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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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室内光线不亮,悉达多刚出来时,昭元虽见他皮肤颜色有异,却也还没明确意识到什么。但多看几眼后,昭元发现他肤色乃是淡紫色,正与自己与莫西干兄弟四人千辛万苦要找的那一群挑拨大漠争战的人的特征甚是相似,不免一下便脱口说了出来。
但昭元话才出口,便是大悔:“这人能得大梵天和师尊看中,岂是常人?而且他虽然衣着极是普通,貌不惊人,总是面带忧思之色,眼中更满是慈悲之色。天竺中紫色皮肤之人说不定有千千万,我怎么一张口便说他是要找之人?”他抬眼看燃灯和悉达多,只见他们脸上也都是错愕之色,忙道:“小弟是见师兄皮肤与小弟先前追踪之人有些相似,是以才一口叫了出来。师兄且莫见怪。”
悉达多笑道:“原来如此。我这皮肤虽然不多见,但于我那国中,却也并不少见。当然了,我这等肤色之人,具体说起来也深浅各异,难以一言盖之。师弟乃是初见我色,自然难免惊奇。只不知师弟为什么要去追踪与为兄相似之人?不知可否告诉为兄?”
燃灯缓缓道:“挑拨离间乃修行大忌,向来为仁人智者所不为。你二师兄本人断不会去做什么挑拨之事,便是与那些人有些牵连,也是绝不会泄露此事。你可放心说出。”
昭元知清高之人确实不会去做这等阴谋之事,而且这位二师兄既与那些人肤色相近,那么说不定还可从他那里知道一些有关自己要找的人的情况。当下昭元便将自己在月氏大漠中所见之事,全都原原本本说了,最后道:“到了天竺之后,我所见虽然颇杂,但却还真是极少见先前的那种肤色之人。而且纵有,也是极淡,若不存心细看那是看不出来的,让人总觉得对不上号。可今天师兄的肤色颇深,令我一见便叫了出来。”
悉达多沉吟道:“原来如此。我乃是天竺东面的释迦部,国内人众确实与天竺中部南部不甚相同。似我之色者在我国中人数不少,也并无奇特之处,但在他们国中,却常常被看作异常之色。别国有的人还主张,要将凡是这种颜色的人都贬为贱民。即使是我,若非他们先已知我是迦毗罗卫国太子,只怕也会是恶言交加。”
昭元想了想,道:“贱民大多身体污秽,脏物满身,黑紫片片,倒也确实有些象。”悉达多皱眉道:“师弟所见那些挑拨之人既然不全是紫金色,那便是哪一国哪一地之人都有可能,这可就难办了。不过还是以我那国中紫色之人最多,而且也多非贱民,可以学骑射之术。如此说来,莫非还是从我那国中来的可能性大些?可我那国在雪山之麓,要到大漠需绕极远,路经无数国家。如果真有那事,定然会惊动不少之人,街头巷尾传说无数的。师弟又怎么会查这么久,都仍是毫无消息?”
昭元想了想,便道:“北天竺其他邦国中,可也有较多此色之人?”悉达多摇摇头道:“据我所知,因为紫金之色在大多数国家中受到歧视,其他国中便有,只怕也都渐渐跑到我国中来了。我早年游历列国,还没见过哪个国家的紫色皮肤之人,能有我国的十分之一多。而且他们大都颜色很淡,似乎没学什么骑射之术,又怎么能去干那些事?”
二人对望了一眼,都觉此事甚是难解。昭元想了想,道:“看来此事一时半会也难弄得清楚。不过反正此行乃是海底捞针,我们本来也没敢抱多大希望的。起码现在见到明义师尊和师兄,又见识了这许多风土人情,此行也算是不枉了。日后若是那些人再不去挑拨,那便无害。若是再来,我们有了警惕,总有办法能查得出来。”
悉达多点头称是。忽听燃灯道:“既然难解,何不回去亲眼看?”悉达多惊道:“师尊叫我回家?”燃灯慢慢道:“不是赶你出门,你急什么?你离家远行,至今已然年余,你父母妻子定已想得你狠了。再说我等本来思考义理,但却终于还是未能贯通。若只能长此以耗,何不换个环境,多见世人,再行思考?”
昭元拍手道:“不错。先前师尊与我曾言,若是意理不通,不妨便可换一个出发点再来思考。同样,再换个环境,多见世事,或许也颇有奇效。”
悉达多想了想,道:“说的也是啊。只是我当初乃是为了理清道理离家而行,本来便已为父母妻子反对。如今若是回去,他们定然不再让我出来。那却如何是好?”燃灯道:“你父亲却也不止你一个儿子,你要走了,自有人继承大位,未必会真拦得很紧。你这样不告而别,在外不归,却是有违人伦。况且就算一时不得出来,但有义理之心,用心思考,不论在家在外,也都一样。”
昭元听得燃灯说及“不告而别,在外不归,有违人伦”,想起自己的事,脸上不免现出尴尬之色,暗想:“他还有兄弟可以分担,我却只是独子一个。我只为感情之事,便离国万里,将政事全数抛下,是否也是有违大伦?”
