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9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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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护自己到永远永远。有他才有留恋,没有了他,这人间又有什么可留恋的?无论他是对是错,是不是该杀,自己都已经杀死了他。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完成了作为一名特洛伊人的义务了。而且,自己还有犯下了结交他的错误,导致特洛伊城破的责任。为了那无处不在、专门吞噬自己的天理,自己不是更应该死去么?既然既没有留恋,又没有活着的义务,更还有死去的需求,自己还活着做什么?
伊丝卡痴痴感受着从昭元身上冒出的那些似早渐渐变冷的热血,那个古老的西方传说在她脑海中重新浮现:鲜血代表着灵魂,鲜血的交融也代表着灵魂的交融,因此吸过吸血鬼血液的人才会变成吸血鬼,并永远跟血主不可分割。她忽地一把重新握住了剑柄,想要直接用它那露出的一小截割断手部血脉,从此永远血脉交融,灵魂永伴。
然而她却忽然呆了一呆,因为那剑柄上,分明依然在传来微微的震颤,极象昭元虚弱之后的心跳之感。那个盼望他不死的念头几乎是本能地涌了上来:“谁的心能在被刺穿后还跳这么长时间?难道……难道……他的心根本不在左侧?”这一念便如辟天之电一样,一下子将伊丝卡劈得几乎晕倒,脑中只是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没死!他还没死!他还能救活!”
刹那间,伊丝卡全身都似起了无穷力气。她本能地将昭元身体扳得正对自己,想要看一眼他的瞳孔是否放大,可却又不知为什么,根本又不敢看。她的心剧烈地跳着,只是拼命地告诉自己:“为什么要看?他一定没死,一定没死!”
她握紧那剑柄,摆正方向,一咬牙,轻轻抽了出来。鲜血顿时疯狂而喷。她心有所备,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襟要堵住那伤口。可是那涌血之口并不太小,她的衣襟又大多是薄纱,转眼便被渗透,依然朝外渗血。伊丝卡心头又急又悔,忽然看到他怀中透出一方丝巾,陡然想起它似乎不透水,立刻想也不想就将它堵在伤口,再加纱绫包扎。
果然,那丝巾粘水成珠,立刻便将伤口堵住了绝大部分,涌血大有停止之象。伊丝卡急忙包扎好,正自暗舒了口气,忽然想起他背后一样有一伤口,那还不是一样在涌血?这一下将她吓得手足无措,几乎都恨起昭元为什么不随身带两方丝巾了。
伊丝卡急忙将昭元转过身来,果见那背后伤口一样突突冒血,可自己的衣服再撕也已撕不出什么了。她心头大急,忽然直接将小手紧紧压在上面,堪堪堵住了那伤口,以增加压力,以助凝血,另外一手也是如此抵在对称之位置。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想起,这等危急时刻,光靠止血还不够,还得为他打理一下内息。因此无论如何,自己总得贴背施为。
伊丝卡的小手极是绵软温和,贴在昭元背后,果然将缝隙堵挤得什么都没有。那突突冒血之势,终于慢慢地停了。她不敢怠慢,闭目端坐,两股内力已顺着她纤手度了过去。她内力本来并不甚高,也不甚明了如何疗伤,但只凭借一股赤爱之心,加上昭元功力本自浑厚,居然也成功地引导那本来散乱已极的内息顺当下来。
昭元内力本比她高出许多,若非是自身总在散乱抵消,伊丝卡会很难将内力输入他体内经脉。但现在他内力稍复,自然便开始运行全身,一遍遍地缓慢加强。过了一气,他的内力竟已微有反哺伊丝卡之势。伊丝卡不知这究竟是不是该出现的迹象,不敢撤掌,只能咬牙继续努力。过了许久许久,她终于察觉到昭元体内内息已强,心跳也略有恢复,知道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关口。她这才松了口气,顿觉困倦之极,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睡将过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情况都得靠自己,况且还得用力紧贴他背上伤口,自己可是绝对不能睡过去的。因此之下,她再累再困,再心力交瘁,也只能咬牙支持。又过了许久,小手处他血液的涌动已几乎感觉不到,显然已是大有凝固之象。伊丝卡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再扯下了些纱凌准备好,那手一放开,便立刻用纱绫堵上。果然,她手一放开,那血液便又有冲垮凝块而出的趋势,幸好在她准备之下迅速被堵住。渗了一会血后,那伤口终于不再怎么渗了。她终于放下了一大半心来,眼皮一重,已依着昭元睡了过去。
第十一卷 天缘何归 第 一百零八 回 天涯情侣诉衷肠
第十一卷 天缘何归 第 一百零八 回 天涯情侣诉衷肠(二)
昭元的鼻息是那么的微弱和均匀,简直就象是个女孩子,不经意间也给了伊丝卡很强的安全感。她看着昭元无力倚坐在石旁的样子,心下一阵怜惜,将他轻轻扶起,搂到洞口处的锦褥上放平躺好,生怕弄疼了一点点。她出神地看着这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现在却象小猫一样乖乖蜷缩着的家伙,忽然觉得这一瞬间,自己就象是从前的他,而他就象是从前的自己,正在被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呵护。伊丝卡的心头情不自禁地升起了无限怜爱,忽然伸出玉手,调皮地掐了一下昭元的鼻子,立刻便又缩回,生怕他醒来发现。
昭元依旧静静地卧着,一动不动,就象是个文静已极的乖孩子,几乎都让人不敢相信他先前在鲸背上时,居然能有那样的厚脸皮。无论如何,现在他只能被自己欺负,再也没有他突然捉住自己的纤手,然后大加赞叹的危险了。
伊丝卡心头充满了偷袭得逞的欢喜,却又微微有一点遗憾,更加一点羞涩,似乎这不是对他的偷袭,而更象是对自己芳心的偷袭。他醒来后,要是发现自己穿着女孩子的衣服,表情会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有趣?
