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7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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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要跟大王一样,被令尹说得五彩缤纷,动人心魄?”
昭元手下众将都是高声大笑。斗旗大怒,道:“死到临头,尚不知悔改!前军撤回,准备攻城!”营中鼓声立刻大震,那些卫士又将那两名老妇人带回营中。接下来,一队队重甲之士从后队中源源而出,或拉强弓,或持硬弩,或操金戈,或推撞车,已在营外排成队列。
乐伯等见敌人排阵甚是迅速,却又丝毫不乱,实远胜于自己手下之兵,都是暗暗敬畏:“斗越椒潜伏这么多年,原来一直在实实在在地准备。这一国精锐,几乎大半都已被他暗中网罗了。”
过不多时,斗家军营中呐喊突起,无数甲士奋身冲营。昭元这边众将早已各就各位,待敌人近到射程之内,立刻矢石大发;一时间场面极度紧张,但也并无慌乱。两边军将都是自觉有理,这一番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几度反复。但皇浒毕竟是大营,矢石充足,地势也不差。一个时辰下来,营外已是尸积如山,大营却依然是屹立不动。斗越椒不愿精锐太耗,见势不妙之下立刻收兵,已折损了几千人马。但幸好实力并未大损。
这一战虽然战果不大,却是大大壮了王军声威,众军对斗家军精锐之师的畏惧之意都是大减。屈荡等都是大喜,但要出兵决战,昭元却依然不允。到得晚间,养由基回来,却未带得一兵一卒,甚是匆忙。原来那统兵主官竟然心存观望,推以兵员散至各地,不肯出兵,还暗中将他看管了起来。养由基惊疑不已,连忙趁隙逃出回报。
众将都是大怒,正自商讨如何对付的时候,又回来了一名征兵之将,而且更是狼狈。原来他一去征召,那地方主军之官便欣然答应,却又不让他立刻回报。他大急之下,起了疑心,等私下偷听,却发现那主军之官竟然在跟另外一名使者详谈,正准备如何先假做勤王,再于中反之。他大惊之下,急忙逃回报告。那主军之官慌忙派人追杀,但终于没能追上。
众将都是大骂:“岂有此理!关键时刻见人心,此人竟然如此观望?”昭元眉头深锁,缓缓道:“还有彭名,现在还没能回来,只怕已是凶多吉少。这三处都在我营背后,若是与斗家军形成合围,四面攻击,只怕我们是守不住的。”乐伯道:“皇浒营寨坚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昭元道:“他们未必需要攻破,只需放出消息来我们被围在皇浒,不能跟外界通以消息,便会有更多人心怀观望,甚至也随之起舞。”
苏从道:“大王有退意?”昭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正是。”苏从急道:“强敌在侧,一退必为所趁,其势危险之极。大王,千万不可轻退啊!”昭元道:“可若是不退,则会失去与别地之兵的联系,反而大不智。寡人主意已决,当先退一步,而后尽起江汉之兵,亲自与斗氏一决胜负。”苏从还待再言,昭元喝道:“大局之下,这是军令!你们退下!”
苏从等无奈,只好退下,路遇公子侧,道:“大王仅凭一己之猜便要弃此大寨、冒此大险,是不是有些忧心过度了?”公子侧低声道:“或许大王是谬言来迷惑我们中细作的。我们俩晚上偷偷去见,或许又有不同。”苏从大喜,依言到晚上抱了一卷军册,自称要去商量退军断后之事,来到内帐。不料他才一进去,却见公子侧、潘党、乐伯、潘庭、公子婴齐、伍参都已在内。苏从暗叫一声惭愧,急忙凑席坐定,道:“莫非奸细就在不来的里面?”
昭元摇头笑道:“你们这一群中,不管来还是不来,都不大可能有奸细。寡人是要当众传大令,令营中小奸细知道,而暗中再给你们几个乖觉些的传小令。想来你们应该能猜到这些,自然也就少露了些痕迹。”众将都是嘻嘻而笑,但都不敢大声。昭元便一一与他们论了分兵之策,令他们各自小心从事,但又要知道随机应变。众将都是心领神会而去。
次日一早,果然旌旗依旧招展于营间,大军却已开始急退。斗越椒自然早已知道了消息,待再探得确是如此,笑道:“腹背受敌,便想遁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等之计,也好意思用旌旗缓我之兵?”斗旗道:“未必是缓兵,乃是为了他自己加速行军。或许其中还有许多锱重未带。”
