看在芮奇较成熟世故的眼中,后者实在邋遢到极点。
穿着这种服装的女人怎能吸引男人?不过这是个蠢问题。即使在十二岁时,他也已经十分清楚,知道有多容易、多迅速就能脱掉那些衣服。
芮奇陷入沉思与回忆,他一面走过满是橱窗的街道,一面试图说服自己的确认得某某地方,同时寻思着,人群中是否有他认识的人;不过这些人现在都大了八岁。说不定,那些人就是他的儿时玩伴。他不安地想到,虽然他记得他们互相取的绰号,却不记得任何一个真实姓名。
事实上,他记忆中的断层十分巨大。八年虽然不算长,却也不算太短,而且自从离开脐眼,他的生命有了重大改变,过去的一切早已淡出,就像一场迷蒙的梦境。
不过脐眼的气味仍记忆犹新。他在一间低矮、污黑的糕饼店外停下脚步,嗅闻着弥漫空气中的椰子糖霜味——他从未在别处闻过同样味道——即使他在别处买到以“达尔风味”为号召、涂着椰子糖霜的蛋塔,那气味也顶多只有一两分相似。
他受到强烈诱惑。嗯,有何不可?他身上有信用点,而铎丝又不在这里,不会皱起鼻子螅室烧獾胤接卸喔删弧蚋赡苁撬刀嗝床桓删弧T谝郧澳切┤兆樱ピ诤跏裁锤刹桓删唬
店内相当昏暗,芮奇的眼睛花了点时间才适应。里面有几张矮桌,每张桌旁有几把不太坚固的椅子,供顾客在此用些简便的食物,譬如咖啡与蛋塔之类。其中一张桌旁坐着个年轻人,面前的杯子早已饮空,那人穿着一件脏了的白短衫;如果灯光较亮些,看来或许会更脏。
烘焙师——或至少是个侍者——从后面房间走出来,粗声粗气问道:“你要吃啥?”
“椰子霜。”芮奇的口气同样粗鲁(他若表现礼貌就不是脐眼人了),说的是他还清楚记得的脐眼俗称。
这个名称仍然通用,因为侍者没拿错东西,不过却用手递给他。若是过去那个小男孩芮奇,会将这件事视为理所当然,但成年的芮奇却稍稍吃了一惊。
“你要袋子吗?”
“不,”芮奇说,“我就在这儿吃。”他付了账,从侍者手中接过椰子霜,立刻咬下了一口,香浓的滋味令他满足得双眼半闭起来。在他孩提时代,椰子霜是难得的享受。他只要弄到足够信用点就会去买一个;偶尔也能从有意外之财的朋友那里分一口;而最常见的情形,则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一个。如今,他想要多少就能买多少。
“嘿。”一个声音喊道。
芮奇张开眼睛,坐在桌旁的那个人正对着他横眉竖目。
芮奇和气地问:“你在和我说话吗,小弟?”
“是啊,你在干啥?”
“吃个椰子霜,跟你有啥相干?”芮奇自然而然用起脐眼的说话方式,丝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