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7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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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伊丝卡即使不嫁别人,却也肯定不嫁自己,自己一样是得不到。这跟她嫁别人有什么分别?难道自己真的是男人犯贱,自己得不到的,就巴不得别人也得不到?自己不是一向自诩心胸的么?不是还痛骂过别人么?可怎么一到自己头上,就还是看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
昭元无可回答,但终于还是勉强找到了理由,那就是宫云兮离自己近,这件事离自己近,所以才受刺痛来得深。可是冰灵离自己更近,为什么自己这几天想她的时候,似乎远不如想宫云兮多?当时她忽然被人抢走时,自己还不是曾经思之如狂,忧心如焚?可是前后才不过一年多,自己怎么就变化这么大了?如果将她和宫云兮完完全全调换一个位置,各自处于对方的情形,自己是不是还是会一样地落入此套?难道自己还真是跟所有俗人一样,只要已经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昭元苦笑着,望着那又燃起来的伸缩火舌,心头的百念起伏就跟这些火舌一样伸缩不定,每一下都让他哑口无言,心中大愧。无论如何,这些不都是自己的错么?
昭元慢慢地伸手入怀,慢慢地寻找着那许久以来已经不敢摸索的物事。指尖的温柔,回忆的欹旎,心头的刺痛,和现实的冷酷,全都交织在一起,根本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慢慢将那一方丝巾取了出来,痴痴地看着,心头充满了迷恋和悔恨。这个该死的宫云兮为什么要将它送给自己?自己又为什么要接受它?它压迫了自己多少时日,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没有扔掉它、抛弃它?
昭元忽然脑中热血潮涌,猛力一甩,就要狠狠地扔开它。可是那丝巾还没离开左手,右手就已经抢过来阻拦了。昭元狠狠地用左手揍了右手一拳,要将这只可恶的右手打开,可是右手却毫不听话,更毫不屈服,依然在顽强地阻挠着他左手的任何企图。昭元忽然咬牙将意念全部集中到右手上,要死死压制住右手的桀傲不驯,可是左手却又立刻反叛。无论他如何努力,可双手互搏之下,他依然看不到摆脱那邪恶之源的丝毫希望。
昭元忽然有一种疯狂地想放声大哭的感觉,因为他实在是败得太惨太惨了。他忽然似乎更加明白了什么,想起宫云兮故意与自己亲呢,让自己沉迷其中,也许并不只是想帮她爷爷些忙,更加可能只是想要亲自体验一种她自己的胜利感。也许,她根本就是想要看着自己在她面前,为了她的一笑就抛弃自己最根本的国事为先之原则,一切都只是看那个样子。
自己曾经以为自己是胜利了,因为自己终于还是没有屈服。可是现在自己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早已经输了,而且已输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算个活人。她已经赢了的,可是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她已经要在自己面前嫁给别人了,为什么还不肯放给自己的心一条活路?
她这一方丝巾,就象是天魔乾坤之袋,将自己的心包围得一丝缝隙也没有,自己只能在里面静静地等待着窒息和死亡。可是她真的是不肯放过自己么?明明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自己不肯放过她,自己怎么如此厚颜无耻地颠倒黑白?她的绝世之美早已彻底超越了自己的思维,里里外外将自己的灵魂完全征服,令自己苦苦请求依附。如今它忽然而断,那便如从躯体中抽走了灵魂一般,又怎么能不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昭元呆呆地想着,忽然放弃了无谓的互搏,双臂突然同时用力,就要永远撕裂它,从此永远冲破它的包围。可那明明能生裂牛虎的力气,却偏偏就是撕不裂这一方柔柔的丝巾。
昭元忽然一把抓来那龙鳞神灯,可是火却被他一下用力过猛给带熄了。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借口?他不能回答。可是没有关系,灯油猛然泼了过来,满床满榻都是,一定也将那该死的丝巾玷污得丑陋肮脏不堪。自己还会对那样一块脏抹布动心吗?
他颤抖着拿起那方丝巾一抖,那丝巾却如白龙出水一般跃然而出。那些油污根本就丝毫粘附不上去,反而更加衬托起了那美玉也无法比拟的洁白高雅和精美无双。昭元只觉绝望的感觉已如铺天盖地的海潮一般,要将自己吞没:救命稻草在哪里?还会有救命稻草吗?
昭元绝望地想要闭上眼睛,可是他却偏偏真的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从天飘然而落。那是一根多么美丽的稻草啊,自己为什么不去抓住它呢?昭元颤抖着伸出玷染着油污的双手,想要捧住它,可是却又生怕玷污了它。他犹豫又犹豫,忽然伸出舌尖轻轻含住了它。尽管他知道这些油污根本就沾染不上去,可是他却说什么也不敢再冒险,因为他实在太害怕失去这样一根真正的救命稻草了。
不错,这正是自己曾经偷偷珍而重之,并用丝巾深深藏好的伊丝卡的秀发。多少时日以来,它总是深深地藏在里面;它看不见,摸不着,可却又总是能在最颓废最危险的时候,为自己的灵魂注入信心。伊丝卡才是自己真正的结发妻子,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她偏偏离自己最远,最让自己不可捉摸,以至于让自己无助地挣扎于宫云兮的丝巾之中?
