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6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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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和谐,如此地交融着自己的心房?
不错,正如范姜她们说的,《凤求凰》本来就没有终止,需要自己和宫云兮来继续谱写续章。可是自己的继续,却偏偏是选择给它以终止。这究竟是终止了,还是继续了?
昭元一遍遍地想着,心头的悲伤越来越甚,却也越来越是无奈。就这样终止了的话,有什么不好?她从来没有明示过对自己的爱,总是威胁不嫁给自己或是宋文,;而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给她什么承诺。就连那隐藏着自己心迹、亲自而作的弦歌,其意也是那么地感伤,那么地无奈,那样地有预见。那一句“不得与飞兮,使我沦亡”,难道不是冥冥中,自己对这一场深情之未来的无奈预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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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一回 问鼎问情问何方(三)
昭元欲哭无泪,只觉那颗心已是如同被万箭穿透一般。虽然自己拼命想用它来多盛些爱,多留些爱,可是爱却还是从一个个伤口流逝,再也无法回来。不错,万念由心起,自己的那“敢谏者死”的荒唐之旨,不就是由心而起么?当心已不再活着的时候,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非分之念。
可难道从古到今的明君,都只能有一颗死心么?没有了心,自己还是活着的么?昭元呆呆地想着,竟然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他的手已经悄悄在抚动着琴弦,一缕缕只有自己用心才能听见的琴音起来,带着他的思绪在空中盘旋。谁能理解自己之心?谁能理解自己的琴音?难道只有它们互相之间,才能互知所痛,同病相怜?
自己为了能够忘却这一切,曾经用疏导的办法大肆发泄过,曾经用强压的办法极力压抑过,曾经晓以道理,曾经明以利害,曾经试过将它寄托于樊舜华的身上,更曾经企图把它解释成自己对母亲的崇拜。自己曾经以为每一下都成功了,可是现在,却终于还是知道每一下都失败了。这一切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它竟然能够既什么都不是,却又偏偏能够让自己这样的铁血男儿如此生死相许?
树影弯弯,似乎在随着昭元的琴音起舞。他幽幽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虽然极力压抑其声,生怕惊动别人,但却终于满腔凄苦无处发泄,内力还是不知不觉贯注到了抚琴之上。他摇了摇头,苦苦一笑,却并没有强行收回内力,反而情不自禁地有意识起来。
那树影随着他的琴音慢慢摇曳起来,上面的晓春残雪一丝丝一毫毫洒了下来,雾一般的缥缈,云一般的轻盈。眼前是她吗?不,当然一百二十个不是她。可是心中,心中那舞动着的,浅笑嫣然着的,不正是她吗?
昭元只觉自己之灵也已慢慢依上了树影,散于飘飘洒洒的雪花之中,正在最大可能地跟她做最后的相聚相依。雪花终于要洒完了,他的眼中却已抢先模糊一片,痴迷一片,仿佛那些雪花是永远也洒不完的。可自己的心中注定只是一团火,烈火中又怎么能容得冰雪?自己遇见她,天生就是一个注定的错误,自己为什么还要如此愚蠢地想把它变成不是错误?
昭元的眼中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外面的三更之响早已敲过,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感觉,似乎他的心正如他想的一样,已经完完全全地死了。眼前,已没有雪花飘落了。可他忽然琴音指地,将那些雪花再次拢起,让它们依旧在空中盘旋——是啊,这样的话,雪不就永远也不会停了么?
可是,可是自己就要这样欺骗自己一生一世么?昭元暗暗苦笑,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为他要这样做,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来支持。就算眼前的雪花终于消失了,自己心中的雪花也只怕永远无法消失了。大错已成,阴影永远,逃避又能逃到哪去?
昭元心头不断地泛起“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之句,无论怎样掩盖它、不看它,它都是那么如影随形地深入己心。眼前的那茫茫雪雾,渐渐随他之心又变成了一道空中的雪墙,上面那当日的诗句格外清晰,经久不散,一字一字地狠狠啮咬着他的心胸。可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已经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便再多咬千口万口,自己又能有什么感觉?
