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6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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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君?”
武建德磕地有声,抗声道:“臣不敢。臣思大王之言亦有对错,大王所行之事,亦有正误。为人臣者,当从正却误,以助君上。如今大王才一见此女容貌出众,就情不自禁离席亲近,不顾体面,实在有失君臣之礼。当今正是两军大战之际,此女极可能是敌探。大王对她如此亲近,不但有失礼之嫌,更会有失国之险。请大王明察。”
昭元目光如刀,缓缓道:“有些话不便当人之审问,寡人只是要带她回后营亲自审问,乃是为公不为私。”武建德道:“请问大王:何等之话不能当人之面说?纵然我等臣下皆不应知闻,也可就在堂上问答,臣等回避就是。”
昭元声音更冷,道:“那你是一口咬定,觉得寡人一在后堂,便会控制不住自己了?”伍参和斗越椒都朝武建德连使眼色,但武建德面露坚毅之色,道:“臣以为,凡人皆有好色之心。大王乃万乘之尊,自非常人;但一来此女殊色,二来亦应有万一之虑。如今两军对峙,胜负皆在毫厘之间,一丝一毫都不可小视,决不可冒险。如今大王既所行有误,臣……”
昭元哈哈大笑,道:“你怎知寡人所行有误?你说有误就有误?寡人说无误便不行?”武建德面色不变,昂然道:“公道自在人心,请大王明鉴。”昭元冷笑道:“那寡人现在就要再做一件事,却还要让你看看寡人做的是对还是不对。”伍参急道:“大王!”昭元一摇手止住他,冷冷道:“武建德,你既然如此不信寡人之能力,似乎不能跟寡人共存。你说,是寡人死为误呢,还是你死为误?”
武建德全身一颤,神情极是激动。他似乎就想说什么,可是终于还是忍住,只凄然道:“臣知臣该死,但楚之社稷不能死。请大王明察。”斗越椒忽然拜倒道:“大王,武将军是国之栋梁,他性情太过耿直,有时候确实有些鲁莽。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大王饶他这次。”众将齐地跪地道:“请大王饶他性命!”
昭元扫了斗越椒和众将一眼,冷笑道:“各位将军居然跪得这么整齐?”众将都不敢说话,斗越椒更是不敢抬头。昭元阴沉着脸思了半晌,慢慢道:“你们起来罢。”又对武建德冷冷道:“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你求情,寡人就先饶了你这一次。九宫前寨临近敌人,乃是要塞,非大将之才不可,却一直乏人主持。你先曾力拒敌军,经验丰富,乃是极好的人选。依寡人看,你就收拾收拾,明天去九宫前寨以督军务。”
武建德大惊,道:“九宫前寨虽是要塞,但山高路险,路途遥远,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根本无需大军驻守。况且敌人即使攻占,也难以铺陈展开,很难说有大利。如今敌军势大,兵压关前,若是一旦被其突破,臣连回救都救不急,那时可就后悔莫及啊!”
昭元冷冷道:“越是以为敌人不攻之处,就越要小心在意。你连这点都不知道,怎么能当大将?你口口声声说你一走,此关就会被突破,莫非是以为寡人是三岁小孩?莫非你更以为,寡人带来的四万大军,也依然比不上你原来有的八千人马?”
武建德道:“臣绝非此用意。用兵之道,若是防守之时不得不两出分散,也当尽力配得互为犄角,才能互相支援。如今九宫前寨离此虽然不到五十里,但山高路远,中隔大山,互不相望,驰援无及。”昭元厉声道:“可若是有人在此不服军令,事事怀疑主帅,一要斩首就有无数人替他求情,杀也杀不得,动也动不得,那还怎么打仗?”
武建德磕头流血,凄然道:“臣自知该死。然臣一死之后,望大王能戒绝此女,为楚国留下希望。”说着猛然一回头便要向旁边一根拄子撞去。但昭元却比他快得多,一把便即将他拉了回来,冷冷道:“寡人可不愿受这名所累。你便要死,也得死在寡人大破敌军之后,让天下人知道谁对谁错。你若定要在此而死,寡人即刻命使者回郢都杀你全家。”
武建德料不到昭元竟然说出这么狠辣的话来,更是痛心,正要答言,却听昭元道:“你把你的心腹什么都带走,寡人就不信没有你就不能打赢这场仗。”武建德颤声道:“臣手下都是忠勇之士,长期驻守,经验丰富。大王弃臣,臣无所怨,但望大王不要弃了他们、以致大祸。”昭元忽然笑道:“不错,寡人想起他们为你跪地求情时如此之齐,心中倒也有些想法。那好,你只点那八千人马过去,这里凡跪过的,一个也不能带走。”
武建德听他之语中竟然对己有疑忌之意,知道若再说多说话的话,只怕立刻便是诛连九族,只得咬牙而退。昭元环视了一下众将,道:“今日之日,任何人不得传将出去,以免惑乱军心。违者斩无赦!”众将齐道:“遵旨!”