正想间,悉达多已道:“既然师尊这般说,弟子便回家一行。但望能早日归来,共研义理。”燃灯道:“弥陀,你也去。”昭元奇道:“弟子也去?弟子倒是很想去,可是现在身为俘虏,武功又被制,便想出去也是无法啊。”燃灯笑道:“这倒无妨。”
昭元眼睛一亮,道:“莫非师尊有解除弟子身上武功禁制之法?”燃灯道:“这个为师倒没有。这许多年来,虽然婆罗门人才不如以前之盛,但你师叔却是百年来难见的奇才,才三十岁出头便袭了先师之位。现在又过了这许多年,他武功只怕已在当年先师之上,所施之禁制自然非同小可。我从来都只研义理,少问武功,哪里能解得开他的禁制?只不过你虽然曾是俘虏,但现在身份却又不同,因为你已是我之弟子了。这梵天离宫里除了一些隐秘之地外,你已处处可去。便要离开,也是无妨。”
昭元迟疑道:“可大梵天擒了弟子,乃是要收为己用,岂会轻易放弟子离开?”燃灯笑道:“你终于还是不肯称他为师叔。你虽然不肯拜在他门下,但却也已拜在我门下。此事说将出去,于婆罗门也是有面子;就算不算面字,起码你已不会再轻易与婆罗门为敌。虽然我等师徒之间言明,你们不是入了婆罗门,但在别人眼中却是与此无异。”昭元默然不答。
燃灯轻轻叹了口气,续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们的身份,也已是非同小可了。便在这梵天离宫中,只要你们不去禁地,天龙八部不会拦你们。宫外不是禁地,自然更不会有人拦你们。否则的话,你们的弥勒师兄怎么能离开呢?”
昭元一想也对,正待再问,燃灯又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他之所以要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本身就已经考虑了这些可能的事么?我之尊号为毗湿奴大神化身,本身便是保护之神。”
昭元心头一动,便听悉达多道:“你身上已是受了禁制,想来也是他肯放心把你交给师尊的一个原因。听说这种禁制除了平时限制武功外,还别有一番奇特之处。视施展者受法之轻重,以及被施者之武功修为,大约多则一年,少则半载,若还不能被施术者解除,此禁制便会弥漫全身,常能致人瘫痪而成废人。能被施以此术之人,自然都是天地奇才,谁愿冒这等舍弃自己辛辛苦苦连成的武功之险?因此你便走了,将来也还是得乖乖回来求他解除。”
昭元心头顿时一凉。他本以为这虽然厉害,想来还是和点穴之法类同,只要时日一久,自然效力会消退。可是谁能料到,此法竟然还能阴狠至此?昭元沉吟道:“难道我便一生要受制于他?……弥勒师兄是否也受了此刑?”
燃灯道:“只有你受了此刑。弥勒和你二师兄都是我师弟巡游列国时偶然发现的,他们虽然都是聪明思索之士,也颇有武功,终非以武功见长。而且他们倆都本是天竺大家之子,容易找寻。只有你是连败宫中天龙八部和左右胁侍,甚至还曾让他本人一击不中,乃是他费了番力气才擒得的,他岂能不小心些?加上你又本不是天竺之人,他不得不防你溜走,这才不惜耗费自己心力,来给你下这等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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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竺爱恨 第二十九回 扑朔迷离现明灯(八)
昭元奇道:“下这等禁制很难么?”燃灯笑道:“世上难解救之事必定也是难施为之事,这才显天地万物之间的本来平衡。以你之修为,尚且能为此长期禁制,可以想见施展时要费多大心力。先前我师弟传音于我,我听他声音,觉他只怕已内力有损,需恢复一段时间。这法子威名极大,说起来我与他同门师兄弟几十年,也只见他用过这么一次。便连他先前逼本国先王退位,也只是派人传话威胁一下便成功了。嘿嘿,他对你可真是重视得很哪。”
昭元先还奇怪,燃灯长老怎么会知道自己连败天龙八部和与拉玛、哈奴曼暗斗之事,原来却是大梵天亲自告知的。既然如此,想必大梵天应已知道自己已拜在燃灯门下之事了,那么自己离开之事自然也就已默许了。燃灯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禁制之法确实可能极耗功力,正如自己狮子吼一般。狮子吼虽有压制心魔之效果,但耗力惊人,根本无法长期持续。
悉达多道:“既然如此,此事大梵天自然也已知道了。我们明日便可动身。”昭元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莫西干他们,道:“既然我们现在在众侍卫眼中已然大有身份,那么可不可以借此让他们放了我那三个兄弟?或者命令他们帮助我,寻找我那被劫持的朋友?”
燃灯一笑,望着他缓缓道:“你觉得此事上他们会听你的吗?”昭元一怔,自己也觉丧气。燃灯顿了顿,慢慢又道:“他为了你回心转意,绝不会轻易释放你那些朋友。我于这宫中虽然地位极尊,但却从来不管其闲事。这些具体的事情,莫说他们不会理睬你是我的弟子,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