月光很惊奇地看着那一道似在空中,更似在他心中的雪上之诗,似乎也体会到了这个年轻人的痛苦与彷徨。她温柔地将光辉覆于昭元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呵护着,似乎要抚平他心中的痛苦,给予他生的希望。昭元慢慢地体味着,神智似乎已经渐渐被她所控制,竟然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壳,神游于清宇之上,天宫之中。是啊,只有在虚幻的那里,自己才能不再有顾虑。也只有在那里,万事万物才都是那么的祥和,自己才无需去愧对冰灵、伊丝卡和宫云兮中的任何一人。
忽然,昭元耳中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叹息声,顿时将他从迷茫中完全惊醒。昭元全身立刻如受电击般弹了起来,竟然不知是避还是趋。这声音似乎是宫云兮的,可是却又似乎不是她的,然而其中的那深深的感伤,却是与自己的痛苦完全融为了一体,就象是完全知晓自己的一切所思一般。昭元定了定神,几乎就要关上窗户藏起来逃避,可身体却还是本能地一跃而起,一个回旋跃上房顶,直向那叹息声跃去。
他才一纵上屋顶,立刻便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影飞跃而逃,其势简直快得难以想象。昭元想也不想,直觉就觉得这黑影定然就是那个发出叹息的人,心头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顾一切地急追。
他恨自己,很自己为什么在这就要最后摆脱心灵重负的最后关头,却偏偏又沉溺于痛苦和彷徨中。可他却又根本无可自拔,因为这一声叹息便如一根救命稻草,在他那即将被自己淹死的心灵中,显得无比的重要。是以这个时候,他不顾一切地拼命追赶的心力,简直只有血魔要劫走宫云兮的那个时候可比。那什么怕惊扰世人、怕显露形迹的担心,已是全然不顾。可是那黑影身形实在是其快无比,以昭元如此之拼命而追,竟然依然无法缩短半分距离。难道她竟然跟自己在月氏被夜袭时的那两人,有什么关系?
血魔之轻功亦比昭元稍高,那么会不会是血魔呢?可这人虽然全身黑衣包裹,几乎就象要融入夜色中一般,但看身形明明是一女子;而要训练女子为智慧人蛊,却实在不太现实。因此,昭元首先便想到了那两个月氏城外偷袭自己之人。
可是这女子轻功虽高,但昭元追了一气之后,却又莫名其妙地觉得,她似乎不是那二人中的任何一人,甚至于还隐隐觉得,她与自己一定有过什么极亲近的关系。昭元脑中忽然一个奇异的念头起来,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难道这才是宫云兮的真正武功?
昭元现在忽然起了这样一个念头,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久已猜策,那偷袭自己的二人跟宫云兮有某种说不清的关系。他脑中渐渐冷静下来,心下越来越疑这个女子就是宫云兮,因为那一声叹息,别人听来或许还没什么,可在自己听来,却是明白无比地确知,叹息之人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琴音,知道那雪上之诗的由来,而且其与自己一样深有感触。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发出这等直击自己心灵深处的肺腑之叹。
这除了宫云兮还能有谁?难道还能是范姜她们不成?昭元心头越来越惊,想起自己和宫云兮同被血魔擒入鬼谷密室,自己急个半死,她却一点也不急,更是心头疑惧:难道就真的是如她所言,她只是完全因为要享受自己么?她……究竟是什么人?她那个久出于外、死活不归的太史父亲,究竟又为什么总是外出不归?
昭元心中越来越是吃惊,许许多多本来都已经忘却的事又浮了起来。宫云兮无论待人接物,都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似乎普天之下什么都在她控制之中一样,这究竟暗示着什么?在月氏时她曾经屡次暗示自己,说是她极有势力,那么这里所说的势力,肯定不能只是一个太史的什么官职而已。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看来,她也未必全是吹牛。那么血魔是不是根本就是她的手下?她为什么会想到招引血魔来耍自己?假血魔之后,真血魔为什么当真就出现了?她为什么也会迷魂术?血魔又为什么是给人迷了魂?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么?
昭元心头渐渐有了一种极大的被欺骗的感觉,脚下更是发狂般死命追赶。可是忽然间,他又想起几事,又觉有些无所适从。她如真是如此,那么行事也当避嫌,即使要耍自己,也不至于就拿她自己真有的事来耍自己。况且如果她真想耍自己,那么也不当在密室中,作出那么轻松无所谓的神情来,因为那实在是太容易引人怀疑了。以她之手段心计,再加上自己为色所迷、难以深究,她只要顺便装装害怕,那简直是极容易、极有效之事。这样的好事,她怎么会完全不用?难道这还都真是她料到自己会这么想,故意示意此于己,以让自己觉得,她完全不能与这些相关么?
昭元心头狂乱莫名,几乎就恨不得厉声喝问。但他立刻又知,自己若是厉声喝问,一来她肯定不会回答,二来全城骚然,自己要潜入周王宫中之事只怕会难办许多。因此,昭元只好咬牙猛追,盼望若是能追到城外,自己便可用大发无形剑气和狮子吼,说不定能出奇不意制住她穴道。那黑衣女子果然一路朝城外飞奔,其身形当真是如鬼如魅,全无声息。若不是昭元先已死死盯紧她,普通人只怕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正在飞跃。
昭元苦苦追了数里,已经跃出了城外,却依然还是十丈距离。渐渐的,情形已越来越象是这女子轻功其实高于他,只是故意要引他来追。昭元心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恼怒,也越来越相信这就是宫云兮:她竟然能在我面前,装武功微不足道装得这么好?我怎么这么容易受骗?她话中这么大的漏洞,我却怎么一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