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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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维干苦笑道:“不过我们当中,却反而还是年纪最尊者最有男儿气概。我们几个血气方刚的家伙,反而落后了。”支奴干也叹道:“老人家已是身老力衰,可是说起这男儿气概,一腔热血之气,却是让我们一干年轻小伙子们钦佩不尽。”
那老船工微微一笑,道:“各位本都非爱琴海之人,却都不惧生死,不惜与海盗和巨鲸生死相拼,难道我这么多名希腊水手,便无一人是男儿?我虽已老,但却还愿意当一名雅典好男儿,做一名雅典好公民,不敢让爱琴海为我们而太过羞愧。”那些水手们都露出惭愧之色,一个个低下头去,默默不语。
昭元见他们太过难堪,摆手道:“老人家不必自责。我们虽然都是外乡人,但外乡至此,哪出不是千难万险?若不是出类拔萃、再加运气难得之人,如何能得到此?拿我等与贵地普通之人相比,又有何意义?况且各位敢与海盗血拼,绝非胆小之人。这骑虎鲸之事,的确是天下未闻,没有人能不有点担心戒惧。再说普天下之人都有趋吉避凶之心,这就更不可过多自责。眼下我等尚未脱离险境,最要紧的,就是各位当同心协力,先求脱险。然后我们当再将此地情形尽快告诉列国官府,以便他们能够尽快组织船队来剿灭他们。否则的话,时间一久,海盗们又再散开,必然无影无踪。各位若是要显出男儿气概,前面便有大好的机会。”
昭元说罢一摆手,向那老船工问明市镇方向,双腿一夹,那巨鲸便平平前行。那几块残骸上的人也竖起板为帆,划板为桨,但却吃力得多。到了最后,他们干脆直接都游到了虎鲸背上。这巨鲸身体甚大,其上虽然坐了十好几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其行甚是平稳,远甚寻常风帆舟楫。
昭元知海兽肌肤不可长期露于水外,是以每隔一段时间便让这虎鲸略略沉低一些。平时他也常拂些海水,浇撒于它背上鳍上。其余人也都跟着施为。那老船工精通水性渔性,一路遇到大鱼,他总是能先知先觉。昭元休息了一会,功力略复,常能一击必杀。得鱼之后,便挤出其身上之水权充淡水;其自己等充饥之后,便喂于那虎鲸吃。
那虎鲸没料到被迫做这苦差事时居然也还有些奖励,而且远比自己猎食要来得丰盛,自是大出意料之外,当下也就不那么沮丧了。其大是卖力之下,游动更显平稳。那晕倒的男子始终没有醒过来,昏迷中仍是不住地打喷嚏,脸色也越来越是赤红,而且浑身都在发烧。昭元等现在正身处鲸背,除了硬撬开他嘴小心灌水灌食外,却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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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爱琴美神 第四十二回 群英荟萃何此幸(二)
众人行了整整一日,直至傍晚,才到了一处大些的岛。众人下鲸时已远不那么害怕,但昭元还是最后一个下来,生怕其又有变故。待众人都下了来,他才跃下其背,挥别那巨鲸。
昭元想起这巨鲸自从服了自己之后甚具灵性,进退沉浮无不如意,远甚普通海船,这下忽然要分别,心中竟然起了一丝依依不舍之情。等见那巨鲸飞身离去,丝毫无眷顾之意,似乎生怕自己又要骑它的样子,心下更是怅惘。昭元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也就释然:它也是海中霸王,现在重获自由,自己该当替它高兴才是,怎么能有忧伤?
众人上得码头,海水吹了几吹,这才发觉身上,几乎已被烈日海风和海水整治得几乎要蜕皮,许多人身上甚至起了一层层白色的盐屑。当下众人急忙先找人问明泉水所在,一个个先去一桶桶地大冲特冲,总觉干任何事前,自己身上盐屑总得除去再说。
那些码头之人看见他们竟然骑着巨鲸而来,人人对他们都是敬若神明,当真是有求必应。便在刨泉之际,便有人送香烛果品和银钱过来,竟是要将众人祭上了。待到后来,见他们似乎与常人无异,来献祭之人便渐渐少了,但所献之物已多,也并没有被取走。
众人这一日之间饱食生鱼,甚是恶心,现在忽然见到许多平常之物,无不觉便是山珍海味也及不上。便是一向身负重任的昭元,再对那人稍作安顿后,也是迫不及待大吃特吃。
待他们进食完毕,便有人客客气气引他们到市上最大的一间客栈住下,老板伙计个个忙上忙下地伺候。昭元等先用那些献来的银钱赏了一些,又命他们去买些减轻伤风症状的药物,并备办些新的衣物来。
这一通吩咐后,银钱已是所剩不多。而自己等人的财宝都散失在海中了,连弩箭都不见了,若是无钱,以后可怎么行动?因此,昭元只能略事休息,便得和莫西干等故技重施,四处找人问明赌场所在和基本的规矩,准备明天再打赌场的主意。
那男子虽然蓬头垢面,身体浮肿,但仔细一看,年纪却也应该不大。他自从在鲸背上昏迷之后,便始终没能醒过来,现在已是全身烧得烫手,还时时说着胡话。昭元一面极力帮他缓温灌药,一面留心分辨。待听清了几句,他心头顿时大震:这人难道就是那个天天在礁石上为阿茜娅吹草笛,后来更疯狂出海要“救”她的年轻人?
