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6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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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副手,也好让臣免于应接不暇。”
昭元见他果然愿意遵从二人之间的默契,心下舒了口气,道:“令尹过谦了。寡人虽然急需令尹辅佐,但亦非勉强人情之人。斗贲皇既需挑起栋梁之责,令尹家中寂寞,希望有些时光含饴弄孙,也是人之常情。这个嘛……”
这下他要削斗越椒之权,却只说给他封赏,而由斗越椒自己来请求分权,而且也不是一次分的那么多,自然双方都能极有面子,以后便好说话得多。朝中诸臣那些猜知昭元要硬削斗越椒之权的人,本来还在暗自担心局面会忽然控制不住,现在也放心不少。因此,一时之间,满朝之中的气氛都似松了许多。昭元假作沉吟了一下,道:“潘庭、屈荡、为贾三人,各兼副卿,以助令尹分管粮、刑、军三司之事。斗卿家,你有何见?”
斗越椒道:“大王处置,极显对臣眷顾,恰当之至。臣敢不尽心竭力以事大王?”昭元笑道:“斗卿家又太谦了。需知寡人年轻,容易冲动,沉迷声色,需多劝谏,而非多褒扬。各位卿家说起来也大都是寡人长辈,当时时进谏,以免寡人重蹈覆辙才是。”群臣见他显威之后,忽然身段又放得如此之低,虽尚不知确切真假,但还是都喜出望外,连称不敢。
昭元见他们大都从内心里就开始越来越慑服,心下也是越来越放心。于是他便又吩咐了几件事,便命诸臣进谏历年来所累积下来的难决之事。群臣先还有些犹豫,但见先胆大的都得奖赏,自然也是渐渐骚动。到得后来,“大王,臣有本”之声更是此起彼伏,简直都有争先恐后之势。
昭元知现在是极重要的给他们实际信心的时机,这下特地命他们报上些难决之事,实际上给他们多方面的机会,以体验自己主政的实际能力,从而帮他们更坚定对自己的信心。因此,群臣踊跃之下,他更是要抖擞精神,耳中听字,口中判言,自己先前所理神务政务之经验全都上阵。
从上午直至下午,昭元竟然硬是将这些事大都定得井井有条。他知为人君者,绝不可事必躬亲,所以每断一事,便要先想一想此事之职权归属,先定好其主事部衙,才再听下面一事。这样一来,既显自己之能力,也吩咐下属之职司,令他们既知有上命之威,又明确自己在此类模糊之事中有什么职权,该担什么责任。这样的话,日后推逶之事便会少一些。
其实真要说起来,昭元所处理的这些具体国事,其实未必就能比群臣更圆滑。但毕竟是主上出言裁决,自然便容易执行,不会象群臣争论之际容易互不买帐、长久难决。群臣见许多长期难决的事都被处理,虽然未必就都完全顺心顺理,但见大王肯听人劝,所命也还都确实是有些道理,自然也就反对甚少。
再说了,既然是难决之事,本来就是不论怎么做,都是既有些道理,但又难以令太多人满意。也正因为如此,这等事才会被久拖不决。但长期争吵之下,自然容易引得每一人都心中暗烦,只是不愿轻易向对方示弱退让而已。如今既被主上一言裁定,虽然结果未必全顺自己之心,但定了之后却也轻松许多。
群臣激动之下,交相上奏,竟然一时忘了午膳。昭元今天其实是既要威慑群臣,又要讨好群臣……不,多讨论国事,自是心细如发,丝毫没敢忘记。当下他便命御膳房先直接开些简单公饭到朝堂,随即接续议事。他心中有数,凡文武所奏,文事都力求当天而定,武事则都先听先记,留待明后日再定。至于迁都之大事,则更是要日后再议。
这样自晨至昏,大事小事一百余件中已定三十一件。从总体上来看,它们的裁定基本上都还算是照顾了各方利益和面子,如果这一件的裁定结果比较偏向于这一派,那么另一件或几件的裁定结果便会略偏另一派。所余之事,要么不甚大却太烦,要么就是调兵之事需要特别慎重,要么就是一时还需核实。散朝之时,群臣都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许多人都是相约要去太庙烧香,说是要谢祖宗英魂突然“显灵保佑大王振作”。昭元虽觉好笑,却也并不阻止。等见人去朝空,他一阵轻松之余,也大觉自己这一日实在又是心力交瘁。
昭元才一回宫,便见樊舜华在内宫之门,后面许多人似乎还在忙些什么。樊舜华一见他,就笑吟吟迎上来,悄悄道:“怎样?”昭元笑道:“自然弄定。我还给你那养老的爹加了五百户封,感谢他生了你出来。”
樊舜华甚喜,正要说话,昭元却打了哈欠,摇手示意不用谢。他颇觉连日来的疲劳还没消尽,极想再睡,但见樊舜华身后之人忙来忙去,便道:“她们在忙什么?”樊舜华道:“我把你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事录了下来,命她们多多抄写,日后散发,也好增一段佳话。”
昭元皱眉道:“你知我不喜自吹自擂的,怎么……”樊舜华忽然低声道:“也有利于你巩固地位。”昭元灵光一闪,明白了她的用意:自己这事若是散发开来,必然能给万民造成心理上的佩服感。于此非常之时,这种心理上的微妙变化,确实能大大有利于老百姓从心中接受自己这个楚王。那样的话,斗越椒就更加不可能谋反了。昭元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在我打定主意不要虚名时,却还不得不靠这些虚名。”樊舜华一笑,道:“你的许昭仪也回来了,你是不是今天要临幸她?”
