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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万王之王楚庄王-第7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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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元见她们象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面色惊疑不定,勉强一笑,道:“是我。”仪姜冷笑一声,横剑虚空一划,道:“你还来做什么?还想见小姐么?”昭元慢慢道:“我还有一样东西,要还给小姐。”忽然厉声对后面巡声奔来的士兵道:“寡人有要事,闲人走开!”

    那些军兵见是大王深夜异服现身,虽然惊异万分,但还是远远退开,不敢靠近。昭元闪身而入,挥手拉上了那被划开的帐布,却根本不敢看宫云兮。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抬起头来,面对被少女们拥簇着的宫云兮。宫云兮微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故人来访。不知故人有何物要来赐还?”

    昭元用尽全身力气,一扬本来别在身后的丝巾,缓缓道:“月氏一会,小姐失落丝巾,幸为在下所拾,今日特来奉还。”宫云兮面色微变,浅浅笑道:“有这回事么?我倒还真忘了。”说着抿嘴一笑,众女也是齐声嘻嘻而笑。

    昭元只觉心头如万箭穿心,咬牙道:“小姐贵人多忘事,自然是不记得。只是在下也曾忘记多时,今日方才记起需当奉还,还请小姐莫怪。”

    宫云兮见他面色甚是平静,说话也极平和,哼了一声,并不接话,只是又轻轻拢了拢嫁衣。范姜看了看宫云兮脸色,忽然冷冷对昭元道:“真是难得你有好记性啊。不过这方丝巾不是小姐遗失的,乃是我们失落的。其实呢,我们早就为小姐准备了好多方了,谁也没去管它到底是怎么样了。”昭元听她语气极为轻蔑,心下更是翻江倒海,慢慢道:“既然是姑娘失落,便请姑娘收回。此事一了,从此各无干戈,天涯各行其是。”说着慢慢扬起那丝巾。

    范姜却是迟疑了一下,并没有伸出手,只是转过头去望着宫云兮。昭元忽然冷笑道:“姑娘为什么不接?莫非这根本就只是野女村妇所失,在下根本就是还错了?”范姜脸上顿现羞恼之色,怒道:“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昭元忽然仰天笑道:“在下早已经想得不能再清楚了,这就是姑娘的丝巾。在下虽误拾,却也知错奉还。莫非姑娘还要见怪?”

    范姜气得粉脸煞白,几乎就要伸手接过,却终于还是伸不出手来。仪姜忽然冷笑道:“这么一方丝巾,无论是不是我们所失,都是早已无足轻重。你忽然如此郑重其事,莫非是别有所图?此例一开,以后是不是又有绝多毫不相干之物要被你拿来,硬说是要归还?”

    昭元冷冷道:“姑娘多虑了。在下一是一,二是二,绝不做拖泥带水之事。在下身上只此一物与各位有关,奉还之后,便是再无瓜葛。从今尔后,在下即便是再见到姑娘们的物事,也绝然不会再拾,甚至连面也不会再见,又何来它事?姑娘拒不接纳,莫非也是心有所图?”

    仪姜见他居然倒打一耙,又觉出他话中的轻蔑之意,气得一跺脚转过身去,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忽听那名伴娘道:“大王亦是宽广胸怀之人,何必对此一事如此介怀?一方丝巾,不过是寻常已极之物,便留作纪念,亦足风雅。莫非以大王胸怀之宽,也依然容不下担不起区区一方丝巾?”昭元心头大痛,冷冷道:“姑娘责在下心胸之窄,在下实在愧不敢当。在下亦不过是行一还物之实,何以各位如此推拒?莫非各位心胸更窄?”

    那做伴娘的虞小姐气得说不出话来。昭元咬了咬牙道:“在下敢来还,各位却不肯接,想来各位之意,似是此巾经在下碰过,早已沾染了尘俗之气,不屑于再入姑娘们之手。在下既知此意,自然不再勉强,愿奉之尊帐地面,惟各位姑娘处置。各位以为如何?”他连问数声,众女却是无人答应,只是人人都冷冷地望着他。忽听华姜笑道:“你扔啊?怎么不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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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巫山云雨 第九十一回 万箭穿心人无忆(三)

    昭元只觉热血一阵上涌,几乎就似要冲破天灵盖一般,全都似乎颤抖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将这令他无法解脱的天网永远抛弃,却忽听宫云兮幽幽叹道:“也罢。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今缘分已尽,势成水火,又何必定要留什么记忆?”范姜仪姜等都是急道:“小姐,你……”

    宫云兮并不理会,只是慢慢走过来道:“这方丝巾的确是我等遗失。今日蒙大王不弃,当面赐还,妾身实在感铭于心。大王此行,足见乃是至诚君子。大王今日亲显高风亮节,拿得起放得下,妾身佩服。妾身本就将为人妇,受此所感,更当从此谨守妇道,以光夫家母家。这方丝巾,即请赐还。”

