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8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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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头皮微微发麻,但立刻又明白过来,安慰自己道:“她肯定是去隔壁陪灵儿去了。”但心头却还是莫名其妙地狂跳,生怕她们有什么不妙。他本来是怕自己太过激动,想先见琴儿,平息之后再哄醒冰灵的;但现在心头着急起来,却哪里还顾得这些?但琴儿在里面陪冰灵,自己若是冒然进去惊醒冰灵实在不好。他忙先深呼吸了几下,觉得从后面进去比较好,便道:“好老婆,你先暂时呆一会,整整淋湿的衣服。”
许姜点了点头。昭元一笑,从后门而出,贴上手掌,正要用内力扣住自己和冰灵房间的窗格,忽觉鼻端雨水气息中象是夹杂着某种淡淡的异味。他吃了一惊,猛抽了几下鼻子,扫眼一望。只见那旁边石壁上似乎有一道细细长长的血痕,从地上直延伸到三尺来高,而且瞧那走势,似还是被人用极高明的剑术砍伤似的。
昭元心头剧震,全身立刻象绷麻一样,一掌将那那窗格抓得粉碎,整个人已直冲入内。但见琴儿白衣胜雪,斜斜坐在床上,看见自己进来还眨了眨眼睛。冰灵却还是在熟睡,小脸上尚满是自己离去时的幸福,显然并无甚事。
昭元大是放心:“原来她们没事。……我这不会是吓到了她们罢?”但心念未已,忽然不知哪里一声轻喝,眼前寒芒一闪,一柄利剑已直刺自己天灵盖。昭元大吃一惊,整个人猛然一甩头。那剑刷地一下斜刺一带,已是将他之发削掉了一片,竟然全无半点削软物时的凝滞和声响。昭元还没来得及反击,那剑本身又微微一弯,已自从左肋刺来,乃是从绝然而无的方位发出,立刻便将他逼向墙角。昭元大吃一惊,知这一剑若是避不开,自己整个腰侧都要被砍掉半边。当下他立刻上下身都平平不动,腰身却忽然暴退,堪堪避过断肋之险。但他肚腹之处却终于还是被扫着,衣服立刻现出一道剑口,离肌肤只差一线。
昭元心头大怒,一手如飞前探,直袭那握剑之手,一手已自估摸着那隐身黑暗中的人的胸腹方位,一道剑气刷地发出,要令那人先受一伤。那人似乎甚是忌惮,立刻便反转身体,连身带剑竖劈过来,不但避开了他两面之袭,还依然保持了进攻之势。
昭元心头一赞:“好个变招!”身形抱元守一,不闪不避,只待其招式用老,便奋起神功夹剑身夺剑。这一下乃是有着极高的风险,要知敌剑来势极利,自己只需慢个分毫,便是开膛破肚之果。但昭元先见他急急避开自己那一道并不太强的剑气,生怕挨着一点,已知他内功不如自己;加上他剑锋能转弯,自己又已被逼至墙角,无可闪避,也是只有冒这一险。
不料那人剑锋忽然一颤,竟象是同时出现三把剑一般,直刺自己左中右三路。昭元大吃一惊,急忙一个铁扳桥相避,手却已翻至下盘,袭敌之脚。那人反手一剑直刺而下,先弯后直,居然后发先至。昭元身体趁势复又起来,猛然两路剑气发出,分袭其左右双肩。那人身形微矮,似乎要拼受二击,手中之剑却直刺昭元中宫,反逼得昭元不得不先求避。
瞬息之间二人已无声无息交手数招,昭元便已是迭遇险境;而且那人出招方位之奇,更是生平所未见。昭元现在才明白,自己进来时琴儿其实已不能动弹,向自己眨眼是要让自己小心。但这人虽然在黑暗中首先向自己发剑,却明明先低斥了一声,声音虽又怪异又轻,却甚是明显。如此说来,敌人又似是提醒自己小心他剑气无声,不能算是偷袭。
二人又斗了十余招,昭元竟然还没能扮回劣势,不由得越来越是心惊。这人内功虽然不弱,但和自己比起来实在不能说强,可是其剑法方位凌厉迅速,却是平生所仅见。简直可一说,其人的每一剑都似是从绝想不到的方位刺来削,而每一剑刺削的途中,又不知道有多少种变化。自己虽不善使剑,但一向自认为也算很明白剑道道理的,可是这人的剑法却让自己根本无法料敌之先。每一次其剑过来,自己总是只能剑到临头才知其真意,回回都是间不容发之际才能躲开,无一次不是危险万分。
昭元焦急万分,知道自己被逼在屋内对自己闪躲甚是不利,但却又无法先行退开,因为他极其担心冰灵和琴儿之安危。本来,这黑衣人显然已经在房中潜伏了许久,自己一下退出他未必就会伤害冰灵和琴儿。但要自己把她们两个眼睁睁置身于敌人的控制之下,却是说什么也做不下去。
那人一言不发,黑色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便如鬼魂一般邪异灵动,时隐时现。昭元咬牙苦斗,只觉眼前剑光霍霍,那剑丝毫不离自己周身三寸,实在是如千万条灵蛇同时在围攻自己一般。其一人一剑的身形,竟比自己一人无剑还要灵活得多得多。
昭元定了定神,终于放下了要独力收拾之心,想要叫喊。但那人似乎也知道他之所意,剑法突变,忽然停身后退,一剑斜指床上的琴儿和冰灵,冷眼而望自己。
昭元本来就被他逼在墙角,这下见他身形灵动有如鬼魅,微微颤动的剑尖离琴儿和冰灵已不足一尺,知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叫喊,那里还敢发出半点之声?他转念一想,忽觉许姜可能已有觉察,她聪明伶俐,说不定已自去召集卫士去了。但再转念一想,许姜可是明言留守郢都的,众卫士如发现她在这里,只怕又会先行盘问,急切间又能来帮什么忙?
