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5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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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牟太叔听他句句都是暗含挑拨恨意,又见台下群情激愤,知道一时难制,转身就想逃走。那敌酋大笑道:“好,好,快往东边逃。只要能逃到山外,他们便再也追不上你,你就可以在我们那里安享晚年了!”说着其手下军兵都是哈哈大笑。
银牟太叔面色惨白,厉声道:“你们马上抵住他们,我再去调兵来。”但台下群情激愤,都是怒喊“先除国贼,再御外辱”,其卫士已是阻挡不住。那敌酋眉花眼笑,挥手让手下更退远一些,以便他们先自相厮杀。
那西北长老大呼道:“大家同仇敌忾,一起先把敌人赶出去再说啊!”敌酋笑道:“是么?你们在前面拼命,却架不住有人在后面捅刀。你们不记得那一战中非他嫡系的下场么?”那正北长老喊道:“大家不要管嫡系不嫡系的,先赶敌人,不然大家都会死!”
那敌酋大声道:“你们已对他怒言怒色,若是他日后再得志,你们以为他会饶恕你们吗?”群下众人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中越来越乱,虽然多数人还是知道被敌人所乘的可怕后果,但如此身心混乱之下,却说什么也无法齐心向朝敌军冲去。
银牟太叔在众卫士的保护下,拼命挤开一边就要逃走。昭元忽然一跃过去,将其卫士全都摔开,一把将银牟太叔横腰揪住点了麻穴,扔到台上,大声喝道:“卧眉山大天师在此!所有人听本天师之命,不得妄起相争!”
他这一声大喝运了内劲,场中虽然嘈杂喧嚣,但每一个人却还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全场都静了下来。昭元甩手将天昭和袁有德的捆绳解开,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场中人看了几看,便有许多人惊叫起来:“果然是大天师之徒,果然是他!”场中人纷纷便要跪下。
昭元喝道:“本大天师有令,银牟太叔谋反之罪,只在其人一身。所有其他相从之人,只要此刻全力抵御外辱,一概身免。所有军民,听我命令,前往杀敌!”他这一番话已用了狮子吼,每一字都是力透场中人之心。全场中人本来混乱无及,急需一个能统领之人,这下立刻便心神如一再无杂念,都呐喊着顺他手之所指,朝那敌酋处冲了过去。
那敌酋正待看好戏,没想到他这个早就出走、各部尽知的备位大天师居然会突然回来,忙大喊道:“他根本就没有正位为大天师,说话根本算不得数!你们怎能为他蛊惑?”但满场中人见一位主公先被指为通敌,一位主公后被看出亦是通敌,本已都如没了主心骨一般,惶惶不知所从。虽然他们都知若不齐心向外,必然全民皆没,但却毕竟无人能真正发令。现在忽然有离开多年、超然于此事之外的大天师之徒亲自发令,人人都是信心顿起,方向全明。因此他们这一次根本就不管敌酋之喊,便都已冲了过去。
那敌酋见所喊无效,自己军兵也已渐多,便也将手一挥,手下军兵立刻便冲上要大战。昭元见台上天昭等已暂无风险,而己方之人大都赤手空拳,虽然人数甚多,但若杀伐下去定然极为惨烈,心下大急。他看了看那些敌人,见他们弓箭不多,也几乎谈不上什么阵势,远不象中原列国的阵势那样阵形严整、武器齐备,顿时顾虑大减,立刻便飞身冲了过去。但那敌酋却极是乖觉,远远见他朝这边冲了过来,立刻便纵马而逃。
昭元大喊道:“敌酋已逃了,敌酋已逃了!”他见那敌酋已逃甚远,当下并不追赶,只是飞速全场,每一出手便擒获一敌掼于地上。场中人见他神勇,都是信心百倍,喊声震天。昭元大喝道:“不许杀俘,留以换人!”那些人本来对这些敌兵恨极,随手便要杀死,听得这番话才醒悟下来。
那些敌兵被他吼得耳膜乱响,又见他每一出手就伤己方一人,顿时心头大怯。而且最要命的是,己方主将的确已逃,这对士气的打击可是致命的。斗不一会,那些敌兵忽然发一声喊,全都掉头而逃。场中人大喊着跟着昭元追了出去,不多时又抓了数百名俘虏。
那些敌兵冲过一河,便要将桥掀翻,阻住来势。昭元见他们情势已极,若再相逼定然死斗,双方定会死伤惨重,当下阻住众人道:“穷寇莫追,只留些人捡敌刀剑,在此把守。余者将俘虏带回,都跟我回去料理要事。”那些人现在都是对他敬若神明,虽然此地还未出本寨之界,人人都还想继续冲杀,但他既已发令,便还是立刻遵行无悖。
