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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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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直在,度化着、关怀着芸芸众生。如慈母,灯下缝补,企盼远行的游子;似名将,遥望月色,思念故里的红颜;若村妇,倚着柴门,等待归来的樵夫。而这些沉醉于红尘中的世人,是否真的能够放下?游子可以放下绿水青山的风物吗?名将可以放下收复山河的成就吗?樵夫可以放下一粥一饭的生活吗?唯有放下,方可成佛。

宋代禅宗将修行分为三个境界。第一境界是“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芳迹”;第二境界是“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第三个境界是“万古长空,一朝风月”。也许我们无须知晓其间的深意,只知道无论时光过去多久,佛法与天地同存。我们只做宇宙万物中那一种属于自己的生灵,安静生长,平凡度日。而修行,则是在每一个春耕秋耘日子里,他年自有果报。

光阴还是那样,有增无减,草木依旧长青,只是我们不再年轻。年月深长,人生走过的片段总是似曾相识,那是因为季节在往返,故事在重复,而世人也终究如此,别无他恙。有一天,时间会吹散一切,所有的猜疑,所有的迷惘,以及所有的不安都将隐去,直至一尘不染。而那些封存在岁月里的窖酿,也会在适当之时开启,于某个风清月朗的日子,淡淡品尝。

天然璞玉,需要时光的雕琢。锦瑟人生,则要禅心的滋养。且将繁弦急管,交付给丝竹清音;用凡尘烟火,换一盏玉壶冰心。在无常世间,面对不可预测的明天,今日所能做的,就是静心坐禅,养我性情。让自己慢慢从乱世风烟中走出来,变得干净而明澈。

《六祖坛经》云:“一切众生,一切草木,有情无情,悉皆蒙润,百川众流,却入大海,合为一体。”三生石上种因果,一花一叶总关禅。我们不求水月在手,不求花香满衣,只愿光阴简约美好,平淡素净。有朝一日,佛缘到了,便是终点。

一曲云水释禅心

如水良辰,温一壶白月光,在落花深埋的小院,抚一曲《云水禅心》。白日里飘飞的尘埃,此时已散尽,烟云收敛,世事忘机。红尘脂粉皆落幕,鸟雀尽归山林。流水无声,一叶野舟横渡,浮世清波里,已寻不见往事的背影。

闲云悠悠,流水淙淙,这叮咚无意的琴音,让我忘却烟火世情,只念灵台清澈。江南丝竹的清越与空灵,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美丽与柔情。那些行走江湖、琴箫相伴的日子早已远去。走过风尘的时光,岁月不再温厚,曾几何时,异客已归旧乡,青春也换苍颜。

什么是云?云在万里长空自在飘荡,无根无蒂,没有归宿。随着四时景致,变幻莫测,朝暮不一。时而绚丽如虹,时而洁白似雪;时而浓郁如雾,时而散淡似烟。它的名字叫云,傲然于苍穹之上,千般姿态,万种风情。随缘而聚,随缘而散,一世光阴,了无痕迹。空空而来,空空而去,三千幻象,总是迷离。

何谓水?上善若水,从善如流。水的一生都在谦下,造化众生,滋养万物。不见其形,却闻其音,识其骨。柔弱之水,却有滴水石穿的刚强。潺潺溪流,却有汇聚江河之气势。潋滟清波,却有深不可测的襟怀。波涛汹涌,却有婉约轻灵的韵致。这就是水,可以淘尽悲欢,亦可以洗尽铅华。它流经日月,优雅从容,宁静怡然,无所欲求。

禅心是什么?禅心是午后阳光下的一壶清茗,是苍茫绿野中的一树菩提,是似水流年里的一寸光阴,是人生戏剧里的一段插曲。禅心是在寂静山林拣尽寒枝,在孤舟柳岸江雪独钓;也是在红尘路上匆匆来往,在风雨江湖快意恩仇。你坐禅内,心在尘外。你处尘间,心依旧可以在禅中。

一个人唯有将锋芒磨尽,才可以真正自在淡然。那时候,便懂得平静地对待人生的聚散离合,接受岁月赠予的苦难与沧桑。曾经绰约的年华,如今看似寥落寡淡,却有了几分风骨,多了一种韵味。唯有这般,才能拥有一颗清醒的禅心,任凭烟云变幻,逝水滔滔,亦不改山河颜色。

《六祖坛经》云:“世人性本清净,万法从自性生;思量一切恶事,即生恶行;思量一切善事,即生善行。如是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为浮云盖覆,上明下暗,忽遇风吹云散,上下俱明,万象皆现。”

每个人最开始都是良善的自己,只因入世久了,经历了太多的事,与太多的人相处,才不再那么慈悲。这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由简单到繁复的过程,也是人生必经的路途。有些人,转过几个岔路口,便重遇初时的自我,拾回过往的简洁和清澈。有些人,百转千回才能够清醒自知。

