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7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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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变得跟他一样萎靡不振。斗越椒,你便要造假,也当有些水平罢?如此一人,你也好意思拿将出来?”
王军这边众将都是齐声大笑,其声直传对方军阵。斗越椒冷笑道:“太子殿下英华内敛,谦恭笃厚,乃是百年难见的仁爱之君,岂是你这等浅薄之人能看将出来的?你们所奉的这乱臣贼子却是大大不同:那贻笑千古的‘敢谏者死无赦’出于他之手,这可当真是空前绝后,便夏桀商纣亦是不及。如今他虽然一时收敛,其实却正是日后要更疯狂恣欲之前兆。可笑你们被蒙在鼓里,居然还敢笑别人?”说着身后三军一起大笑,其声更大过这边好几倍。
昭元这边众将都是面色一变,诸军士卒面色上也似有犹疑之象,几乎就要交头接耳私相议论。众将正自急忙约束间,那边斗越椒已厉声喝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那乱臣贼子能骗过一时,还怎么能骗得过一世?如今太后亲自驾临,要揭穿你的真面目,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要怎样拼命强辩?”
他这话一出,这边王军顿时一片大哗。昭元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难道母后真的是被斗贲皇回来,又给劫走了?他不会是在诈我罢?”正寻思间,拥簇着那边楚王的甲士们已行至中间,忽然队形一分,一个台架已抬起了一个太后服饰的人,正是云夫人。
昭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定了定神,却终于还是认得清清楚楚那正是云夫人。他心头一痛,脱口大声道:“母后,真的是你?您……您真的认为儿臣不配做楚王么?”云夫人面无表情,道:“你难道不认得娘么?还问甚么?”昭元这边之人本来还心有微疑,但现在见自己这边大王已亲口承认那就是太后,所有人都是更加不知所措,只是来回观望。斗越椒哈哈大笑,道:“太后圣驾亲临,连这贼子自己都承认了,诸军谁还敢不承认?”
斗旗忽然单膝跪地,大喝道:“臣等参见太后,愿太后万安!”这一声大喝之下,两边将士都情不自禁地半跪请安,便连乐伯、苏从、潘庭等也不由自主地随大流而跪。昭元心头剧痛,眼前只觉金星乱舞,竟然丝毫不觉军心动荡的危急状况,只是喃喃道:“母后,您真的不认我为儿子了么?我……终于还是不是……不是……?”刹那间,他只觉自己长久以来将云夫人奉为母亲、期望填补心中空白的幻想完全破灭了。难道自己真的从来就是一厢情愿?
斗越椒远远见他神情,又见台架上的云夫人身形巍然屹立,更是得意非凡,厉声道:“乱臣贼子隐藏多年,今日终于天理昭彰,得以现形。臣等恭请太后亲自正本清源,光耀龙种,绝贼子之望,令敌众归心,让我大楚儿郎免受无谓伤损!”只见云夫人朝旁边的楚王招了招手,旁边诸卫士又慢慢抬起那楚王跟她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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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六回 风云万幻母亦娘(二)
乐伯已从潜意识的下跪中起来,忽然奋身横弓当胸,附耳对昭元道:“大王,太后可能受人挟制,若是说出不当之语,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小将愿奋身以救太后出火坑。”
昭元忽然一把揪住他胸甲,厉声道:“你是不是要杀她?你是不是要借机杀她?”乐伯脸色煞白,道:“臣死罪!臣死罪!”昭元一把扔开他,深深吸了口气,冷冷道:“任何人都不准擅自发箭。寡人倒要看看,她心头究竟有没有过将我当过孩儿。”
两边近十万双眼睛注视之下,十里战场竟然鸦雀无声。云夫人伸手搭住那楚王之肩,微微转身扫了扫两边黑压压或跪或立的将士,深深吸了口气,忽然用尽全身气力,一把将那楚王推得翻滚下台,厉声道:“这个人不是我的儿子!那个问鼎归来的楚王才是我的亲生儿子!”这话一出,两边将士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得反了。就连昭元和斗越椒,也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更加半句话都问不出来。
众人惊呆之中,只听云夫人嘶声道:“我的儿子日月照耀,百灵拜服,是英雄中的英雄,王者中的王者!他是大楚的希望,他是为娘心头的支柱,岂能是我身边的这一个龌龊小人?我亲自哺育我的儿子,知子莫如母,我比谁都更清楚谁是我的儿子!令尹自想谋反,伙同这个卑鄙小人来欺骗世人,诸军将士定要除此奸贼,正本……”
