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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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瑶忽然将天链一把扯下,扔还给他,冷冷道:“那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会要你沐足么?西王母马上就回来,你就等着去见你母亲罢。”说着离庭回座,丝毫也不看他。
昭元将那天链又慢慢装好,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心中却是平静如水。他已下定决心,与其受长期奴役之苦,毫无走脱之望,还不如就此一了百了,是以根本不肯出言恳求。
那阿瑶忽然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冷冷道:“你们几个将他看住,莫要让他自杀。他身为大祭师,我今天就让让他体验体验,知道一下真正成为大祭礼上的三牲时,那滋味是什么样的。”昭元微微一笑,道:“我还真有此意很久了。今次得姑娘成全,又赐母子相会,我当真还该感谢姑娘。”
昭元觉出身后按住自己的手又多了几双,心下却是一点也不惊慌,也丝毫不想摆脱,只是静待那西王母回来。忽然耳边一缕极细的声音传来,竟然似是当日那玉小姐的一名侍女的声音:“你莫要跟我们瑶姑娘强抵。瑶姑娘这次不惜兴师动众把你抓来,甚至还劳动了西王母,就是要看你武功和智计足不足以为她驯鹰,以方便她驱使。瑶姑娘时常乘神鹰外出,你若能讨好她,或者你也有机会外出寻找你那位姑娘。”
昭元一惊,立刻便要回头,但头却被按住不让转回。他心知这新来按住自己的几位少女中,极可能有当时的某一名侍女在提醒自己,但一时不知真假,自然不愿轻易遵从。但间忽然他又心头一动:“这鹰如此神骏,初驯时定极凶猛。西王母武功虽高,可她是此间之尊,又怎么好亲自动手?看来此话当真是有可能。”
昭元想到这里,眼前一亮:“怪不得我都如此出言顶撞,西王母和这位瑶姑娘也如此骄横,却依然只是愤怒归愤怒,始终没有痛下杀手。想来定是驯鹰之人奇缺,她们也是没有办法。若是能有驯鹰之机,那自己不是有脱身之望了么?她当时要给自己取名‘从云’,这里‘云’、‘鹰’二字接近,又有飞升之意,莫非本来就是有逼我为她们驯鹰之意?”
一想到这里,昭元立刻全心充满了希望。他转头去看了看那位瑶姑娘,却见她根本就不看自己,心下又是一喜:“此女年纪尚小,心气高傲,容易为情绪左右,定然要比西王母等人要好骗得多。我虽然也常常陷于意气之争,但也还知道些形势长远,最多只是在彻底绝望时才如此,怎么也要比她好许多。看来这位提醒我的姑娘提醒的真对,我还真该想办法跟着这瑶姑娘,才能有所图谋。”他正寻思间,头忽然又被转得去正看着那瑶姑娘,力量也大了许多,自己无可抗拒。耳边那声音道:“还不快去?她最喜欢别人低声下气求她了。”
昭元心头微动,但见那瑶姑娘根本不看自己,显然还在继续生自己的闷气。再说自己刚才那样骄傲,现在忽然又要上去低声下气地求她,这却情何以堪?
昭元心头极是犹豫,忽然又想:“不对。要收新人,怎么会没有防备新人背叛的办法?况且我又是如此危险的一人?要是我自己为主人,说什么也不能对这样的一个新人掉以轻心,更不会让他有机可趁。这样求她,只怕除了自取其辱一场之外,还是什么都得不到,最后还是会忍不住求死。”可是隐隐间,他却似又觉这个少女对自己象是有些与众不同,或许真的就会一时轻信了自己,放松了警惕,从而让自己有机会逃脱呢?
昭元一会想这,一会想那,既怕徒然丢脸,又怕失去这次机会;甚至耳边之语催了他好几次,说是西王母一回来那就只怕连机会都没有了,他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身后那名一直传音入密的侍女似乎有些急了,忽然一下将他提起,朝那瑶姑娘推了过去,道:“这小子似乎忽然间慧根发现,明白了为瑶姑娘做事的荣幸。他现在想请瑶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收留下他,以供驱使。”说着又是暗暗传音道:“快去!”
昭元无奈,只好慢慢过去。那瑶姑娘却依然根本不理他,只是望着别处。昭元硬着头皮低低道:“瑶姑娘,在……在下……我……”那瑶姑娘便似没听见一般,只是微微闭上眼睛,似乎便要睡着了。昭元一阵后悔,几乎就想扭头而去再行大骂。那瑶姑娘却忽然睁眼缓缓道:“是谁在说什么呀?怎么却没说完就想走?”昭元心头升起一线希望,低头道:“在下忽然觉得能来这里是福气,能服侍瑶姑娘更是福气,所以……所以想请姑娘收录。”
那瑶姑娘忽然微微一笑,道:“忽然觉得?”昭元脸涨得通红,只得咬牙道:“是本来有此意,只是一直不好意思承认而已,方才才得觉悟。”那瑶姑娘忽然脸色一沉:“既然自称在下,自然就该站在下面了,怎么跑到我面前来说话了?”
