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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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灵一泪,简直比大梵天的须弥神掌还要厉害得多;一旦将她们惹得哭将起来,自己立刻便会惭愧无及,进退失据。因此,这下他虽然再次被打,却依然根本不敢看这“虞公子”,只是低着头垂手而立,便如是自己做错了一件极大的事,天经地义要等人来训斥责骂一般。
那些从人远远见主人的女儿身终于被揭穿,全都哗拉一声围了过来,要找昭元拼命。那虞小姐气愤已极,珠泪纷飞,双手抓起几幅卷轴朝他们砸了过去,气道:“你们统统都滚,都滚!你们全是饭捅!全是饭桶!”
昭元见那些人全都跟自己一样不知如何是好,心下更是惭愧万分。他回想起先前情景,忽然间一切都似明白了许多:“怪不得我先前一看她背影便觉得是女扮男装,原来她本来便是女子。可是后来怎么她一转身,我就又觉得她是男儿身,而且还一点都没再动过怀疑呢?”
他想来想去,终于明白这虞小姐不但是全身下了血本易容,皮肤、喉结、声音等一样都没放过,更要命的是她那双眼似乎有奇异的魔力。不知情时,只要看过她那双眼睛,立刻便觉得她比男人还要男人。只有自己是先远远先看了后面,偏又有些眼力,才会觉得有些象女子。可是现在自己已知她是女儿身,再看之下,则无论背影还是正面,又觉她无一处不显女儿之态。那双大眼睛更是气急败坏又兼泪意盈然,甚至还有一丝未能因为女儿之身而受到尊宠从而大发脾气之意,乃是典型的女子受了委屈之神态,甚至与伊丝卡还有几分神似。
昭元想到这里,又想起先前她不断地在自己面前显示自己是男子,蓄有大批姬妾,表现贪花好色,蔑视女子,自然都是为了让自己不疑。一开始自己“误会”她是女扮男装,自然导致她怀疑自己看出了她女儿身份,便想杀自己灭口。后来她又有种种情态,故意去参加那争妻大会,还骗自己来想杀自己或是收服自己的种种行动,现在看来都是欲盖弥彰。
昭元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愚蠢。当时自己叉住她喉、她被逼喘气之时,那气息即已是如兰似馨,分明是女子之象,只是自己当时还只觉世上既然有象男人的女人,自然也就会有象女人的男人,以为他是姬妾众多沾染来的阴柔习气,有人妖之象,心中还曾极是厌恶。现在想起来,那不但是一种淡淡微微的芬芳,更是无限美好无限清雅的温馨,即便现在回想,也依然心旷神怡,陶然欲醉。就这样的一位姑娘,自己却居然要逼她去那臭气毒气样样熏天的茅房,这是情何以堪?也怪不得她那样害怕,立刻投降。
自从昭元知道她是女子,立刻便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位玉小姐即使是身在男装之下,风度仪态也绝对是一位绝代美女无疑。无论如何,自己怎么能对她干出如此强迫之事?更有甚者,自己甚至还曾以为她残害良家妇女,几乎要动手阉她,现在想起来更是羞惭无地。昭元想来想去,越来越觉自己这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犯了普天之下一个最大、最可笑、最可鄙、也最无可原谅之错,本来辛苦搏来的优势局面立刻便给输得精光。
昭元呆呆地想着,见那小姐倚在雕栏上已是哭得珠泪盈盈,忽然莫名其妙地便有一种想拔足开溜的想法。不料他才微微收身,那虞小姐已自觉察,怒道:“你们都滚下去!但是你,给我留下!”她声音极是恼怒和不客气,简直是把昭元当成了佣人一般呼喝。可是昭元却居然无可反抗,竟没敢拔腿逃跑。那些卫士们都只得乖乖地退了下去。
未及那些卫士退远,虞小姐已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狠狠瞪视着昭元。她眼圈红红的,便如看一头待宰的羔羊一般,忽然间又是一个巴掌狠狠搧来。这次昭元已有防备,侧头闪开,呐呐道:“虞……虞小姐,在下确实不知身份,有所冒犯,罪该万死。”
那虞小姐一掌打了个空,心下更怒,全身都气得发抖,眼泪顿时又是满满一眶:“有所冒犯?只是有所冒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叉住我喉咙,还居然逼我去茅房,最后还软硬不吃,硬说我好色,当着我这么多属下的面,押我去找你的那个什么丫头?我怎么可能对那个丫头无礼?我怎么可能对那个丫头无礼?”说着已是眼泪串串直落,似是想伸手而擦,却又不肯在昭元面前伸手,只是狠狠瞪着他。
昭元心中不住叫苦:“明明是你自己拼命说你好色的,还生怕我不相信,倒是我还曾心有许多疑惑。现在怎么都成了我的不是了?”可那小姐都已哭得眼圈通红,这话自是无论如何不敢出口的,只得低头乖乖受骂。
那虞小姐朝外面尤自张望的下人们狠狠瞪了一眼,怒道:“你们是想耳朵全聋,眼睛全瞎么?”那些人都吓得纷纷躲避。虞小姐砰地一声关上了厅门,恨恨地道:“平常人就算只是多看我一眼,就是以下犯上,你居然还敢叉我喉咙?你自己说是不是罪大恶极,该当千刀万剐?那茅房就是你这种臭男人该去的地方,你怎么居然敢叫我去?你说,是不是罪大恶极?只有你这等臭男人才配在那里用膳,你说,是不是?”