昭元率领众人回到场中,只见场中剩余之人已收拾好场地,那许多俘虏却还昏迷不醒。众人一见昭元等得胜回来,都纷纷躬身道:“大天师,那贼子银牟太叔,还有西北、正北两位长老,以及橙光灵官,该当如何处置?是不是该用凌迟……”昭元看了看,只见他们已被按倒捆跪在地上,便道:“银牟太叔斩首。凌迟之刑,已被先大祭师废了十余年,怎能再续?这几位灵官长老上前帮忙杀敌了么?”众人都道:“没有。他们都缩在后面,还想逃跑。”
昭元点了点头,道:“他们虽然曾从银牟太叔,但在危急之时也曾呼唤杀敌,可监禁后山大狱终身。其妻儿家产不究。俘虏全都用水浇醒,不可杀害,因为还要用他们换回我们上次被俘的族人。其余所有之人,无论是否曾经依附过银牟太叔,都不过是一时受蒙蔽所致,一概免罪不究。”他每说一句,便立刻有人应声前去处置。场中许多人本来还担心自己曾出言附和过银牟太叔,现在见他再次明确确认免罪,都是俯首谢恩,全场气氛也大是平合。
昭元看了看天昭和袁有德,又转身对台下众人道:“天昭公主是我亲自所救,也是我亲自带回复位的,并无通敌之事。你们可信我之言?”东南灵官道:“大天师言重了。大天师亲出此言,我等又亲眼见了银牟太叔之诬陷,自然知主公冤枉。”
昭元道:“此事归根到底,我和天昭也都有些错处。我少年气盛,擅离不归,天昭也时常乱发脾气,都是有错在先。我二人虽然都还未亲政,不能说大罪,但毕竟都是不对。我在此先行向各位认错。天昭,你也微一躬身认错。”说着自己先微一躬身,天昭也自躬身。
下面群人都下拜道:“不敢。”昭元道:“天昭所错,这几月中颠沛留离,已受天罚,当足警示。现在初遭大变,人心思定,我当于数日后为她行成人亲政之典。但此礼不会太隆重,以免又为人所趁。从今之后,她当不再任性,你们也当忠心相护。大家同心而外,免受外辱。”下面群人都道:“是。”一人忽道:“大天师也已成年,还请也早早正位。”
昭元想起自己还当出外很久办事,摇了摇头,道:“有没有正位的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心中肯认我为大天师,那便能为天昭行大典。我不日还要外出远行,却是不宜正位后又虚位。此事日后再说。”那些人不知他要外出何事,但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连连称是。
昭元看了看那神坛中的神迹,又道:“银牟太叔勾结两位灵官,威逼利诱之下,其实并无神迹。天命未改,天昭续立。”众人道:“是。我等愚钝,皆受其蒙蔽。”
本来,大天师按照惯例,是不干预具体政事的。但现在非常时期,人心未定,天昭一时还不知所措,人人都是巴望着昭元发令以定局势,自然是容不得他推卸什么回避什么。昭元一项项说及,从征询到发令定夺,直到傍晚,诸大事才基本定下来:银牟太叔赐白凌之死,家属不罪;灵官、内卫等等之缺重新确定。但昭元却命袁有德退家养老,只说他年老功大,当大加赏赐,好生享受晚年,并未命他继续当青光灵官。同时,他还派人去山越神牛部交换俘虏,同时要他们交还所侵之地,否则将刀兵相向。其余许多杂事,便都留待隔日再说。
众人见诸事停当,都是高呼大德。袁有德道:“大天师和小主公高风亮节,不问过错大小便先自罪己,尔等曾从银牟太叔之人,不觉心中有愧么?还不快出来谢谢大天师和主公之恩?难道还要我一一指出才肯出来么?”昭元心中一动,却并不说话。
果然许多之人都觉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会,一排排站出来谢恩。昭元见已再无人出来,问袁有德道:“还有人没出来么?”袁有德道:“基本都出来了。”昭元点了点头,忽然道:“传我之令,打开府库,这些出来谢恩之人都过来,每人领二十两银。”
此言一出,人人都是惊奇无比,那些人更是吓得朴通跪下,苦苦哀求昭元不要杀他们。昭元摇头道:“你们都起来。本天师曾亲口说过你们一概免罪,岂会食言?但我不究你们,却怕有人对你们终怀介蒂,日后与你们为难。你们还是早早离开,方好保得性命。”
那些人面面相觑,终于明白袁有德要自己等出来之话,其实极可能暗藏机心,都是越想越是害怕。要知袁有德曾舍命保护天昭流亡,即使昭元命他养老,日后定然对天昭还是会有极大影响。昭元自己又说有事还要离开,到那时候,又有谁能来把关保护自己?
袁有德见内心深藏之意已被看穿,拜倒在地道:“臣一时糊涂,不知宽容,臣知罪。臣今发誓,绝不做伤害他们之事。”
昭元叹了口气,皱眉道:“你起来。你忠心耿耿,乃是无疑。你想要免除后患,也可理解。这些我都并不太怪你。但本来银牟太叔手段隐蔽,若说蒙蔽,几乎所有人都曾受其蒙蔽,你又怎能全除?便是你自己,若不知其中情由,也一样可能会义愤填膺,嚷着要杀天昭。他们后来既都同心协力以御外辱,自然也是好男儿。你若定要追究,一人受责,马上便是全族震恐,人心浮动。况且这些受你之讹而出来者反而是老实人,真正老奸巨滑者早已看穿你的心态,根本便不出来,也就根本查不出来。我命你退家养老,也是因为你为人太过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