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8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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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着我来识破他的伪装,再好好折腾死他么?”可她转念一想,却又立刻凉了半截:“我如果能够驯服他,那个女孩子那么美丽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驯服不了?”
这两面的念头交织来交织去,将伊丝卡转得越来越是难以确定。昭元这样子,好象还是被驯服了不少,否则那个女孩子又怎么可能放他出来?可是他却又死活都无法投降,这却又极象是其意志并未被摧毁的表现。难道……难道那个女孩子,其实也被他反过来驯软了一些?难道他只是装着被驯服了,而且那个女孩子也只是装着驯服了他?还是他们两个,其实都被对方驯了个半服?如果他真的是如此死硬,至今还没被完全驯服,那么自己到底还可能不可能驯服他?
这念一起,伊丝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脑中起了奇异的想法,竟对昭元可能真已被那个女孩子首先驯服的事不那么介蒂了,反而隐隐有了一种只有两人合力,才能百无一失地驯服他的念头。
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她便又觉得昭元已被驯服的可能性还是甚大。她一想到这里,脑中顿时忍不住想起他被驯服时,八成是曾癞皮狗般地讨好过那女孩子,不由得又是阵阵气恼和后悔。同时,对比着他现在那幅跟自己死抵、竟然还敢想以理说服自己的样子,更令她伤心万状,心痛难名。
伊丝卡芳心阵阵颤抖,忽然又起了一个愤怒的念头:不论他是否已被驯服,我根本就不关心,因为我根本就没必要去驯服他。他为他的事考虑,他不愿放弃他的事来屈服于我的痛苦,那么我自然也当为我自己的事考虑,不能放弃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可怜他的痛苦?
第十一卷 天缘何归 第 一百零四 回 魂兮鬼兮何彷徨(三)
这念一起,她不禁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但却又是一阵痛心:“我的事?我心头的事真的是要回军特洛伊吗?就算他真的屈服了我,我真的会舍得去逼他出兵做这件事么?”
无数念头在伊丝卡心头盘旋,每一个都是那样的有道理,可是每一个又都是那样的没有道理。她完全迷失了方向,她苦苦乞求着一方能够自然地压倒另外一方,替自己作出抉择。可是每当就要出现这个趋势时,快要输的一方,便会突然得到不知哪里来的莫名其妙助力,变得又不那么没有道理起来。况且,就算是一方赢得了道理,自己就会去顺从道理吗?
伊丝卡纤纤美秀的身体在月亮身上微微颤抖,一丝一毫都掩饰不住芳心的痛苦和彷徨。对昭元的爱和对昭元的恨,已经让她根本无可选边站;而昭元对自己的爱,还有他那些丝毫没有长进的对自己的抗拒,更加令她无所适从。
月亮似乎也在颤抖着,叹息着,因为这位和自己万里相伴、相依为命的好姐妹,似乎非常非常地明白她的心情。可无论它是多么地通人性,无论它是多么的聪明,这可毕竟是女主人和男主人之间的心结。它自己都已无所适从、无可选边站,还怎么可能帮女主人抉择?
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也都一眨一眨的,似乎也和这地上的月亮同病相怜。在这痛苦的日月中,它们都早已成了伊丝卡的小姐妹。每当伊丝卡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就会把所有的心事都向它们倾诉。而它们,也总是贴心地倾听着这样一位美之仙灵的诉说,总是想尽办法来抚慰她,陪伴她,鼓励她。现在的它们,简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想要呵护她,帮助她,因为这位柔弱少女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太多委屈,她必须享受爱侣的幸福和奉献。可是,它们却又都根本着不上力,只能为她焦急,为她彷徨,为她伤心。
伊丝卡默默地想着,月亮也慢慢地走着,无论是地上的还是天上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和,可这平合却又无比脆弱,其后更象是隐藏着无可避免的凶险和痛苦。她忽然非常非常想要快些走完这一段历程,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就将身不由己,无需面对选择。可是她那本来听话之极的纤足,还有那从来都听话之极的月亮,却都是怎么也得不到这样的指示。他是不是已经悔悟了?他是不是已经饿晕倒了?自己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他?
伊丝卡忽然用力甩了甩头,头套缝中飘散出金带和松箩呵护的秀美柔发,美丽的光泽让她自己都心醉起来。难道这样的美丽,竟要主动去遭受苦难、蹂躏和侮辱?可难道自己就这样回去向他屈服,去让自己的委屈无助地面对他,面对那冷冰冰围过来的砖块般的道理?
母亲被害时的掺状,又在她面前升起来了。可母亲为什么总是在鼓励自己重新去努力爱他,接受他的忏悔,和他接为连理?母亲啊,你究竟是太理解女儿了,还是太不理解女儿了?你难道不知道,女儿对你的深爱,根本就不在对他之下么?你为什么要为女儿牺牲这么多?你可知道,你牺牲得越多,他就越难偿还,也就越难从女儿这里得到原谅?