    昭元的牙齿都已咬出了血,却依然还是颤抖着要将丝巾向她的玉手递过去。范姜一下拦住宫云兮,道:“小姐,你可要想清楚。这可太过火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宫云兮只是浅浅一笑,推开她的阻拦,继续慢慢向昭元行来。

    仪姜忽然狠狠一脚踢在昭元腿弯处,恨声道:“你快滚!这里不欢迎你!”可是昭元竟然纹丝不动,依然如木石之人一般,僵硬地将那丝巾慢慢递过。仪姜心头大恨,一剑就要横架他颈,却被他忽然伸指轻轻一弹。仪姜纤手立刻酸麻,那剑也立刻剧颤起来,再也递不过来。眼看昭元和宫云兮越来越近,范姜忽然一把抓向那丝巾,道:“这丝巾是我给你的,自然也该我收回。你可以滚回去了。”宫云兮忽然冷声道:“范姜,你走开。”

    范姜从来没有见小姐这样说过她,又见她和昭元二人情形,心头委屈痛苦无可解脱,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真的是想清楚了么?你真的一定要这样么?”仪姜等也都是泪光隐现。一名少女忽然跑过来,狠狠打了昭元一个耳光,悲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投降一点点么?”

    昭元只觉自己整个人都似已被捆在了铁架上,在火山的怒吼喷发中,忍受那凶猛的灼热和烈焰。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摆脱这天网的唯一机会:只有在这种疯狂猛烈的灼烤之下,只有头脑被狂热彻底昏迷之下,他才能够让它离开自己。他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欢乐和痛苦,他只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宫云兮的纤手已经越来越近了,可在昭元的眼中,她的身影却是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眼中已满是晃动着的泪花。他的手在剧烈颤抖着,似乎宫云兮纤指的每一丝接近,都是如两面狼牙钉板在狠狠夹搓着自己的心灵。她的纤指究竟挨到了丝巾没有?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剧烈的颤抖?是为了在她靠近的时候更加离远一些么?

    宫云兮的手伸得很慢很慢,可是昭元却觉得时间奔得风驰电掣一般,无法给其以丝毫凝滞。他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迎着宫云兮身上的嫁衣红妆,仿佛是自己身上的血肉白骨在同时残忍裸露。他已经完全看不见宫云兮的纤手了,而他自己的神智和灵魂,也似已经完全消逝——他甚至都已经看不见自己那缓缓伸过去的手了。忽然,他的手指无力地松开了。所有人的泪光中,那丝巾如同一片轻絮,轻轻地飘落在了宫云兮的手中。

    昭元的心忽然无比的空虚,整个心灵和躯壳内都是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先前他总是觉得它就象万钧巨石一样,让自己无法容纳,更无法承担其重,可是现在它终于离去了,留给自己的,却是那更可怕的空虚。是的,自己是把它放到了虚空之中。宫云兮也没有从他手中接过,而只是从虚空中得到的它。可是……可是自己终于还是失去了这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不动了,帐中平静得能够彼此听见所有人的心跳,无力,绝望,虚幻,更无奈。昭元喉头动了动,涩声道:“告……辞。”整个身体慢慢转过身去,径直在众少女的痴痴注视中,从那宝剑划开的帐缝一步步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走得如此缓慢,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得如此缓慢,可他却知道,无论多么缓慢,他终于还是不得不走出来,也终于还是走了出来。

    夜风轻轻地拂着昭元的衣襟,微微带着凉意,似乎要抚慰他这个彻底破碎的心灵。是啊,已经是秋天了,已经是秋天了!一切的结局都在秋天,一切的果实都在秋天,丰收在秋天,肃杀也一样在秋天。经历了冬天的孕育,春天的萌发,夏天的颠狂,终于还是逃不过秋天的冷酷。自己种下的是苦涩的种子,那么又怎么能逃得过秋天到来的苦果?

    可是……可是对宋文昌来说,对治下万民来说,对望帝、狐邱老丈来说,秋天却是收获的季节,是欢乐的季节,因为带给自己痛苦和带给他们欢乐的果实,根本就是同一颗。既然万物本来就是此理,自己又为何总是不肯大彻大悟呢?

    昭元忽然嘿嘿地冷笑了起来,因为他忽然明白了那些成佛戒律的用意。燃灯的面容重新在他面前浮现了起来,清晰,深远,也祥和。自己本来就该去那里的,不是么?自己这一误归尘网,本来就是一个极严重的错误,为什么自己就是如此不肯明白?

    他的头脑忽然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脚步竟然也轻快了许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离那帐篷不过数尺。他冷冷笑着,猛地捶了自己天灵盖一拳,大步流星地行了出去。因为现在,他眼前空荡荡的,心中也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丝毫障碍。

    黑夜过去,还有明天;秋天过去,又是周而复始的下一次美丽、也许是前一次的美丽。这一切本来就不该自己所有,那么为什么不回去寻找以前的美丽呢?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空空荡荡,还有什么能阻碍自己迈向光明的明天?

    昭元不住嘿嘿冷笑着,眼泪已是落满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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