也许等到那么一天,世事风轻云淡,我们再不必和旧梦一一相认。而整个过程,我们有过得失,多少聚散,多少善恶,亦无须计较。因为我们始终没有丢失真实的自己,能够在朗朗乾坤下坦然地活着,就是岁月的勇者。能够在寂静的午夜,和一弯明月遥遥相望,就是真正的慈悲。

浮生梦幻,皆为泡影,如露如电,似雾似烟。昨日风暖菩提绿,今宵霜染枫叶红。生命就是一场鸿雁的远行,待到春潮消退之时,秋风乍起之日,才懂得归来。那时候,踏遍河山万里,访遍驿路他乡,又怎会不知,真正的释然是放下一切,随遇而安。

南柯一梦,空老山林。芸芸众生费尽心思寻找的桃源,原来不在世外,而是在颜色缤纷的人间。在这里,花落水无声,晓寒烟草迷;在这里,竹林闻鸟语,山寺钟声远。三更风雪,便可让青山白头;一盘棋局,便可定楚汉胜负;一叶扁舟,足以抵达禅的彼岸。

世事多涛浪,沉浮一念间。人去千山远,今夕共月明。有那么一个地方,无论我们走得多远,迷失多久,陷得多深,都会将你我等待。那时候便是归巢的倦鸟,守着一座安稳的旧宅。不与春风诉说离别的衷肠,只和一扇轩窗,静看闲庭的花落花开。这个地方,便是心灵的菩提。

伶人入戏,不分台上和台下。而禅者入世,亦分不出尘内和尘外。因为他们都已经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早已不受外界的风云惊扰。任何时候,都是主角,也都不是主角。他们有足够的定力,守着那座属于自己的城,无须承诺,无须誓言,就可以地老天荒。

人世间的生灭故事,起落情感,与大自然的荣枯原本相通。王国维词中有这么一句:“君看今年树上花,不是去年枝上朵。”我们以为花落了,还会再开。竟不知,花开了千百次,却再不是从前的朵儿。一棵树的一生,如同人的一世。树是春繁秋萎,而人则是盛年一过,不可重来。

所有的执著,都只是一时的妄念,走过去了,幻灭尽消,便永不复起。走不过去,当为劫数,红尘路上另有一番周折。只有在心中种一株菩提,自性自悟,顿悟顿修,将无常当寻常,将有相当无相,方能真的解脱,似流云来去自由,纵横尽兴。

没有谁知道禅的境界到底是什么,亦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修炼。一个人,只要心存善念,少有欲求,自可减去尘劳,明心见性。《六祖坛经》云:“自性若悟众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众生。自性平等众生是佛。自性邪险佛是众生。”佛缘到了,便瓜熟蒂落,水到渠成。那时候,草木即佛,山石即佛,凡夫即佛,俗子即佛,万物众生皆是佛。

花落无言,流水不语。在清明简净的日子里,当淡了心性,坐幽篁阵里,品潋滟茶汤。看那白衣胜雪的女子,眉目清澈,不施粉黛,抚一把七弦绿绮,唱一曲云水禅心。任萧萧竹叶,悠悠白云,来来去去,聚聚离离。

云水禅心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一切有情皆过往

很多年前,以为佛该是无情的。因为出家之人,要放下执念,了断尘缘,方能幽居山林古刹,不问世事。他们与外界不复往来,偶有伶仃香客,也只是结下浅淡的佛缘。所以,他们只能在自然万物中汲取天地灵气,在时光更替中感知冷暖世情。于是,他们将云崖上的一棵老松引为知己,和古井上一株青草作了莫逆,与石阶上一只蝼蚁成了忘年。

之后才明白,佛是深情的,他以身试劫,才有了水天佛国的莲花净土。佛施爱于众生,让陷落尘网的你我,多了一份良善的选择,在悲悯中得到了宁静的解脱。而佛,从不贪恋烟火繁华,一直清淡自持,静坐云台之上,平和安详。

为什么佛可以放下个人情怨,大爱于人间,而世人却沉浸在自己小小的情爱里,总是落入无法自拔的境地,是修为不够,还是命定要历尽尘劫,才能够免去因果轮回?生生世世,岁月的忘川,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匆匆往来。

人生有情,所以有挂碍,有烦恼。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所谓缘定三生,一些遇见仿佛都是前世注定,故有今生不了之情。佛让众生要懂得惜缘,尊重情感,却也规劝我们不要情迷双目,在岁月无涯的旅途中,丢失真实的自己。

《华严经》云:“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无法从容自若,是因为不能忘情。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有情是苦海,无情是岸。大千世界,万般皆苦,而世外之人,把诸苦,看做一切诸乐;把有情,当做无情。所以他们总能于喧嚣中,求得宁静;于大悲里,获得欢喜。

在放下之前,都有一个执著的过程。这个过程,也许不是凤凰涅槃,却也要经历无数次沧海桑田。佛陀阿难出家前,在道上邂逅一美貌少女,只这么一次,从此就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阿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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