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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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一片甲片,各自大骇。昭元笑道:“寡人说去得,就是去得。”
武建徳见他执意要亲自去,后悔不迭。但昭元却知,此次之战虽是一大危险,但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自己若能亲上战场,那么必然能使军兵大大感奋,一来可鼓舞士兵奋勇,二来军心也自然归属。自己只要有备,不往敌人弓弩太过整齐和集中之地去,便可无事,并不能说太危险。况且纵然有危险,自己难道就是面团一个,一点也受不起吗?至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使得自己对生命丝毫也不留恋,他却不愿去想,也更加不愿意知道。
昭元主意已定,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在这基础上再说其他之计,自然也都是越来越顺。等到天亮,基本思路已定了下来:先行一战,但并不力拼,只探虚实。如有需要,可以诈败,同时抛弃锱重粮草,引诱他们起贪心、从而追掠自己。
要知这锱重也就罢了,倒是今岁西北有旱,粮草难得,要抛弃之确实心疼。但也正因为如此,敌人才会更加相信些。昭元本来还想飞鸽传书,叫樊舜华先不要宣扬自己一鸣惊人的事,但想了想,却又觉这样也好:敌人军阵严明,头脑定极冷静。他们如见自己一方极力宣扬,自然疑心自己其实还是酒色之辈,不过为博名声而已。那样的话,反而更好。
当夜大军陆续进关休整,对外则在城头上建起楚王旌旗,以涨声势。次日一早,昭元便率领一军出城,远远望见敌军早已有备,而且亦出了一军,与己方人数差之不多。显然,他们也是想试探一下虚实。
双方靠近,军中皆响起阵鼓,立刻冲杀起来。昭元亲身披甲执锐,于战车上不住发弩。这番带出之军都是他带来的新力之军,大都甚是精壮,再加上先前败仗之报不断,此次又是大王亲自出战,自然人人奋力。战了一阵,敌军渐露不支,但士卒依然英勇,阵形并无大乱。忽然间远方敌营传来鸣金之声,敌军迅速回撤,丝毫不乱。昭元追了一阵,看看离敌营已近,敌方角栅之后弓弩如林,便也收兵回城。
这一此是楚军数月来的第一次胜利,虽然人人皆知不大,毕竟也还是大有振奋精神之效。昭元等却丝毫不敢太过欢喜,反而大有忧色:这些蛮兵本来都是只以勇猛见长的,可是如今亲眼所见,他们也已进退有度,勇谋兼备。如果是这样大话,实是极难压垮其志气。
最担心的是,敌人似乎并无迫切大战之意,而似是想长久驻扎。敌军驻扎所选之地亦有山川之险,而且似乎并不缺粮。若是任他们再行长久经营,只怕日后就是两关面对面而立。那时候他们进可攻退可守,要再攻破他们,谈何容易?从那之后,楚之边界就真的要退至此地。斗越椒等老将知兵,也都是大大忧此。一时间楚营上下之思炯异:下层一片欢腾,而上层如昭元等,虽面上也是欢喜,心下却大都是郁郁不乐。
次日诸将又请出战,昭元再行出征。这一次敌军虽有不同,但却是一样的英勇。昭元知道敌人这次出战的乃是庸军,昨日乃是百濮和群蛮军,心中忽然起了一念,突然号角连声,急令身后出动大兵。不料敌人也是号角连天,昨日出战的百濮群蛮军也是倾巢而出,立刻便要有一场真正的大战。
昭元不愿现在大战,只好自己先退回城中。要知此次攻楚是庸人主起,百濮、群蛮等加盟,晋为“人人知道的”暗助。昭元知道庸和百濮群蛮二方只是半附庸的关系,其实亦有内部较劲,因此便想集中力量打庸军,而对百濮群蛮方并不用力。如果能这样反复几次,庸军定以为百濮群蛮一方与楚有默契,所以损失才会只集中在庸方,自然会生嫌隙。但如今看来,敌人盟约甚固,互相协助,实在难以相趁。
今日之战不分胜负,而且昭元看出敌军协调极好,更是郁闷。到得第三日,再行一战,由伍参领军出战,亦是小胜而已,连敌人皮毛都没怎么伤着。昭元知敌人根本不在乎这几场小败,恐怕还是因为知道自己乃是酒色之君,要在自己这忽然奋起、急需建立功业的时候,故意来让自己轻敌一番。自己若是硬行进攻,自是未必能胜。但若不进攻,则敌人脚跟越来越稳,关外失地便难收回。
如此一连数日,双方互有胜负,却都输赢不大。众将虽然面上都无甚欢喜悲伤之色,但斗贲皇等年轻将领都已快忍不住了,私下已有劝昭元不顾牺牲,尽快与敌人决一死战之意。昭元也渐渐觉得,这硬仗看来还是难以避免。但每当他想到这上面,便又会想起,这数万楚军精锐只怕能剩下十之四五便已难能。那个时候,又如何抵挡晋军的趁机来袭?
