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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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伽门农,要求组织远征军为希腊夺回尊严。面对侮辱,希腊各国空前团结,立即组织起一支十一万人、一千八百多艘战舰的远征军,要不惜代价抢回海伦,并屠灭特洛伊,以示惩罚。”
昭元等心知前面那些什么金苹果之事或许虚无缥缈,但美女海伦被拐走,从而直接导致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却是大有可能。最起码此事如此近,也如此之大,这老船工无法对其具体起因歪曲太多。
昭元沉默半晌,道:“难道红颜祸水,还真的是古今中外都如此?”那老船工苦笑道:“人之大欲,自古难制。要说这位海伦,我当时说她是被拐走,自然也就说明了她当时也并非是全然不愿、硬被抢走。帕里斯英姿修伟,乃是出名的美男子,海伦未必就全然不愿意。因此,对她个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委屈。但是,特洛伊王子拐走海伦之事当时已尽人皆知,而其本人后来也自恃特洛伊国大城坚,势力强大,坚决拒绝对此事低头,对希腊诸国刺激过甚。到了后来,全希腊人在侮辱之下,也在本来就对特洛伊存有野心的阿伽门农的威逼利诱下,出现了空前的团结,终于有史以来第一次组织起了全希腊所有邦国的全体精锐,倾力远征。海伦本人也因此而名声大躁,人人都说她能引起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战,那自然是美艳无双了。至于本身容貌到底如何,其实也就没人管了。但是要真正论起来,这事其实是特洛伊王子所为太为过分所致。若说是海伦引起的,未免有失片面。”
威廉皱眉道:“如此说来,这事本身也就很好辨认是非了。那特洛伊王子色心驱使之下,不惜把整个国家带入战争也要拐走别人的妻子,这当然是他的错。希腊诸国虽然是首先发动战争,但为人在世,就要活得有个人样,所谓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面对公然夺妻这样大的侮辱,但凡刚烈丈夫,谁能忍受得下去?这事谁对谁错实在是一目了然啊,长者怎么说这事情盘根错节、是非难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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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爱琴美神 第四十三回 是是非非谁为错(一)
第四十三回是是非非谁为错
那老船工却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可曾经想过,当初帕里斯本是去希腊出使,却为何要带上舰队?”昭元想了想,道:“若按祭司们的解释,那自然可说是维纳斯的神示了。”
那老船工摇了摇头,道:“不是。远在此事之前,帕里斯的姑母,也就是特洛伊之王的姐姐,曾经被希腊一国的君主抢走,并转送给另外一位国王当女奴。后来帕里斯之父成为国王后,曾派使节去要求迎回姐姐,但遭到拒绝。帕里斯这次出使的使命,其实也是准备带兵与希腊作战。如果和平迎回再遭到拒绝,便要直接宣战,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传说本来应是赫克托尔为舰队长官的,因当时帕里斯得到了维纳斯的神示,遂坚决要求担当这个使命。”
众人又是一片沉默,都觉此事确实太过吊诡。先前众人都觉错尽在特洛伊一方,可是现在才知道,希腊一方也有如此大的责任。现在双方已成水火,那么其错到底何方为重?
良久之后,那老船工缓缓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此事乃是一本糊涂账,便象狗咬狗一般,谁都不值得同情?话虽如此,但如果细究起来,毕竟还是特洛伊王子之错为大。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
昭元等看了他一眼,心中都不免嘀咕:“你是雅典之人,属于希腊一方,自然便会不自觉地为希腊说话了。”此念才起,那老船工便目光炯炯,直扫众人,道:“我如此说,不是因为我是希腊人,而是因为爱琴海周边的传统。”
腓特烈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如你所说,那特洛伊王的姐姐乃是被抢的,可见全无自愿。而海伦却是半推半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其实乃是自愿。况且希腊一方来抢人之事乃是在先,而且居然还将王姐卖为女奴。若论起来,似乎希腊人有错在先,而且其错似乎也为大。此乃世间通理,难道爱琴海的规矩居然能有不同?”
