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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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先只是盼吓唬吓唬她,不料弄巧成拙,顿时大悔。但话已出口,现在要改可就难了。虽然他一遍遍地解释,宝相夫人也从旁开导说明,冰灵却仍是哭个不住。昭元无奈,只得道:“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刚才哥哥是吓唬你,哥哥会小心在意的。你不是说哥哥是大英雄,从来不会被任何困难难住么?怎么现在就又忽然不相信了,一定要在旁边监督?”冰灵忽然抬起头来道:“既然这样,你还会被我在旁边难住吗?”
昭元一怔,一时无言以对;但再看冰灵的小脸,却见那满是泪花的大眼里似乎有了一丝调皮的笑意。昭元心中一动:“我总当她是小孩子来哄,却不知她其实也已渐渐长大了,只是平时将聪明都隐藏了起来。难道真的是女孩子如果真聪明的话,平时就会装得笨一点?”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却觉冰灵正轻轻摇着自己的身体,满眼都是企求之色:“哥哥,你不要去做这件事,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你会走火入魔。”
昭元叹了口气,道:“其实哥哥就算不做这件事,也活不了多久的,还不如去试试看。那样的话,或许能在自己身后为你们多留几分活望,让世间少几分纷争。”宝相夫人也道:“你哥哥是要为我们之部乃至天下人着想,这才不惜去冒此险的。灵儿,你也长大了,也要学学哥哥。做事的时候,不光要想着自己,还要多想想别人。”
冰灵低下头去,良久才又幽幽道:“哥哥,你要是死了,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吗?我只想在这段日子里天天快乐,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昭元见她紧紧贴住自己,说话间满是幽怨,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忍不住轻轻抚她身体,道:“不是哥哥不想,实在是……”宝相夫人忽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带她去吧。不然的话,只怕你根本便去不成。至于这事,本来便是希望渺茫,却也无需太过在意。”
昭元心中一动,觉她所说也甚是有理。即然自己无法将她泪眼迷离地留在这里,也就不能平心静气参详武功,那还不如处之泰然。虽然带她去或许不甚有利,但终比身在那里心却在这里的情形要好。当下他只好道:“好吧,小妹,哥哥带你去。”冰灵大喜,跳起亲了昭元一下,双手搂住他脖颈娇笑道:“我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我的。哥哥真好!”昭元见宝相夫人在侧,甚是尴尬,但见冰灵如此开心,却也不忍扫她之兴。
宝相夫人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去用饭吧。早点出发,也可免得太阳太热。”冰灵和昭元起来甚晚,三人用了早饭,便已近晌午时分。等再次来到那骷髅岛,白日之下,但见那岛与周围各岛便如一块块翡翠一班,座落在昏黄的河水之中。从岸边远远望去,那岛除了甚大甚陡之外,实在也无任何异处,确实不易让人想到这上面居然有一座骷髅城。
到得岛上,那原来阻拦外人的栅门已先开启。那些看守的人都已在两旁等候,并无阻拦之意,显是早已知道了众人要来。宝相夫人道:“其实这岛四周都有了望之人,了望时都是从树间而望。外面一有情形,岛上便已有备。”
冰灵第一次来这里,见到遍地的骷髅,嘴上虽说不怕,小手却紧紧抓住昭元,身体也贴得极紧,害怕之意无可掩饰。昭元心中暗笑,但见她确实胆小可怜,便给她略略讲了这里的来历,这才令她稍稍放下了心。三人这次多带了松明火把,自是准备多呆一气,好好研习。
等到了那密室,昭元一一照看,却见除了前一晚宝相夫人照给自己看的地方外,其他的四壁也有断断续续的语句。甚至于某些石棺的外侧,也都藏有些句式。但这些语句都极不连贯,看起来似是偶尔一有念头便即刻上,甚或是疯狂之下的所刻也未可知。
昭元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莫说要我去创去续,便光是整理这些,令其语意通达,便已难上加难。”他转目一看,却正碰上宝相夫人和冰灵都在怔怔地看着自己。宝相夫人眼中尽是期盼之色,似乎还有一点担心之意;冰灵眼中却是全无担心,满眼具是佩服和羡慕之色,似乎便觉昭元一定能将这些都早早摆弄完似的。