伊丝卡似乎现在才发现,自己不但带着面具,批着斗蓬,更还戴了那一条他的天链。那神秘而又美丽的奇异光芒,就象是一道他心头的铰链一样,要将她拉回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重新戴上这条天链,因为它本来一直是被深深藏在自己胸中的。但是现在,她却已经很顺畅地想起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有了这天琏的辅助,自己就更易麻痹和慑服那些自己努力想去麻痹和慑服的人们。可是……可是这是他的东西,自己既然要狠狠地抛弃他,那么用他的东西来做自己的事,这是不是很不恰当?
她喃喃地问着自己,心头似乎起了另外一个念头:“就是要让他痛苦,就是要让他后悔!”可是又一个念头又起来:“他已经非常痛苦、非常后悔了。我究竟要把他逼到什么程度?”这个问题实在连她自己也无法回答。什么才算是驯服?什么才算是够了?少女心房中,委屈、痛恨和深爱并列交陈,似都要将她拉到自己那一边去,可却偏偏又谁都拉不动谁。她无助地任由月亮信步而去,只盼命运能够替自己做一次真正的决定。
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嘈杂声音。这声音顿时如命运突然降临一样,将伊丝卡从迷茫中惊醒。她侧耳细听之下,发觉那似是一种两方对搏的喊杀声,但却是发生在自己任大祭师的前山部内。她吃了一惊,心头的烦乱立刻消退,极力飞马而前。终于,她看得清楚了:只见夜幕中许多人喊杀在一起,而且正是前山部落众和后山部众两方之人。
伊丝卡急忙奔上山岗,看了看大的形势。那后山部众人数虽少,但似是出于突然来袭,已经占据了主动。而前山部众似乎大都是刚刚从睡梦中起来,虽然亦有浴血奋战,却难以集合成力。因此,他们气势已为后山部众所压倒,正一片片地溃败逃命。伊丝卡心头一动,重新装扮了一下身形,深吸一口气,奔到最近的一小山之顶上,涩起声音厉声道:“前山部众勿慌,本大祭师来也!我已杀了他们那个冒充天猿的大祭师,大家还不坚持奋战?”
她声音虽不甚大,但近些的前山部众已有人见到了她。众人见她在一种奇异的七彩祥光中,向自己等挥舞宝剑喊话,顿时大是振奋,纷纷大叫起来:“大祭师来了!大祭师来了!大祭师已杀了后山部的大祭师!”这声音迅速传开,前山部众人一见确实是大祭师前来,而所说之话更是振奋人心,顿时气势大振。无数人怒吼之下,那许多本来只是奔逃的众人,也都象是获得了无数的勇气,立刻反身杀将回去。
要知这等两边混战,几乎就是兵胜一口气。这一下此消彼长,加上前山部众本来就是人多,人人不再逃跑之下,不一会便扳回了劣势。伊丝卡还没来得及冲至下面,那些后山部众所取得的优势已是荡然无存,立刻便有人大喝:“撤退!撤退!”
伊丝卡正在他们回山路上,猛然喝了一声:“哪里退?全部投降!”那些人全然不理,已有好几十人当先上来,要杀她夺路。伊丝卡冷笑一声,纤手轻挥,一道乌光从那黑色宝剑发出。眨眼之间,便如切腐泥一般,许多刀剑立刻都成了断头兵刃,连金铁交鸣声都没有。那些人本来就知道她的厉害,这一下更是被惊得呆了。
伊丝卡不愿杀人,突地从马上飞起,晃眼之间已是连点了数十人的穴道。后面的人大惊,一时竟然不敢上前,便想寻别的路。但才缓得一缓,他们便已被前山部众包围了。伊丝卡高声道:“所有后山部众听令:你们擅立的伪大祭师闯本神之庙,已被本神格杀于山中。你们若是马上投降,还可以饶你们不死。不然的话,你们只怕难有几条活命。”
她才一说完,前山部众就都大声欢呼起来,直直响彻云天。后山部众见前后左右都已被包围,而敌方大祭师亲来指挥,己方的那位客人甚至被杀,自是人人皆知大势已去。但他们只呆了一呆,忽然齐声怒吼,都是奋声厉色,拼命狠斗,竟无一人投降。伊丝卡吃了一惊,策马向前,厉声道:“后山族长,你定要让神猿后山部子孙,全部葬身于此么?”
那族长面色惨淡,老泪纵横,神色极为激动,却说不出话来。伊丝卡道:“前山后山,都是神猿后人。后山一时迷误,终可悔改,我部决不会杀害。你在想什么?”那族长脸色苍白,终于手一挥,嘶声道:“后山部众,全部投降!全部投降!”那些后山部众听得族长发话,都是悲愤之极,却还是忍痛丢下了兵刃。一时间,后山部人人面色惨白,眼中都是火焰。
伊丝卡正自心头一宽,那族长却忽然啊地一声大叫。伊丝卡大惊,连忙看时,却见那后山族长胸口已被他自己插了一柄匕首,正自慢慢软倒,旁边许多人都已失声痛哭。伊丝卡心头一颤,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定了定神,道:“神猿有令,投降之人,不得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