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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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历代统治者要的不就是这愚弄百姓的〃安稳局面与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吗？受麻痹的所谓〃群众〃，在你眼中却又成了以权谋私者们的托词。
他们往往都打着〃代表为人民〃谋利的幌子，暗中却干着以权谋私的勾当。而这〃群众〃有的就是他们眷养的奴才，是市井小市民，乃至于就是无赖、流氓、小丑。然而，现实反复无常，原来批判又反批判的东西全又倒转过来了。也还有不断变易，转来转去的改革。
他本来就是回故乡追索那说不清道不明，被正统历史文化所掩盖的灵异文化之魂的，然而，这民族文化心理深层的乌垢仍经数千年而遗存繁衍着。
他在铁路售票处，碰上一脸苦相的妇女要他帮买去北京告状的车票。而她怎么也说不清楚他丈夫被人整死的冤案过程。你也就宽慰的明白了挨整受难的不仅只有她与他，也还包容着很大范围的弱势受苦难的他们。
他背着厚重的带纹钸的汉砖，而这里汉墓群的墓砖农民都用来砌猪圈。他带着深刻厚重的反思在探索，而现实中的大多数人，却照旧忙着古老又实在的活计____买卖，交易。
你想市井生活的原则，则是一切以市场为图腾偶像。没有集市，何以场镇。赶场既为生计，也为贪利，还为热闹、无聊、乃至祭祀祖先遗留的规矩礼俗和习惯。老、弱、病、残、壮及商人，乡痞，恶棍皆能在乡镇茶肆找到混世的大集体。
他感到奇异的是在自然景色的天光云影徘徊下的山恋，为什么他总看像是女人浑圆润滑的乳房？
你倒认为自然之美仍来源于人的欲望……而他说地面倾斜一只脚长，一只脚短的并不是他本身。〃一长一短颠簸〃的其实是这民族精神追求与攫取物质利益的失衡与脱节，你看到的是这延伸的景象。
他又看到两个用筷子点着筷子划拳的男子，一个说〃扁担！〃一个说〃狗子！〃扁担正好打狗子，那说狗子的输了。赢家便打开酒壶往输家杯中灌酒。
你不明白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文化？为什么国人敬酒罚酒劝酒陪酒都要以把对方灌得铭钉大醉为快事？而政客商人的对酒又当然又是另一回事，即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忽然醒悟，这敬酒与罚酒实际上也都是一回事＿＿清醒自己，糊涂他人！带有明显的〃敬意〃，谑意，捉弄与虚情假意，乃至于恶意和不可告人之意……这国粹究竟是传统文化？还是陋习社俗？文明与无聊乃至无耻并非隔得很远。
他说他走上了一条老街。两边都是快要散架的老房子，屋檐伸到街心，越走街还越窄，两边的房檐都快要接上，并且做出就要散架的样子。每一家门口又都设置了铺面，摆出点什么东西来卖，几瓶子酒，几个袖子和少许干果，或是挂着几件衣服，像吊死鬼样的晃动，这条街长得竟然没完没了，就像要通到世界的尽头。
你说你小时候也住过这类破旧腐败的旧院子，至今在梦中还时常做令你毛骨悚然的噩梦，这梦魇中出现的〃娄阿鼠〃式的窃贼，并非绿林侠客的强盗，梦中这偷儿常隐藏在旧宅的木楼角下、坍塌的土墙拐角、你的床下乃至水缸中。你却常常被这〃窃鼠〃所惊吓不已。你在不惑之年才意识到，并非是你生性胆小，也不是你心地黑暗；即便是你心地光明坦荡，你也摆脱不了这恶魇的纠缠。这恐怖的根源原来是来自这〃硕鼠〃总是躲藏在阴暗处，你惧怕的实质是这阴暗，有道是〃明枪易躲，暗剑难防。〃
你说：《灵山》中的我、你、他，总在追寻东方古老悠远的精神文化历史情结，都又总是发现腐朽欲坠的东西总又包含在这封建遗产之中。而当下各种体制仍禁闭森严，就像那快要散架的老房子，可这老房子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一时半载又倒不了。走在这种体制的长街上，路肯定是越走越窄，不走到世界的尽头，那才是怪事？
你说他叙述这街上木板门面的商铺如今不卖陀螺，都卖差不多的东西，就像家家门上都不再贴原来民间爱贴的福禄寿喜，恭贺发财的剪纸、年画、对子，而爱跟风追俗都贴上毛老人家的语录，好壮壮门面。你不能猜测这生意是真做还是假做？反正你感到总此公家的百货商店，早早就打烊，做得懒心无肠的体制要好一些，糟糕的只是国人心理深层遗传的尊重〃共性〃，鄙视〃个性〃；这妨碍了创造力的解放，也阻碍了〃人权〃、人的价值的复苏。而作品中的那个〃我〃所继续描绘的在这小镇十字路口广埸上民间艺人、老头太婆不论是窃窃调情，或是山歌对唱，都是为了渲泄千百年来这民族太多的压抑；并不是静坐示威；也可能是自娱自乐这贫乏无聊的生活。
这抽肩缩背的老人究竟唏嘘的说唱些什么，他听不分明，又有什么可乐？他也说不清楚。而你惆怅的只是这也许就是他们精神得以安慰的唯一寄托。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怎样才能改变他们世代延续的命运。