昭元暗暗叹了口气,道:“人言盛名累人,真是不假。我还无甚盛名,只不过被她母女二人随口说了些钦佩之话,居然就被累得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那些成名数十载的大人物,不知是怎么熬过的?但既然此事或能略少纷争,我命反正也不久长,怎么也需一试。”
当下昭元闭目默想了一会,觉得词句最为通顺的,还是要数先前宝相夫人引领自己看的那里,便又到那石壁面前细细从头研读。他这次心头已有备,不再每读一句便细想其意,而是力求先将这一片文字中,尚能辨认之部分全数尽量读顺,而后再总体去慢慢察究其内之义。宝相夫人见他不时主动回过头来,向自己微笑,说上一两句话,知他心中对入魔已有警惕。因此,也就不用每隔一会便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待昭元勉强将这一段读顺,又在其中与宝相夫人探讨了一些不太懂之句法,已费了大半日时间。等结束时,外面已是夜色苍茫,自然便有人提请三人回城用饭。宝相夫人犹豫了一下,只淡淡问了一句昭元总的感觉。
昭元口上含糊以对,心中却大是惭愧:“唉,费了大半日时间,自己依然只是勉强读顺这几十句而已,连细想都还不敢多想。若要说理解,只怕还差得远。看来宝相夫人之望,只怕是要落空了。”到了晚间,哄得冰灵睡下之后,昭元自己心中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一时间,他满脑中都是那些文字在盘旋不去,可却又舍不得将其驱除。如此直过了半个多时辰,依然是个不醒不眠、昏昏沉沉之态。
昭元一遍遍琢磨着那些已知文句,只觉这些都是极艰深之武功至理,几乎不下于那未被注解的昊阳神功之晦涩。那么若要真懂其意,光靠强记以及破解神文的办法只怕行不大通,肯定还需仔细结合经脉之理,一边习练一边思考。但习武之人,脑中一思运气法门,身上自然便会真气随之而动,若是思考有误,那便危险之极。真到那个时候,只怕未必能轻易保持清醒。
昭元想来想去,终于还是抵不住心中之念:“我只用五分心神来思考,另外留五分以备。况且自己受了禁制,不能深层运用内力,便是真气有岔,也无大碍。”
当下他便端坐身体,平心静气依那法门而行。这才一实行,立刻便觉那法门所说大是有背常理。但问题是若真的试着依其而运,真气却也真的能随其所说动上几动,而且居然并没触动那须弥禁制。昭元大是惊奇:“莫非不依平常法门,那禁制便即失效?如此说来,那还真能解除禁制了。”他好奇之念既起,不一会第一段完成,便又依第二段运气。
这第二段却更是奇怪。先前之一段虽然也是与常理相背,但毕竟也还是教人真气行走经脉。可这第二段,却根本就是教人将真气逼得行走于经脉之外。
昭元才运了几句,突然觉得头脑热血一冲,真气架驽不住,心头极是烦恶难忍,说不清那种感受是热是寒。片刻之间,他五脏六腹都似要被翻过来,经脉内外真气都是乱涌乱突。昭元大惊失色,连忙运起清凉功法,许久之后,方才平静下来。他回想方才情形,知那边正是走火入魔之兆,不免大是后怕;伸手一摸额脸,手上脸上都已是冷汗涔涔。
昭元默然半晌,暗道:“这明明就是要将人经脉扭转之法,怎么还被他们称为武功秘录?虽说天下各门内功修习不慎都易走火入魔,可毕竟通篇都是顺应人体经脉,以发其潜能。可这一篇却是从一开始便教人歪曲经脉,那可是夺天地之本来造化,焉有不走火入魔之理?这功法可真岂有此理!”
但他转念一想,却又觉有些不对。创这些功法之人都是有大智慧之人,岂会无为而发?况且这又是他们为本族呕心沥血所作,岂会存心害自己和族人?再说了,那些人大都是练了十几年几十年才走火入魔的,自己怎么才练了个把时辰,便有如此之象?
昭元想来想去,知自己练法必然有误,便想先行放下,待明日见了宝相夫人后再请教。但躺下许久,却依然无可入眠。
他生怕翻来覆去惊醒冰灵,索性睁开双眼直望纱帐之顶,脑中浮想联翩:“师祖原来曾略略说及过武功正邪之别。他老人家曾说,武功既可说有正邪之别,亦可说无正邪之别。说无分别,乃是因为武功修炼多是严于待己,才能激发潜能,其本质乃是一路。说有别,则是因为有的武功虽然威力极强,修行迅速,但却往往过分倚重摧残个人心性,以至于到了虐己虐人的地步。久而久之,功成之后便易成嗜血狂魔。而且这类武功往往因为过于虐己,对自己身体暗有莫大之害,往往会导致英年即逝,跟练武的一大宗旨‘驱病强身延年益寿’完全背道而驰。三百多年前的周穆王时,曾有一位魔头不到三十五岁便无敌于天下,数年之间连杀天下闻名剑客三十余人,不可谓不厉害。更可怕的是,他经常发功后杀心大发,无可抑制,连对手的妻子儿女、旁边的无辜过客也一并杀戮。由于他全无武林中的高手风范,终于导致了武林中几次大围攻。但每次围攻都被他力战而逃,反而围攻之人每次都死伤大半,根本无人能制。可后来他却忽然间曝尸荒野,死状极其可怖,后来才知是真气异动之缘故。因此,此类武功因为多是害人害己,是以才被归入邪功一类。如此说来,他们创这个有逆常理的武功时,不正是一个个满腔悲愤,一味追求盖世无敌的时刻么?莫非他们根本就是落入了过分执着,过分虐己虐人的死胡同?”
昭元想到这里,越来越觉有理,暗暗叹道:“难道他们数百年心血,根本就是一场空?这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