昭元定了定神,想起这人那在海中操纵木板的娴熟,以及他对海盗的疯狂仇恨,心头已是越来越相信。等又多听了几句,更觉这人翻来覆去,说的都是“我来救你”“我不想活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王子?”“你们为什么不跟我去?”,甚至还有几句自卑透顶、透着自己配不上阿茜娅的话。昭元心头已是再无疑问:“不是他这等痴狂心情,再加上他那等水性,别人哪敢只凭游泳去穿那片后山礁石群?”
那后山礁石群,昭元是大致看过几眼的。他清清楚楚记得,那里面的水流在众礁石海岸的作用下,比通常的海面简直险恶十倍都不止。莫西干等人在陆地上看着都有些头晕,就别提说下去游或行舟了。在那以前,他们还觉得那里无人看守是一明显漏洞,可看了之后,却都觉那里确实是很难想到还要派什么人看守。因此,这小伙子能几次爬上岸,也就不足为奇了。这年轻人箭法乃是一绝,很可能海盗们也是爱其血勇,想要逼降,才容他活到现在。
昭元仔细诊了许久,终于替这年轻人勉强稳住病情。他知这年轻人的病不过是忽冷忽热,再加长期虚弱而形成的热伤风,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也就不是很担心。但这种病虽然可以压制一下症状,但真正要完全康复,却是急不得的,需要老老实实静养好几天。
其余众人忙了大半天,总算勉强安顿下来,也都跑来看那男子。那男子用的那种弓,乃是一种弹性极好的胶合之弓,一看就知其制作和操作都非常不容易,极其费力费心。众人一会看弓,一会看那人,总觉那人简直就象是跟这弓完全配着的一样,两者之间似有着某种说不出的联系。但真要说起来,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看了许久,莫西干忽然道:“这个人可能从极小的时候,便被专门训练来用这种弓。你们看,他身上几乎每一块可以帮助射箭的肌肉都被利用了起来,甚至还有腰身等我们很少用到弓箭上的部位和肌肉。他脊柱的弯曲,好象也跟我们有所不同。”众人想起那男子射箭时的怪异姿态,都是深以为然。
那老船工想了想,又摸了摸那男子的脊椎骨,慢慢道:“如此说来,他很可能是更西方一座大岛。传说那岛上有个地方叫威尔士,其居民多为凯尔特人,以出能射特别远的弓箭手出名。由于趁手的长弓非常难以制作和操作,因此其人往往对其弓爱如生命,而且还得从小就开始训练。长期训练之下,其脊柱据说能有一种很特别的扭曲。”
昭元想起那男子的射程,也觉若不算铜胎铁背的弩箭,他们几乎可称是最远的射手。而且难得的是,即使其斜向上对天射出的箭,竟然准头也不甚差。其虽与莫西干等百八十步距离内百发百中不能比,但比起自己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依维干笑道:“此人虽然太痴迷太鲁莽了些,但既然有昭元在前面也干过类似的事,便只好留些情面了。这样说吧,这小伙子最起码毅力实在令人钦佩,武艺自成一绝,胆识更是不凡。我要是阿茜娅,便会选他。你们几个呢?”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昭元甚是窘迫。那些船工开始还莫名其妙,但经众人说了个大概后,也都对这年轻人感慨不已。
支努干道:“他碰上了我们,真是天大的运气。嘿嘿,等他伤好之后,一段良缘便要成了。我们要不要去喝喝喜酒?”莫西干鄙夷道:“别扯什么酒了,我看你是爱上了那个金娜厨娘,想去偷偷抢人家做老婆。”支努干大是窘迫,怒道:“你不也一样么?居然还笑我?他娘的,这群海盗真是混帐!我连弓丢了,都没那一大袋吃的丢了难过!”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昭元道:“那金娜厨娘实是天下一绝,便再老十岁,我看你们也心头放不下的。既然如此,看来要再去一趟是肯定的了。反正依维干也先打了后路。不过据说这里就已经能勉强算是那传说中的地方了,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先多看几眼吧?”
依维干正要回骂,那老船公却忽然道:“你们真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喝到喜酒吗?”昭元等都是一怔,奇道:“很难吗?”老船工见他们一幅完全没看到困难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你们也都不小了,怎么还这么相信童话幻想?阿茜娅何等尊贵,这小伙子又是何等潦倒?你自己想想,普天之下,有几个父母亲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外乡来的流浪汉?”
昭元等都是一呆,顿觉这话也是有理,不免哑口无言。莫西干忽道:“可是维拉大人说过了,贫富地位其实不算大问题的。”老船工叹息道:“你不明白老人的心理。这种话,通常是在有别的更大问题拦着的时候,才会说的。这小伙子言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