昭元心头一阵翻滚,几乎就想抗声回敬,但却终于忍住,道:“是。”他慢慢走下玉阶,站在庭中,想转过身来面对她,却又实在忍下这口气,这身便转得极慢。那瑶姑娘冷冷道:“怎么这么慢都不肯转过身来?莫非又不想要我收录了?”昭元转身道:“姑娘责罚的是。”
那瑶姑娘看了他许久,道:“抬起头来。”昭元觉她话中似乎带着无比的轻蔑,更觉满堂之人都在嘲笑自己的没骨气,忽然怒目圆睁,抬起头来狠狠瞪着那瑶姑娘,但立刻又拼命抑制住。那瑶姑娘似乎全不以为意,道:“我是想收你,但我还有个习惯,那就是我喜欢什么都先问问娘再说,尤其是你这样的桀傲不驯之徒。”
昭元怒极反笑,居然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目光闪动,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自然遵从规矩。”一名侍女急道:“瑶姑娘?”那瑶姑娘似乎眼也没抬,道:“不过现在娘不在,我也只好自己作主了。你叫什么名字?”
昭元但觉她总是在自己就要无可忍受、就要发作的时候,忽然给自己一点希望,可是又在自己有了希望之时再给自己绝望,心下早已满是被戏耍的愤怒,现在又见她明明从侍女那里知道了一切,却还是明知故问,心头更是大怒,忽然大声道:“从云。你满意了吧?”
那瑶姑娘似乎是吃了一惊,那名侍女已急道:“他从心底里就已经是要跟着瑶姑娘了,瑶姑娘就成全他吧?”瑶姑娘道:“那好,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收下你了。不过却要先问你几句话。第一,你现在知道这里是天宫了吧?”
昭元冷冷道:“知道了。”那瑶姑娘道:“那我们是不是都是神仙啊?”昭元道:“都是神仙,除了我之外。”瑶姑娘道:“我是你的主人,叫你做什么事,你自然都做,是不是?”昭元垂目道:“我有一身驯鹰本事,还请姑娘赐予驯鹰之差。”瑶姑娘道:“我问你的是我叫你做的事你做不做?”昭元咬牙道:“做。请姑娘吩咐。”
那瑶姑娘道:“那好。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的错不大,我也不甚高贵,不肯为我沐足。很不幸现在你求我收为奴仆,我比你高贵,我现在就让你先行为我沐足。”昭元道:“在下的职司是驯鹰,不是沐足。”瑶姑娘道:“沐足乃为我收内仆之礼。礼成之后,自然派你驯鹰。”昭元冷笑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礼,瑶姑娘想来以前也没有听说过罢?”瑶姑娘冷然道:“此法可立尊卑之范。从你我而起,便是此礼传下。你不听么?”
昭元脸上肌肉抽动,忽然低头道:“要定尊卑,亦是不难。那位先前下界到人间的姑娘呢?她是瑶姑娘之仆,在下曾为她沐足,早已显尊卑之别。”瑶姑娘道:“那我没有亲眼见。”昭元咬牙道:“那么她现在何处?只要她来,我愿当面为她沐足。”
那瑶姑娘冷笑道:“你这么说,难道是喜欢为她沐足,而鄙视为我沐足么?可惜了你一番苦心,她虽只是一个侍女,却也根本看不起你。”昭元道:“我不需她看得起我。总之若要定尊卑之别,我愿更屈一等,为她沐足。”那瑶姑娘忽然怒道:“废话少说,尊卑必定,以免日后抵赖。你洗是不洗?”
昭元心头大怒,一句“不洗”正待出口,耳边那声音道:“你已经吃了这么多亏,眼看就要到头了,又何必功亏一篑?”昭元心中有如针刺,心头已是全无被羞辱炸感,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怒。他咬了咬牙,终于道:“洗。请瑶姑娘过来这边。”
那瑶姑娘见他终于还是屈服,脸现得意之色,待要再说几句,见他脸色铁青,话却又收了回去,只是道:“为什么要过那边?你们几个去取香汤来,太史小心伺候记录。”
昭元忽道:“不用舍近求远。瑶姑娘是瑶池少主,美丽高雅皆是无双,怎么能效侍女之所为,用盆沐足?当以姑娘神仙风姿,临此瑶池之水,清波沐足,才子侍浴,方留佳话。”
那瑶姑娘见他忽然如此恭顺,微觉奇怪,冷笑道:“这瑶池乃是天庭总称,我也因此而得封号,你以为就是这池水么?美玉之园,方为瑶池。你这般粗陋,也算是才子么?”但心头却对他所说这情景也自颇为神往,不由得砰然心动。要知她一向极为自负自己的美丽,以及那自幼便被封的瑶池少主的身份,自然觉得若是真如昭元所言,确实也是无比的美事。
昭元道:“我虽是粗陋驯鹰之人,但有幸服侍瑶姑娘的,岂能是普通之人?便不是才子,也只能暂充一下了。依在……依从云之愚见,瑶池并非只是美玉之园,而是本来只在心中,无物可以形拟。此地之所以得名为瑶池,必是因为有了瑶姑娘才有此福气。是以并非瑶姑娘得封瑶池为号,而是瑶池有幸得奉瑶姑娘而得瑶池之名。瑶姑娘仙姿玉足,非瑶池不足为沐。瑶池天地圣居,非瑶姑娘不配被供奉。瑶姑娘无论在任何之地,该地便自为瑶池,如今瑶姑娘若肯临幸这一泓清波,这里自然也就是名副其实的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