她看着昭元睡熟后孩子般平和的脸,心头几乎起了一种想要将他当布娃娃,抱入怀中亲呢的感觉。她几乎都有一个愿望,想要乞求上天,永远让他这样乖乖被自己摆布,永远成为自己的大玩具。也许这不可能实现,甚至自己也并不是最期望,那么最可能、自己也最期望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以后他抱自己时,也能象自己抱心爱的布娃娃一样亲呢么?
伊丝卡的小脸越来越发烧,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忽然飞快地扭过头去,再也不敢看昭元的样子。可是昭元的影子却还是可恶地在她心海中浮现,而且更加肆无忌惮地亲呢着她的芳心,似乎在报复自己曾经那么样地惩罚他。自己当时是用痛苦来惩罚他,他却依然只能用爱来报复自己,这是不是就是自己一直坚持和向往着的“女孩子的特权和骄傲”呢?
伊丝卡忽然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的一切经历都似在一遍遍复现。现在自己照顾他的情形,不正是跟波斯荒原中遇袭后的情景非常象么?那么这是不是又意味着什么?是意味着自己会慢慢原谅他么?还是意味着自己还会在即将原谅他的时候,又发生新的变故?
她心头莫名其妙地又泛起了隐隐的阴影,尽管这些与先前相比,几乎都可以说是等于没有。她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他,都已经完全无法再承受这阴影的折磨了,她只能苦苦企求它不要出现,不要再来吞噬自己几度劫后余生的脆弱幸福。那阴影似乎并不浓重,也似乎并没有浓重的趋势,只是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似乎本身也对折磨她没了兴趣。伊丝卡终于轻轻舒了口气,慢慢安慰自己:“既然经历过,那就永远不会忘,也没有必要忘记。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忘记掉它呢?记住过去的风雨凄迷,才更显眼前彩虹的美丽。”
她心头一会担心,一会欢喜,简直连自己都惊奇,自己的心意竟然能够转变得如此轻易和圆通。她忽然悲哀地叹了口气,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理由:“女孩子的心,毕竟还是太容易变了。我简直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喜欢什么,害怕什么,要得到什么,要失去什么,更不知道该怎样做和不该怎样做。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找他来为我抉择呢?”
这个念头慢慢起来,使得她的心虽然依然烦乱,却终于还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呆呆望着那无知无觉任自己摆布的昭元,想起他白白蒙受着自己为他欢喜为他忧,心头又是得意,又是痛恨,又是欢喜,又是疼惜,真是不知是什么感觉。她忍不住轻轻伏在昭元胸口,倾听他的心跳,既似盼望他能恢复以前的强健,又希望他能一直象现在这样老实。
伊丝卡听了一会,知道他伤势虽重,但毕竟心、肺两大最重要脏器未受致命之伤,恢复显然只是时日而已。让他真正如此虚弱的,其实还是他连日来精、气、神所受的可怕折磨,那在即将征服心魔时却被爱侣刺穿心胸的绝望,以及那些长期而又巨大的消耗和疯狂透支。
伊丝卡轻轻叹了口气,又去取了些仙草异果,慢慢将昭元扶坐起来,忍住羞涩,一口口地嚼碎用汁液喂他。同时,还为他按摩胸腹,助他导气归元,精气神三元重归原位。回想起这些日夜中对昭元的惨烈身心摧折,伊丝卡心头不免大是心疼和后悔,但立刻又生起气来:“他自己有错,这些当然是他该受的了,怎么能怪我?他自己说我是美神,那他要来携我之手,哪能那么容易?哼,谅他自己也肯定会心悦诚服地说,这是他该受的,不信就等他醒来问他。”
这个想法顿时又让她充满了当女孩子的骄傲感。女孩子一生最大的向往,就是自己深爱的人更爱自己,而且能够结为美满姻缘,因为被自己爱的人爱的女孩子是最幸福的。被他爱的女孩子,更应该是幸福中最幸福的,起码是自己认为的最幸福的吧。他一定会把他整个人都作为自己的祭品;他必将用他的一世相守,来向自己还债……还债。
伊丝卡轻轻一叹,虽然现在的这还债二字大有调情之欹旎,可也还是有那么一丝隐隐的伤痕在其中。她呆呆地想着,脑海中又浮起了母亲的形象。母亲依然在一如既往地在劝自己,鼓励自己去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