她每骂一句,昭元都只有点头称是,竟然无可反驳。那虞小姐骂了一气,见他恭顺了许多,心下稍微见平。待想起他居然对自己后面的气话也是连连点头,心下忽然一阵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扳回来不少面子。可再一看,见昭元还是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又是怒从心头起,一把扯住他耳朵,将他腰都拉得弯下,怒道:“既然是,为何不去?”昭元吓了一跳,忙道:“是,是。”可却又不动身。那虞小姐一把拉开厅门,外面许多正贴门偷听的人都吓得扑通跪倒,连叫:“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那虞小姐手一摆,恨声道:“都起来!你们几个,搬出一桌菜来,押他到茅房去吃!”那几人都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敢去押昭元。那虞小姐气愤已极,一把扯住昭元耳朵,将他拉得腰更弯,亲自扯着朝茅房拖去,怒道:“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看清楚些,看看他怎么用膳!”后面一大群人都是面面相觑,既面色尴尬,又亦步亦趋。
先前是昭元着女装,掐住了着男装的小姐之喉咙,就如一名流氓非礼时被女子擒住一般,本已滑稽,现在却是小姐着男装之下,大发女儿家的嗔怒,死死扯住尚着女装的昭元耳朵,情形更是奇特。满后面两旁之人看在眼中,都是既想笑又丝毫不敢笑,兼且还有极深的惧意。昭元心头更是暗暗叫苦。本来他真要脱身的话,那是易如反掌,可是一想起这位虞小姐如此气愤,再又想起自己确实是冒犯过甚,心中不自觉地便矮了十之七八,只想让她早点消消气,自己才好了事。可是现在这位小姐居然要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去茅房用膳,这却如何是好?眼见离茅房越来越近,他脸色也不由得变了。
一名卫士忽然呐呐道:“小……小姐,没有酒菜了。”那虞小姐大怒,道:“怎么会没有酒菜?”但立刻明白这名卫士其实是提醒自己,此事若是做得过火,怕昭元会反手相抗。要知虽然现在看起来,似是昭元被她制住,其实却还是无异于昭元挟持着她。
那虞小姐见众人如此忌惮这个被自己揪住耳朵的人,心下更恨,根本不管什么反抗不反抗,一把将昭元耳朵拉得更低,恨道:“你是不是还想反抗啊?”昭元还没来得及说话,另外一名婆子道:“禀小姐,现在确实没有酒菜了。不如让他下次再来补过吧,这次让他充充仆役,任小姐打骂一番,就算便宜了他就是。小姐万金之体,尊贵非凡,何需跟他一般见识?”
那虞小姐见手下神情,知他们都不敢惹急了昭元,心下更是恼恨。她一肚子火都发到了昭元身上,怒道:“你居然还要给我净身?简直是岂有此理!你才是真正害女子的人精,我今天就阉了你为天下女子除害!还有没有剪刀啊?”说完却是忽觉不雅,脸上一红,幸好脸上皮肤尚假,外人看不出来。她心头越发气不过,忍不住又狠狠踢了昭元一脚。那卫士面有难色,昭元自己却已急忙大叫起来:“还请下次再阉,下次再阉!请小姐放我一马,在下以后见了小姐立刻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有丝毫冒犯。”
周围从人中一名侍女已是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虞小姐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己却也差点笑出声来,虽是连忙忍住,也依然还是怒容满面,心底之气却已消了大半。她眼珠一转,忽然道:“你不是很骄傲么?你不是说你从来不为人所用、从不为人所驱使的么?本小姐今天就来驱使驱使你几回,算你便宜!你们这些饭桶都来看看清楚,一定要死死记住某年月日,此人给本小姐当众端沐足香汤,恭敬伺候。听着,若是忘了,那你们还有什么用?我砍你们脑袋!”
昭元一听要洗脚,脸立刻涨得通红,便要想法企求告免。可是那虞小姐死死揪住他耳朵,似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昭元耳朵几乎都要被扯得断掉,只好腰弯得如虾米一般,哪里还能有半点回话?那些卫士面面相觑,却都觉此事亦是不可轻为,都是口中虽唯唯,身体却站着不动。
一名老成些的婆子忽道:“也好。反正是这犯错小子伺候小姐,不是月氏大祭师伺候小姐。”另外之人也都会意,连忙都点头称是。那虞小姐气道:“你还有脸再做月氏大祭师?”昭元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只得道:“是,是!在下马上去辞了大祭之位,回来给小姐沐足。”
那虞小姐一反手,啪地又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怒道:“想跑?没门!本小姐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你现在就不是了!”说着已将他扯进了正厅,端坐椅上,对那些仆役卫士喝道:“你们都来站好,看看清楚!”说话间,已有乖觉者将一盆清水端来,放在那小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