忽然一箭飞来,直穿她腹,将她射得滚落地上。原来斗越椒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己军心已大乱,心头恨极,发箭杀人。昭元只觉全身热血上涌,整个身体都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猛然夺过御车人手中的僵绳,疯狂喊着飞车直冲云夫人。乐伯厉声道:“斗越椒挟假王,害太后,罪无可赦!国家有难,勇士当前!”楚军大呼起来,都是奋勇当先,直冲敌营。
两军这时都是一片混乱,便连同那在战阵中间的一大群卫士,也一时间六神无主,四下乱奔。昭元飞车而去,势如疯虎,冲散敌人,一把将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的太后躯体提上战车。忽然一箭飞来,正中王车楚王辉盖,力大箭猛之下,竟然将那辉盖之铁杆硬生生射断。
昭元一听那箭来势,就知必是斗越椒亲自发箭,再一看斗越椒果已是远远跃马而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昭元怒吼一声,猛然就要驱车迎上。但旁边却忽然窜过一车横在侧前,正是乐伯。只听他急道:“大王速退,敌军已重整队形了!”昭元红着眼厉声道:“滚开!寡人要亲手砍下斗越椒的人头来祭太后之灵!”正说话间,忽然又是一箭飞来,却是啪地一下正中车上鼓架,所过一片鲜血红光。显然,此箭在飞来之前,已然穿过了一人身体,但却依然凌厉无比。
乐伯见昭元状态若疯狂,心头大急,忽然厉声道:“大王,太后还未死,大王速回营中救治!”昭元被他这一喝,心头一震,虽然立刻明白乐伯未必知道太后生死,不过是要自己退回之计,但却依然提醒了自己:“对呀,或许母后没死呢?我要杀斗越椒有的是机会,怎么能为这一时而耽误了太后铸成大错?”立刻便是回车飞弛回营。乐伯、潘庭飞车迎上,各率手下断后,敌住重整而来的斗越椒军。二人见斗越椒军竟然在受了如此大的打击之下,居然还能如此迅速地重定军心,重整队形,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自力战间,前面一将杀来,正是斗越椒之子斗贲皇。乐伯厉声道:“无耻之贼,身受洪恩,却竟敢冒挟假王,杀害太后!还不纳命来?”斗贲皇双目血红,哈哈大笑道:“太后的确是出乎意料,可是她却也没想到我军都是我斗家亲卫之军!我斗家精英誓死追随于我,岂会因为她妄指一言而反叛?不光是她,便是你们每一个人都小看了我斗家!今日便先杀你等,再擒那色魔千刀万剐,让你们看看我斗家群雄!”
二人飞车交错,生死力搏,那边斗旗亦冲马过来和潘庭大战。两边军士都是生死用力,血战沙场;斗越椒却是飞马要追昭元去了。乐伯和潘庭见敌军势大,层层压将上来,自己一方已渐渐居于弱势,而后面之路竟然也已被堵。二人互望一眼,都是萌生了战死沙场之意,更加狠命而搏。正在这时,忽然楚军后营金声大作,正是退兵之号。潘庭见无退路,厉声道:“大丈夫生死由天,岂可让人看轻?乐伯,你可敢与我比试谁在死前赚得多?”
乐伯哈哈笑道:“有甚么不敢?你我且在地府再细数胜负!”二人精神益长,伤损不裹,飞车弛马,全无退意。手下军将见后路被截,又见主将用命,虽见外面敌军越围越重,却无一人胆怯气馁,人人都是誓死而搏。
忽然后面敌军纷纷大乱,原来是中军旗令官见二人无法退回,特命公子侧和和公子婴齐率军来救。但二人现在已是杀红了眼,几乎将公子侧认作敌军搏杀。四人之军一合,终于冲出敌围回到中军。中军强弩群发之下,斗军稍稍后退。
四人回营奔到中军主帐,见昭元正自含泪,拼命对云夫人输送真气,但云夫人却依然是丝毫不醒。昭元见四人归来,人人都是浴血战袍,神情激奋,知道现在情势紧急,不容自己全力救治。他只得咬了咬牙,先用龟息之法稳住太后伤势,问了几句情况。
公子侧道:“大王,斗家军都是精锐,而且居然迅速便能恢复军心,实在不易对付。仅次一战,我军伤亡便已达七千之众。”公子婴齐道:“幸亏太后不顾生死,亲自发话,敌营中有一万多军归依。但斗家军剩下的都是他们长期暗中训练的精锐,只怕急切间难以降伏,更难以鼓动。臣以为,此寨太小,不足以守,不如趁其还未准备好攻城器具时,就先退至皇浒大营。”昭元点了点头,传下令去。三军马不停蹄,立刻拔寨而起。
这一日深夜,终于到了皇浒。昭元已是迫不及待先行飞车入营,直冲内营将云夫人放好。他一路上虽一直没有停止补充元气,但觉云夫人的身体虽在龟息之下不再渗血,但依然有越来越冷之势。显然,其生机已极其渺茫。昭元心头急得几乎吐出血来,神智已如完全糊涂,只是不顾一切催动真气,几近偏执和疯狂。
樊舜华等见云夫人如此,也都是悲痛莫名,冰灵几乎就大哭起来。但樊舜华见昭元神色肃穆全力运功,连跟自己搭话都没有,知道时间紧迫,根本不容自己来问。因此,她也就只好拼命叫大家都尽量忍住,并极力准备箭伤之药和热水等物。
昭元头上渐渐冒出白气,脸色却越来越青,显然已将自己的全副真气都搭了进去,完全不计后患。樊舜华虽然知晓,但却也根本不敢劝阻。等再细看云夫人伤势,只见那斗越椒那一箭已然将她中腹洞穿,五脏都险些流出,连血都渗不出什么了。显然,这等伤势之下,那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性命了。樊舜华想起自己和她那晚母女深谈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