昭元慢慢走下台来,扶起琴儿,缓缓道:“这些女子,寡人要亲自审问。你们将她们都送到寡人后堂来。寡人是真有事要问,自有决断,你们不要以你们之心度寡人之腹。还有,迅问之事极端秘密,非有寡人之诏,任何人不得进来。”又瞪了瞪伍参、斗越椒和武建德,冷冷道:“尤其是你们,不要妄自尊大,擅自而闯。”
众人都是垂头称是。昭元自将琴儿扶回内房,又再点了她麻软穴道。他见剩下的几名女子也都被带了进来,便吩咐内侍道:“先侍奉她们沐浴更衣。我大楚衣冠鼎盛,纵然是对她们,也不可显我楚人无礼。”说着便自在后房等候。
待到天色黑将下来,众女也已沐浴完毕,果然都是千姿百态,风情万种。而且更为可笑的是,她们居然也不待吩咐,来到内室后就一字排开软软躺在大床上,不言不动。昭元见她们连同琴儿在内,都低着头不看自己,心下暗暗笑道:“这六名美女之姿色的确极高。庸人怜我多日未亲近妇女,送了她们来,还真是体贴得很。嘿嘿,他们竟敢公然送来,看来对琴儿的魅力真是自信得很哪。只是可惜,碰上的却偏偏是和她兄妹无间的我。”当下并不给她们解开哑穴麻穴,只是先抱了其中一女到其后小室中去,接着又一一将琴儿诸女抱到另外的小室中。
昭元将这些办完,天色也已是漆黑如墨。他慢慢来到琴儿的房间,好好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她。琴儿似乎根本就是不认识他,居然也并不回避他的眼神。昭元微觉惊异,想了一想,忽然伸手点了琴儿晕穴,吹灭灯火,静听外面。
等昭元觉出那些人果然遵从自己吩咐,远远地离开自己之处,不敢打扰,心下才大是放心。他当即换上夜行衣,小心地取出一团物事,迅疾捷伦地朝隔了两条街的武建德行营居室潜去。一路上他听得三三两两的巡夜士兵都在议论下午之事,一面对敌谍之能大大叹服,一面又不禁暗自好笑:此事泄得如此之快,竟连普通士兵都知道了,这敌探可还真是不简单。
武建德正在家中闷坐,忽然间觉出不对,但全身已自被制,连喊也喊不出来。正惶惑间,他身后已转出了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走了几步,忽然间拉下了面幕,却正是大王,而且还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武建德初时见是大王,略为放心,但见大王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自己,渐渐又是惊疑不定:“他怎么没去风流快活?”
武建德心念电转,忽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了上来:“难道他完全不顾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就要来杀我?”他见昭元始终不说话,忽然间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上来:“对了,我们的大王本来是酒色之徒,可他怎么有这么高的武功?难道……难道他根本就是跟那女子是一伙的?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叛徒?”想到这里更是不寒而栗,心中充满了绝望。
昭元忽然微微一笑,低声道:“武将军,今天下午让你受委屈了。你莫要喊,否则我还是能在你喊出声前制住你穴道。”说着解开了他哑穴。武建德知自己绝对喊不出来,冷冷道:“你究竟是谁?”昭元听他口气怪异,心下一疑,几乎就想一掌先将他劈晕。但他见武建德神色非常激动,脑中一转,忽然明白了他之所想,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大王就是大王,不是你想的敌军奸细。”
武建德并不答话。昭元笑道:“那几个女子,简直一看就知道她们的确是敌人的人,而且就是要送来迷惑寡人的,哪里还用得着审?只是寡人其实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那样的控制不住自己。你说的不错,若要好好防守,确实不能派你去远方。可是这一次我们是要进攻,不是防守。”
武建德吃了一惊,几乎就要失声而问,但一想此“大王”真实身份还没确定,自己又如何能乱透口风?昭元知他心中所想,笑道:“你不用怀疑了,我不是大王还谁是大王?寡人白天之所以要那样,是因为想要将计就计,试试能不能打破僵局。”
他顿了一顿,皱眉道:“双方之中都有对方细作,那是无疑问的了。只是我们这边潜伏的,好象都能直接听到众将议事,这可比我们潜伏在他们那边的高多了。因此,我的这些,其实都是做给他们看的。那女子魅力的确非凡,敌人也因此只是稍加掩盖就送她来,为的就是不但要乱寡人心志,更要寡人当场在众将面前出丑,以乱人心。寡人虽然不为其所动,但那样太过显眼,易引敌人小心,是以不得不色迷迷一些。武卿家还请见谅。”他这话是一大半真,一小半假,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想到这些,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和琴儿本来就认识的关系。只是到了后来,他才心有所动,故意作出色迷迷的样子。
武建德半信半疑,似乎要说话,但却又停住。昭元道:“你忠心耿耿,精通军阵,乃国之栋梁。我怀疑你直接属下里就有敌谍,是以故意让他们不能跟去。你此番前去,要带上这个,与我通以讯息。”说着将那小小一笼物事揭开,那里面两只黑色禽类一见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