如此又过了几日,形势依然不死不活。昭元想来想去,先前所想的诱敌之策依然是一条也用不上。昭元无奈,心中终于越来越确定:看来还是要先顾眼前,早下决心。
一日下午,昭元照例升帐时,一名偏将和几个兵丁押来一群百姓候在帐外。一人进来禀报道:“禀报大王,臣等捕获一些行藏有些不对的百姓,请大王明察。”昭元点了点头,那些百姓便一个个低着头被押了进来。
昭元道:“抬起头来。”那些百姓们都胆怯地抬起头来,看其身形似乎女子居多。昭元忽觉其中似有一人身形神态略异,再细看看其身形,更是心下微奇。他死死盯着那人,越来越觉有种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可一时间又偏偏想不起来。那人头只微微抬了一下,便又低了下去,可昭元脑中却如开了锅一般,极力思索。
昭元忽然伸手一指那女子,沉声道:“你近前来。”那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却是依然不抬头。昭元离席走到她身边慢慢转了一圈,越来越觉奇怪,忽然迅雷不及掩耳般伸手在那人脸上一抹。那人立刻便被抹出一半干净面孔来,原来竟是琴儿。
昭元作梦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军阵之中,脑中一片混乱。他知琴儿一定认出了自己,心念电闪,立刻便伸指点了她哑穴麻穴,并令她颈部不能抬起,以免她作出认识自己的举动,令诸将起疑。
武建德等见昭元忽然出手,不免都大是注意。现在琴儿面目微露,众人自都已看出琴儿国色天香,大是惊奇不已。但还不待他们发问,昭元已一把揽住琴儿,朗声道:“这些人都有重大之疑,寡人要亲自询问。”说着便要退堂。
武建德忽道:“启禀大王:这些百姓若是真百姓,便当即可放还他们,以续生计。若非真的,则是谍探无疑。那样的话,现在大堂上众将云集,正是讯问的好时机。”
昭元心念电闪,知武建德根本不是担心自己一个人问不出来,而是看出琴儿美色,怕自己是要借亲自审问她为名,而实际上与其偷偷淫乐。昭元想起自己一上来就抱住琴儿之腰,放谁眼中都是一幅急色鬼的样子,也难怪令武建德担心,便连忙放开了手。
不料昭元忘了解开琴儿穴道,琴儿这一下站立不稳,就要摔倒。昭元只好又搂住她,这好色之态,自然更是显露无疑。满堂之上无数眼睛都瞪着昭元,场面更是尴尬之极。昭元大窘,但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急忙便寻理由:“这大堂之上她还有同伙,易于串供,怎么好审问?武卿家不必担心,寡人自有主张。”
不料武建德忠心一片,见昭元居然全然不顾场面、放而复搂,甚至直认“自有主张”,心下更急,道:“大王不必担心,臣可命人先带其余之人下去。”昭元见他误解已深,心下更是尴尬,而众人全都目光炯炯地注视,显然都是对自己如此公然好色大为不满。自己这搂住琴儿的样子,任谁来看都是色迷迷的,怎么解释能解释得清楚?
昭元其实也曾想过就让琴儿抬起头来看上一看,若是她看谁眼色有异,说不定那人就是内奸。可是后来,他却又觉琴儿一直很不简单,她肯定只会看自己。而那样的话,只怕很多人就都能发觉自己其实和她是认识的,纵然不会觉得自己就是谍探,毕竟也还是会怀疑起自己的身份。若是两相比较起来,还真不如就认做自己好色。
昭元暗暗叹了口气,便要下决心将此事先装到底再说。正自勉强犹豫间,他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竟觉如此极是必要。当下他恋恋不舍地放开琴儿,任由她软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回到座位上,冷冷道:“武将军,你这话是何意?可是不相信寡人能审问得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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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孽欲魔踪 第七十五回 力排众议振朝纲(五)
武建德听他口气不善,连忙躬身道:“臣不敢。臣是思在此大堂之上,群策群力,当可助大王审问。”昭元冷笑道:“只怕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罢?”伍参听昭元语气越来越是不悦,连忙出列道:“大王,武将军所言甚是有理。臣也以为……”昭元忽然厉声道:“你也以为,寡人是又要好色?”
伍参全身一颤,跪倒在地,不敢说话。昭元冷眼看了看诸将,道:“还有谁跟他们两个一样,以为寡人又是好色的?”众将被他凌厉的眼神一望,都是内心中一惊。几名低职牙将面色甚是激愤,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昭元垂下双目,一字一顿地道:“寡人自从戒绝淫乐以来,最忌有人说寡人好色。你们两个念在初犯,今儿个也就罢了。若是以后再犯,定斩不饶。”
武建德忽然拜伏在地道:“大王曾有言,说是‘寡人年轻,诸卿当多多劝谏’。臣觉历历在耳,不敢忘怀,是以……”昭元冷笑道:“那句话寡人是说过,但寡人刚刚还又说过,寡人不喜别人再说寡人好色。你莫非只记得前面的话,就对寡人后面的话只作耳边风?你想听便听,想不听就不听,那么是寡人为君呢,还是你为君?”
武建德磕地有声,抗声道:“臣不敢。臣思大王之言亦有对错,大王所行之事,亦有正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