昭元心念才动间,那黑衣人手中之剑已是殊然而出,又已直逼自己咽喉。昭元明明知道他会趁机袭来,可是他这一剑真刺过来的时候,竟依然全然出乎意料,一剑就又将他逼离了那本来看好的有利方位。昭元咬了咬牙,想起天已将亮,自己只需坚持一段时间,此人自然便会或走或擒。可是他却又担心,这人在那时候又会以琴儿和冰灵胁迫自己。要知这种顾虑乃是已经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一旦那人白天被逼得太急,只怕出手会更狠辣。
昭元一面闪避,一面心中暗暗着急,反而巴不得天慢些亮起来。他知此人内功毕竟还不甚强,自己早已在招式中都暗藏了不易觉察的粘力,要将此人内力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耗损下去。这样一来,自己便多几分可能截住他,预防他挺而行险。但这人每一剑都似凌厉之极,象是能斩金断玉,却又似乎每一剑都浑不着意,除了来势之外没有用上丝毫内劲。而且其间的转换竟能做到全无形象可辨,令昭元防不胜防,根本不敢猜测他哪一剑是虚,哪一剑是实。因此,每一剑都得昭元出真力抵挡,却又全然连其剑锋都擦不着。这又能耗其几分真力?
昭元越斗越是心惊:“如此下去,只怕先褪力落败的反而是我。难道我非下致命杀手不成?”他自从想起此人出剑无声却预先提醒之意,就已先觉此人非大奸大恶之辈。因此,如不是万不得已,自己实在不愿用上你死我活的搏命之法来痛下杀手。可是自己虽然一时能够支持,但却始终是处于防守,剑气发出也总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能完全挥洒如意。
这显然还是失血过多之后果。那天仙玉露虽然无比神效,能够让自己精神焕发,到底还是没能在深层完全补好真力。因此,可以说自己其实还是个病人。如果自己此时耗力过巨,或许反而令精神过分透支,伤势突然剧烈反复,那可如何是好?
昭元越想越是心惊,那人却竟似越来越顺手。渐渐的,那人不但全无精力衰竭之象,反而精神渐长,出剑也越来越是意想不到。二人都是以快打快,片刻功夫已是交手了数百招;那人的出剑竟没有一丝重复。那许许多多的招式,都已怪得几乎完全不能叫招式,可却永远能令昭元如临大敌、不敢丝毫小视。昭元心头那搏命念头越来越强:“难道真的不可避免?”
那人越来越占优势后,反而不再逼迫他缩于一角,似乎故意要让他渐渐能出全力。忽然,那人又是一剑闪电般削劈而来。昭元本能地身形一侧,忽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挪至琴儿身边,那人这一剑若是收势不住,冰灵和琴儿都极可能受伤,后果不堪设想。昭元大惊,脑中热血上涌,那久久不能决定的念头立刻涌了上来。电光石火之间,他刷地横指于琴儿身前,不惜冒断上数指的危险来捏滞剑体,右手更已奋起全身所有力道,准备将其一击重伤。
那人似乎是知觉了他之所想,硬生生收住剑势,已离昭元硬来擒拿之指不过数寸。昭元咬牙逼近,要冒险擒拿剑身。那人横剑反劈,身形猛然翻身腾空,一片剑光洒下,却已是分不清剑在何处。昭元无奈,只好收手回防,忽然灵机一动,身上之衣袖渐渐悄悄鼓起了一层,也渐渐变硬了一些。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变化,骤然收剑防守。昭元的束手忽然被撑散,长袖立刻伸了出来,便如他手掌长了半尺一样,直袭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早已有备,立时一剑劈来。与此同时,剑之余势已笼罩昭元上下要穴,身体也已腾身略退,要跟昭元保持距离。昭元猛然缩手,那袖却是缩回不及,被那人一剑砍断一小截,凌空飞开,便如砍中实物一般。昭元面色一变,再行进逼。那人剑势不停,不住地跟他游走。不一会,昭元已是双袖俱无,半空满是片片乱飞的布片纱绫,身手却反而灵活了些。
那人冷笑一声,忽然涩声道:“你还不肯认输么?以为不怕出丑就能赢我?”昭元不答,手上却是越来越红,出招之际也越来越快,粘力也不再隐藏。那人极力避开他双掌,专挑他身上伸出的衣服之片而削,令他身上之衣越来越是破败。
忽然间昭元冷笑一声,那一袭破衣忽然无风自起,直从昭元身上腾起来直扑那人。那破衣在内力灌注之下,实不啻千斤重物飞堕,更似罗网将合。那人丝毫不惊,剑光忽然大盛,就要将其绞成碎片。
但这一次那衣着剑时却忽然绵软无力,虽然被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