那老船工道:“我说的不是指这一方面。若是单从这事来看,确实希腊其错为多。但事实上,那特洛伊王姐并没有被那位本来要当她主人的国王视为女奴,而是被正式策立为王后。而且这一次出兵特洛伊,她还派了她的大儿子加入希腊一方联军作战,显见她其实也并未受到侮辱,并且早已认同了希腊。但这一点也就罢了,真正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基于爱琴海一带对‘抢’与‘骗’的不同感受。不要说希腊与特洛伊,便是希腊内部诸邦之间,也从来都是相互掳掠人口不断,相互之间早已不知来回多少趟。如果有人被抢,那么强大后,或者以礼物赎回,或者以兵力报复,胜者得人得财,败者失人失财,都是家常便饭。对败仗失人失财,各国虽然也以为耻,但向来并不以为是过大侮辱,而只认为是一时胜败。由于有所有这些来来往往的事,即使是希腊内部诸邦之间,也从来都是矛盾重重,战争不断。”
他顿了顿,又道:“可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的行径,之所以能激发起希腊诸邦的空前愤怒和团结,乃是因为他当时虽然带了兵,但毕竟本是以使者的身份前去的。对方也并非没看到他的带兵和来意,但既然他先是以使者身份来,于是便也先按照对使者的礼节来接待他。这等礼节各国之间早有默契,即使谈判不成,再动刀兵,也是各国常事,并不妨碍彼此间通使。可他却在宣战之前,以使者的身份,趁别国国王不在而直入后宫拐走王后,还洗劫了大批财宝,这可与两军对阵兵败导致王后和国人被抢的性质决然不同。往重里说,这乃是根本不屑于将对方作为对手,是一种巨大的侮辱。本来希腊各国之间矛盾重重,许多国家都对阿伽门农的野心有极深的戒心,可以说无论是明是暗,一向都有无数人不买他的帐。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几乎没有什么国家敢说半个不字?甚至连一向暗中看不起阿伽门农的阿基琉斯等人,这次也都慨然出征?是阿伽门农本身的军力突然暴强,而其他国家突然间全弱了吗?”
昭元等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无言以对。那老船工轻轻叹道:“别的且不说,便是帕里斯本人也觉自己的行为太为过分,以至于他后来在路上的时候,硬是在一个小海岛上磨了许久,才敢回国见亲友。当然,他自己推说是海上有妖魔阻拦、好心人留客,但人人都知,真正的原因是他心虚。由于他的拖延,导致全副武装的希腊联军初到特洛伊城下讨人时,特洛伊人竟还不知道希腊人究竟是在因什么而愤怒。特洛伊人更因此而怒斥希腊人,觉得他们不但抢了特洛伊王姐不还,居然还仅凭一件子虚乌有的事便如此威胁特洛伊。当时群情激愤之下,希腊使者几乎被当场杀死。”
昭元等无言以对。他们虽都觉得此事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划清了责任,但若这老船工所说属实,那么这件导致双方血战十年死伤无数的事,也确实是特洛伊王子所错为多。各人都是各部王公,心里都很明白,至少其中“各国相互掳掠人口,习以为常”的说法很是常见,在此地自然也是大有可能。既然如此,那么便也确实不能与以使者身份出访,却拐骗别国王后的行径相比。
昭元心想:“我中土各国,虽然也是政战频繁,但各国却都极少有强抢某地之民到另外一地,或者是掳其为奴隶的。向来的惯例,是谁赢谁便占那一地的土地和人民,收取那地的租税和谣役人力。与这动不动就互相掳掠人口、卖为奴隶的做法比起来,中土的方式似乎是略胜一筹。看来虽然他们号称人人平等,但却也还有大批奴隶,或许他们觉得奴隶根本不能被称为‘人’吧。而且他们各国相互之间,似乎也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也还是一样黑。唉,枉我初听时,觉得他们的国度简直可比尧舜之世,现在看来,却也未必能好多少。”
昭元想了想,一个念头忽然升起,当下缓缓道:“帕里斯本人纵然是好色之徒,目光短浅,但特洛伊也是英雄济济,最起码大名鼎鼎的赫克托尔便是帕里斯的兄长。难道全城这么多人,便无一人能看到这一点?难道就没有人劝帕里斯以全城人为重,快些归还海伦,从而避免这场战争?”
那老船工道:“特洛伊英才辈出,乃是一片骄傲的圣土,岂少英雄?可是在命运女神的安排下,当时希腊联军直至特洛伊问罪之时,帕里斯和海伦偏偏还未归来。当时双方越说越是僵硬,许多人都是气愤难平,觉得对方无理蛮横,自己无可退让。而且希腊一方的使者新仇当头之下,对自己先前强抢特洛伊王姐之罪过于轻描淡写,加重侮辱了特洛伊人,更加加速了战争的到来。各种因素交相作用之下,大战当时就打了起来,双方英雄都为了自己一方的尊严而舍命血战。时间一久,便排除旧恨,也已经结下了深深的新的冤仇。到这个时候,先前帕里斯和海伦的事,反而没人再多注意了,也无法真正影响战局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呆呆望着远方,似乎在思索一件很不一般的事。良久他才续道:“当时双方都是英勇无比,希腊一方虽然得势占优,但却始终都是久战无功。最后,希腊人便用了一招极为狠毒,在爱琴海战争中从来没有人敢用的办法。这法子就是利用他们所得的优势,将特洛伊人压缩在特洛伊城一带的一块不大的土地内。同时,将其周围大片沃土上的人民全部杀害或卖为奴隶,并全部撒上海盐,使其不再适合于耕种,以全面绞杀特洛伊的根本。这种行径导致了后来帕里斯和海伦回到特洛伊城时,全城中除了赫克托尔和少数几个人外,几乎没有什么人要求他交还海伦,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仇恨烧红了眼睛。同时,帕里斯也很工于心计。他特地把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