昭元脸上微微一红,道:“国事未定,何敢逞淫欲?”樊舜华似笑非笑道:“此非淫欲,乃夫妻之常。只要并不沉溺,便是正当之极。为人君者,当能两面兼顾,才能长久。”昭元不明她究竟是不是在取笑自己,忽然眼珠一转,在她耳边轻轻道道:“我太累了,明日我还命他们连续早朝,不可不备。不过呢,今天晚上我还是很想兼顾一下你。”
樊舜华本来是想讥笑他好色,但却不料被他趁势反咬,脸上也是一红,羞道:“胡闹。”但心中却知他虽然口气是在开玩笑,实际上他确实非常需要跟自己再多详谈才知情势,话才出口便已后悔。昭元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么你到我寝宫来,现在就来。”说着一把就作势要拉住她朝自己寝宫去。樊舜华一阵大羞,连忙闪开。昭元一笑,当前而走,樊舜华也自跟上。关好内殿之门,昭元便对樊舜华一躬身,笑道:“好……姐姐,小弟有事请教。”
樊舜华噗哧一笑,道:“平身,赐座。”昭元坐在她对面,轻轻道:“刚刚我这一躬,实在是对你的感激。你是后族,历代贤主先王都有遗命,后族只应多加荣耀,不可过于职显。明天分派兵权,我思调你一个族兄和一个族叔入都,一领内卫,一司九门禁军。只是不久之后,我当再换他们之职。他们升官不久就又回原职,只加了点俸禄,恐怕心头会有些失落。因此要先向你陪罪。”
樊舜华知他这样明说,其实并不是对自己之族真有什么太大戒备,也不是真怕什么失落之心,而是怕自己亲属忽然官位腾升,滋生恃宠而骄之心。当下她便道:“你能想到这些,我自然也放心。你我……你我一体,还分什么彼此?”
昭元微微一笑,将日间朝堂之事细细分说了一番。本来后妃干政乃是大忌,但现在实乃非常之时,自己急切之间来不及寻找足够贴心的心腹。既然樊舜华才略过人,不要说确实并无野心,即使是有野心,现在也得先行倚重,以后再行削弱。而自己又并非耳软……并非耳软之人,既然能够明说对她的警惕,那么也就谈不上沉迷。因此,自己只要多加注意,日后也小心些,也就不会大伤。樊舜华听了他之所言,秀眉微蹙,道:“看来斗越椒还是很知进退的,我先前最为担心的这件事,看来要好些了。不过你看他是不是真有过谋反之意?”
昭元沉吟道:“大凡权重之臣,若说从来没有过一丝抗上之念,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看他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不能说就真认真想过。但至少他是远未准备好,甚至根本就没太准备,才会为我所趁。”
樊舜华点头道:“他斗家英才辈出,若能甘心为大王所用,彼此安然相处终老,那是最好了。不然只怕……”昭元也是深有忧色,道:“所以我才不惜冒此险,今天一上来就要削他之权。上佳之果,就是不内耗,慢慢将其那本来就不烈的反意消灭于无形,这自是两相其便的最好结果了。中策是他当场露出反相,那我便直接格杀他,不乱军民。但也有可能是最坏之果,他暗中不肯放弃,寻机而发,那便可能还会有内战。”
二人彼此相视,都是默默无语。樊舜华道:“总之我们尽力就是了。不管怎么说,他和你都不是傻瓜。你若是能一直英明下去,那么最坏之果便越来越是不可能。你这几天要小心些,晚上可不能睡得太实了。”
昭元点了点头,忽然笑道:“我太累了,要既能休息好又没危险,还是得你陪我。这可真是对不起了。”樊舜华脸上微红,但又明白过来,他是希望自己能在他帐内半醒半睡,遇事提醒,他便可少用几分心神戒备。因此,这实是牺牲自己几日休息,而应他之急。因此她也还是点了点头。
昭元自去拉开帏幕,将床铺铺陈好,便请她登榻。樊舜华忽然笑道:“你出去了一趟,好象变得非常懂得讨好人了。这些本来是我做的事,你怎么居然如此熟练?摸非你扮宋华昌去订陈家小姐,竟然还来了个弄假成真?”
樊舜华虽只是无心之语,昭元心头却一阵翻滚,微微叹了口气,道:“别笑我了。我要向你请教,讨好不用心些行么?”樊舜华见他神色,知道内情其实远非如此,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也就忍住不问。但等她真的上榻,却是面红耳热,反而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昭元却是深有忧色,一件件大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