斗越椒笑道:“不错。不过要是任由他们带走自己想要带走的,那也不好。你马上先行攻城,让他们连粮食都带不了几天的。”斗旗领命而去,果然营内几无抵抗,一进营中锱重无数,但大都已被故意砸毁,却也没什么油水。斗旗笑道:“如此吝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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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六回 风云万幻母亦娘(四)
回报斗越椒后,前面那地方两军要来助斗越椒的消息也得到了确实。斗越椒大喜,立刻便亲引斗家军中精锐追赶王军。楚王军兼程而走,一日一夜间竟已过竟陵以北,眼看就要突开那两地方军之合围处。斗越椒知道机不可失,仗着自己是精锐之军,也是拼命疾行,一日一夜间便行了二百余里。
斗家军到清河桥时,远远已望见王军在桥那边晨炊。王军一见追军到来,慌乱之下立刻弃炊而走。斗家众军苦苦奔行一日一夜,此时闻到那饭食之气,腹中顿时大饥起来,皆是大有馋色。斗越椒道:“擒了那孽种方许就餐。早擒早食,晚擒晚食。”
众军只好忍着饥饿,勉强前进。但那饭食之香已入脑海,与腹中饥饿交互激励之下,却是说什么也忘不掉。因此,人人都是拼命想着“早擒早食”那句话,这才勉强支持住。果然,才又追了一个多时辰,便追到了潘庭的后队之军。
斗越椒正要与之大战,却见其兵不多,最多乃是断后疑兵。潘庭远远大声道:“我奉王命而守,令尹若要害大王,就要先战我。”斗越椒见他色厉内荏,士卒比自己的还要饥困,疑他也已有观望自全之意,只不过不肯落下把柄,以防万一。斗越椒当下冷笑一声,道:“看来若是能擒了楚王,将军也是有功啊。”便直接挥军续进。潘庭对他话中的讽刺只当未闻,却也不敢追击。
斗越椒这一路上经常远远望见前面烟尘隐隐,明显似是王军,可是一连苦追六十里,却还是怎么也追不上。尽管自己也明明觉得,前面王军其实比自己之军还要疲惫挣命,可他们却始终没有放慢。斗越椒军中忽然一名俾将叫道:“磨刀不误砍柴功,又何必定要此一时?我军都是精锐,两军都饱食之下,我军占优更大。”这话一出,诸军都是群起而应。
斗越椒见军力确实已大有透支之态,怕再逼生变,便也顺水推舟,命众军火速治饭就餐。但相约其后要兼程而行,弥补所缓。
众军见主将终于松口,都是欢声雷动,欢天喜地去烧火造饭。不料正在将熟未熟之际,公子侧和公子婴齐二人领军冲杀过来,其势勇不可挡。斗越椒军饥困之下,根本无可抵抗,只得弃了米炊,拼命往回而逃。其逃命之下竟也跑得甚快,公子侧等居然一时还追不上。
但斗越椒军才回到清河桥,却见桥已被拆断,隔河一人正远远立于战车之上大喝:“斗越椒,你已山穷水尽,还不快快投降!”原来是昭元前晚便已先命诸乖觉些的将领,命他们各领亲信人马先行,以惑斗越椒。至于自己,却亲领大军潜伏于清河桥侧,直等斗越椒过去,便拆断桥梁,阻其归路。
斗越椒大怒,急命人测水深浅,便要强行渡河。忽听隔河又是一票人马冲来,喊声震天,却是奉命拆另外一处桥梁的乐伯已领兵回来,正自大叫:“斗越椒下马受死!”斗越椒更是暴怒连天,命诸军隔河放箭,自己也亲自挽弓再射。他亲自发箭,果然又是威风凛凛,王军不敢过分逼近河岸。众军见他已形同瓮中之鳖,虽然现在已知那什么“透骨风”之说显已被戳破,但既然不怎么畏惧了,自也无人去想深究什么。
斗越椒见对岸敌兵势汹涌,而且似有久困之志,心中大急。他忽然想起自己乃是专选精锐士卒来追的,尚且累得半死,所追之王军又怎么可能行得那么快?肯定隔河的楚王所率才是主力,前面的公子侧和公子婴齐所率之军,只怕就是多展旌旗、迷惑恐吓自己而已。
他想到这里,立刻命令诸军停箭,厉声道:“楚王困住我等,意欲要将诸军尽行屠杀。现在后桥已断,唯有向前才是活路。诸军何不奋勇向前,与那公子侧公子婴齐决一死战?”昭元厉声喝道:“斗越椒谋反,罪在一人,余者不究!凡能手刃斗越椒者,封万户侯!”斗越椒怒道:“此贼言而无信,诸军世受我斗氏之恩,先前一战太后尚且不能惑动我等军心,他又岂能对我等放心?若有为其所欺、愿自为鱼肉者留下,凡勇士者,随我向前!”
那诸军本来都是斗氏暗选精锐,再一听又大都似觉有理,顿时齐声发一声喊“愿随令尹,誓死相搏!”吼声震天中,斗越椒全军反而焕起斗志,猛然朝逼过来的公子侧、公子婴齐二人迎去。他们虽为了行军之速,未多带战车冲锋,但此时人人搏命之下,声势依然极壮。公子侧、公子婴齐二人本来就是兵少旗多,这下立刻抵敌不住,险象环生。
昭元倒吸一口冷气:“斗家军心防如此之严么?困兽犹斗,何况是斗越椒这数万精锐?”乐伯急道:“大王,可要臣急搭浮桥,渡河去接应二位公子?”昭元摇了摇头,道:“那样易为其所趁。”他纵身跃上战车之顶,猛然向二位公子挥舞帅旗,厉声道:“侧、婴齐二人听令:立刻回军而奔,只不让其追及即可。敌追则退,敌歇则扰,万不能让敌停下用饭!”
公子侧和公子婴齐望见帅旗挥舞,已明昭元意愿。当下他们立刻不再抵挡,命令诸军全弃旌旗,分两路而急奔。斗越椒恨得牙齿发痒,怒吼声中,拼命驱兵向前。忽然再远处正迎向公子侧的方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