你从接下来的小说情节中，不但看到了风景如画的山水风情，同时也看出了令人惊愕不已的风险……你并非是钻牛角；戴有色眼镜去看你眼中的悲剧场面，而是作者在画面中的指向；已明自无疑地暗示了你在浏览自然景观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并看出历史现实给予的社会风险与政治险恶的的经验；你耳闻目睹的事实使你无可置疑这构造的环境的〃真实〃，也洗涤不了这怪异的印象。你跟着这个〃我〃或〃他〃去游历他描叙的情景和蕴涵〃点缀〃在其中的隐寓：
〃去黄果树瀑布途中，我先到了龙宫。彩色的小游船在一平如镜而又深不可测的水上飘荡，游人都争先恐后抢着上船，似乎并不曾注意到这阴森的崖穴旁有一个洞口，平滑的水面一到那里便轰然而不可遏止倾泻下去，只有绕到山下那山水暴啸的出口处，才明白是怎样险恶。游船有时却划到离洞口只三、五公尺的地方，就像是灭顶之灾前的游戏。这都在太阳底下，我坐在船上的时候，也不免怀疑这种真实。这一路上，充沛的溪水白花花的好生湍急，浑圆的山峦和清明的天空部过故明亮，也还有在阳光下闪光的石片的屋顶，线条一概那么分明，像一幅幅着色的工笔画，坐着急驰的汽车在山路上颠簸，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人整个儿就像在飘，我不知道要飘荡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我找寻的是什么？〃
你想在这风平浪静，如诗如画的黄果树瀑布下的龙宫游览，本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可深不可测的水下面、阴森崖穴旁洞口的漩涡中、倾泻而下的瀑布后面，都随时孕育着险恶。而大家的游船却划到了这洞口几公尺，而一般大众是不相信这种真实的！谁会怀疑这灭顶之灾前的游戏是不会发生在这睛朗的〃太阳〃之下？
他在浑圆的山峦和白浪湍急下的峡谷中的汽车上颠簸，有一种失重感，不知要向何方飘荡？也不知究竟找寻的是什么……
你透过那阳光闪烁的他所描绘的风景看到他寓意刻画的那情景是如此巧妙而〃借题发挥〃；不仅见证了历史的诸像，也看见了真实的现实。
你想：惊讶；美丽；恐怖；残酷并不是不可能在一篇故事中同时并存，而留给记忆的印象却是沉重而美艳、深刻却又令人回味的故事。
而有一个声音；虽很微弱；但却很玩强地在山涯涧萌呼：知情权；言论出版权何时能见真相？还我人权！人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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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作者写你与她性爱与思想情感交流中；结合意识流的潜意识；在现状、梦幻中阐发抒意〃你与她〃的感受……
可你却从中感受到的不仅是纯情感的抒情与联想；而更想从中寻觅到合符〃灵山〃精神逻辑的东西。予其说你看到了自然的神奇之美；和充盈但又含蓄的色情情景；毋如说你真的想读懂其中的精神实质；然而你这一回却实在是只领会了一点支离破碎的〃景致〃；未能畅快勾通你探索〃灵山〃的思想脉胳；你于是陷入了迷芒旅途之中。
然而透过深邃〃大海〃中的细碎浪花；你还是看到了这人世间永恒不变的主题；那就是：人是在神的光环下；被兽性的欲望所拆磨；你即便想摆脱这世俗、世井的生存处境；你也抗拒不了这物质世界给人的压力……
你说在压抑人性的社会；思想、政治、经济、人际关系……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想呐喊吗？然而你就有言论自由吗？诠释权与话语权只是霸权、集权的别名。
你说比如：你自上世纪91年调入该单位至今；历届领导不论在会议及工作、学习、休闲场合从来粗暴压制我的话语表述权；往往是话未说完；他们书记、校、科长乃至他们眷养的心腹；即称之为〃群众〃的乌合之众；即斥令或吼喝：闭嘴！臭嘴！废话少说﹍﹍我认为在新世纪公民社会；这以构成了变相剥夺一个公民政治权利和言论自由；你渴望能得到法律声援，可是，何处又不是推诿搪塞与不以为事呢？
他们却可以直接或怂恿所谓〃群众〃对你的人格造谣及名誉侮辱。可以在很多场合说你是〃反革命〃〃神经病〃。
可以暗中私下向媒体介绍；把你因反腐受到威胁而〃以死反腐的跳楼事件；图文报道为〃有气不顺；无理取闹〃
可以通知派出所（据说是凭私下关系）；查封了你合法构买的住宅；理由是：学校住宅区内不准出租给有印刷作坊的名片行。但当你极积配合清退了承租方；哪知他们一转手又以学校名义出租了学校内另外一套住宅给印刷商；其实质就是知法犯法；执法犯法；报复黑整；要让你承受了几千元损失。
他们一会儿口口声声说：退养是你自愿申请的。但他们又不敢把我当年写有〃因反腐锋芒太露﹍﹍故被迫申请退养〃的原件予以公示。他们又说：退养了一批人；不是针对你的行为。其实质是他们早在退养机制未实施前就借定人、定员、定岗〃三定〃政策；恐吓一些人下岗；以达到他们侵吞别人、集体、国有资源的战略。总之；对你的清洗；于法；于理；于情都是毋用质疑地报复打击。
因为给你们打拆后的工资有七八佰元；但是他们在〃清洗〃………退养人员后；由原来所发