爱琴海的情景慢慢又在昭元眼前浮现,爱情海的甜蜜也似乎重新弥漫了他心田。伊丝卡的惊人美丽,是那样的超凡脱俗迷人心魄,以至于在她面前,只需浅浅一眼,便能让自己觉得先前迷于樊舜华实是天底下第一大笑话。即使是后来见了宫云兮,被她算计,伊丝卡也依然能时时在最后关头出现在脑海,拯救自己最后的那一点对未来的信心。
不是么?伊丝卡是自己全心全意求婚,而且又获得真心答应的妻子,自己本来已经认定她就是自己相伴一生的女神的。那个时候,自己和她是多么的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啊!可是后来……后来,由于自己那不可饶恕的愚蠢和过错,终于导致了她离自己远去,从此让她和自己都孤苦无依地挣扎于这个世上。这一切难道也是天意?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天神的存在,由于自己一生不信天,对天全无敬意,他们在恼怒自己、惩罚自己?
昭元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自己的骄傲。如果自己能够早早屈服多一点点,伊丝卡又怎么会离自己而去?宫云兮又怎么会一定要跟自己为难,非要让自己输成这样还不肯甘心?而且如果自己不那么骄傲,宫云兮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自己,也就根本不会有后来的无数麻烦。可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昭元根本不能回答,他只能咬牙切齿恨自己的成长过程。自己本来并不是很骄傲的,为什么后来变成了这样?这难道不是望帝干的好事么?这难道不是自己那一群臭味相投的兄弟们曾经推波助澜么?他们死的死,走的走,都是早早了结了,却只扔下自己苦苦挣扎。他们显然罪大恶极,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理直气壮地恨他们?
昭元苦苦笑着,伊丝卡的秀发为他舌尖传来了爱琴海上的温柔回忆,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缥缈,又是那样的水乳交融,那样的心旷神怡。宫云兮用一方丝巾要来吞噬自己,伊丝卡用一根秀发来挽救自己,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欹旎,一样的温柔,也是一样的神秘。如果自己真的拼命扑向这根秀发,会不会从一个极端扑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得救后,它会不会在以后也成为心头的绞索,一样让自己窒息无助?自己注定就摆脱不了它们么?
秀发柔柔地飘动着,似乎本身就在期盼着他的呵护和爱怜,和绞索根本扯不上半点联系。可是当初,丝巾也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与罗网完全不搭边?后来它不还是让自己陷身其中,痛楚万分而又无以自拔?
昭元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心地抹干自己的手,轻轻将那根秀发放在丝巾上。他痴痴地望着它们,只觉它们都是那样的美丽,可是却又都那样地让自己心痛,既得不到,也躲不起。为什么世界总是这样矛盾?为什么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伤心?
忽然昭元心头起了一坚决的声音:不,不完全是这样。昭元自己也吃了一惊,但他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心头深处,其实还有一个已经完全和自己融为一体、根本就觉察不出来彼此的影子。谁能说冰灵不美丽?便是最昧良心的人也没法说出口。她不是乖乖地听自己的话吗?她难道也让自己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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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 九十 回 威灵怒兮日无光(五)
不,和她在一起,再虚弱的力量也会得到鼓舞,再尖锐的矛盾也能得到化解,再深藏的良心也会被唤起,再烦恼的心情也会得到抚慰。有这样一个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好妹妹,是天底下的人想几百辈子都想不到的好福气,自己有什么可不平的?
她的美丽是那种天真无瑕的绝顶之美,她的灵秀纯真更是最早征服自己的美好。她是妹妹,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又不是。她不是爱侣,几乎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她其实也是。真正不相信的人,其实只有她和自己。可是即使就是她和自己,彼此也还是都知道,这将越来越难以躲避。为什么自己始终不知道去珍惜眼前,只知道去如野狗一样,非要俗不可耐来个男人犯贱?
昭元回想起她和自己相遇后那或合或离的种种情形,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雨露双仙来抢她时的紧张,听到了那劫她走时的鹰鸣啾啾。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就知道肝肠寸断呢?难道真的一定要分开,一定要在别处受伤,才知道珍惜眼前?
昭元苦苦笑着:是因为自己确实难改犯贱之本性,还是宫云兮实在太美。让人实在无法自制?还是二者皆有?什么是主要原因?这些他一个都回答不了。他轻轻地又要将那丝巾慢慢卷起来,可是却忽然又象是触电了一般,先小心地托出那根秀发,再卷好那方丝巾,然后用这根秀发将它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